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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粟娘正用缓围子包着陈演的****,听得枝儿的话,却没抬头,似是只顾着忙,没有出声。枝儿见她脸色不好,却不知为何,便有些胆怯,不敢说话。
陈演微微一笑,“放下罢。你们歇着去。”
房门关上了,陈演伸手取了信,正要展开,看了齐粟娘的脸色儿一眼,不由笑了起来,不待齐粟娘说话,伸手搂住了她,“看你这脸色,活像要吃人一样。何必自个儿生气。好,这信咱们不看了。”抬手便将信递到了床头几烛火上。
信角被莲花鲤鱼撑起的金黄火苗儿舔着,还来不及发出一声轻响,转眼便燃了起来,蜷曲起来的纸角里,隐隐见得“莲……”,火光一闪,便成了飞灰,只余着越发明亮的烛光,轻轻摇摆着,温柔地笼罩着内室,笼罩着相拥的陈演与齐粟娘。
齐粟娘伏在陈演怀中,久久没有言语,过得半晌她细声道:“陈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高邮——何大人受了伤,是不是这官不能辞了——”
陈演抚摸着齐粟娘的头发,“我都有打算呢,齐强哥的事儿,还有咱们将来的事儿,你放心。我x后一定守着你过日子,不叫你担惊受怕的。”
齐粟娘喃喃道:“何大人他为了救你受了重伤,听说人虽是明白了,但损了元气,要下床还得养上几年。”
陈演慢慢道:“我问明白了,至多四五年。这几年,皇上一时寻不到人来接河道上的事儿,也刚好给我空儿,腾出手来替咱们自己打算打算。”说罢,拍了拍齐粟娘,“来,饿了罢,咱们吃饭。”
陈演舀了一碗桂鱼汤递给了齐粟娘,自个儿一边吃着,一边翻看李明智送过来的帐册。齐粟娘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算盘和帐册,奇怪道:“皇上的差事?这样着急?”
陈演伸手将枕箱里的算盘捞了过来,隔在膝盖上,噼噼叭叭打着,眼睛盯着帐册不放,过得半晌,抬头微微一笑,“我不在的时候,叫你受了欺负。”说罢,又低头干活。
齐粟娘心中疑惑,见得他忙碌又不好打扰,只得道:“虽是急,吃完了再弄罢。”陈演看了她一眼,把帐册一丢,歇了手上的活,“好。”
齐粟娘心中欢喜,一边和陈演吃饭一边说着些闲话儿,待得饭毕,枝儿进来收拾。齐粟娘一面给陈演泡茶,一面道:“枝儿,明儿准备些吃食,送到九皇子庄上石大娘那回礼罢。”
枝儿连忙应了,陈演见得枝儿退了出去,放下手中的茶,抱住齐粟娘道:“你是命妇,她是管事,你不用去。”顿了顿,“以后我少忙公事,时时陪着你。”
齐粟娘在陈演怀中点着头,“你说得是,我也没打算去,让枝儿去问声好便罢了。”看了看桌上的帐册,“你可是要忙了?”
陈演微微笑着,“不忙,只是看看帐,你坐在这儿,我一边看一边和你说话儿。”
………
清男的正文在《漕船上的莲香…葫芦湖里的蕊儿》那一章已经完结了,文情已尽。其实邹邹我是激情派,嘿嘿。但本文文理未完,第十六章开始,算是番外,把清男的伏线写完整,让主题更鲜明一些,谢谢亲们支持。
清河卷 第十六章 等待辞官的北河河总(三)
第十六章等待辞官的北河河总(三)
秋风越发肃冷,树枝上的枯叶只余下零落几点。在小汤山呆了半月,陈演走动已是无碍,便带着齐粟娘回直隶河道官衙。
枝儿与七夕订了亲,虽是因着规矩比以往更难见面说话,但她和理儿、长生便越发亲密了,时时寻着空儿到厨房里和理儿说话。
“昨儿晚上我去周先生房里看哥哥和长生,没料着周先生还在前衙里理事,七夕也没回来。”灶膛里的火烧得正旺,厨房里热烘烘的,理儿挽着袖子,一边团面,一边困惑道:“我原想着爷回来用饭了,周先生必是回了。”
灶上的锡水壶咕嘟咕嘟冒着水泡儿,枝儿正在提壶的手一顿,偏头想了一会,“爷这阵儿多陪着奶奶,除了急务,掌灯后是不办公事的。许是这样,周先生才越发忙了罢。”
理儿笑着点了点头,枝儿将青瓷暖壶灌好了开水,又和理儿闲扯了两句,正要离开,理儿又扯着她悄声笑道:“今儿晚上到我屋子里来用饭。”
枝儿自然应了,到得晚上侍。候完陈演和齐粟娘,料着齐粟娘不会再唤她,便溜到了理儿房中。
理儿和长生正摆着饭,另一旁,七。夕正坐立不安地等着,一见着枝儿进门,便笑了开来。枝儿含羞带怯,被理儿和长生拉着,一块儿坐下来用饭。
第二日,枝儿瞅着开衙后,陈演。去了前头,悄悄儿对齐粟娘道:“奶奶,奴婢听说,这阵儿爷发作了不少人,提堂过审的就有七十多个,押牢待议罪的就有四十余人,都说是贪墨河溯海银。多半都是河标上的人。”
齐粟娘自然知晓枝儿如今和七夕订了亲,外头的。消息儿比当初的比儿还灵,她点了点头,“干爹不及他熟悉河务,他不在的这阵儿,必是有人钻空子。确也应该查查。”
北河河总奏请清查河溯海银的折子递进了乾清。宫上书房,过不得几日,陈演便被康熙召入京城。传旨的魏珠到得天津卫河道衙门时,还未到晌午。陈演领了旨,吩咐摆席,让周襄天陪着魏珠喝茶,他自个儿转身回了后宅。
齐粟娘早听得消息,正奇怪他怎的还有空儿回。后宅,陈演走上前来握着她的手,道:“我今儿去,怕是得后日午间才回,你和我一块儿去罢。这几**一直说累乏,我不放心你。”
齐粟娘一怔,顿时笑了出来,“陈大哥,不过是两天——”
“你独自在这里,。我不放心——”陈演慢慢抱住了齐粟娘,“现下京城里正乱着。”
齐粟娘伏在陈演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柔声道:“京城离天津远着,这里又是官衙。你快去罢,别误了你的公事。”咬了咬唇,抬头看向陈演,“京城里的事,你可千万别掺合进去了。”
陈演凝视着齐粟娘,“你放心,我不会明着干的。”
齐粟娘一怔,似是明白陈演为何如此担心,多半还是暗中行了些事,她看了陈演半会,心中犹豫挣扎,想着齐家的大仇,终是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就在家里呆着,专等着你回来。”
陈演点了点头,召了丫头上来让她们摆了饭,叮嘱枝儿好生侍候,便出了后宅到前头。
陈演沿着青石道走着,远远见得侧厅里,周襄天正陪着魏珠用饭。离着侧厅还在十来步远,陈演眼角一扫,小连悄悄儿走到他身边。
陈演停住脚步,“怎么了。”
小连轻声道:“爷,小的打听明白了,崔大人每月里有中旬、下旬二十日必在天津,另有十日要去京城。”看了陈演一眼,斟酌着又道:“今儿十月初二,又去京城了。”
陈演皱着眉,只觉崔浩如今太不小心,“身边可带了人?”
小连摇了摇头,“只带了两个把总。”
陈演沉吟半会,“行了,你再去盯着,你不用跟我去京城,一定要把崔大人何时在天津看明白了。”
陈演进了侧厅,陪着魏珠说笑用饭,临到出门上车的时辰,陈演趁着魏珠不在跟前,侧身对周襄天道:“先生差人知会崔千总,平日里出门多带些人罢。”
周襄天微微惊异,不知陈演为何对崔浩这般上心,虽是因着内眷有些交情,终是各不相干,崔浩到底是八爷门下的人,最近江苏帮收拢了常州帮,两边儿正较着劲,还是尽避着的好。他虽是这般想着,嘴上还是应了。
天津城河标兵营,崔浩接得京城里召唤的消息,策马出了营,一路走到天津城北门,听得开道锣响,见得北河河总的仪仗过来了,便策马闪在路边。
眼见着北河河总向着京城去了,崔浩正要随之出城,见得翁白迎面而来,后头跟着三十来名挑夫,抬着三十抬彩礼,多半是漕河上来的新货。
翁白见得崔浩,也是一愣,连忙一勒马缰,拱手为礼,“崔大人。”
崔浩笑着回礼:“翁公子。”他扫了一眼翁白身后的彩礼,“翁公子何时到淮安去下聘?婚期可订好了?”
翁白面有喜色,似是被取笑多了,应对也格外从容,“下月初五后,等淮安李二当家从通州返程时,随他一起去淮安下聘,再订婚期。”
崔浩知道九月是交漕粮的日子,江苏帮一向是李四勤押船,现下怕是已到了通州交完粮,正忙着收各处的私货,回程时贩卖得利,便也点了点头。
两人又寒喧了几句。崔浩正要离去,翁白扫了他身后两个把总,微一犹豫,又道:“崔大人,京城里不安泰,江苏帮这几日也有些动静,崔大人还是小心些好,多带些人上路。”
崔浩一怔,拱手重重一礼,“多谢翁公子。”
天津城北门外,漕河上刮着冷风,波涛汹涌,再过一月,河上便要封冻了。
****急奔,北河河总的马车在清晨过了通州,进入了朝阳门。魏珠领着陈演走入乾清宫已是第二日上午,立时被召入了上书房。
午后,八阿哥匆匆向乾清宫上书房走去,正看得三阿哥、四阿哥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对面走了过来。
三人互换了一个眼色,来到上书房门外。魏珠迎了出来,陪笑道:“三位爷,皇上在召见北河总督陈大人。”
三阿哥笑道:“我们等着就是。”
上书房里鎏金西洋座钟咣当咣当地走着,从午后一点指向了午后四点,三位阿哥半点没有不耐烦的神情,安安静静在门外等着。
“叫施世轮和张鹏年来。”康熙的声音突然响起,魏珠连忙应了一声,叫了小太监去催请皇上的亲信大臣。
上书房里的人越来越多,三位阿哥一直等到时钟指到晚上八点,也没能进去陛见。眼见得里头开始传御膳,让北河总督等几位臣子佐食。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