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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儿叹道:“出了这一档子事,全府里的人都吓得不轻,不说我们爷这阵儿把外差全排开了,大爷也是足不出户的,白日里爷开衙他就陪着我们奶奶说话,晚上爷回来,他就陪着沈姑娘说话。便是沈姑娘每日里话也少了,也再没提退亲的事。”又叹了口气,“我们奶奶却又多了重心事,仍是怕委屈了沈姑娘,现下大爷身边只有她,就已经闹成这样,若是去了京城里……”
蕊儿劝道:“你和夫人好好说,沈姑娘是进门后逃婚的,若是没遇着齐三爷,不说这辈子嫁不出去,至少清白人家是不敢要他的。齐三爷六品的千户、十几亩大的宅子、使不完的银钱、穿不完的绫罗,姑爷是堂堂的府台,妹子是正四品的命妇,这样的人家,何尝会委屈了沈姑娘?再者,齐三爷娶了沈姑娘,是做正室,不是做妾,若不是万分地中意哪里又会如此?沈姑娘不是个傻子,她会想明白的……”
比儿苦笑道:“奴婢何尝不是这样劝的呢?只是夫人说,总商汪府里一年娶七八个妾,个个也是穿绫着罗的。她何苦逃出来做些针钱,时时被浮浪子弟相扰着度日?沈姑娘当初敢逃婚,一个人在外头躲了七八年,她哪里又是在意银钱的人?便是她书香门弟出生,不肯受怠慢做妾,也没得个把正妻位置看成天的道理。不过因着齐三爷多少也是真心,这回又闹成这样,沈姑娘心里过不去,不好再提退亲的话罢了。”
莲香半晌不说话,蕊儿也不再吭声,桂姐儿却笑道:“不是我说嘴,比儿姑娘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府台夫人和府台大人伉丽情深,夫人便把这单夫独妻过日子当成了正理。依我说,一个茶壶配上十个碗才是常理。沈姑娘若是非要较真,就得让齐三爷把府里的女人都赶出去,那也太作孽了不是?沈姑娘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她不退亲和夫人又有什么干系?”
比儿不由笑了出来,莲香亦笑道:“桂姐儿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好比儿,你回去好好和夫人说说。”
比儿喝了茶,告辞回了府衙,正是晌午饭时。齐粟娘虽是削瘦,面上也微微有了些血色,陈演从前衙回来,见得她精神尚好,便叫在堂屋里摆饭。
桌上四碗四盘,全是滋阴补气的药膳,不说陈演陪着吃,齐强和沈月枝也是早吃习惯,只盼着齐粟娘多吃几口。
陈演就着吃了一碗白米饭,看着齐粟娘吃了两个艾窝窝。便舀了一碗汤,一勺一勺喂给齐粟娘,齐强见着她喝完,欢喜道:“果然是好些了,四月里一天能喝半碗汤已是极难,如今一顿饭便能吃两个窝窝,一碗汤。妹子,这艾草窝窝你受用得住,我再叫江西那边送过来。”
陈演从袖中取帕子给齐粟娘擦了嘴,齐粟娘微微一笑,“哥哥,还有十斤没吃完呢。我一天能吃多少?不用再送了,免得糟蹋了好东西。我如今胃口慢慢好了,今天早上吃莲香送来的粽子也没吐出来,你放心,我马上就好了,你六月里办亲事,我可不能误。”
齐强连忙摇头,“不是和你说了么,我的亲事请莲香过来帮着,你只要坐着看就好。吃了饭我就去连府里。你不用操心这些。”
待得各人用毕饭,齐强去了连府,陈演便扶着齐粟娘回内室里歇息。两人一起坐在座榻上,齐粟娘窝在陈演怀里,看着比儿送上两盏清茶,笑着道:“比儿,你是说莲香她们不会去淮安了?”
比儿点头道:“奶奶放心,奴婢今儿看那边府里的动静,怕是淮安那边没稳下来。连府里的大爷打算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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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风停电,无法上网,好不容易将一朋友喊起床帮忙更新,电话联系实在费力,直折腾到现在才搞定章节。没能在正点更新章节,十分抱歉,晚八点加更一章,以示歉意,还请多包涵。:)
清河卷 第三十三章 逃过婚的沈月枝(四)
第三十三章逃过婚的沈月枝(四)
陈演一边听着比儿回话,一边取过榻上薄被,给齐粟娘盖好,笑道:“你怎么看出来他们家要长住的?连大当家可不会和你说罢?怕是也不会和莲香她们说。”
比儿笑道:“爷说得是,莲姨奶奶还提心吊胆呢。奴婢不过觉着连大爷这样的精明人,若是要走,断没有任她们装聋作哑的道理。二则,李爷多少是知晓一些的,他既说慢慢来,自然是知道不会走。三则,奴婢看着连府里的大门新近漆了一回,连大管事那样干练的人,若是不在这府里长住,他哪里会费这个心;花这个钱?”
齐粟娘欢喜道:“我就怕莲香走了,我便是身子好了,却寻不着说话走动的人。陈大哥,你若是一直为官,咱们以后能不能去淮安?”
陈演哈哈大笑,“好,你若是想去,我想尽办法也要谋淮安的缺。连大当家的动静,最近一两年是不会走了。吏部三年大计,张鹏翮张大人如今是吏部尚书,我也不为升官发财,不过是换个地方,我上京述职的时候就求求他,他帮我一把也不费力。”柔声道:“邸报上说,皇上去塞外西巡,张大人也随驾去。,等他回来,我就先写信过去,求他替我寻个淮安的缺。”
比儿笑着退了出去,齐粟娘抱着陈演的腰,虽是笑着,却渐渐低了声。陈演低头看着她,“怎么了,粟娘——”
齐粟娘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笑,“陈大哥,你若是喜欢治河,咱们就去谋河道的缺。张伯行大人是河道总督,河台衙门就在淮安,你就到他手下去办差。你不用担心亏空,哥哥让我替他看一些生意,每年总有一两万银子进项。便是全填进去,我们家的日子还是能过得去的。”
陈演看着齐粟娘的神色儿,也不。再多问她,只是笑着搂紧齐粟娘,吻着她的额头,“你不用替**心这些,只管好好养身子,和莲香说话耍玩。等你身子好了,后园里荷花也开得正好,咱们也摆一席,请莲香她们过来赏玩,到底她们辛苦侍候了你六七天,着实用心。看着你见天儿越来越好,我心里也实在感激。”
齐粟娘更是欢喜,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在陈演怀中乱钻,“陈大哥,听说这会各府送来的药材你都收下了?咱们也要还礼罢?”
陈演笑着哄她,“少动些,好生养着。”又笑道:“那一晚,扬。州城各府里送来的药材就数不清,我当时也是急了,没想着齐强哥能从天瑞堂要药,全都收了。你放心,沈姑娘和比儿一起办着,这几日也还得差不多了,不用你费神。”又笑道:“没有女眷的人家,我都请周先生替我办了,只有河标千总崔大人那边,我亲自上门回了礼。他送得太重,老沙参便是五枝,都上了百年,补血的首乌更是有年头,天瑞堂里的也比不上,我都让理儿给你做药膳了。”低头看着齐粟娘,“他是八爷的门下,这样殷勤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总觉着有些蹊跷。”
齐粟娘吐了吐舌头,趴在陈演身上笑,“你如今也忒。厉害了些,这都叫你瞧出来了?陈大哥,陈大哥,小崔哥叫我不要说,我还是得和你说,小崔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要不是他,我就可能又会发病死了,要不是他,我也没法子从人牙子的船上逃下去,我也遇不上你母亲,就没法子嫁给你啦。”
陈演见她兴奋得满脸通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是高兴她精神好,却也担心她累着,连忙哄着道:“好,我全明白了,现下你不用急着多说,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再摆一席,请他进府里来作客。”
齐粟娘搂着陈。演的颈脖,咬了他一口,笑得止不住,“我就说陈大哥好着呢,一定不会乱猜疑的,小崔哥还不信。陈大哥——”
陈演被齐粟娘亲了一脸口水,搂着齐粟娘倒在座榻上大笑,“我们这样的情份,我还要猜疑你不成?只有你乱吃醋的,好在我是男人,不和小心眼的女人一般计较。”
齐粟娘听他得意忘形,哪里肯依,两人笑闹了好一会,齐粟娘便撑不住,靠在陈演身上慢慢睡着了。陈演小心地将齐粟娘安置在座榻上,替她盖好被子,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他凝视着齐粟娘眉间微皱的细纹,轻轻道:“孩子虽是去了,总会再有的,别太伤心……沈姑娘虽是被你使法子哄进府来的,她的性子,不中意齐强哥也不会嫁的……不关你的事儿……”
齐粟娘翻了个身,睡得更沉了。陈演的脸色松了下来,慢慢拍着她,眉头却不知不觉紧紧皱了起来。
“周先生,连震云到底打算如何?他和河标千总崔浩之间的仇可结得深。”陈演在前衙书房里来回走着,“不说当初崔浩方一到扬州,连震云在自家府门口差点丢了命,就说这一回,江苏帮二帮主不服连震云继位,勾结他手下来暗算他,崔浩若是没插一脚,我实在不信。”
周助抚着短须,沉吟道:“此事确有难解之处,正巧在连震云去淮安接任之前,离淮安最近的大坛口高邮坛主遇了刺,居然冒犯了四阿哥。高邮漕帮死的死,伤的伤,没法接应,也太奇怪。”
陈演顿住脚步,“若不是他运气好;李四勤适巧回漕过淮安,他可就是死路一条。听说刺杀高邮坛主的人也是守在坛口前水巷小乌篷船里,和当初崔浩刺杀连震云如出一辙,我都会怀疑,连震云会不怀疑么?八爷却又差了齐强过来——”
“八爷的心思不难猜,不过是两手。连震云是个枭雄,这些仇他能忍。若是八爷势胜,给的好处多,他自然会一头倒过去。若是太子坐稳了位置,等他寻到机会,不说是崔浩,便是八爷他也敢踩上几脚。”
陈演苦笑道:“京城那些爷闹得,把我这儿也弄得一团乱麻,若是和他们近了,免不了要卷进去,若是对他们不闻不问,不知什么时候便要被连累,上任扬州知府不就是因着这些事儿被罢了职——”
周助笑道:“如今夫人这样不正好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