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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只当是个乐子。”
齐粟娘笑着点头,连大河递了个眼色,连大船走到楹栏,双掌互击,连响三声。随着连大船的掌声落下,五艘连环大船并驶而出,丝竹锣鼓之声大作。
齐粟娘见得那连环船上以厚木相连,足有二百步宽,上头雕梁画栋,泊金镶银做了一个大大的戏台。二十名艳装舞ji齐甩广袖,上得台来,随乐起舞。
齐粟娘慢慢站起,走近栏边,那些苏州舞ji果真姿容出众,竟有多半与名ji杨小宝不相上下,舞动间如娇杨随风,回眸处如杏花出墙,身上红锦罗袄裙裹住她们玲珑纤长的娇躯,更衬出她们白嫩嫩的脸蛋,红馥馥的唇,端的是世间难寻的美人。
齐粟娘回头看了李四勤一眼,微叹口气,向连震云笑道:“不说曲子,这些女子是极好的了。只是皇上一向喜爱江南女子淡雅之韵,那身衣裳虽是夺目,却嫌浓艳。”看着连震云犹豫的脸色,笑道:“黄金泊御码头不过就是六船并行这般大小,两岸上大当家必备了迎驾姣女,怕不止一二百人罢?何不叫她们打扮浓艳些,既不失热闹,又衬出戏台上这些江南绝色佳丽?”
齐强慢慢点头,“确是如此,这回儿随驾来的密贵人王氏正是苏州女子,连生三子,圣眷极重。听京城里女眷们说,这位王嫔在江南未出嫁时,极爱清新淡雅之色。到了宫中,平日里打扮也与旗下妃嫔大是不同,身边的丫头侍女皆是素雅,最爱便是碧青色……”
齐粟娘笑道:“这些原不合宫里的规矩,是皇上特准的,我还亲耳听他赞过王嫔。江南的衣饰风尚以扬州为先,扬州则以才女名ji为先,这阵儿却嫌浓艳了些,不合皇上的意。这些苏戏身份低微,皇上自不会召她们入宫,但若是中意,开宴时召她们至御前歌舞,大当家的体面可就足了。”
连震云不禁失笑,“多谢夫人指点。”转头看连大船,“重新替她们和迎驾女子裁衣。”顿了顿,“她们这几个的衣衫便用碧青色罢……”
连大船连忙应了,见得府台夫人归了座,脸色渐渐好了起来,慢慢开始说笑,二爷小心翼翼又递了一碗热牛乳过去,府台夫人一句多话未有,接过便喝了。二当家裂着嘴笑了半会,见得府台夫人用完了桃花胭脂米粥儿,坐到楹栏边看歌舞,把碗筷一丢,拖了张椅子就奔了过去,陪着府台夫人说笑。
连大船悄声道:“大河哥,府台夫人怎的不恼了?方才那动静,我还以为她从此要和二当家生分呢。”
连大河低声笑道:“她自然不恼了,二爷方才将她和苏ji比,不过是实在夸赞她生得好,可没有半点****她的意思。”
连大船抬头看了一眼船上的苏ji,“大河哥,我咋觉着二当家的眼神不太好使……”
连大河瞟他一眼,“昨儿陪齐三爷喝曲的苏ji暗地里勾搭你,你又怎的不应?她的容貌身段可比秦八儿好了不止一筹半筹,你眼神也不好使了么……”
待得两曲奏罢,连大船便出了敞轩,寻人先去给二十名舞ji制衣裙,他方走到杏园北角门边,便听得天宁寺后殿那头一阵乱,“快,快抓住她,别让她再跑了!把她送到江都县衙里去冶罪!”
连大船听得一惊,正要去探看一二,迎头便见一个女子提着长裙狂奔而来,一把将他从角门前推开,丢了一句“对不住!”便窜进了杏园。
连大船一时措不及防,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形,又惊又怒,“站住!这里不是你乱闯的地方!”一边追了上去,一边急打一声唿哨,召了杏园里的漕帮帮众上去围堵。
………
1、关于纳妾情节转折解释如下:
有些亲说生硬,生硬就意味着疑惑,疑惑就意味着的悬念,悬念意味着伏笔。请原谅邹邹喜欢埋伏笔的本能。我习惯包袱一个接一个地抖开。也请原谅邹邹提高白描笔法过程中的不尽如人意,我希望尽可能用剧中人的目光描写男主角,而不是他自己的心理揭示。清朝经济适用男——陈演的性格塑造是真正地贯穿全文,这样的写法确实不适合大家以往的阅读习惯,我十分抱歉。但请大家给一些耐心,十分感谢。
2、副版主炫影义务为我管理书评区,我在此表示万分之感谢,大家尽可以大力抽打清男,温柔拍打邹邹,汗,谁叫我写文虐到大家了,飙泪,我活该。请大家给炫影一些支持。
3、最后,感谢大家!非常感谢!
清河卷 第三十一章 天宁寺的花朝节'三'
第三十一章 天宁寺的花朝节'三'
尖利悠长的唿哨声在杏园上空回响,敞轩里连震云、李四勤、齐强、连大河俱是一愣,连大河上前悄声道:“大当家,外头有小贼闯进来了,小的去看看。”
连震云点了点头,“小心些,淮安那边还有几个不知下落,别着了道儿。”看了一脸迷惑的齐粟娘一眼,低声道:“拖远些处置了。”
齐强皱了皱眉,倒了两碗酒,慢慢走到齐粟娘身边,递给李四勤一碗,紧挨着她坐下,“妹子,演官儿去了也有一月,什么时候回来?”
齐粟娘笑道:“皇上还呆在清口议定溜河套工程呢,他是反对建这个工程的,只要皇上主意拿定,顺水就下扬州了。若是皇上不听他的,怕就要被他缠几日才能动身……”
“演官儿如今倒是什么事儿都说与你听……”
敞轩外杏林里,短促的唿哨一声赶着一声,从北边直向敞轩而来,连府几女微微不安,慢慢随着莲香走到了连震云身边,连震云抬头笑道:“不用害怕,只不过是个小贼,想是汪府那边没守住,让他跑进行宫来了。”
李四勤一口喝干了酒,笑道:“大哥,俺去看看吧。”
连震云摇了摇头,“大河他们。应付得来……”正说话间,连大河走进敞轩,面带迷惑,禀告道:“大当家,大船带着弟兄们把闯园的人抓着了,小的方才看了看,却是个女子,年纪不过也就是二十三四,听她谈吐也是书香门弟出身……那边汪府奶奶遣了几个婆子过来讨要,说是汪府里的逃妾,要送到江都县衙里治罪的。”
敞轩里的人皆是愕然,齐强笑道:“。汪老爷也忒不懂怜香惜玉,既是妾室,左右在家里训一顿就也罢了,何必送官。”说罢,从齐粟娘身边站起,回到八仙桌边坐下喝酒。
连大河笑道:“那女子好生倔强,。不说几个兄弟被她踢……踢了几脚,便是大船叫人捆住她,也被她抓破了脸。”
李四勤哈哈大笑,“那些小崽子怕不是看着人家生。得好,对她动手动脚占便宜罢,活该吃这个亏。”
齐粟娘掩嘴轻笑,莲香几人也松了口气,窃窃私语。谈论这女子,连震云微一沉吟,“她姓名、来处可查实了?若确是汪府的人便送回作罢。”
连大河忙道:“小的问了,她叫沈月枝,是毗陵人,那。些婆子指他是汪府里逃妾,骗财逃婚。她却说是汪府里当初下聘时未说明是做妾,抬她进门当日便极为怠慢,她方才逃走……小的以为,不管内中曲折如何,她是汪府里的人自是没错。”
齐粟娘听得名。字便觉耳熟,笑道:“她叫沈月枝?这名儿倒耳熟,大当家,妾身倒想见见她,说不定是混过面儿的。既是书香门弟出身,叫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去见官,终是太过了。”
连震云转头看着连大河,“带她上来,让府台夫人问问话。”
不多会,连大船领着两个腰扎红巾的漕帮帮众将沈月枝押了进来,齐粟娘见得那女子仍是在室女的装扮,一身蓝纱衣裙虽是极旧,却甚是干净,眉目如画,一双明亮的凤眼直愣愣地瞪着人瞧,半点儿也不退缩,果然就是大街上撞倒了她的人。齐粟娘不禁笑了出来,正要说话。却见得齐强几步赶了上去,又惊又喜冲那女子道:“原来是你,你……你可还认得我?”
满敞轩的人都是一呆,见得那女子亦是一脸疑惑,看了齐强半会,慢慢摇头:“这位公子……”
齐强急道:“就是四年前,在江宁秦淮河边,大清早你泼了我一身洗脸水……后来我去寻你,你每会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赶了出来……”
沈月枝顿时脸色一变,怒道:“原来是你这登徒浪子!今日我落到你手上,你要怎的?告诉你,你若是癞蟆想吃天鹅肉,那是休想!你碰我一个指头,我就和你拼命!”
众人皆是听呆,齐强脸涨得通红,嗫嚅道:“姑娘……我……”齐粟娘见得齐强在女人面前说不出话来,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缓缓站起。
比儿拼命忍着笑,上前扶着她走到沈月枝面前。齐粟娘也不管沈月枝绷着的脸,瞪过来的眼睛,柔声道:“沈姑娘,你还记得我么?上年七月里,你在小秦淮河边被江都县的衙役追,正巧和我撞上,把我撞开老远,你就跑了,我当时方怀了胎……”
沈月枝半张着嘴,看看齐粟娘的脸,又看看她的大肚子,气势全消,结巴道:“对……对不住……”
齐粟娘在袖子底下狠狠拧了一脸迷惑,待要开口的齐强一把,让他闭了嘴,仍对沈月枝笑道:“好在我身子壮,也算是养过来了,今日看到姑娘,也算是有缘,自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姑娘的事儿全包在我身上。”说罢,一边向连震云猛递眼色,一边低声下气道:“大当家,还请高抬贵手,若是今日能放过这位姑娘,大当家欠妾身的那笔银子,以后就不用再提了。”
连震云一脸愕然,半晌没回过神来,连大河重重咳了一声,“大当家,夫人说的这事儿,怕是不好办……你看……”
连震云看了看红着脸的齐强,又看了看瞪着他的齐粟娘,再看了看满脸惊异的沈月枝,咳了咳,“既是夫人非要如此,看在齐三爷的面上,我也就勉为其难……”见着齐粟娘一脸你果然聪明的神情,不由笑了出来,“只是汪府里的婆子如何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