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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心里说:吃饭能吃几个钱。再说什么罗马尼亚大餐!在这个国家里,乡村公路边上的小饭铺和五星级饭店里面的大酒家,所吃的东西没什么两样。除了土豆、葱头、西红柿,就是那半生不熟的牛肉,只不过是后者的刀叉、盘子碗、吃饭的环境好一点罢了。话又说回来了,出去吃总比自己撅着屁股做饭省事吧。李振站起身来:“走!”
“还忘了件大事,昨天蒋泽勇来了个电话,你不在,他让我转告你:请你明天出庭作证!”“出庭?作什么证?”
“上次他的孙子不是被人绑架了吗!钱折进去了几十万不说,儿媳妇的命也搭了进去,他怀疑是阎理一伙人干的。现在一个叫老五的人被抓了进去,明天就是审他。老蒋想让你出庭作证:阎理与老五以前认识,老五在‘中国城’打过工。”“还用我去?这里的中国人都知道!”
“人家一听是阎理那伙人,都不敢出庭,怕招事!”“我也犯不上管那闲事呀!我没饭吃的时候他们谁管我啦?笑话,让我作证!”“反正我是告诉你了,去不去,腿长在你身上。”“不去。”“不过要说老蒋这阵子够倒霉的!”“您别替古人担忧、替未来人发愁了,他挣的钱一分也不给您,而是关上门在家享受。人都有这么个毛病,得意的时候把那些穷朋友当成个负担,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晦气’;像王熙凤那样能施舍给穷亲戚刘姥姥点碎银子的人现在都绝迹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旦到了河的西边,就该想起那些穷哥们啦!老蒋也有用我的时候呀!我背的时候,他在哪呢?”
“抛开这事不提,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变了,和以前大不相同!”“别急,等您挣了大钱后,看看您会是什么样?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有钱或有势的时候,一定要想方设法在‘巅峰’待住,如果没有‘立定’的实力,死皮赖脸、撒泼打滚地趴在那里也行,但决不能像我一样,轻易就放弃‘山头’。为什么历史上奸臣当道的日子往往比忠臣掌权的时间长,就是因为这些奸宄在位时无所不用其极。我后悔呀!”王伟达也后悔:当初应该向于一心学习,这种人坚决不能用。……
于一心半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闲书。刘畅坐在大床边上缝新被子。“你怎么把大强给辞了?”“也没有。我跟他说好了,有事还找他,咱这是暂时歇一阵子。”“你挣钱有够了?”“没够。我就想‘停业’一段时间,趁机‘内部盘点’一下。粗略地估计,咱们七成以上的钱都进了中国银行,我的心现在也算踏实了。在没有想好下一步怎么个干法之前,让钱趴在那里吧!先接咱孩子来玩一玩,如果有可能咱们一家人去周游世界。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咱们也来个劳逸结合,潇洒地出‘门’走走。玩能花几个钱?把咱俩‘裤兜’里的那些‘硬币’花点!”
“你现在说话又牛气了,不是揭不开锅的时候了!”“说得不错,人得意了,容易忘形。许多人挣点钱头脑就开始发热,认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洋洋自得,觉得还能做出更大的‘伟绩’。其实此时人最爱出错,弄不好,会把本来不大的‘胜利果实’又都赔进去。现在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没有坏处。我决定了,暂时偃旗息鼓,等‘沸腾的热血’冷却之后,我再第二次发力。那时先不下大的赌注,还从小事做起。你就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有门铃声,于一心起身开门,把王伟达迎了进来。王伟达见刘畅要下床,忙阻止道:“别下来,我也不是外人。你这是为哪个新人缝被子呢?”“赵铁、周坤不是要结婚了吗!我寻思着,送点什么给他俩好呀!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缝几床被子当礼物显得亲切!”
“还是你想得细。”王伟达面向于一心:“最近你忙什么呢?几次往你办公室打电话都没人接。”“办公室我给退了,我不去那了,最近一直在家。以后你就往这里打,我除了收点货款,一般都在。我买了一栋房子,现在手续还没有办完,还得过几天。弄好之后,我的办公室就搬到那去了。”“你是真行,钱挣够了?”“挣够什么呀!眼下我这不是资金周转不开了吗!你近来不是也‘飞黄腾达’了吗!听说李振回国发的货,卖得都特好!”
第十二章钱少惹祸,钱多招灾(2)
“你不提这事我心情还好点。李振这次回国到公司告了我一个‘刁状’,说我在这里发了横财,所挣的钱都是挪用公款发货赚的。单位现在正追查此事呢!哎,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可真是个利令智昏、忘恩负义的小人呀!”“你让点利给李振,两人别为钱的事撕破脸!”“还是你鬼头,当时死活就是不用这个李振。我是愚不可及,进了‘敌人’的八卦阵了,如今身不由己。让点利?现在和他三、七开,还不干呢!得陇望蜀,真是贪婪呀!”
刘畅缝好一床被子,把它叠起。“他说您挪用公款,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吧?我有一个挺好的朋友,就是挪用了八万元公款,被人发现、告发了;他后来钱都还上了,托了人,还判了七年徒刑呢!”“是呀,开始我还真的挺害怕,心想这回我的脑袋还不得换个地方。你们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说什么,我在这里实打实挪用公款有三百多万人民币。昨天公司的一个朋友来电话,他告诉我,别说判我了,案都立不了。国内现在不象以前了,法律程序挺严的,没有证据,只凭嘴说不行。法院的人还把我们老总数落了一通:‘这只能说明你们工作漏洞百出、管理不严、让人家钻了法律的空子。重要的是得取证,如果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又拿不到证据,让这人逍遥法外,不追究你的渎职罪就算便宜你了!’你们说,他们怎么取证?我不给单位的人发邀请函,他们来罗马尼亚都成问题。再说‘证据’还能等着他们?那还不馊了!”
于一心想得要远一些:“你说的对。不过你还得和李振说开了,要不然还会有麻烦事!”“我俩现在已经彻底掰了。这次回去,他共发了十个货柜,也不经我同意,直接扣下四个,只给我六个,还说我欠他的账清了。那天我和他吵翻了,之后根本坐不到一起,见面就争得面红耳赤,这几天想找他也找不到了。真是家贼难防呀!没有我!哪有他李振呀,来罗马尼亚的第一天就得打道回府……”王伟达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因为当时帮李振的同时也“救”了于一心,马上改口:“好心不一定就能得到好报!”
于一心不在乎:“说得对,没有您的帮忙,连我都算上,现在还不定在哪呢!按说李振不应该这么对待您,太差劲,见利忘义!”刘畅用手拉了一下丈夫的衣服,指了指房门。门外有用工具撬锁的声音,于一心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从床下摸出两支手枪,递给妻子一支,自己拿了一支。三个人都屏住呼吸,六只眼睛直盯着房间门……“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冲进来四个男人,两个罗马尼亚人、两个中国人。
上次于一心家中被盗后,他花了二百多美元装上现在这个德国产的防盗门。门上有两把意大利制造的超级防盗锁,两个锁和其钥匙的形状,于一心之前见都没见过。安上这个门以后,小偷还真的没有再光顾过。挣钱后,于一心出于安全上的考虑,原打算经常搬家,不让别人知道新家地址。买了这个“德国门”,又购置了支手枪,加上钱不往家里放,慢慢地于一心就打消了搬家的念头;他还和老婆吹呢:黑手党出没的地方,锁的工艺自然就会先进。可是今天从刘畅听见撬门声到门被一脚踢开,最多不过三分钟的时间。真是很难说清楚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两个罗马尼亚人走在前面,手里还拿着“开门”的专用工具 … “金钥匙”。看来“进门”这活,显然是两个“洋开锁工”的杰作。后面的那两个中国人,于一心从未见过面。由于正值上午十点多钟,这个时间,一般中国人家里都没有人。这四个人既没有想到主人会在家,更没有料到迎接他们的是两支对着自己胸膛的枪口。于一心用手枪指了指走在后面的中国人:“别再往里走了!转身跑吧!”
四个人像服从“上级军官”的口令似的,转身夺门而逃。王伟达想追出去,被于一心一把拉住:“别管他们,让他们跑吧!”“你怎么不抓一个呀?”王伟达有点急了。“就算把他们四个全抓住了,又有什么用呢?”
王伟达一想,此话有理,这不是在国内,多一事还真的不如少一事。于一心走出房门,看了看被“开”过的门锁,然后用钥匙插进去转动了几下,没发现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嘿,怪了,我真是从心里钦佩他们的‘开锁’功夫!”……
王伟达从于一心那回到家里,想先洗个澡、睡会,下午再到“高粱地”去转转。当他在卫生间里放热水、脱衣服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可它并没有引起王伟达耳膜的“振动”,而是“溶”进了热水“撞击”浴缸的“急流”之中。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王伟达感到整个房间都在颤抖。他光着上身、穿了一条大红的裤衩走出卫生间,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大声地向门外用罗语喊:“谁呀?”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外面是谁,除了警察还有谁敢这么砸老百姓家的门呢!
外边传来几声“警察”的单词。王伟达从门镜里往外看了看,是有两个穿警察制服的男人站在那里。这时的他忘了于一心曾几次提醒过他的话:“甭管什么人敲门,连警察也算上,如果不想见,就千万别开门,谁拿你也没办法!”他把门打开了。两个警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