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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加喜出望外。起初也为陈佛朗的不动声色担忧了好些日子。算计着陈佛朗,应该是个有血性的女子。可渐渐地,陈佛朗始终没有动作,欧阳俊开始忘乎所以,坐在心仪的黄金地段的百米之上的大厦内,凭海临风,呼风唤雨。
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欧阳俊几乎把陈佛朗忘记。一年后,当然再不会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他太得意了。
陈佛朗在欧阳俊彻底放松下来以后,开始还击,极其简单利落,不过一个回合,欧阳俊几乎致命。
欧阳俊为此倾家荡产,卖了车与房,不知道是否也卖了那些名牌的衣裳。那夜他醉醺醺地徒步走在午夜的街头时,忍不住纵声大喊:“到底是谁,谁要这样陷害我,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英俊的欧阳俊,一张漂亮非凡的脸爬满了眼泪。
英俊的男人是承受不得眼泪的,有了泪,比谁都丑,却还在泪眼朦胧中,恍惚看见身侧一辆红色的跑车缓缓滑过,摇下的车窗内,一张渐渐清澈的脸,不施粉黛。
微微地笑,那一刻,再没有什么花,比她开得更妩媚。
佛朗。欧阳俊的酒完全清醒。陈佛朗。
不错,陈佛朗。一朵只需一掬清水就可存活7日的花。欧阳俊还是看轻了这种花的存活力。
他忘记了陈佛朗的话:也许只要有空气就可以。
陈佛朗只是笑了笑,看着欧阳俊。一句话都未说,摇上玻璃,驾车缓缓离去。远处的灯光下,红色的车身如一团火在游弋。
欧阳俊清楚地看到自己已经葬身火底,万劫不复。
7
自此欧阳俊刀刻的名字,在陈佛朗的墙壁上被涂抹而去。陈佛朗拿了刻字的刀子,一点点把那三个字的笔画刮平,把好好的墙壁刮出生疼的痕迹。身后那个花白头发的男人哈哈大笑:“佛朗,佛朗,你终于报了仇,现在你可有快意?”
陈佛朗回过头来:“不。这是我预知的结局,不值得高兴。不过我们可以结束了,现在起,我不再需要你。”
男人走过来,拍拍陈佛朗的肩:“佛朗,你有一面太好的旗帜。它会帮你,也会害你,佛朗,佛朗,你不该这样美丽。”
男人转身离去。
刀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陈佛朗坐下来,在壁炉旁边,眼泪终于簌簌而落。
离开欧阳俊以后,陈佛朗惟一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彻底成为一朵花,是已被剪断了根基的佛朗,再没有可以真正生长的土地。活着,只得依靠水里的空气。或者,自己根本就成了一枚棋子,被不同的手摆上不同的棋盘。在那些棋盘上,她的容貌让她具有举足轻重的分量,往往一步下来,就会改变棋局的走向和最终的胜负。
往往一步定乾坤。
定的,都是他人的乾坤。而陈佛朗,也还不过是那枚被不同的手捻来捻去的美丽棋子。
可是除了棋子,陈佛朗还能做什么呢?她觉得自己没有心了,空心的佛朗。佛朗原本空心。
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能做什么呢?
那天晚上陈佛朗又醉了。
8
李知非开始频频约会陈佛朗。每次接他电话,听到他说:“佛朗,是我,知非。”陈佛朗会暗地里笑。
其实李知非不是个乏味的男人。自信,从容,没有明显的商业味道。读过很多书,人又谦卑,懂得说话的要领,懂得适可而止的沉默,懂得照顾女人。
只是知非不知非,难到临头还这样从容自信。陈佛朗暗念:李知非,不是我要刻意陷害你,相互陷害的人,来来回回,都是为一个“钱”字。而谁又知道,当初,你有没有陷害过别人呢?那些无辜的人,那些,爱过你的女人。陈佛朗想到这一点,电话里的声音当然不会改变,但这一端,自己的笑容就会凝固下来,冷冷地。
不是没有恨的。
但渐渐地,也开始厌倦,对恨和这样的生活。陈佛朗想这是最后一次了,等结束了这件事,就离开这个城市,远远地远远地离开。或者干脆漂洋过海,今生今世不再回来。
陈佛朗知道自己和李知非无冤无仇,和欧阳俊之外的任何男人都无冤无仇。冤仇是因爱而来,陈佛朗不爱他们,当然没有恨。不过是游戏罢了,不过是一些不同的棋局。
这样的来回里陈佛朗根本不会多想什么。
早时的那句话:陈佛朗,不再相信,一切的,男人。当然更加地不再怜惜,不再有爱。
李知非和其他男人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英俊。
英俊?那就更加该死。
9
陈佛朗并非总是推辞,渐渐开始频繁地去了。事情不可以拖得太久,陈佛朗对付任何人都没有对付欧阳俊那样的耐心。那段时间,几乎是卧薪尝胆了。
李知非不值得,男人都不再值得。当然,欧阳俊其实是最不值得的,如此,陈佛朗只是想做得更绝,让他今生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对李知非的目的相对简单,只要这个已经很成功的地产商,肯接受一片土地的开发,也不一定就会赔得吐血,说不准他有能力让那片即将被看中的土地上开发出黄金来呢?
时间也不是不紧迫,当事人每天都会在身后催。陈佛朗心底有数。李知非开始很随意地去陈
佛朗楼前接她的时候,她想一切已经可以开始切入正题。
一次饭局,提到地的问题,陈佛朗只随意地说:“知非,是我看好那块地,我们合作吧。”
李知非笑,并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温软的托辞和应对中,陈佛朗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天下男人当真是无一例外吗?李知非的态度,陈佛朗自己都失望。
表面上热情洋溢。
10
可是一段时间,李知非的态度却依旧如此,对陈佛朗,对那块地,不愠不火,不急不躁。
陈佛朗没有想李知非对自己的举止,仅仅停留在他的手轻轻带过她的肩上。每次从停车场去对面,过马路时李知非都会揽住陈佛朗的肩,将她置于安全的位置。
很干净的一个动作,然后在街边,李知非放下了自己的手。
没有再有过其他。曾经有一晚,很晚了,陈佛朗跟了李知非从一家酒楼出来,陈佛朗想了想问李知非:“可有兴趣去我家坐坐,我煮得一手好咖啡。”
陈佛朗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步了,有些男人喜欢这样。
李知非的面色有微微喜悦,谁料又飞快沉静:“佛朗,太晚了,你应该早早休息。好的睡眠有助于健康。容我改天,改天一定好好去喝你煮的咖啡。”
陈佛朗多少有一些意外,但不动声色,笑了笑:“也好。知非,你好像是一个很在意健康的人,擅长养生之道。”
李知非神情静谧:“因为我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好好地活着。”
陈佛朗笑了笑,心想这不过是商人的能言善辩。不过对李知非,陈佛朗想自己不可以太小看这个英俊的笑起来永远波澜不惊的男人。
竟然是个对手呢。
陈佛朗愈发小心翼翼,但相信拿下李知非,也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当然,越快越好,如果关于那块土地的内部消息一旦形成文件,陈佛朗会前功尽弃。这不是她喜欢的。
也真的是急不来,陈佛朗只得开始更多地留意李知非,寻找最佳突破口。
11
一天晚上李知非再次约了陈佛朗,说:“佛朗,陪我去买件礼物,可好?”
陈佛朗没有多问,很多男人说过这句话,然后载了陈佛朗直奔珠宝首饰行,送陈佛朗的首饰价值按愿望而定。
男人心里,什么事情都是有价值的,可以用钱划个明白。
也好,省去一些甜言蜜语,在心理上放过彼此。
陈佛朗下了车,站在街边看着李知非在百盛门口慢慢泊车的时候想,他会选些什么呢?项链,胸针,还是指环?指环?原来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指环,大多时候并不是为了一场百年好合的婚姻。一枚指环,也不过是为一夜之欢。
人世间,多少拿钱买来的一夜之欢。想想,陈佛朗会苦笑。
陈佛朗有很多的指环,各种质地,价值皆不菲。有时候陈佛朗把它们找出来看,笑自己,哪天吃不上饭了,可以贩卖了它们急一时之需。若是李知非也喜欢送女人指环,也就好了。
第一枚和第一百枚的意义,没有什么不同。
但陈佛朗依然装着一无所知,歪了一下脑袋问:“知非,买什么礼物?送谁?”
李知非的脸忽然沉下,无端地沉下,如落入水中一般,冰冰的,寒寒的。
陈佛朗这才困惑。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不成?
好半天,李知非仰起头来:“不知道要买什么,送给我的妻子和女儿。”
陈佛朗愣住,这是第一次,一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说起自己的妻儿。那么神情凝重的口吻。
陈佛朗想,他应该是爱她们的吧。怎么会这样呢?
“佛朗,你冰雪聪明,你来帮我想一想,一个6岁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还会喜欢玩具吗?洋娃娃?还是漂亮的衣服?”
百盛门前的空地上,灯火透彻,陈佛朗抬起头来看着李知非。
陈佛朗有些不明白,但不想直接问出来。
“佛朗,要么我们先坐一会儿,你听我讲一些事情,可好?”
陈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