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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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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完菩萨,石越便信步在大相国寺内散起步来。大相国寺规模极大,石越本无一定的目的,便跟着稀稀的几个香客走动,他是觉得倘不往热闹处走,就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机会就会更少。不想那几个人看他穿得如此奇怪,又一直跟着自己一行,不免有些不快,便有人朝他说道:“这位小哥可是要去看梅花?那可得朝右边走,我们几个却是去听大师讲经的。”
  这便是委婉的叫石越别跟着他们了,石越脸上微红,心里有点气恼,想想自己几时受过这样的挪揄,虽然此人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是这意思还是明白的。当下学着古人唱了个喏,说道:“多谢指点。”便转过身真往右边走去。
  如此走得五六十步,曲径几转,不料这大相国寺里真有梅花,石越眺目而望,却见前面一个水池旁边,种着稀稀疏疏十数树梅花,此时大雪压枝下,鲜红的梅花在枝头迎着严寒怒放,让人望之精神一振。又有四五个人围成一圈,坐在雪中饮酒,身上的斗笠蓑衣上,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若不是见这些人偶尔还会动一动,远远望去,便是几个雪人。
  石越这也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有这样的雅兴,倘是在自己生活的时代,这种行为多半要被人当成疯子。心中好奇,脚下就朝着那边走去了,他故意放重脚步,在雪里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走得近了几步,果然那几个人更循声望了过来。
  石越像模像样的抱拳,冲几个人唱了个诺,朗声说道:“有扰各位的雅兴。”
  那五个人都是年青人,蓑衣之下,全是儒生打扮,五人都是来京参加省试的贡生,平日住在客栈里,因为听到相国寺梅花开得好,便相约到这里来饮酒赏花吟诗,其时王安石方以天下人望而为参知政事,进士科诗赋未罢,这几位来此吟诗,一方面固然是文人习气,一方面也是为了来年的春闱。这当中最为慷慨任侠的一位,姓唐名棣,表字毅夫,却是蜀中人士,家里祖辈父辈本是个商人出身,到他这一代,方让他读书图个仕途出身。有宋一代,对商人及其家属作官并没有太多的限制,王辟之的《渑水谈燕录》就曾记载北宋时曹州商人于令仪的子侄多人考中进士的故事,这唐棣自小聪明,二十岁便通过了取解试,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平日因为家里有钱,出手就大方,最喜欢扶危济困,全没半点商人贪利的毛病,经常惹得他老爷子又爱又恨,一边里爱这个麟儿聪明多智又孝顺长辈,一边里又恨这个小子不把钱当成钱,全没有半点家风。不过因为他是家里的长子,又是最有希望和前途的一位,这上上下下对他都是格外宠爱。
  他手头有钱,又最爱交朋友,这客栈一同住的几位来礼部参加明春省试的贡生,没几天就混熟了。四川人没看过下这么大的雪,今日便是趁着这个兴,自己买了酒,请这四个书生一同来大相国寺赏花。这些书生都是年轻好事之人,这种颇有古风的事情,又是他人请客,哪有不爱做之理?当下一拍即合,相约来此,不料正好碰上石越。
  唐棣见石越装束奇特,便有了个好奇之心,又见他清清秀秀,看起来也是个读书人,当下便出言相邀:“这位仁兄是和我们有缘,若无他事,何不一起饮酒赏花,图个尽兴?”
  石越正愁没有人和他说话,听到唐棣相邀,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却平静得水似的,淡淡说道:“如此多有打扰。”
  那唐棣见他答对之间,自有一种恬静的气度,更加诧异。便给石越让出位置,早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僮给他侍侯了座位,又把酒给添上。石越走了半天路,本来就有点泛冷,接过来酒来一口喝了,只觉得酒味极淡,知道古时候的酒就是如此,也不品评,不过腹里终是有了一点暖气上来。那唐棣见他豪爽,便又给他满上一杯。
  石越这一杯却不就饮,他心里暗暗思忖:所谓“出门靠朋友”,如今自己的处境,若不在古代交几个朋友,断难自处。看这个浓眉大眼的书生颇有几分豪侠之气,石越对他颇有好感,此时心里又有所谋,当时便定下主意,非得交一交这个朋友不可。
  打定主意,石越把酒杯放下,对唐棣说道:“诸位兄台可是在此吟诗,不知却是个什么题目?”
  唐棣见他说话,发音略显奇特,心里更加好奇。便笑道回答:“在这大雪梅花之下,题目自然是离不这两样。我看兄台气宇非凡,正要请教。”
  石越微微笑道:“岂可喧宾夺主,正要先请教请教诸位的文采诗风。”
  那唐棣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原来诸人在这里半天,只顾上喝酒说话,写出来的诗连自己都觉得丢人,实在不敢在这个不知深浅的人面前现丑,此时石越问他索诗,他如何不红脸。不过他倒是坦荡人,也不嫌丢人,直言道:“惭愧,小弟胸中全是浊酒,并无半句诗书,哪敢在兄台面前现丑。”
  石越见唐棣直爽得可爱,心里更是喜欢这个书生。当下笑道:“惟大英雄能本色,兄台倒不失英雄之气。小弟却突然得了一点灵感,只恐不能入兄台的法眼。”
  唐棣和那四个书生都吃了一惊,就是几句话的功夫,此人便有了诗句,这等快才,也真是了得。却不知石越不过顺手牵羊,想到前人的一首佳作。
  石越也不待众人相请,便开口吟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
  他细里慢条吟来,众人本以来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佳作,不料却听到这样两句“诗”,便是唐棣都忍不住要捧腹大笑,一个书生更是不停的念着:“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一边哈哈大笑。
  石越瞅着他们笑了半天,等他们好不容易停下来,方接着吟道:“……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这两句诗一出,这五人全都目瞪口呆,不一会功夫,五个人的脸全红了。不知石越此时也在心里暗叫一声:“郑板桥,对不起了。”
  唐棣满脸通红的说道:“实在抱歉,不识兄台高才,方才轻狂了,冒犯之处,还望见谅。”那四人也过来一一道歉,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之意。
  石越却平淡的笑道:“无妨,正见诸位是真性情。”
  唐棣见他淡淡一句话便让人消去许多尴尬,心里更是佩服。又向石越劝了一杯酒,方问道:“在下唐棣,草字毅夫,蜀中人士,不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石越抱拳回道:“在下石越,草字子明。”仓促之间,给自己杜撰了一个字,只是这籍贯,也实在不敢随便乱说。
  那四个人也分别过来自我介绍,一个叫陈元凤,字履善,却是福建人;一个叫李敦敏,字修文,江宁人;另两个是兄弟,哥哥叫柴贵友,字景初;弟弟叫柴贵谊,字景中,和唐棣是老乡,全是四川人。
  石越听他们自我介绍时,心里便留上了心,可是直到听完,却发现这里面没有一个在历史上曾经很有名的人物,心里不由略略有点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人有没有名关自己何事?方才释然。
  年轻人相聚,又无阶级之分,彼此就很容易混熟。加上唐棣等人对石越的才华很是佩服,石越又是喜欢唐棣的为人,双方都有意结纳,不用多久就显得非常的熟稔了,竟仿佛是多久不见的好友之一般。石越听到唐棣等人都是赴礼部试的考生,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向唐棣等问道:“毅夫和诸位赴省试,考的是哪一科?”
  陈元凤笑道:“我们都是考进士的。”
  ※ ※ ※
  当时北方刚刚经过唐末五代之乱不过百年,而南方受战争破坏更加小,所以南方文治更盛,而当时所谓的南方,是指福建、江浙、江西及以东这一带地方,至于湖南湖北虽然自东汉后人材辈出,吴蜀二国曾经凭此争夺天下,但在之后不幸屡经大乱,到了宋代实在只能算是偏远小郡,直到清末才复兴,所以不能与闽楚吴越并称,甚至也不被列为“楚”之内。这陈元凤、李敦敏一是闽人,一是吴人,自然是以考进士为荣;而唐棣及柴氏兄弟虽然是北人——当时蜀地是归于北方的,但是四川在北方洛朔蜀三派中,却是一个特例,更多南方的色彩,当时也是人材辈出的地方。宋代按地域可见的一个特点,就是这四川和闽楚吴越的读书人,大多是考进士的,而且因为读书人特别多,往往是五六十人争夺一个取解试的名额;而北方诸路,则多学“明经”,就是背读经义的考试,在这些地方考进士,却往往是五六个人竞争一个取解试的名额。这件事实在是有宋一代南北方的一大特点,就是宋人也早有注意这一事实,因此南方的读书人往往就觉得不公平,而北方的读书人又心忧于南方人在政治上日渐得势,以为非国家之福。石越昔年读书的时候,曾经平心论断:“北方人治经义,多质;南方人习诗赋,尚文。以考诗赋策论取士这一点来说,自然对南方人不公平;然而实际上学得诗赋策论的未必就比习明经的更会治国,不过是考试上难一点罢了,况且治国者若文多质少,本非国家之福,从这一点来,北方诸子的忧心,也不算是过份的。”不料自己居然阴差阳错回到古代,有机会亲自领略这一历史事实,也真不知是悲是喜了。此时听这陈元凤的口气,那是有几分自得,又有几分对明经等科考的不屑,这也是当时的人之常情了。当下微微一笑,却不做声。
  李敦敏是个机灵的人,南方读书人的风气,让他们天生就佩服那些文章诗词写得好的人,石越的“诗才”已让他折服,而另外他又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度,本来听他发问,也只是平常的相问,倒没放在心上。但又见石越听了陈元凤的话却只微微一笑,就不再开口,就知道他这一问之下,尚有言外之意,或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也不可知,倘能透露一点,对自己的前途岂不大有好处?
  心里打着这个小九九,口里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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