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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全-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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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康听到“契丹中京”四个字,脸上不由露出羡慕的神态,笑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去去便好。”
  石越正要笑他几句,忽的心中一动,望了唐康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和李先生学好这些密语,平素好好学兵法、武艺,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做个儒将。有朝一日,统十万之旅,观兵中京,才是好男儿呢。”
  唐康敛容答道:“我记得了。”
  石越点点头,这才拆开郭逵的书信,只见上面用刚劲的字体写道:“某启。孟春犹寒,伏惟学士阁下动止万福。前急足自府还,伏蒙赐书为报,因得备问起居之节、进退之宜,私心喜甚,何可甚道。……举子刘道冲者,习文知武,有古风,知道理,后进中如此人者不过一二。阁下志乐天下英材,如道冲者进之门下,宜不遗之。恐未知其实,故敢以告,伏惟矜察。”
  石越看完,顺手递给李丁文,笑着对唐康说道:“郭府是谁送来的书信?”
  “是一个叫刘道冲的人。”
  石越游视李丁文,笑道:“潜光兄,可听说刘道冲之名?”
  李丁文早已看完,放下书简,道:“刘道冲此人之名不彰,但是豪杰之士,未必都知名。而且郭仲通所荐给公子的人,断不能是平庸之辈。公子当隆重待之,亦是重视郭仲通之意。”
  石越点点头,笑道:“如此,我立即出去见他。”
  洛阳,牡丹花开时节。
  西都洛阳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与富弼府第的张扬相反,司马光的府邸,藏在洛阳的巷陌深处,若非陈襄事先知道,绝难寻到。作为皇帝身边重要的史官,起居注修撰者,陈襄当然知道,《资治通鉴》书局,便在司马光府中。
  陈襄把马车停在司马光府外约几十步的地方,仔细观察着这个不起眼的巷子。离司马光府约五百步的地方,有一座外表极其简陋的宅院,宅院的大门横匾上,不起眼的题着“西京评论”四个魏碑大字。这里便是闻名天下的《西京评论》报报馆所在地,这座宅子里面,不仅仅有数以十计的房间、会客厅,还有一个藏书数万卷的藏书楼,以及一个占地十余亩的大花园。
  每当报纸定稿之后,便有快马从这里将报纸清稿分送洛水边上三个印书坊,连夜排版,第二日上午,便能把刚刚印好的报纸,发送到各个卖报人、书坊。据陈襄所知,三大报中,《皇宋新义报》是一日一刊,除正旦、五月初一、冬至三天外,从不间断;《汴京新闻》是每月二十九刊,月末休息一日——有时候甚至连月末也照常刊印;《西京评论》则是一月三休,逢初十、二十、三十便休刊。除三大报之外,似《谏闻报》及其他新创办的小报,往往是三日一刊甚至五日一刊。
  已经五十八岁的陈襄,身体依然康健,他一面打量着入眼的景物,一面朝司马光府上走去。“这个司马君实,自从贬退洛阳之后,一直闭口不谈朝政,只是专心编撰《资治通鉴》……”——陈襄想起自己身负的使命,以及关于司马光的种种传言,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瞥了一眼五百步外《西京评论》报社。
  ——《西京评论》的现任主编范祖禹同时也是《资治通鉴》书局重要成员,司马光的主要助手;而《西京评论》最重要的核心成员,除了有嵩阳书院的师生、洛阳名宿之外,还有一个人,便是司马光之子司马康;同样,负责《西京评论》的销售发行等等事宜的,传说便是富弼之子富绍庭……
  “司马君实,真的不关心朝政吗?”陈襄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种说法。
  一面思量间,陈襄已经走到了司马光府前。
  一个仆人看见陈襄,连忙迎上前来,行了一礼,叉手侍立,说道:“给先生请安。”
  陈襄点点头,问道:“你家司马大人在家吗?烦小哥通传一声,便说故人陈述古求见。”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名帖递给仆人。
  那个仆人却不接他的名帖,只问道:“陈先生可是从京师来吗?”
  “正是。”
  那个仆人顿时满脸堆笑,欠身说道:“我家大人等待多时了。陈先生,便请进吧。”一面说一面引着陈襄往屋中走去。
  陈襄奇道:“你家老爷知道我要来?”
  “前几日,有个智缘大师来过,小的正在旁边侍候,他说不多日陈先生要来,我家大人便嘱咐小的,若有从京师来的陈先生,便可直接请进去,万不敢让您等候。那个智缘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真的是能掐会算呀。”那个仆人神色之间,也显得颇觉神奇。
  “智缘?”陈襄怔住了,大相国寺方丈智缘大师颇有名气,是王安石的方外密友,如何便来拜会甚少和释道交游的司马光了?而且还能料到自己的到来?
  正在猜疑间,忽听到一人唤道:“陈大人,小侄有礼了。”
  陈襄抬眼便见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正给自己行礼,连忙搀起,笑道:“贤侄不必多礼。令尊可在?”
  司马康笑道:“家父正在书房,不知陈大人远来,请往客厅奉茶,容小侄去通报一声。”
  陈襄上下打量着司马康,见他手中拿着黑黑白白的一根根小棒,不由笑道:“贤侄莫急,你手中拿的,却是什么物事?”
  司马康莞尔一笑,道:“这是嵩阳书院格物院一个学生发明的玩意,黑色的叫炭笔,白色的叫石笔。”
  “这是笔?”
  “正是。”司马康笑道:“这炭笔倒也寻常,这石笔却是将石膏加热至一定程度之后,再将热石膏加水搅拌成糊状,灌入模型凝固而成,甚是巧妙。用这种石笔,再配上黑色的木板,写完可以擦去,擦掉可以重写。于书院讲课,颇为便当。”
  “哦?”陈襄将信将疑的接过一支“石笔”,端详一会,赞道:“若能如此,果然便当。”
  司马康笑道:“我已问过家父与那个学生,便要将此物的制作方法公布于《西京评论》与《嵩阳学刊》之上,使它可以造福天下。”
  陈襄连连赞叹,夸道:“君子重义轻利,原当如此。”
  司马康一笑,连忙谦逊几句,将陈襄请进客厅。陈襄见客厅中陈设精雅,诸物尽皆一丝不苟,心里暗暗点头。司马康待陈襄坐了,亲手从仆人手中接过茶来奉上,这才转身对仆人说道:“快去知会老爷,便说京师陈大人光临。”仆人应声退出门外。司马康又站在陈襄下首,笑道:“听说最近京师发生挺多事情,程伯淳(程颢)先生与程正叔(程颐)先生各出了一部新书,伯淳先生说天理自在宇宙洪荒之间,若要明天理,非得穷究万物之理,得其本原真相,而格物之道,虽不得少体悟,却还得从实物中去寻;正叔先生则说天理本在人心之中,格物之道,是穷致其理,凡物之理,精妙无穷处,需得从人心中去寻。昔日二程先生在洛,愚侄也曾听过教诲,似乎主张相近,不料数年之处,竟有殊途之忧。大人是饱学名儒,却不知大人以为二程先生之说,孰是?孰非?”
  陈襄不料司马康张口便问起学问上的分歧,而且是近来在儒林惹得纷纷扰扰的二程兄弟分途之事,不由笑道:“殊途无妨,若能体悟天道与圣人的仁心,从实物中寻也罢,从人心中寻也罢,只要能寻到,便是正道。依老朽之见,程伯淳颇受石子明所倡之逻辑学影响,凡事皆欲寻其道理是如何来,却不知道道理之得,有时候便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而程正叔则太重体悟,虽然也常说吾日三省吾身,却怕有一日落入玄想之中。”
  “述古兄毕竟见识不凡。”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襄听声音便知是司马光到了,连忙站起身来迎接。司马光微笑着走进厅中,与陈襄对揖一礼,寒喧数语,再次分宾主坐了,说道:“方才说到二程。述古兄可知二程之分途,原因究竟何在?”
  陈襄微微一笑,道:“无非是石子明。”
  司马光摇摇头,徐徐说道:“从表面上看来,自然是石子明。但究其实,则无非是内圣与外王孰轻孰重的分歧。二程之说,本来是欲从内圣中求外王之道,从人心中求天理,桑长卿在《白水潭学刊》中著文说,这种主张之实际,就是要让士大夫皆成圣贤,再来感化了贩夫走卒,皆成圣贤,若其有一样不能成圣贤,那么由外圣而求外王,终不可得,这却是见识敏锐之语。而自石子明大张杂学,重《论语》以来,其赤帜却是直接由外王而外王,他要让一切过往视为奇技淫巧之事,都为了一个‘仁’字服务,他说那些奢侈之物卖给有钱人,国家从中多征一分税,则可以让百姓少出一分税,他说商人若能使一个地方物价平稳,则商人之仁与圣人之仁无异……如此等等。则石子明竟不止是想由外王而外王,竟是想由外王之术,而入内圣之道。白水潭有学子鼓吹:时时有坏心,却不得不做好事,要好过时时存着善心,却全然不做好事;吃斋念佛颂经一世,不若耕田一岁功德大……”
  陈襄仔细揣摩着司马光的话语,他知道司马光与自己其实差不多,是两汉以来经生的门徒,他们相信从五经之中,能找到经世济用的方法,能找到致天下太平的方法。因此他们的本质上,相信外王之道更甚至相信内圣之道,虽然他们也认为外王内圣才是最理想的人生。从司马光的这番话中,陈襄努力想读出一丝褒贬来,却终是一无所获。
  “那么君实是以为,程伯淳这是回归外王之道了?”陈襄试探着问道。
  司马光点点头,“程伯淳是有志于事功的人,他是白水潭学院的主要首领,日日受到石学影响,若还一成不变,那便是咄咄怪事。”
  “那么君实以为,究竟这样是好是坏?”陈襄决定单刀直入。
  司马光沉吟一会,方说道:“学风归于朴实,自然也是好事。由杂学而入经学,未必不能找到一条新路——程伯淳的转变,无论如何,我以为都是一件大事。但石子明之学说,过份相信外王便可以治天下,甚至以为外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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