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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相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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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命案?纯粹的没事找事,李红军也笨,活得好好的,不耐烦,一把斧头砍了两个人。刘关昌也是仗势欺人,一棵树讹人家两千块钱。李红军没钱给刘家,就把刘关昌和她妈给杀了,是在他舅家的堂屋里杀的,他舅今天过寿,村里人都在帮忙。
  听说李红军主动自首的。刚才他从山上下来,大家见他提把斧头,斧头上的血已经干了。大家害怕极了,要躲他,他说,你们别怕,我不会见人就杀,公安局咋还不来人,我都打过电话了。请你们再帮打一下,打给110。
  农家乐的主人不愿意,想打发他赶快走,如果让客人看见,知道农家乐来了个杀人犯,客人不都全跑了。李红军就说,求求你们,我都成杀人犯了,就求你们这一回。
  主人拨通了电话,李红军把话筒抢过去。他说,你们咋还在睡觉呀,我都杀了两个人了……
  唧喳声渐渐小了,集聚的人逐渐散开。我朝人们所指的山路走去。刚爬上一个山头,就见路上盘亘着一条青蛇,我吓得大声喊叫。一个放牛的老头听见了,他说,别跑,一跑蛇就要撵你,别吓着蛇,也别打它,你打死一条蛇,好多蛇都要来报复你,晚上还会爬到你家窗檐子上,把你咬死。
  我往后退去,绕着山道往上爬。惹不起蛇就躲起来吧。走到老人跟前,我问他知道刚才那个提斧头的人吧。
  他说,窝是我大儿李红军。
  我痴呆般站住,以为听错了。
  我重叠着问,李红军是你儿子,是你儿子,真的是你儿子?
  当然是,几十年都是,还能有假!
  我想老人大概智力有问题。便问他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我说,你儿子杀人时,你在干啥?
  他木木地看着我,眼睛很混沌,眼角有一堆白色的粘连物。他说,我在填火。
  我问,啥是填火?
  他舅过生日,村里人都去帮忙,有调盘的,烧火的,担水的,洗菜的,干啥的都有,他们叫我往灶眼里填火,我就填火。
  我说,你是啥时候知道你儿子杀人的?
  填火的时候。
  知道了以后你在干啥?
  填火!
  我有点忍无可忍,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我说,你知道自己的儿子杀人以后还在填火?
  还在填火!
  你咋知道你儿子杀人的?
  刘关昌和他妈都躺在血地里,躺在娃他舅的堂屋里,不就是杀人了嘛?
  我哎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老人似乎不太耐烦。他把牛轻轻地抽了一下,用的是一根破了的细竹篾条,弯弯的,柔和极了。
  我回头望一眼蛇,蛇已经不见了,再看一眼老人。老人往一个山洞走去,老黄牛跟在后面。我想,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山洞呢,这个山洞该不是老人等死的岩屋洞吧。
  我朝山花烂漫的山峦爬去。爬得很吃力。
  5
  这是几间石瓦房。四周被桃花梨花油菜花簇拥着。院子里坐着几个穿标志服的公安。他们在问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女人说,我没在现场,啥也不知道。打算把娃的衣裳穿好再上去给舅舅过生日的,娃的衣裳还没穿好,就听见我弟李红军在窗子外边叫我。
  一个公安问,他咋叫你的?
  女人说,他说,姐,就为一根树,现在弄成这样了。明明是我们房后的树,他们说是他家的,就算是他家的,我找人从中间说和,还给他城里的家送了120块钱的礼,答应给他两千块钱,就这还不行,他要两万,一根树值两万,我哪来的两万块钱。还说要让我好好痛一次,慢慢痛一次,我们祖祖辈辈欺负他们,他也要我们不好过一次。还说他红道白道上都有人,公安局长是他哥们,我一个穷人,咋惹得起他。
  一个公安说,要实事求是,他说了啥,你现在就说啥,不准无中生有。
  女人擦一把鼻涕,说,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小娥死了,小孩没人管了,他也要进监狱了,没人心疼孩子,姐你就帮照顾照顾娃吧。

  /* 35 */




  以花的名义
  填 火(5)



  公安人员并不督促,也不提示,只说了两个字——继续。
  我弟说,姐,让我在这等公安人员吧,刚才已经用红旗的手机给110打电话了,他们可能马上就上来。女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没让他进门,两手撑在门上。
  公安人员问,为啥把手撑在门上?
  我怕他进我家。
  为什么?
  我怕他给我惹麻烦。
  他是你亲弟弟!
  是,可他手里提着斧头。斧头上还滴着血,一滴一滴还在往下落。
  几个公安好像互相望了望,又好像没有,什么表情都没有。
  女人补充道,我没让他进家门,也没让他在院子里站,我给他说,赶快下山去,到山底下农家乐那个地方去等,人家都知道我是你姐,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就害我全家了……
  女人继续絮叨,询问的人大概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他们挥了挥手,女人走了,向山下走去,胳臂上挂着一个竹篮。她大概跟她的老父亲一样,接受完询问就干活去了。这时,李红旗出现了。
  李红旗说,我哥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啥都不知道。
  提问的人说,你哥在你舅家作案时,你知道不?
  李红旗说,不知道。
  你啥时候知道的?
  听见外面屋子闹混混的,跑出去一看,刘关昌和她妈躺在地上,满身是血,才知道。
  那个时候你看见你哥李红军了没有?
  没有。他们说他跑了,往山下跑去了。
  你知道你哥杀人后,你还在你舅家吗?
  没有,我赶紧从后门跑了。
  为什么跑?
  我怕我哥杀了人家,他们会来杀我们家的人。
  所以你跑回了家?
  是的。我跑回家身子还在发抖。
  你知道当时你父亲在哪?看见他了没有?
  看见了,他在往灶眼里填火,我在往锅里倒水。
  你一个人跑,想没想到把你爸拉着一起跑?
  李红旗没回答提问的人。把头低了低。
  提问的人继续问,你哥咋用你手机报案的?
  我刚回家,就听见他在房子后面叫我,他说红旗,我砍了关昌和他妈,我要自首,你给打个110。
  你拨了?
  没有,我哥拨的。
  他咋拿到你手机的?
  我把手机放在院子边那个倒扣着的背篓底上,我躲进屋,把房门关上,他从房子后面走到背篓跟前,打了110,又把手机放回背篓上,提上斧头下山去了。
  你看见你哥下山的?
  没有,我躲在门后面,心想你们以后该不会查看我手机吧。
  你哥下山时,你们家有没有人送他?
  我没送,不知道姐姐姐夫和我爸送了没有。后来听说我爸也没送,他一直在舅家厨房里填火。后来你们来了,说酒席不办了,我爸才没填火。
  6
  我在院子边忍不住了,我说——你爸现在没填火,他正往一个岩屋洞走。
  人们齐刷刷地把头转向我,公安人员马上警觉起来,一个人立即站了起来,大声呵斥——干什么的?
  我毫不惧怕,我说,一个游人,看见山上风景好,顺着山道就上来了。

  /* 36 */




  挂在树上的灵魂
  挂在树上的灵魂(1)



  我在树上挂了整整一天一夜。实际上完全没必要挂这么长时间。当我把麻绳摔上这棵歪脖子花梨树时,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还看见我哥大贵了的。他们绝对会找我,会救我,会把我从树上卸下来。一是我刚刚受了审讯,二是田康已经厝了起来。丧事暂时也算办完,大伙儿闲下来了,自然会把注意力转向我。起码我哥会找我。
  我根本不想走这一步,就像田康不想死。田康不想死,也没想到要死,这是绝对的事实。田康的死完全是个误会,是一时冲动。三十年了,谁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样肯定,不光因为我俩是挑担,是连襟,他娶了大秀,我娶了二秀,还因为他的性情秉性,村里人谁不说他是热心肠,实在人。说起来应该是大秀招了他,岳父岳母只有两个闺女,要么田康倒插门,要么我倒插门,大秀二秀总得有个人留在家里。
  大秀二秀田康和我,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虽然三家人住在两面坡上,逢年过节都要走动,农忙时几个劳力集中起来,今天给这家收麦,明天给那家垫圈。久而久之,就有人说,瞧人家田康二贵俩挑担多近乎,比亲兄弟都抵事。田康和大秀先结婚,田康住到了岳丈家,成了名副其实的上门女婿,我和二秀也落得个清闲。
  我和二秀结婚的时候,岳父已经归山了,岳母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帮田康翻地杀猪时,就跟过年一样,忙活一天后,一大家子围在柴火堆边划拳喝酒。我和田康——我们俩挑担,伸胳臂比指头,你一盅我一盅,几个来回就有点二洋二洋了。大秀总想让我多喝,二秀总想让姐夫田康多喝。为了能让对方多喝酒,大秀二秀总是站在不同的战壕维护自己的丈夫,有时也会嘻嘻哈哈地指鼻子戳眼睛,也会任意三个人联合起来,捏住其中一个人的鼻子往下灌酒。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不是挑担姐夫妹夫大姨子小姨子的关系,而是玩伴关系,跟小时候放牛打猪草时一个样。那个时候的伙伴远比现在多,包括我哥大贵。或许是大贵比我们大几岁,长到发育的时候就不大和我们几个玩了,尤其不和大秀二秀这样的女孩玩耍。也可能是父母走得早,一直照顾着我,挑着家的担子,渐渐变得少言寡语了。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大秀田康也会喊大贵一起热闹,他却很少进屋,进了屋也不大端酒盅。我们四个人在酒桌上疯疯癫癫,小孩和岳母在一旁直乐,露出或黑或白的半截牙齿。
  那会儿退耕还林的步伐还没迈到这里。一亩地撒五十斤种子,收上二百来斤粮食,加上田边地头的黄豆洋芋红苕,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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