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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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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在刹那间冷却了,适才的激情被一点点抽离,我的心,空空荡荡。原来,她在意的还是周善,而我,已不再是她的唯一。
  耳边孙登在与她急切说着什么,我却根本听不到,眼前是哗哗燃烧的大火,是杂乱的奔跑呼喝以及院中打斗的声音。我想,我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定极为失态,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我的眼前,不停闪动着在江东时,孙尚香那寒冷如冰的眼神。这眼神与眼前紧张的回头张望的孙尚香不停的来回变换着。我心底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接着便是放下什么东西的轻松。
  既然她在乎的不再是我,我又何苦将她绑在季汉,让她因此而一生不快?
  咬着牙,我缓缓走到孙尚香身边,让孙登等人离开几步,,缓缓说道:“娘,你放心,他们一定可以救周善出来。此事是我的错,明天,我就送您和周善回东吴,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孙尚香霍然回头,望向我的目光里充满惊疑和恼怒。
  “我想开了,娘不在乎阿斗,阿斗也就不强求了。我原还想报复周善,想对付娘,现在想想,我做得过了。此后,您与周善恩恩爱爱,白头到老。阿斗祝福您们了。”
  话未说完,一记耳光重重的甩了过来,把我打的眼前金星乱冒。随着这一记耳光,孙尚香眼睛向上一翻,扑得摔倒在地上。
  我大惊的扑过去:“娘,你怎么,您醒醒。太医,太医快来!”
  这一记耳光来得那样突兀,突兀的让我不知该如何来回应。我忍着撕裂般的心痛,冒着被父王责怪,无法向东吴交待的巨大阻力,失去理智一般做出给她以幸福的决定,却换回一记耳光。惊疑,委屈,痛楚,焦急,诸般感情杂在一起,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门前一阵大乱,侍卫们见事发突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背起孙尚香,转身向附近的宫殿奔去,孙登跟在我后面叫着:“姑母,姑母!”
  我回头喝道:“你来做什么,你去指挥,李氏兄弟随着他,敢来烧我娘的,一个都不留!”
  撞开旁边那殿的殿门,却现出关凤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斗哥哥,怎么了?”
  这里是她们的下处么?我却我暇理会,大叫道:“收拾一间屋子,太医,让太医快来!”将孙尚香安置下来,我顾不得全身无力,一连声的催促着太医。关凤在一边望着我的样子,惊得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众人也从来没见我乱成这样,不由得都慌了。
  一时太医赶到,给孙尚香号脉后道:“殿下,皇妃血气上涌,急怒攻心,方至昏迷,再加上平时失于调理,此病有些难处……”
  “你怎么做大夫的?治不好她,我要你陪葬--”我脱口怒道,随知说错,转口道,“不不不,太医,我一时急怒,说了昏话,你使出全身解数为她调治,治好她,我重重有赏。”
  “殿下亦通医道,需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妃身体本来便不好,加上一直失于调理,已是极弱,这次又似是又了惊吓,才会病倒,便如巨木中空,突遭风袭……”
  “你在胡说什么?我娘乃是武将,身体一直康健,怎么会说身体本来不好?”我再次怒了。
  “殿下可以亲自来把脉,一试便知。”
  我恨恨瞪了那太医一眼,上前握脉。那太医却并不在乎我的怒气,冷着脸转向一边。他虽不与我同门,却多与我的师兄弟们交好,知道我极少胡乱处置人,竟是拿我这个太子的怒气丝毫不当回事。
  我心中恨道,庸医,我若是测出娘的病无碍,我……平下心气,把手搭在孙尚香的脉上,不由一惊,只是不信,反手再摸,那脉既滞又弱,而且杂乱无章,竟是积病沉疴之象。怎么会?怎么会?她在江东,事事顺心,怎么会病成这样?
  似一道电光划过天际。东吴她那无情的话语,周善面无表情的护送,听我让她走时目光里的惊疑和恼怒,那突然而来的一记耳光。
  有什么地方,有什么地方一定是搞错了!
  四“说吧,周善怎么样?”见得到孙登时,我已是全身疲惫又无力,此时孙尚香已服下药,却只是不醒。我守在她的身边,不住的呼唤着娘,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却是稳定住了,一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死了。”孙登也是灰头土脸,“他是为了保护我姑母而死的,马忠带着一队人马冲进碧珠阁……”
  “等等,马忠不是被你吊死了么?”
  “惭愧,死的那个人是假的。我动手太草率了些,没能真正发现马忠的阴谋,也没想到他狗急跳墙,丧心病狂,竟敢去害我的姑母。我在山下大营时,他却悄悄带人混入了碧珠阁,以有紧急军情为名,打算扣住姑母,破坏季汉与东吴的议和。那两天姑母生病,不见外人……”
  孙尚香原来已经病了,我居然漠不关心,根本就不知道,我还算个什么儿子?
  孙登继续道:“姑母说道,军情国事,皆与我无关,拒不见他们。而周善也因姑母体弱,不让他们进见。马忠怕夜长梦多,便动了手。周善不及防,被刺伤左肋。他拼死带人保护,抵在门口,挡住马忠等人。马忠便纵起火来,打算将姑母她们全都烧死。万幸李氏兄弟巡视至此,带人闯入,救出姑母。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马忠现在何处?你可曾杀了他?”
  “已被擒拿,我怕表兄可能问他话,所以将他一个留了下来。”
  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马忠被捆在明柱之上,全身上下皆是皮翻肉绽,鲜血淋漓,一条右臂被完全折断。可他被捆在那里,还在挣扎不休。
  “马忠,你这混人,怎敢做此大逆之事!”孙登喝道。
  马忠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尽成血红之色,其间充满恶毒:“大逆,孙登你才是大逆!江东英才的脸面,吴郡男儿的血性,都让你丢尽了!季汉残匪,有何可惧?我们当年白衣渡江,打得关羽望风而逃,最后自尽而亡,威震天下,无人可敌!荆州,是我们用血换来的,是我们拿命换来的。可是你,不战而降,委屈求全,割让利益,换什么见鬼的和平!你今日退一步,明日他们便可进两步,你割肉喂狼,养虎为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日受迫,连郡主都送回。靠一个女人来换你的活命,你不觉得丢人么?!我虽只是一个小小副将,我却还是男儿,如此换来的和平,我觉的耻辱!孙郡主,那是江东的骄傲,嫁给一个大她三十余岁的老头子,已是丢人,更何况她已逃归东吴,今日却又被逼回。我宁可杀了她,她不让她的存在,羞辱江东父老!”
  孙登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呆住,良久方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之所为,不是受我兄弟们的指使?”
  “呸,你兄弟争权,与我何关。我只要与刘贼决一死战。在荆州,我亲生的哥哥被刘阿斗伏击,乱箭射死,在此处,张苞引军偷袭,杀了我唯一的叔叔。仇恨让我眼角瞪裂,心胆摧伤。我只想引军杀敌,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战死的英灵。可是你,却用诡话说动主公,跑到这里来议什么和。你对得起谁?我今日被擒,死不足惜,可恨的是,我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下,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刘阿斗,你敢让人与我单挑么?就算是赵云前来,我也不惧!”
  我静静的听着,心底里如同潮水翻滚。看来,我一直轻视了东吴,因为这种轻视,我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以为每个人都会权衡利弊,都明白该如何选择自己该走的道路。却想不到,眼前这个人,有着这样独特的想法。若这种想法普遍存在于东吴,那东吴将有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我不由感到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和而不是战。若以武力来对付他们,那我将会有多大的损伤!就算如父亲那样失败也不奇怪吧。
  眼前这个人,我开始恨不得剐了他,但是现在,我却从他身上感到一种不能欺侮的气慨。或许他本领不是很高,但他却敢于死。所以,他必须要死!
  我走上前,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地上。我抽出了腰间宝剑。马忠摇着头发狂的大笑起来:“刘阿斗,你来杀我,好啊,我看一看,你的剑,怎样刺入江东男儿的胸膛,我让你看一看,江东男儿的血有多么的红,多么的烫!”
  我却把剑交到孙登的手中:“你来。”
  孙登手一颤,抬头道:“表兄……”
  “为了季汉与东吴的和平,为了战士不死在沙场,百姓不痛苦哀鸣,为了我们共同的心愿。你来。”既然要他死,便要他死的痛苦。
  孙登手持长剑站在马忠身前,他的手上青筋满布,在巨裂的抖动着。马忠怒喝道:“刘阿斗,你来杀我啊,为什么假手旁人?你来!你这个鼠辈,懦夫!”
  我沉声喝道:“表弟!”
  孙登手一抖,长剑直直的穿透马忠的身体,直插入明柱,他缓缓松开手,剑尾犹自颤抖着。马忠大张着口,却终于没有发出声音,缓缓低下了头去。
  我上前轻轻抓住孙登的手:“表弟,世间的事,很难万全。只要认定自己是对的,就要去做,哪怕中间会有荆棘险阻,会承受身体上的痛苦和感情上的磨难。要知道,咱们两个人,代表的不是我们自己,无论何时何处,必会有这样打着各式正义的或冒貌正义的旗号,来与我们争斗,在这种时候,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宁可冒着名声受损的压力,去为自己的国家和百姓争取幸福。”
  孙登轻轻挣脱我手:“表兄,我想去静一静。”
  这大约是孙登第一次亲手杀人,而且是杀一个貌似一心为国的人,他总会有些心障的。但是,我却不能不逼他去杀,他如果不能亲手毁掉这所谓的江东血性,那这血性就会在他的身上生根,他就会转而恨我。
  或者,这就是上位者的无奈。但马忠于我,只是一个插曲,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想知道孙尚香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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