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杂集]求爱上上签之情书-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苦痛是总与人生联带的,但也有离开的时候,就是当睡熟之际。醒的时候要免去若干苦痛,中国的老法子是“骄傲”与“玩世不恭”,我自己觉得我就有这毛病,不大好。苦茶加“糖”,其苦之量如故,只是聊胜于无“糖”,但这糖就不容易找到,我不知道在那里,只好交白卷了。
  ……我再说我自己如何在世上混过去的方法;以供参考罢。
  一、走“人生”的长途,最易遇到的有两大难关。其一是“歧路”,倘若墨翟先生,相传是恸哭而返的。但我不哭也不返,先在歧路头坐下,歇一会,或者睡一觉,于是选一条似乎可走的路再走,倘遇见老实人,也许夺他食物充饥,但是不问路,因为知道他并不知道的。如果遇见老虎,我就爬上树去,等它饿得走去了再下来,倘它竟不走,我就自己饿死在树上,而且先用带子缠住,连死尸也决不给它吃。但倘若没有树呢?那么,没有法子,只好请它吃了,但也不妨也咬它一口。其二便是“穷途”了。听说阮籍先生也大哭而回,我却也像歧路上的办法一样,还是跨进去,在刺丛里姑且走走,但我也并未遇到全是荆棘毫无可走的地方过,不知道是否世上本无所谓穷途,还是我幸而没有遇着。
  二、对于社会的战斗,我是并不挺身而出的,我不劝别人牺牲什么之类者就为此。欧战的时候,最重“壕堑战”,战士伏在壕中,有时吸烟,也唱歌,打纸牌,喝酒,也在壕内开美术展览会,但有时忽向敌人开他几枪。中国多暗箭,挺身而出的勇士容易丧命,这种战法是必要的罢。但恐怕也有时会迫到非短兵相接不可的,这时候,没有法子,就短兵相接。
  总结起来,我自己对于苦闷的办法,是专与苦痛捣乱,将无赖手段当做胜利,硬唱凯歌,其是乐趣,这或者就是糖罢。但临末也还是归结到“没有法子”,这真是没有法子!
  以上,我自己的办法说完了,就是不过如此,而且近于游戏,不像步步走在人生的正轨上(人生或者有正轨罢,但我不知道),我相信写了出来,未必于你有用,但我也只能写出这些罢了。
  鲁迅
  3月11日
  注:鲁迅与许广平相识于1923年10月,当时鲁迅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后改名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国文系任教,而许广平是该校国文系二年级学生。1925年3月11日,女师大发生了反对校长杨荫榆的学潮,作为学生自治会总干事的许广平正是学潮中的骨干,她主动给鲁迅写出了第一封信。他们相恋于1925年10月20日,这一天的晚上,在鲁迅西三条寓所的工作室———“老虎尾巴”,鲁迅坐在靠书桌的藤椅上,许广平坐在鲁迅的床头,27岁的许广平首先握住了鲁迅的手,鲁迅同时也报许广平以轻柔而缓缓的紧握。许广平脉搏的剧烈跳荡,正跟鲁迅逐渐急促的呼吸声相应。于是,鲁迅首先对许广平说:“你战胜了!”许广平不禁报以羞涩的一笑。(以上细节,参阅许广平:《风子是我的爱……》)。1927年10月3日,鲁迅和许广平终于在上海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活。
  顾城与谢烨的情书
  顾城致谢烨
  (1)
  小烨:
  那是件多么偶然的事。我刚走出屋子,风就把门关上了。门是撞锁,我没带钥匙进不去。我忽然生起气来,对整个上海人都愤怒。我去找父亲对他说:“我要走,马上就走,回北京。”父亲气也不小,说:“你走吧。”
  买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你,按理说我们应该离得很近,因为我们的座位紧挨着。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你了吗?我和别人说话,好像在回避一个空间、一片清凉的树。到南京站时,别人占了你的座位,你没有说话,就站在我身边。我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也许是想站起来,但站了站却又坐下了。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我拿出画画的笔,画了老人和孩子、一对夫妇、坐在我对面满脸晦气的化工厂青年。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你对人笑,说上海话。我感到你身边的人全是你的亲人,你的妹妹、你的姥姥或者哥哥,我弄不清楚。
  晚上,所有的人都睡了,你在我旁边没有睡。我们是怎么开始谈话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你用清楚的北京话回答,眼睛又大又美、深深地像是幻梦的鱼群,鼻线和嘴角都有一种金属的光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给你念起诗来,又说起电影又说起遥远的小时候的事情。你看着我,回答我,每走一步都有回音。我完全忘记了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是陌生,甚至连一个礼貌的招呼都不能打。现在却能听着你的声音,穿过薄薄的世界走进你的声音、你的目光……走着却又不断回到此刻,我还在看你颈后最淡的头发。
  火车走着,进入早晨,太阳在海河上明晃晃升起来。我好像惊醒了,我站着,我知道此刻正在失去,再过一会儿你将成为永生的幻觉。你还在笑,我对你愤怒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生活着、生长着,比我更真实。我掏出纸片写下我的住址。车到站了,你慢慢收拾行李,人向两边走去,我把地址给你就下了火车。
  顾城
  1979年7月
  (2)
  小烨:
  我手一触到你的信就失去了控制,我被温暖的雾包围,世界像大教堂一样在远处发出回音。你漂浮着,有些近了……
  我醒来的时候,充满憎恨,对自己的憎恨,恨自己小小的可怜的躯壳,它被吸在地上,被牢牢地粘在蜘蛛网上,挣扎。现实不管你怎样憎恨,都挨着你、吸着你,使你离梦想有千里之遥。
  顾城
  (3)
  小烨:
  你把我想得很好,这使我很高兴,也很紧张,因为我毕竟是个渺小的人。
  我想做一个好人,甚至还想有价值,这两者是统一的。我说的价值首先是内心的价值。小时候我这么写过:“向着光明走去,擦洗着自己的灵魂,用决心和毅力,抛去身后的暗影。”“负载着罪恶活着比死亡更可怕。”在痛苦、疑惑、内疚面前,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内疚。由于自身的叛变行为,你看不起自己,不管你在尘世获得什么,这种蔑视都要伴随你终生。我深深地知道世界上只有一种快乐,那就是问心无愧的快乐、做一个好人的快乐。做一个艺术家,他要受到处罚,因为他要穿过现实的罪恶,把这种信念带给人世,他要告诉人们在那个河岸上(就是你说的被晨光照亮的河岸)有这种快乐,这里没有、商店里没有、彩车里没有、高高的检阅台上也没有。他做了一个轻微的手势,他获得了价值,他也为此受到惩罚。
  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但我知道我要做,在我失败的时候,在世界的门都对我“砰、砰”关上的时候,你还会把你的手给我吗?
  我不怕世界,可是怕你,我的理智和自制力一点都没用。阿喀琉斯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他不会受伤,因为生下来时,被母亲握住脚在冥河中浸过。他不会受伤,但被母亲握过的脚跟却是他惟一的致命之处。
  顾城
  谢烨致顾城
  (1)
  顾城:
  你是个怪人,照我爸爸的说法也许是个骗子。你把地址塞在我手里,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为了能去找你,我想了好多理由。我沿着长长的长着白杨树的道路走,轻轻敲了你的门。开门的是你母亲,她好像已经知道了我,就那么很注意地看我。你走出来,好像还没睡醒,黑钢笔直接放在口袋里。你不该同我谈哲学,因为衣服上的墨迹惹人发笑,我想提醒你,又发现别的口袋同样有许多墨水的颜色,才知道这是你的习惯。我给你留下地址,还挺傻地告诉了你我走的日子。离开那天你去送我,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
  “你会给我写信么?”你说。“会的。”“写多少呢?”你用手比了比,那厚度至少等于两部长篇小说。
  小烨
  1979年7月
  (2)
  顾城:
  今天我觉得精神特别好,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病了,发高烧昏昏沉沉好几天,今天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好了。
  这几天我躺在床上,天天看或者说是听你的信,也许我真从你那儿带走了灵魂,它不时聚成你的样子,把你的诗送到我耳边,我好像一个住在海边的姑娘,听小石子在海水中唱歌。
  你的信让我看见了将来,多好,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看将来呢?我感到云从松树上升起来,你一步步上台阶,你就走在我身边,我相信,这是命运。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而命运是漫长的。
  这会儿,起风了,风吹起我的头发,好像把我的灵魂也吹得飞升起来,我太高兴了,真累……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像兄长那样站在我面前。你礼貌地带着我走路,给我讲安徒生、法布尔的故事,讲路边的草怎么结出果子,瓢虫有多少斑点,你神气地走在路上,好像整个北方都属于你。也许,你还要回到你少年时放猪的地方,走被雨水冲坏的路,白石头美丽地显示出来,你的目光注视着它,穿过巨大的天空,向东方伸去。苦咸的泪洒遍荒凉的土地,到处是白蒙蒙的,就像雪、像冬天,你就在这上面走,越来越远,你还是相信有一个河岸,那里的土地被晨光照亮,曲曲折折的。有许多鸟、许多大雁在那儿栖息,它们把头放在翅膀下面睡觉。你是属于它们的,你会飞,眼睛里映着我和世界。而我只能躺着,躺在热砂子上生病。
  真不想让你走得太远,我曾想过用手遮住你的眼睛,现在不了,真的那么做,会使我不得安宁的。
  没人说你是坏人,火车开来开去上边装满了人,有好有坏,你都不是,你是一种个别的人。
  小烨
  1979年8月3
  (3)
  顾城:
  你说的是挺好的事:跟着,跟车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