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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挥了挥手,“去去去,滚远点儿。” 白衣人们连滚带爬逃了开去,却不离开,团团坐在假山边上,手里都拿着笔和一本小册,五六双眼睛闪烁着期待。 秀秀忍不住好奇,又拉江洋的袖子:“那些人是干吗的呀?” 江洋有点窘(原来树上有人),咳咳咳清了清嗓子:“一些无聊人,我以后再跟你说……”遂大步走到孟虎面前,右手侧伸,袖子里滑出一柄细长的银剑。 “你会用剑?”孟虎抓了抓头,“这么说来……传言不假,你还真是名剑的弟子?” “出道三年,这是我第一次用剑。”江洋痴痴地盯着银光流动的剑刃,眼里露着一丝诡异的浅笑,“只望阁下谨慎应战,全力施为,莫要辱没了自己的名号,辱没了我手中这柄……天下第一剑……” “哈哈!很好很好,像那么回事!”孟虎大笑着挽着袖子,“你师父跑哪儿去了?你去跟他说一声,孟某想跟他打一架,随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行。” “哼,跟我打完,恐怕你……”江洋嘴角微微抽动,改口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假山边的白衣人们埋着头,飞快地写字。秀秀郁郁地走到假山边坐下,两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男人真奇怪……” 身边的一个白衣人赶紧问:“男人真什么?秀秀女侠可否再重复一遍?” 秀秀愣了愣,见他正把自己的话写在本子上,好生奇怪,待问,却听其他白衣人叫了起来:“注意!开打了!” 狂风骤起,雪雾弥漫,孟虎的拳头真够凶猛的…… 武林高手之所以为武林高手,其实就是把一种武功练得比其他人都熟练,能很得心应手地运用到打架中去。国人的武术比较讲究技巧,所以如果在擂台上看到书生模样的人向彪形大汉挑战,人们通常都看好书生。但孟虎不属这一范畴,他和古代很多打仗出名的大将一样,靠的是翻江倒海无人匹敌的蛮力——管你什么四两拨千斤,铺天盖地地一拳过去,石裂山开,更别说人了。 百晓堂把他排到天下第八并没有多大把握,因为所有能搜集到的关于孟虎的实战案例中,他只败给过破剑,谁也不能肯定除此还有谁能打得过他,况且,输给武林神话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包括他自己,提起那场败仗,怒吼天尊还得意洋洋自吹自擂:连破剑都得用十几招才能把老子打趴下…… 今天百晓堂的狗仔队在京城马府有很大的收获,除了亲见顶级高手的对决,还确定了江洋的神秘身份,同时在场的还有当今江湖上最引人注目的少女游侠——火凤凰秀秀。这一战报传出去,一定能轰动一时。 江洋手中拿剑,就像换了一个人,身上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接近的超然傲气,果真让人联想到“名剑”这两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字眼。 秀秀裹着红裘,蜷缩在风雪中,忽然觉得江洋在她的眼里越来越陌生,仿佛离自己无尽遥远,为什么会这样? 唉…… 旁边的白衣人不停地写着字,口中还念念有词:“……就坐在我身边三尺开外的少女游侠火凤凰,面对如此精彩的决斗时,竟然发出了一声与其年纪极不相符的长叹,实在令人费解,莫非,难道……” 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剑气纵横,拳风咆哮。而秀秀的心,却有如一潭死水,静静的,看不见一点波澜。
第三部分与江洋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3)
多年前,名剑郁郁归隐,江洋还记得他离去前的那声长叹:“为师毕生无法勘破的便是这个‘名’字,只因这世上,既生我名剑,何以有破剑,罢了罢了……” 也就是说,名剑并没寄望江洋能从破剑手中夺回天下第一的称号。可是没办法,江洋仍然得去争夺天下第一。师徒俩都没留意到,这种欲望却是来源于名剑武学本身。 名剑,无非一个“名”字。 身为神出鬼没的侠盗,江洋并不张扬,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很少人知道,连百晓堂也计算不出来,这是出于他闲云野鹤的个性。但以“名”为宗旨的武学却始终是个桎梏,性格与武学的冲突让江洋很不自在,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打败破剑之上。 真正的侠盗绝不是那种喜欢挖空心思争名夺利的人。是呀,何必多呢,只需一战,天下就无敌了,一旦无敌,这“名”也就可以见鬼去了。 半个月前的一个黄昏,江洋遇见了破剑,那是一条冻住的小河,该武林神话正懒懒散散地趴在一个冰窟窿边钓鱼。 那天,江洋在他的五丈开外站到了天黑,直到破剑走了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更别说挑战。破剑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无所牵挂目中无敌的气息令他却步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境界?竟然毫无破绽! “第十一招……等等,还剩几招!”江洋面色忽变,向后飘开,转身背对着孟虎。在空中飞来舞去的银剑刷地一声落下,钉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嗡嗡作响。 打得正爽,却猛的被叫停,孟虎莫名其妙:“什么‘还剩几招’?再打呀臭小子!” “破剑败你……用的是十七招还是十八招?”江洋的语气有点凄凉。 借着雪色,秀秀看见他的眉头凝结,神情很痛苦。 孟虎拳头慢慢放了下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问这个没用。” 江洋的身子微微颤抖。 孟虎一脸没劲,大步走到树下,捡起刚才脱下的灰色长袍,披在身上,叹道:“倘若你心里没那么多胡思乱想,以此剑之造诣,三百招内当能与我打成平手。” 江洋不语。 “还算痛快,今晚值得一醉。”孟虎笑着朝房间走去,“江湖上能打得过你的人不多了。” 江洋不语。 走到门口,孟虎停了一下,缓缓道:“但如果是破剑……你撑不过十招!” 江洋依旧不语,慢慢走到大门,推开,慢慢走出去,没有带走院子中插着的银剑,也没有跟秀秀说他要去哪儿。 秀秀很想拉住他,问他为什么这样,但是江洋看上去好失落,让人不忍心……觉得脸上有点儿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结冰了。 “秀秀女侠,能否谈谈您现在的感想?”身边的白衣蒙面人小心翼翼地问,其他白衣人赶紧围拢了过来。秀秀站了起来,一人一脚,把他们赶走,然后跑回房间找孟虎喝酒。 …… “你说,江洋为什么要和我爹比武呀?”几碗酒下肚,秀秀脸红通通的,似乎醉得比平常快。 “啊!破剑是你老子?”孟虎愣了愣,“那你娘是哪个?三姑娘?”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娘当然是三姑娘。”秀秀打了个小酒嗝。 “哦,挺像……”孟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可能……可能是因为江洋他师父当年跟你爹比武输了,现在就让他徒弟来试试看吧。哈哈,我瞎猜的。” 秀秀撅着嘴,想着爸爸什么模样。 “哎我说丫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孟虎凑了过来,一幅神秘兮兮的模样。 秀秀出着神,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可能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这时屋外传来甜儿的声音:“秀姐姐,你在吗?有人找你。” 孟虎大手一挥,风起,门开,外边站着两个人,小丫鬟和江洋。 秀秀发着呆。
第三部分与江洋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4)
江洋嘿嘿嘿走了进来,见两个人都看着他,就道:“我把剑给忘了。顺道,顺道来跟你们聊聊。” “你这坏蛋。”秀秀忽然跳起来,跑过去踢了他一脚,“刚才干吗不说一声就走掉了?”——脸红红,气呼呼。 “哎呀!好疼好疼!”江洋叫着躲开,无辜地说,“你没看我比武输了嘛,多难受的事儿呀。也不懂得体谅体谅,还打我……” “哼!”秀秀嘟着嘴面红耳赤,胸部起伏,看那样子还想踢人。 孟虎站起身,把碗里的酒倒进口中,朝外走去:“老子困了。” 江洋嬉皮笑脸向孟虎点了点头,送到门口,把门关上,门外的甜儿赶紧叫:“秀姐姐,您要宵夜吗?” “不要了,你去睡吧。”秀秀坐在床沿上,拿起葫芦倒酒。 虽然还在生气,但见江洋把门关了,心窝忽然一阵剧烈的跳动,酒洒在了桌上。 小时候,秀秀看见镖头正在训一个男镖师和一个女镖师,留意到了一些话,后来就跑去问镖头:“为什么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是‘成何体统’呢?‘成何体统’是什么意思呀?” 镖头没有娶过老婆,所以也不太清楚“成何体统”是什么意思,就敷衍:“没意思没意思。” 秀秀从小好奇:“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镖头咆哮道:“去去去,小丫头片子,瞎问什么!” 现在已经算长大些了的秀秀还是不明白这个问题,因为从来就没人跟她仔细讲解过这些事。所以,当江洋把甜儿关到门外,然后笑嘻嘻地蹦到床上,盘腿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心里不免犯起嘀咕,便问:“江洋,你把门关起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了。” “噗!”江洋把酒喷成一片水雾,瞪着眼看了看秀秀,然后大笑,“你……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 秀秀使劲向他皱了皱眉头,见他还笑,就踢他:“别笑!你先告诉我,你等一下要对我干些什么?” “你说呢?”江洋抹了抹嘴,眯起眼睛换成另一种笑,嘿嘿嘿嘿,翘起嘴唇凑近秀秀的脸。 秀秀惊得偏开头躲开,想起在衙门里宋小玉说亲过苗苗的嘴巴那件事,不由小脸发红,心砰砰乱跳:“你你你……你这人……” “我这人怎样?”江洋伸手搂秀秀的肩。 秀秀赶紧从床上蹦了下来:“你这人乱七八糟,我才不要跟你,跟你……不要!” 我也没打算怎样嘛——江洋搔搔头,觉得小丫头的反应很有趣,拿起秀秀放在床头的小镜子,挤眉弄眼地在自己脸上照来照去:“我哪儿乱七八糟了?你要跟我什么?” “你就是乱七八糟的。”秀秀忽然生起气来,冲口一堆话,“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有时都还好好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