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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真故事 作者:周汝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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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晓得。平儿更深为凤姐的不惜一切、忠心耿耿地百般支撑这个府的大局的辛劳苦楚——与她因此而得罪多人的危险形势忧虑。平儿觉得,凤姐也确有过错,但也是出于被迫之情而非尽由于自寻自取——如尤二姐之偷娶不法、夺她之位、使她无立足之境,又怎能单怪她这一面?平儿觉得凤姐确是世上女流中可佩、可慕、可敬、也十分可怜的奇才,不愧“脂粉英雄”这四个字的品论。
  因此,凤姐官司一发,平儿是首先拿定主意,自己怎么受屈受苦,也要救助凤姐。凤姐的案情,是要传讯她的手下家人助手的。
  来旺夫妇背叛了。
  张材家的吓得魂都散了,经手的事情交代不上来,添加了混乱,大大不利于凤姐的案情。
  这时,谁也救不了凤姐了。却还有一个平儿,还有一个小红。
  当然,平儿与小红只知道房里的作为事项,外头的事情非她们所得而闻。然而——受贿三千两,坏了人家婚约,是有罪的,却并非直接杀害人命,人命是自尽的,这在律条上大有分别。
  尤二姐一案,家庭妻妾纠纷,若说“虐待”,毫无实际可证;且二姐也是自尽,非人所害。
  张华一案,虽说供词中可寻得凤姐曾有指使一条,而张华至今健在,并非因此致命,只能算作谋而未遂,难以罗织更大的罪名。
  剩下的,便是私放众人月例公财以图私利的一案了。
  一涉此案,放本收息的“户头”就多了,三亲六故,东邻北舍,这门那门,……这是没有账篇的来往,全凭中间过手人传递、走讨、收纳、计算、记忆……。
  这么一来,别人的诬妄纠缠,下人的交代混乱,就纷如乱麻了。怎么办?平儿、小红便成了救命星,她们清晰的头脑与超人的记忆力,与别人两曹对词的说服口齿之才,直使断案听审的长官下吏无不惊奇叹服!
  正像那年四月二十六芒种节下饯花盛会,小红第一次在稻香村向凤姐交差回话时那样,一张嘴能把“四五门子的事”说个清白,连凤姐也格外称赏叫好——“平姐姐说:奶奶刚出来了,他就把银子收起来了。才张材家的来取,当面称了与他拿去了。”
  “平姐姐叫回奶奶说:旺儿进来讨奶奶的示下,好往那家子去的。平姐姐就把那话按着奶奶的主意打发他去了。”(凤姐又问怎么打发去了的——)“平姐姐说:我们奶奶问这里奶奶好。原是我们二爷不在家,虽然迟了两天,请奶奶只管放心。等五奶奶好些,我们奶奶还会了五奶奶来瞧奶奶呢。五奶奶前儿打发了人来说,舅奶奶带了信来了,问奶奶好,还要和这里的姑奶奶讨两丸延年神验万全丹。若有了,奶奶打发人来,只管送在我们奶奶这里,明儿有人去,就顺路给那边舅奶奶带去的。”当时李纨听了就说:嗳哟哟,这话我就不懂了——什么奶奶爷爷的一大堆!凤姐说:怨不得你不懂,这是四五门子的话呢。正因如此,小红自到凤姐手下,凡百事情,只要听得见或经过手的,一五一十,都能复述出来,纤毫不误。
  结果的审判是:王熙凤虽曾私放利贷,但无一文钱的克扣吞没,按人按月,发放了月例钱,没有更大的罪过可以成案。一些仇者的诬陷之言,经讯平儿、小红,与家下人三曹对案,逐一核比,冤枉之词俱已显白,也只得将她暂押拘禁,听候贾府事情眉目,与贾琏等掌家人一同发落。
  (五)平儿——该掉一个过儿
  凤姐的案情,一件一件地现露出来之后,贾琏却连半件也不曾知晓,他已十分气恼;但他还要承担纵妻为恶的罪过,也得拘到官府去大吃苦头,心中更是火焚。
  这时房里只有一个平儿是主妇了,平儿不忍凤姐的落难,几次要情愿出面,代凤姐去受过,以身赎主。但这不但官府不许,贾琏也不点头。他说:你去了,我更活不成一个人了,况且巧姐儿孩子可怜,每日哭找母亲,让人心酸意乱,孩子无罪,你得照顾这孩子,也就是答报你奶奶的阴德事了。
  平儿听了无奈,何况贾琏的话也有理,只得留在家里百般支撑残局,侍养巧姐儿,心里却难放下凤姐在监的这一头苦处。幸好后廊上的贾芸、小红夫妻二人,不时前来看问,帮东帮西,不辞烦难。于是平儿便嘱托他二人,监里的事,我是出不去门的,你们好歹多照顾二奶奶,我就感恩不尽了。说着满脸是泪。
  小红说道:“怎么这事还等平姐姐你嘱咐,我和他两个隔两日总要去瞧一次的,我们想的还算周到,姐姐尽可放心。只是一件,二奶奶那病,在家时已是不轻了,何况到了那个地方?这上一次去时,见她已瘦得可怜了,别的我们自会带了去,唯有这药,我们两口儿年轻,又不懂医,可没了法儿。依我之见,赶紧寻些好药我们带了去,却是头等要紧的事。”
  一句话提醒了平儿,说道:“我也被事缠胡涂了,连这个也没想起来,亏你提我!”进里屋去找。半晌出来,叹口气,说道:“可真是天意难料,平时什么药都齐备的,专喜施舍送人治病的,临到自己,这会子什么也没了——那药匣子是空的,只剩了一张方子在里头。”
  小红便说道:“咱们府里不是有药房上的人吗?记得是菖、菱二位小爷管着,何不找他们去问问?”
  贾芸听这话,站起身就走,说:“我这就去。”
  去了半日,贾芸空着手回来。
  平儿、小红忙问如何,贾芸说:“我到药房上,找菖哥、菱哥不见,却忽然环三爷出来,见是我,立眉立眼,问:‘来做什么?’我哪里敢提二奶奶一字,只说家里人病,来寻些丸药。他也不问什么药,就说:‘你以后少进来混走,府里正闹丢东西,谁知谁手脚干净不干净!’我只得退出来。这事可也蹊跷……。”
  平儿听了,一声不言语。半晌,才说道:“你得空儿到鲍太医家走一趟,就提琏二爷的话,来寻一种专治血崩的好药,等过后把药价按分两多少一起送来。”贾芸应答着。半日又说道:“这药效力如何,也非一朝一夕之间能定,二婶娘这么下去也不是事,怕出了大变故。依我看,不如我想法子,找人监内诊了,报病求请因病开释听候,在家调养,方是上策。”
  平儿听如此说,喜的忙起身向贾芸道谢,说:“这一切可就托付你们两个了,千万救她出来,或能保全一条性命……”夫不大,复又出来,将一个绸子包儿递与他们,说拿着这个去变法儿打点监里的费用吧。当面打开看时,包内是一精致的小匣子,并有小锁;开开锁见是一枚白玉凤头细梳,雕工极是古雅可爱;又一支翡翠团花牡丹大簪,嵌着珍珠与红宝石,鲜艳夺目。
  平儿道:“这还是那年你宝叔叔过生日,姊妹们闻知我也是四月二十六日,与二爷同辰,传开了,传到老太太耳里,老人家十分欢喜,特将这首饰赏了我。
  我当宝贝藏着,我一生也不爱打扮,也只珍惜这两件不同一般的买来的东西。今儿你们拿了去,不管怎么,只要求个好太医,并打点监里就是了。”
  三人都流着泪,平儿把二人送到院门口,眼看着他们出去了。
  (六)扫雪拾玉
  凤姐的病体,实在承担不住监押的苦楚了,支撑不住,卧地难起。官府见此形景,又得了贾芸变法儿的打点,便许她释回治病调养。一切操办,都是贾芸之力。
  那日,一辆小骡车,众手搀扶,凤姐回到了家中。平儿和巧姐迎着,见凤姐已是形容改变,病骨支离。三人抱头痛哭一场。丰儿等也无不下泪。
  从此,平儿除了支持家务残局,又加上了服侍病人的诸般为难的事,日夜焦劳,不知休息。巧姐儿渐渐大了几岁,有时略能守侍母亲,让平儿多歇憩一会儿。
  两三个月后,凤姐调养得略略好了些,已能下地行动。贾琏这时早巳不像先前敬畏低服于她,只因怨恨她欺瞒着全家和自己,做出许多败坏家声的错事,惹出了无限的祸端,心中由怨恨而生憎厌。又思至今尚无子嗣,按那时的规矩,这样的妻室是犯“七出”之条的,丈夫有权将她休回娘家去。贾琏安了这个心,遂向生母邢夫人商议,邢夫人说,现下王子腾家也正是吉凶未定之中,事情倘不小心,又会惹出别的麻烦来,不如先把凤姐的名份变了,在房里做平儿的下手,吩咐房里都称平儿为奶奶,将凤姐只许称姨娘。平儿哪里肯承担这种反奴为主的名份,无奈大太太邢夫人是有权作主,管理自己儿子媳妇的事的,只得明里从命,暗里仍然是一心尊奉凤姐,百般劝慰开解,说:这不过是二爷一时之气恼,暂且忍耐些,等度过了这场难关,自然一切照常了。
  这日,冬寒已到腊月,一场大雪刚过。凤姐见雪厚难行,便披上一件旧棉袄,拿一把短柄扫帚,慢慢地扫出一条小路来。由正房阶下,扫到院门口,再看门外那一条南北大夹道,更是连一个脚印儿也无有,遂乘着身上正觉还有些力气,便又由院门外向夹道扫去。
  往南扫不多远,忽听一声轻响,一个小东西从砖缝的土和雪中进出来,落在脚下。
  凤姐不知何物,忙低身拾起来,拿在手中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这不是宝兄弟的那块玉吗!——怎么到的这里?”
  凤姐心知有异,不欲人知,连忙收在怀里。
  正在惊疑不安之时,忽闻有人走来,口里高声叫她:“你可是二奶奶屋里的姑娘?二奶奶可在家?烦你给回一声,只说有个姓刘的来看望她。”
  凤姐停了帚,直起身一看,却是刘姥姥!
  凤姐一声惊叫出来:“姥姥你来了!”
  刘姥姥闻声,再细细一看时,也不由得嗳哟惊呼一声:“原来就是你老?”——一把拉住了凤姐,说道:“我的二奶奶,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也认不出来了。”
  凤姐闻言,一下子泪流满面。半晌,方说:“姥姥请进去,我和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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