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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激流 作者:煮酒-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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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上?”柳江风如遭五雷轰顶,只觉得浑身瘫软,再无半分力气:“难道我一片忠心,竟然还不能被今上体察?”他抖了抖身上的官袍,苦涩道:“铁公请看,柳某身上这一袭官衣,如今宽大了多少?日夜操劳,废寝忘食,所为何来?今上就是疑遍群臣,也不该怀疑到我的头上啊。”
  柳江风委屈的声音传到铁贞的耳朵,纵令他以谏议之职,听惯了困苦哀怨,也不禁为之动容。他慢慢坐到柳江风的对面,安慰道:“柳公莫要沮丧,今日是铁贞奉命来试探柳公,安知明日是否会是柳公来试探铁贞?君子坦荡荡,柳公之心,铁贞明白,天下明白,今上又何尝不明白?否则的话,京畿六州三万虎贲,皇城之内二万羽林。这些足以翻天覆地的虎狼之师,如何能掌控在柳公一人手中?此次缘由,全为那增兵一事。以今上看来,西铁勒虽有全族尽起之意,但邱钟海威董峻麾下,更是帝国第一等的悍兵。前次委派费南监军,又暂令邱钟节制三军。阻止吁利碣的勃勃野心,当无问题。可柳公三番五次,非要强调今秋形势险恶,丝毫也不体会今上的难处。试问柳公,若是你易地相处,能不疑惑?只令铁贞试探,已表明了今上对柳公的信赖,换了他人,那来这许多周折,早就寻个借口,夺官去职!”
  威猛的身躯越缩越小,柳江风痛心之余,不得不承认铁贞说的有理。和边军相比,自己手中也就只有虎贲羽林两军可堪一用。但羽林拱卫皇城,除了皇帝御驾亲征,绝不可能调去戍边。至于三万虎贲,在现今这种潜流暗涌的局面下,正是靠着他们,才维系了各地那些蠢蠢欲动的封疆大吏们仅存的一些忠诚。一旦抽师北上,速胜还好说,只要僵持数月,保不定就会有人起了异心。自己私下里的打算,原是准备抽调一半虎贲,再从府兵城卫中挑选出两三万精锐,一并交给董峻。一来增强西北的实力,二来改变边军里邱钟一枝独秀的局面。偏偏没有考虑到,现在这种强枝弱干的形势下,今上既然已派出费南监军,又怎么可能再削弱京畿的兵马。千错万错,自己就错在既然早已知道今上的心意,偏偏又被董峻传回的消息打乱了心思,居然坚持派遣援军。短短几日之间,自己的态度判若两人,也就怪不得遭疑了。
  见他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铁贞终于放心道:“柳公,今日之事,铁贞违抗上意,冒死明言,只为敬服于柳公忠贞可动天日。还望柳公放宽心怀,以国家为重,莫要因此对今上有何怨言。”
  “铁公但请放心,无论如何,柳某的一片忠心,决不会改变。”柳江风的声音虽低,却峥烈坚决一如往常。铁贞点点头,立起身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月金秋,桂花盛开。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溢满了郁郁的清香。虽说铁勒可能大举入侵的传言飞快散播开来,可随着天气越发凉爽,各处湖畔山峦的游人还是较平日多了不少。战争就算再凶险,毕竟还远在千里之外。而身披铁甲四处巡逻的虎贲和皇城口枪尖金光璀璨的羽林,在无形中给了百姓们安定的信号,至少在眼前,人们并不打算就此惊慌失措。
  但常人的认知绝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平静,朝堂之上,柳江风每日都在担心中苦苦捱过。而朝堂之下,方戈武更是心急火燎,急等着援军的消息。甚至一些像林思元这种在野之人,也从蛛丝马迹中嗅出了一点异味,始终密切注视着北方的军情。
  这一日正午,林思元和方晋、丁岚两人又聚在了来风轩上。他人虽狂傲,却素重友情。方晋既是丁岚的世交,很快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新朋友。前两天更在无意中发现,方晋的父亲竟然是董峻手下的大将方戈武。如今为了求援,迟迟逗留在京师。联想到近来京师广泛流传的谣言,林思元越发和方晋打得火热。只是任凭他如何拐弯抹角的询问,方晋的一张嘴始终把的铁紧。有时他甚至怀疑,方戈武是不是连他的儿子都蒙在鼓里。否则的话,实在无法解释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伙怎么能识破他话中种种圈套。
  方才借着酒兴,他又尝试着问了几次,结果当然又是空手而回。正当他百无聊赖憋得难受时,楼下的大道上,急匆匆的奔过了一群虎贲军士。这段时间为着谣言四起,虎贲的巡逻密度远远大于往常。眼下的这群人除了马匹行进的稍显急促,本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当他视线不经意得落在了打头军官身上,却禁不住失声“啊”了起来。他看得清楚,那军官不是别人,恰是当晚在绮海边追问许湄娘的年轻人。彼时此人还不知许湄娘的身份,明摆着是外地来的生客。怎么短短几日,却摇身一变,成了虎贲中的军官?从他甲胄服色看来,级别竟还不低。
  林思元脑中转了数转,终是想不明白此人如何能有这般变化。他好奇心一起,再难按捺下去。趁着队伍还未走远,他狂性又发,探身窗外,不顾一切的扯着喉咙喊道:“阁下、仁兄、兄台!”
  章扬打马行在路上,脑海里正在胡思乱想。自打他拜见了柳江风后,次日便被编进了准备北援的虎贲军中。除了他自己被弄了个游击的头衔,单锋刘猛以及剩下的八十多名同伴也都安插成了他的直属部下。只是没有料到,还没等他做好准备,柳江风突然又取消了北援的计划。这样一来,他不得不耐心呆在虎贲军中苦苦等待。十几天来,除了上下午各巡逻一次,清闲的几乎能把他憋出病来。这般无趣乏味的日子到了今天,方才有了一点改变的迹象。
  小半个时辰前,他接到柳江风贴身亲卫传来的紧急军令,着他带领部下,封锁京师北门外的大道,来往行人,一律扣留。虽然奇怪为什么派遣他们这支驻扎在南城的虎贲,而不是就近调集北城守卫,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火速招齐了人马,打算直接穿城而过。
  当林思元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虽然已经变得细微弱小,章扬依旧生出了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扭头张望,视线立刻被林思元的身躯吸引了过去。只见来风轩上,露出了半截蓝衫,晃晃悠悠摇摇摆摆,让人担心他随时会掉下楼去。这时也许是看见章扬回头,林思元越发叫得急切:“兄台,是我,是我呀!”
  “是那个狂徒。”此时不单是章扬,军中人马全都被他惊动。单锋只望了一眼,便撇撇嘴不屑得说道。
  章扬不由笑了起来,他从来也没想过,一个人能狂放到这种地步。稍稍放慢马速,他扬声回道:“知道了,阁下可有事吗?”
  听到章扬的答复,林思元精神大振,他顾不得别人能否看见,连连点头喊道:“有,有啊!兄台何时有空,请到来风轩一聚,有要事相商。”远远的看见章扬举鞭应了一下,林思元这才收回了窗外的半截身子。待到他再次把目光投向楼内,才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像看着怪物一样停留在他的左右。好在他狷狂惯了,当下若无其事的又坐回了椅中。
  “林兄,你什么时候有朋友进了虎贲军中?”丁岚盯着他纳闷的问道,他两人相交十余年,结识的都是文人墨客,何曾与武人打过交道。
  林思元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不可说,不可说!”
  “说!”丁岚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我与你倾盖相交,情如兄弟。也没听你叫过一声兄台。那军官是何人,能让你阁下、仁兄、兄台的乱叫一气?”
  双手没奈何的一摊,林思元见糊弄不过去,苦笑道:“若是说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你可相信?”他这话传开,不但丁岚方晋,连旁边侧耳偷听的闲人也齐齐摇头。林思元旋即合掌一击道:“这就是了,我说与他只见过一次面你们定不相信,可要叫我说出他的底细我也确实不知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不可说吗?反正此人若非失诺之人,早晚会来这里,到时候你们自己询问,不比现在逼我胡说好上许多?”怀疑的盯着林思元看了几遍,确定他果真没有说谎,丁方二人这才悻悻的放过了他。
  眼前的王台,高不过六尺,却让人觉得是那么遥远威严。汉白玉砌就的阶梯,漾着冷冷雪白,在帝皇与群臣之间,划出了一道无形的阻隔。龙袍上的金色刺绣,折射出道道耀眼光芒,而帝国皇帝苍老的面孔,便在这无数辉煌下保持着让人恐惧敬服的仪态。
  宽敞的大殿上,回荡着柳江风有些焦躁的声音:“西北八百里急报,秋十月十七,西铁勒吁利碣可汗举全族之兵,裹带那瀚、乌克、喀罗等七部落,大举南下。十月二十五日,监军费南随邱钟所部前出三十里迎敌。二十七日,双方于猫儿湖附近遭遇。镇北将军旋令中军步兵六万屯于飞鹰峰,骑兵五万后撤两里,分驻于飞鹰峰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抬头看了眼皇帝。邱钟的这些布置,即便在他看来,也是无可挑剔完全正确。而皇帝也似乎很是满意,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其时,猫儿湖有铁勒军前锋八万轻骑,我军步骑合计十一万。双方于飞鹰峰附近激战两日,互有胜负。到了二十九日凌晨,我军援兵海威部五万余人距飞鹰峰还有两日路程,董峻所部两万余人则只剩一日路程。而据估算,吁利碣所率领的铁勒本军十二万人离猫儿湖也仅有一日的路程。”念到这里,柳江风的声音忽然艰涩起来,他咽了咽喉昽,接着慢慢读到:“二十九日卯时将尽,铁勒前锋忽拔营后退。已整军待战的邱钟部见势即尾追不舍,两军于猫儿湖以北四十里处纠缠了数个时辰。正午时分,吁利碣所部突然逼近战场。以轻马利矢,迅速包抄了我军左右两翼。邱钟以营中辎重结阵,采取守势。战至傍晚时分,中军为铁勒精骑连续十五次冲击突破,定北将军血战阵亡,全军遂成崩溃。”
  “什么!败了?”皇帝勃然色变,口气中尽是震惊。“他既然知道援兵将至,吁利碣又离他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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