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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菲对他貌似有了那么一点好感。
好感这玩意儿，没人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一旦生根发芽，却又难以摆脱，端得是奇妙无比。
等到车子一溜烟儿跑的没影，刘菲恨恨的跺跺脚，怒道：本姑娘难道就那么讨厌，连人家名字都不问一声就走，如果下次见到，哼。可是还能见面吗？她突然有点患得患失。
路上，李树轩特意提醒张肆慢点开，早饭没吃，肚子里连点油水都没有，再一颠簸，实在难受的要死。
进入盘山公路，李树轩心中一动，问道：“四哥，你知道那些瓷器的用途吗？”
张肆眉头一挑，道：“兄弟，你看不起俺。这有啥不知道的，那些碗，不就是好看点，说到底还不是碗，除了盛饭，还有啥用？”
李树轩又道：“哦，也是。你在这里，每月也有不少钱吧？”
张肆道：“哪有。除了管吃管住，到现在为止，俺连钱的影子都没见到。”
李树轩无语，感情张肆就是那种被人家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人。近一个月交往，他对张肆很有好感，尤其是昨天晚上张肆还救了他。以当时老三的状态，李树轩毫不怀疑，如果张肆不出手，自己八成得埋骨于此。到了现在，造假工厂这边，他已经基本搞明白。只待回到阳泉市，立刻就会联系米粒收网。
别人尚且不说，反正也没多大交情。对于张肆，李树轩很想放他一马，因此，他才特意询问张肆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张肆对此一无所知，仅仅知道这里生产瓷器之后，李树轩郑重道：“四哥，你相不相信我？”
张肆道：“相信。别看俺没见过世面，但谁好谁坏，俺比谁都清楚。”
李树轩沉吟道：“四哥，今天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但是千万别透漏给别人。如果将来遇到事情，有人问你刚刚我问的问题，你的回答一定要和今天一样。”
张肆郑重的点点头，他虽然不明白李树轩所说，但却不笨，只是不愿意过多揣摩人心而已。
回到小山村，李树轩又恢复了闲散状态。得知李树轩将刘菲放走，老三又和他大吵了一架，不过有张肆在旁边看着，他终究没敢动手。对老三这样的秋后蚂蚱，李树轩连吵架的兴趣都欠奉。
经过这件事，两人的关系真正降到冰点。李树轩毫不怀疑，如果被老三逮住机会，他肯定不介意杀了自己。
有了这种考虑，李树轩几乎从未单独外出，他在等待，等待三位技术人员的产品顺利出炉，然后他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回阳泉。
三天之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经过做旧处理的青花瓷顺利生产出来。在李树轩看来，这些产品虽然比不得自己亲力亲为的那些，但质量已经提高不少，至少足够向董天赐交差。
这么一想，他也不想继续呆着这里，直接让小五联系董天赐，准备返回。
得到董天赐允许之后，李树轩几乎没做任何犹豫，当天就带着张肆离开了小山村。
之所以如此，正是为了避免张肆卷入接下来的风波，而且他给的理由很充分，经过近一个月观察，他发现张肆虽然看似头脑简单，其实在文物造假方面很有天赋，因此他准备将张肆带在身边，给与悉心教导。对此，董天赐自然满口子答应。他对张肆很有信心，知道他不可能背叛。跟在李树轩身边，既能监视李树轩，又能学到技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回去自然不必着急，更何况还带着张肆这个拖油瓶，李树轩刻意放慢行程，以便能让他更好的认识外面的世界。
到达贵南市的第一天，李树轩直接将张肆拖到美容店，将他的头发，胡子修理妥当，然后是洗浴中心，服装店，一番打扮下来，张肆很快形象大变。
洗澡的时候，见到他全身腱子肌，尤其是腹部的八块标准肌肉，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李树轩差点自卑的吐血。这还不算两*腿之间那活儿，李树轩压根没敢看，受不了那个打击啊！
现在的张肆，小寸头，胡子全部刮去，一副棱角分明的脸，豹眼圆睁，很是骇人。上身T恤被撑得满满当当，身材简直好到爆。走在路上，不时能够看到犯花痴的小太妹，对着他狠抛媚眼。至于李树轩，在张肆的光辉下，直接降格为路人甲。
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张肆虽然很猛男，但却绝对不能开口，一旦开口，立刻就会露馅，为此没少闹笑话。
此时，李树轩，张肆两人已经到达贵南市两天之久，正要搭乘航班前往阳泉。
听说今天要乘飞机前往东部大城市，张肆兴奋的一夜没睡。天还没亮，他就拉着李树轩到了机场。站在候机厅，透过窗户看着飞机跑道，张肆立刻大呼小叫道：“哇，这就是飞机？好大，比电视上还要大。”
话一出口，众人纷纷侧目：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不过等看清楚张肆彪悍的体型，男人眼中多是畏惧，女人则是两眼放光，好强壮！
李树轩双目无神，眼皮一直打架，纠结道：“四哥，现在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呢？你先玩儿着，我睡会儿。”
张肆头都不回，欣然道：“行。”
三个小时，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很快，两人依次通过安检，登上客机，张肆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大惊小怪。
李树轩对此已经相当免疫，嘴角苦笑，直接无视了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心说：哼，你们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让你们在一处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长大，这辈子连电视都没看过几回，连手机信号都和便秘似的时有时无，你们的表现，比四哥也强不了哪儿去。
张肆虽然对一切都好奇，但惟独一样例外，他几乎从来不会对女人发表评论，哪怕再漂亮的女人也一样。飞机上的空姐都很漂亮，近五个小时航程，来来往往，送水送饭，每当空姐过来，他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当初李树轩很好奇的问过他，张肆理所当然道：“俺爹说，男人不能欺负女人，必须尊重女人。”
李树轩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人才啊！到底多么奇葩的老子，才能教出这么彪悍的儿子？
下午三点，飞机准时降落在阳泉珍珠机场。走出航站楼，李树轩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感慨道：“阳泉，我终于回来了。”
张肆嘴角一撇，紧跟着道：“俺也来了。”
第四十二章 约见米粒
为了照顾张肆的情绪，李树轩特意迟了两天。而由他亲自制作的瓷器正好先一步抵达阳泉，当然，过来的仅仅是两件样品。大部分仿品还留在小山村，等这边确定价格，下达指示，小五那边才开始正式出货。
董天赐面露喜色，手里拿着一副放大镜，正在欣赏新到达的产品，吕凯陪坐一边。
他边欣赏边赞叹出声，“啧啧，完美，实在太完美了，简直毫无瑕疵。这种产品，卖给那些钱多人傻的暴发户，真是浪费，我看就应该放到各大博物馆展览。”
吕凯陪笑道：“不错。当初收到这些东西，我也吓了一跳。虽然我对青花瓷没有任何研究，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它们的精美，美轮美奂，实在是上乘之作。”
董天赐怒道：“你懂个屁。岂止是上乘之作？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是仿品，就连我都被瞒过了。看这花纹，多么优美！还有这里，居然连釉色变化都做的如此细致，唉！李树轩，真大师也。”
欣赏完两件青花瓷，董天赐心情大好，抬头问道：“树轩还没到吗？”
“没有。听他的意思，好像要带着老四到处转转。唉，真不明白，就老四那种缺心眼的憨货，怎么反而有造假天赋？”
对李树轩的选择，吕凯嘴上不说，心里却大是不服。
董天赐倒没有丝毫怀疑，闻言道：“天赋这种东西，谁能说的准？有天赋的人，一旦用对了地方，立刻就能事半功倍。而且老四并不是缺心眼，他不过是没有接触太多的人，以至于在人情世故方面有点后知后觉。不过或许这样的心态，在古董方面更容易上手也不一定。”
过了片刻，董天赐突然道：“这两件瓷器，我还真不舍得卖出去，先收着，回头摆在家里也不错。另外，你立刻准备准备，将以前的账本全部销毁，经手人也全部更换。有这么优质的产品，以后不要再卖给那些普通人，尽量往上层卖。哼，不是我董天赐夸口，连我都看走眼的仿品，他们请的那些所谓鉴定专家，再多也是白给。”
吕凯立刻喜上眉梢，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买给普通人有什么用，提心吊胆不说，一次也赚不了多少钱。还是那些上层社会的人有钱，而且买了仿品，他们还不好意思到处嚷嚷。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无奈产品质量不过关，屡屡被人识破，鸡飞蛋打不说，还为此损失了好几个兄弟。
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董天赐对产品如此自信，想来应该完全没有问题。
等吕凯出去，董天赐又欣赏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到一边，不过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朝那边瞟，显然对两件产品非常满意。
出了机场，李树轩带着张肆回了住处。
他租住的地方虽然不大，多一个人却也住的开。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张肆再和董天赐他们打交道。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想法有点想当然，但只要能够看住张肆，董天赐想让他做点什么，李树轩总能找到机会阻止，就算阻止不了，也会时刻提醒张肆，免得他越陷越深。
第二天，安排好张肆之后，李树轩专门回了公司，在吕凯的带领下找到董天赐。
见到李树轩过来，董天赐立刻起来迎接，边走边笑道：“哈，我们的财神爷，首席技术总监回来了，可喜可贺。”
李树轩道：“不敢。董总，那两件物件，还看得过眼吗？”
董天赐笑意愈深，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