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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恐怕凡老鬼致死都无法瞑目。
然而石飞羽看到这一幕后，脸色却异常平静，凡老鬼一再前来找茬，要不是这个老家伙实力强横，他恐怕早已亲自动手。
可是随着今天的事情发生，石飞羽心里也明白，自己在九宫山的逍遥日子已经到头，接下来恐怕就要面临真正的生死磨砺。
缓缓蹲下身体，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放在马殷脖子上，石飞羽看着他仅露在地面上的那颗灰头土脸的脑袋，不由得冷笑起来。
“小子，你提的条件老夫已经照办，现在可以放了他么？”眼见石飞羽又要使坏，杜老脸皮微微一颤，咬牙怒喝道。
“飞羽师侄！”
这时，宫余非也是突然开口，旋即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微微摇头。那般意思，显然是罪魁祸首凡老鬼已经伏诛，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得罪圣天学院的人。
目光微微一凛，石飞羽心中杀意也是收敛而回，宫余非身为一门之主，考虑的自然要比他全面。
如果今天自己真的出手杀了马殷，说不定明天杜老就会带着圣天学院强者杀上山来，到时候山门尽毁，师兄弟们血流成河，那般场景想想都是可怕。
“宫主放心，飞羽心里有数。”微微一笑，石飞羽却并未将匕首收起来，而是冲着钱算子说道：“钱师叔，麻烦您下山去统计一下，看看咱们多少弟子受伤，该赔的还是要赔，您说呢？”
“这个……”钱算子老奸巨猾，岂能不明白他是想趁机敲竹杠，但是这个竹杠以九宫山的实力恐怕还真不敢去敲，万一圣天学院事后追究起来，他们几个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了，老夫这里有三万源币，拿去。”
杜老显然没有耐心等他去统计损失，从怀里抓出一个空间囊随手扔到了石飞羽脚下，怒道：“还不放人？”
“不急，杜老必须再答应我一个条件！”然而，石飞羽却冷笑着用匕首在马殷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鲜血立即从伤口渗透而出，也让马殷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
“说！”
此刻杜老的耐心已经达到极限，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他撕碎，可是一看到马殷脸上那种恐惧，心中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脸色一正，石飞羽却是神色认真的说道：“今天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但还是想请杜老答应放过我九宫山的这些同门，无论你们有什么仇都尽管来找我，飞羽一定奉陪到底。”
说到这儿，石飞羽的语气突然变得森林无比：“如果杜老不肯答应，或者事后食言，只要飞羽不死，有朝一日定会亲手将圣天学院从神罚大陆上除名。”
“就凭你？”马殷此刻心神也逐渐稳定下来，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眼神怨毒的冷笑道。
啪！
岂料话音未落，石飞羽就以甩手狠狠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当即将马殷打的眼冒金星，差点儿将脖子扭断。
“你不信可以试试。”
冷冷一笑，却见石飞羽手掌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摊开，旋即一股庞大的神魂能量从他眉心之中涌现。
在这股神魂能量疯狂涌动间，一道巴掌大小的透明符咒随之凝聚而成，悬浮在了他掌心之中。
这般一幕，当即让在场之人眼中充满了震惊。其它人或许还不清楚凭空凝聚符咒需要多么强大的实力，身为符师的公孙阳却是明白，想要达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神魂本源至少也要提升到七品甚至更高的境界。
然而从石飞羽身上刚才涌现的那股神魂能量强度判断，现在的他显然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
正是因此，公孙阳心中才会感到震惊，现在的他尚未达到六品以上境界便可以凭空凝聚辅助，要是以后踏入这个境界，神魂之力又会强横到什么程度？
想到此处，公孙阳双手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这一刻他从石飞羽身上看到了行云峰的希望，也看到了一个将来成就无法预料的符师。
杜老此刻心中也是充满了凝重，一个仅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居然能够凭空凝聚符咒，这般出色天赋恐怕就算是圣天学院资质最高的那位，也无法做到。
再回想起石飞羽面对危险时的那种冷静，杜老心中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当着众人的面缓缓点头：“老夫可以答应你不去追究他们，但是你……”
“明白！”石飞羽心里显然也是清楚，自己今天所作所为，就算杜老有意放过他，被他一掌打入山体裂缝中的马殷，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能为九宫山同门找出一条活路，石飞羽心中已经知足，至于自己，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强者与强盗
九宫山主峰之上，九位峰主如临大敌般望着马殷被那位杜老从山石裂缝中救了出来。说也巧了，在这座会客厅前青石铺就的空地上，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裂缝，然而刚才的马殷却正好站在上面。
当石飞羽使出天魔手后，那般可怕力道当即将他拍入了裂缝之中，此刻马殷脱困，脸色更是异常铁青。
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九宫山，就算是孤身而来他们也不敢拿自己怎样，谁曾想九宫山的这个弟子居然有如此胆魄。
阴沉的目光从凡老鬼尸体上扫过，马殷回想起当初他对自己说石飞羽仅有脱凡境中期修为，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然而，凡老鬼也是不知道石飞羽在短短几天之内，竟是连升两级，从脱凡境中期一举突破至魔动境初期。
在观天池内庞大的源气支持下，冲破了体内第三道封印的石飞羽可谓是厚积薄发，那般修炼速度当真是有些可怖。
“杜老，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抬手摸着刚才被打的那边脸庞，马殷突然神色狰狞的怒吼道。听到他的怒吼声，宫余非等人当即瞳孔紧缩，脸色充满了凝重。
要知道杜老可是一位蜕婴境强者，就算是他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够阻挡下来，更何况现在的马殷身边，还有着另一位蜕婴境强者景老。
这位景老先前下山去阻止圣天学院的那些人，回来之后马殷已被救出，但他也是听说了刚才杜老答应的事情，见此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少爷……”
“闭嘴！”
岂料马殷却怒火攻心，不听他的劝告，猛的厉喝道：“还不动手？”
景老欲言又止，突然将目光转向杜老，偷偷的冲他使了个眼色，那般意思是想让杜老出面，毕竟刚才的条件是他亲口答应。
可杜老的脸色却多少有些不愉，身为强者自然有着自己的尊严与底线，马殷当众呵斥他们俩，心中自然有些不满。
石飞羽脸色一变，脚下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如果今天那两位蜕婴境强者不顾脸面动手，那么九宫山上免不了一场血战。
即便是血战一场，最后这些人恐怕也是难逃毒手，要知道那可是两位蜕婴境强者，这里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的了他们，就算是宫余非亲自出手也只能拖延片刻。
幼年时期在石家长大的他，心里可是清楚蜕婴境强者有多么恐怖，二人联手之下，那般威力足以将九宫山上千弟子覆灭。
“怎么，难道我圣天学院还请不动你们两个人？”马殷见两位老者正在犹豫，脸色猛然一沉，怒道：“那好，我这就回去，请爷爷他老人家亲自前来。”
闻言，两位蜕婴境强者脸色骤然而变，目光随即开始闪烁起来。景老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凝，盯着石飞羽问道：“小子，你可是双塔城石家之人？”
提及石家这两个字，石飞羽心中怵然一惊，旋即面不改色的摇了摇头。然而景老此刻却是将他认了出来，冷笑道：“石家一直在寻找一个族人，没想到他居然隐藏在此。”
公孙阳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如今见景老一口咬定石飞羽就是石家要找的那个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不过马殷却不知道景老话中的意思，眉头微微一皱，偏头问道：“双塔城石家和这小子有什么关系？”
然而景老却没有解释，只不过盯着石飞羽的目光却开始闪烁起来。
发现景老的目光开始闪烁，石飞羽心知接下来恐怕这个老东西就要动手，不由得冷笑道：“好一个圣天城，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强者与强盗的区别究竟在哪儿。”
“你说什么？”
马殷自然能听出他是在骂自己，脸色陡然一沉，脚步猛的向前踏出。
然而，石飞羽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嘴角更是掀起一抹嘲讽：“强者与强盗的区别，就是强者会遵守自己的承诺，而强盗却不会。”
说到这儿，却见他戏谑一笑，随后望着马殷和那位景老，摇了摇头：“这一生，你们注定只能当个强盗。”
“你……”
这句话当即将马殷气得脸色铁青，咬牙怒喝道：“强盗又如何，今天就要让你死在我这个额强盗手中，看谁敢对我圣天学院说三道四。”
见此情形，众人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起来，现在的马殷就像是一个疯子，真不知道石飞羽怎么想的，居然还在火上浇油。
“圣天学院之人真是好大的口气！”
就在马殷忍不住想要再次动手时，一道冷哼声却从附近传来，众人目光豁然转向声音传来之处，发现不知何时，有着一位灰袍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随着这位中年男子的突兀出现，众人目光瞬间都是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能将他认出，连宫余非都是皱了皱眉。
这位中年男子仿佛一直站在附近，甚至连杜老等人都是未曾察觉，直到他冷哼声响起，众人才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目光仅是淡淡的扫了马殷一眼，中年男子便将视线转向了石飞羽，随后问道：“在下吴山，不知小友可是飞羽兄弟？奉少主之命特来给飞羽兄弟送龙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