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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抬了头去看,许家就在不远处静静屹立着。
进了院子,倘大的一块地方空出来,微微扬起唇角,这意味着许先生还没回来。
我和许敏浩勉强算是前后脚回家,可要是他在,他不会看不出来我们是分头行事。那么我便要跟他说起池臻的事情。现在这个结果是最好了。
稳住心神,这才过去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梅姨,见她穿着围裙,大约正为我们准备晚饭,我一脚踏进去,笑着说:“谢谢您。”
她回我一个慈祥的笑脸,顺手关门:“都说几遍了,我不过是个钟点工而已,还跟我客气什么。”
动了动唇,没想好怎么回她,干脆就闭了嘴。呵,要说身份,我不是更尴尬?偏偏她对我和许敏浩都一视同仁,这样的待遇,我却有些消受不起。
走过大厅,又听她在身后说:“哎,差点忘记了许先生的话,他说今晚会很晚才回来,让你和敏浩不用等他吃饭了。”
脚下一滞,迟缓的回头对她一笑:“哦,这样啊。谢谢您告诉我。”
那么今晚,只我和。。。他?脖子那里又开始神经质的疼起来。
梅姨皱起眉头:“以薰。。。”大约又要说我对她太客气之类的话,忽然有异常的香味从厨房那方向飘来,便见她的脸色猛地一沉,连声说糟了糟了,略胖的身影急急奔了过去。
我回身继续往楼梯口走去,经过二楼,下意识看看那两扇同样紧闭的房门。
不要看见他,不要看见他。默默念着这句咒语,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吱,很细的微响,我略怔了怔。莫名地,感觉不大好,突然醒悟过来——那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我还犹豫了一下,对面那扇门便应声而开,这样我更不能躲了,勉强自己的视线迎过去,只见许敏浩闪身走出来,那双浅色眼睛在看见我后,掠过一丝讶然,不过瞬间又换上我开始习惯的淡漠。
也许是自己心理作用,自他打开房门以来,我周围的气压一下子低了好几度。阴阴冷冷的,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过了几秒钟,我正准备跟他说声谢谢。谢谢他给了我空间,我才可以跟池臻说这么久。
许敏浩却是大步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嗤笑一声:“怎么不走了?不怕我又一时手痒,么。”
暗自吃惊,他居然都知道!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微微扬起小脸看过去:“你不是要告诉我,你‘手痒’的原因?”悄悄握紧了双拳。
他不说,我还把池臻出现之前的事情忘了。
过道那盏昏黄的灯把这里照得一片朦胧,我其实看不清他那光影之下是什么表情,只那双眼睛异常明亮,灼灼的盯住我看。
他却浅浅的扬起一抹笑意,那修长的手指攀上我的脸,他指尖下凉凉的触感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低声说:“因为我讨厌你啊。”
心头狠狠一震,我忽然觉得他其实一直没有离开。因为他的这句讨厌你,和我对池臻说的,根本一模一样!
“敏浩——以薰,晚饭我做好放在桌上了,你们快下来吃!”楼下传来了梅姨的招呼声。
纵然努力压下渐渐高升的那团火,可见他笑容不减,还有那只手,竟开始摩挲着我的侧脸!
在尚且理智的现在,我先是对梅姨脆脆的应了声,才一把拍掉他的手,咬牙问:“说,你刚刚是不是偷看我和池臻?!”
不知是否靠得近了,他身上特有的气味越发浓郁起来,嗅进鼻腔,喉咙,肺部,全是冰冷的香味儿。
许敏浩倒是不生气,只轻甩了几下手腕,又默默看了看我,一言不发的转身,下了楼梯准备去吃饭。
我有些急了,跟过去,想抓住他衣摆,手伸了出去到底又收回来,低声逼问:“你倒是说话呀。”
我的警觉性向来好得很,而这次被他窥视还无知无觉,却是头一回。
这次,我真的动了气。
006 彼此彼此吧
生气了,却不能对他怎么样,还得把怒火拼命掩盖,有多深,藏多深。
我停住脚步,看来他是不会说了。握紧了拳头,那口气始终无法咽下去。
转了身,本想回自己房间的念头立马被取消。我干嘛为了他吃不下饭?不吃饭,饿的也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又有谁会关心?
干脆又转了脚步往一楼饭厅走去。
过去了,见许敏浩已经坐在饭桌前,他面前放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他却嫌弃般的蹙起双眉,拿起筷子随便动了动最靠近的那碟菜,放进嘴里不过会儿又吐出来。
光看他的样子,不知情的,以为真有多么难吃。
我因为心里有气,没有像平日那样跟他说几句客气话,况且今晚许先生不在,我没必要讨好他。这点他也是清楚的,所以昨晚才会出手伤我。
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去,端起盛好的米饭心不在焉地扒了一口。
许敏浩对我的入座仿若未闻,淡淡扫了一眼桌面,唯独对那碟不知才几成熟还带着血腥的牛排起了兴致。
这时,梅姨走过来,边笑着问:“饭菜还合胃口吗?”
虽然还没吃到,却点点头:“很好吃。”光嗅这味道便知定是一流的。
抬眼看了过去,微微一怔。只因,她早已换下了原先的衣服,此刻穿得很讲究,连那头银灰色的青丝也扎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还配了发饰。这样的她,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梅姨见我看呆了,笑了笑,眼睛旁出现几条可爱的鱼尾纹,她小心翼翼的问:“小薰,我是不是穿得很难看?”
许敏浩好像才发现梅姨的存在,稍稍抬眸扫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低了头,专注地对付那块牛排。
我忙回过神,摇摇头:“不是,您这样很好看。”我忽然对她接下来要见谁有了好奇,可那已经涉及**了。
梅姨笑得很开心,她解释说:“我儿子今天第一次拿到工资,说值得纪念,要请我去餐厅吃饭呢。”
原来为了这个,难怪她要打扮起来了。“那您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她看看许敏浩,有些迟疑。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我干脆起身轻轻推她往外走,边说:“等会儿我把碗洗得干干净净,您就放心去约会吧。”
梅姨半推半就的地走向门口,本想说些什么,可回头看了看我,又都不说了,只点点头:“麻烦小薰了。”
她是钟点工,虽说上班时间很弹性,但许先生规定了每天三餐她必须做好,最后还得在一旁看着我们吃过晚饭,完了以后,再收拾干净才能离开。
说起来,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受不了这个规矩的。因为她每次都站在我后面,而我还要表现得若无其事的吃饭。真叫人食不知味啊。
把她送走了,回身关门,我心里竟然升起了点点的快意。
好久不曾关心过别人了,梅姨是个例外。因为她总对我慈祥的笑,因为她用醇醇的声音喊我小薰。呵,和我想象中的母亲形象是一样一样的。
回饭桌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许敏浩放下了刀叉,抬起那张漂亮的脸蛋,直直的看过来。
我重新坐回去,端起碗筷又吃起来。既然他不说话,我才不理他。
他说他讨厌我,哼,真好笑,我难道就喜欢他了?
许敏浩忽然笑了,薄薄的唇微微上扬,语气却冰冷得很:“你越来越放肆了,我还没喊放人,你倒把人先放了回去。”
他是责怪我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抬头瞪了他一眼,他的这番话我怎么听就怎么不顺耳。什么叫放人?梅姨不过拿了他爸的工资替他爸做事,做完了,自然该走的。
我也不吃了,无惧地迎上他的视线:“你若是有意见,刚才就该提出来,现在人已经走了,这些碗都归我洗不也行吗?”
他若开始就表明态度的话,我还会管这闲事?
偏偏,他刚刚一言不发,如今人走茶凉才来跟我算账。这分明是故意要找我的茬!
许敏浩笑意不减,可眼底却渐渐露出了寒意,他扬扬剑眉,问:“你真要洗?”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他问得不单纯,迟疑了会儿,还是点点头。
下一秒,只见他拿起垂下去的桌布边缘,轻轻用了力,我还来不及惊讶,瞬间听到金属和陶瓷摔进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所发出的碰撞、碎裂声。
我当场呆住了,张大了嘴巴却找不到语言。他、、他这个疯子——许敏浩拿起餐巾轻抹自己的唇,举止优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他起身,睨视着我:“这菜做得真烂,害我胃口全无,相信你跟我一样都不想吃的,是么?”
我不看他,怒瞪着手里的筷子,仿佛把它当作是他,恨不得望眼欲穿。
许敏浩的目光掠过地上那片狼藉,一字一句说:“记得,把它们都洗干净才好。不然,我明天便辞退了她。”
猛对上他的眼睛,终是忍不住骂了出来:“你真恶劣!”
他那退去的笑容因为我的话,又缓缓浮现:“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尹以薰。”
007 无趣的木偶
如果之前仅仅是怀疑,那么现在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确实看穿了我所有的伪装!
迎着他犀利的目光,我表现得一贯的淡然。我不能认输,就算被讨厌,被欺负,我依然要坚持下去。这便是我唯一的生存之道。
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绕过长桌,朝地上看一眼,果然是怵目惊心的。咬咬牙,终是蹲了下去,随手捡起最近的一块碎片。
脑海里掠过相似的场景,闭了眼,耳边还回荡着女人的谩骂声。
原来,我以为早已经过去的,还没有过去。依然历历在目。只是如今换了场地,换了人物,可类似的事件还会发生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