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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装饰豪华的售楼大厅里,几个靓丽的售楼小姐正站在楼盘模型前向客户介绍着什么,虽然是寒冬腊月,售楼小姐们依然穿着**人的西装短裙和黑****鞋,上身是裁剪合体的掐腰小西装,脖子上缠着小丝巾,那叫一个妩媚。
从叶知秋的视线就可以看出,王丽应该是那个长发齐肩的女孩,身材娇小玲珑,动作活泼大方,还真是个尤物,不过此等尤物和叶知秋这种宅男站在一起还真是不配套,真不知道当初那位介绍人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非要把这两人撮合到一起。
今天过节,四点半就下班了,停在外面的豪华汽车都开始按喇叭催促了,售楼小姐们一窝蜂涌进洗手间去化妆,然后又一窝蜂的涌出来,身上都披了漂亮的皮草短大衣,都是今冬最流行的新款,刘子光特地注意了一下,叶知秋的眼神明显迷茫痴醉了。
售楼小姐们纷纷钻进豪华车里,只有王丽一个人站在门口撅着嘴,时不时看看手表,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小叶啊,你瞧瞧,你那边都要跳楼了,人家是丝毫没当回事啊,看明白了么,这就是女人啊。”刘子光点燃一支烟,拉长声音教育他。
叶知秋眼神里有些不甘,刚想下车,忽然“叭叭”两声鸣响,一辆身材小巧的铃木吉姆尼越野车风驰电掣开了过来,正好在王丽面前一个急刹车,从车上跳下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人,王丽看见他,嗔怪的拿粉拳敲打着他的**膛,长发仔潇洒的一笑,低头说了几句,王丽才破涕为笑,踮起脚尖在长发仔脸上啄了一口。
刘子光瞄了一眼后视镜,叶知秋紧咬着嘴唇,面部肌肉抖动着,似乎在经受巨大的折磨。
“小叶,社会就是这样残酷,虽然你家庭条件还算马虎,但是在人家王丽的眼里还未够班,瞧见人家的正牌男友么,又酷又帅又有钱,你这个备胎拿什么和人家比,就拿你的破玩具直升机么?这年头就是这样,有钱才是王道,知道人民币的缩写是什么意思么,RB,有了人民币,才能日的13啊,醒醒吧我的小老弟,听哥哥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
刘子光一边说着,一边驾车离开了售楼部,后座上的叶知秋失魂落魄,一言不发。刘子光知道,此刻他正陷入深深地自卑当中。
刘子光无奈的摇摇头,年轻人啊,总是要经受磨难才能成长起来啊,忽然耳边一阵刺耳的鸣笛声,那辆吉姆尼越野车正在刘子光的辉腾后面不停地闪着灯,示意他让路呢。
正是车流高峰期,刘子光也开不快,尼姆尼越是催促,他反而更加放慢速度,慢腾腾的往前开,吉姆尼车身狭窄,瞅了个空子钻过来,车窗降下,露出长发青年嚣张的面容,伸出中指对刘子光比划了一下,然后一打方向盘堵在辉腾前面来了个急刹车。
这是打算玩我呢,刘子光连想都没想,直接一踩油门撞上去,辉腾的车头正顶在吉姆尼小小的车身后部,大型德系豪华轿车追尾小型日系越野车,后果可想而知,要不是吉姆尼背上有个备胎缓冲一下,非散架不可,吉姆尼往前冲了几米后停下,司机跳下来冲着刘子光咆哮起来,王丽也下了车,花容失色拉着自己的男朋友。
刘子光也下了车,气势汹汹走过去,二话不说扫脸就是一巴掌:“**,敢晃我,撞坏我的车你赔得起么!”
长发青年捂着脸后退几步,一时间被刘子光的气焰震慑住了,能随随便便花十几万买吉姆尼这种进口玩具的人,想必家底子也不差,但是他看到人家的车其实并非帕萨特,而是一百多万的辉腾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追尾,你全责!”年轻人缓过劲来,不依不饶的嚷着,同时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两辆车堵在路中间,三大队的交巡警很快来到现场,一看都认识,赶紧把年轻人拉到一边劝解:“你知道他是谁么?”
年轻人怒道:“故意撞我车,还打人,我管他是谁!”
交警说:“这个辉腾的车主就是刘子光,你想走程序也行,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长发仔也是经常在外面玩的,听过刘子光的名声,当时脸就白了,哪还敢呲毛,客客气气过来认错:“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刘子光也不占他的便宜,掏出一叠钱丢过去:“拿去修车吧。”然后上车扬长而去,整个过程看的叶知秋目瞪口呆,他这种乖宝宝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循规蹈矩,彬彬有礼,社会阅历极少,像这种畅快淋漓处理矛盾的方式,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叶知秋趴在风挡玻璃上往后看,那辆吉姆尼被撞得变了形,眼瞅着是不能开了,王丽气哼哼的和长发仔吵了几句之后,便提着自己的小包包打车走了,只留下垂头丧气的长发仔和他的抛锚吉姆尼停在路中央。
“爽吧?”刘子光从后视镜里看到叶知秋的表情,这样问他。
“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叶知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刘子光淡淡一笑,没说什么,汽车开到外环路上,一辆满载的东风卡车停在路边,这是往训练营送物资的车辆,刘子光招呼叶知秋下车,对司机红蟑螂说:“告诉李建国,这小子是我送去的新兵,别手软,只管狠狠地练!”
叶知秋拿着背囊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红蟑螂看了他一眼,呵斥道:“看什么看,上车!”
叶知秋赶忙往驾驶楼跑,红蟑螂又吼了一嗓子:“那是你坐的地方么,上车厢!”
叶知秋望望堆满纸箱子的车厢,求助的眼神望向刘子光。
“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就照他说的做。”刘子光说。
3…53 敢挖华清池的墙角
目送着东风卡车远去,刘子光也上了辉腾,慢慢往市内开,道路上依旧拥堵不堪,一辆风尘仆仆的郊县客车在前面慢吞吞的开着,时不时放下一两个客人,正当刘子光想超车的时候,一个从客车上下来的光头汉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星!”刘子光停车喊道,站台上的人正是刚从看守所放出来的王星,他看到车里的刘子光,顿时眼睛一亮,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啥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刘子光问。
“下午才放出来的,出事的时候身上啥也没有,电话号码也记不住,对了,二哥有消息么?”王星说。
“卓力还在外面避风,华清池可能得过一段时间开业,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还能干啥,跟着刘哥和二哥一条路走到黑,对了,在咱们华清池干活的那些技师已经放出来了,回去几个了?”
刘子光说:“我不清楚这件事,要不你打个电话联络一下吧,我手机上有他们的号码。”
王星接过刘子光的手机,给华清池的几个同事打了一通电话,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姐们的家,就在前面不远的新河小区,要不刘哥你把我放到门口,我去找人打听打听,把技师们组织起来,等二哥回来也好开工。”王星说。
刘子光说行,开车把王星送到新河小区一栋楼下,王星指着楼上说:“那姐们就住在702,她们几个人合租的房子,刘哥不上去看看?”
刘子光惦记着赶紧回去过圣诞,便说:“你去吧,我还有事。”把王星放下便驱车离开了。
这是一栋房龄起码二十年的老式住宅楼,七楼就是顶楼,夏天热冬天冷,下雨还渗水,但是作为技师们的宿舍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了,她们三四个女人合租一套房子,租金便宜,住在顶楼也不惊扰邻居,反正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洗浴中心,半夜才回来,一觉睡到中午,随便吃点东西就又去上班了。
沿着狭窄的楼道来到七楼,敲敲门,没动静,再敲,门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半老徐娘站在门后面,一脸的惊喜:“王经理,你来了,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呢,赶紧里边请。”
王星进屋,发现床上摊着一些衣服,行李箱敞开口放着,便问道:“红姐,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唉,华清池倒了,姐妹们也都去了金碧辉煌,我想回家看看。”红姐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细长的女士烟说道。
“金碧辉煌?”王星皱起了眉头,问道:“她们怎么去了那里?不知道那是二哥对头开的么?”
“唉,人在屋檐下啊,要是不去就得劳教,这笔账谁算不清楚,再说了,卓二哥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呢。”
王星更加纳闷了:“金碧辉煌有那么**,跟他们干就能保证不劳教,靠,公安局是他们家开的啊?”
“她们都那么说,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听号子里的老人说,这么多年了,哪儿都出过事,就人金碧辉煌从没出过事,号子里从没进过金碧辉煌的人。”
听了红姐的解释,王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道上有这个说法,金碧辉煌的老总上头有人,没想到**到这个份上,对了,红姐你咋不去呢?你的**可是咱们华清池一绝啊。”
“那当然,那些新人都是老娘教出来的。”谈到自己的辉煌历史,红姐似乎兴奋起来,不过很快又消沉下来,弹了弹烟灰说:“你红姐老了,人家不要。”
王星愤然道:“**金碧辉煌欺人太甚,华清池被抄就是他们捣的鬼,现在居然把咱的人都给收编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红姐,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回头咱们华清池重新开张,我让你当领班。”
“真的?”红姐兴奋起来,眉飞色舞道:“我就知道华清池还能再开,老实说,这些年我也待过不少场子,像卓二哥这么仗义的老板还是头一次见,不收押金,不随便扣钱,不打骂小姐,出了事还帮小姐出头……”
正说着呢,外面又传来敲门声,王星过去趴在猫眼上一看,是个农村老汉带着个小女孩,便开门问道:“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