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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娜没想到赵子良会这么坦白，把今后的行程都说得这么详细，她瞪大眼睛道：“你来真的？”
“你可以认为我是在骗你！”
伊琳娜沉默半响，抬头问道：“你真的不担心在旅行的途中发生危险？”
赵子良放下茶杯说道：“我这辈子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我建立的西秦国拥有从古至今前所未有的广大疆域，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我统治下的人民都远离了战乱、过上了安定和富足的稳定生活，只要勤劳肯干，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就算现在死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说呢？”
伊琳娜叹道：“你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赵子良打趣道：“你看你现在都退隐教堂了，还不如跟我一起去旅行，至少可以去看看其他地方有什么是与东罗马帝国不同的！”
伊琳娜摇头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可不陪着你去发疯，我是女人，可经不起这种长途跋涉的折腾，而且君士坦丁还太年轻，我当心他经验和智慧还不足以统治整个帝国！”
赵子良笑了笑，“你这种情况可能就是所有母亲的通病，担心儿子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担心他处事经验不足，担心他被人骗了、被人蛊惑了，但实际上他已经长大了，孩子们终究是要长大的，他不可能总是在你的羽翼下生活，而你以前的做法只能让你们母子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最后不得不兵戎相见，这难道不可悲吗？”
伊琳娜看着赵子良面如沉水的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东罗马帝国的东边不是西秦国，我想我会很乐意把权利顺利交接到他手上，但他这种年纪既没有实际执政的经验，又没有大局眼光，又怎么是你们这一对老奸巨猾的父子的对手？”
“哈哈哈”赵子良大笑，“看来你把我们西秦国看做是敌人了，实际上我们西秦国从未主动去敌视过任何国家，就比如大食国，我们之前也跟大食国关系良好的，是他们主动把我们当做敌人，处处压制我们、截断我们商路、派游骑兵骚扰我国边境。如果可以，我们西秦国更希望与任何国家都做朋友！但如果其他国家主动骚扰我国边境、妨碍我国商人的贸易等一切侵害我们利益的行为，我们是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
伊琳娜半响没出声，好像想到什么，突然一笑：“咱们说这些干什么？现在你和我都不管事了，这些应该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不是吗？咱们还是说一点轻松的话题吧！对了，你刚才说你已经六十八岁了，我怎么感觉你还不到三十岁，十年前你是这个样子，十年后你依然是这个样子，我相信你肯定有什么保持青春和容颜的方法，我对此很好奇，能不能给我说说？”
赵子良道：“好吧，既然你觉得国家大事的话题比较沉重，那咱们就说点轻松的话题！其实你刚才说保持青春和容颜是不对的，不是保持，而是延缓，这世上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让生命停止流逝，只能延缓人体表面的衰老！实际上人体内依然在毫不停歇的衰老下去，直到生命耗尽为止，时间流逝的力量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抵挡的，就算是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更何况是人？而人类目前为止最高深的秘法只能延缓外表的衰老，精神、心态、内里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衰弱，直到死亡！作为一个普通人，你想要延缓衰老还是比较困难的，但又因为你的身份和财富，想要延缓衰老又比其他人要容易一些”。
伊琳娜皱眉道：“你说的普通人是什么意思？”
赵子良看着伊琳娜道：“你作为东罗马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一部分人拥有非世俗的力量吧？”
伊琳娜点点头：“我知道，教会有一些人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民间也有一些被称为巫师的人拥有特殊的能力，军队和贵族当中也有极少数人拥有特殊的能力，这些人的力量都远超常人，不过他们的力量都不足以左右一个帝国的政局！你说的普通人就是相当于这类特殊人群而言的吧？”
“是的，事实上就算是这类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也有绝大部分也没有办法延缓知道衰老，有这种本事的人只是个别现象。你作为整个帝国身份地位最高的女人，你有财富和权利，你可以用过这些可以得到许多滋补容颜的东西，又有足够的人为你服务，你自己完全不必操心。但这只是平常手段，虽然可以延缓衰老，让其他人看不出你的真实年龄，但依然可以感觉到岁月冲刷下的痕迹！不过相比所有普通人身上极为明显的衰老痕迹来说，你用这种手段延缓衰老还是很有效果的，我可以把这套方法写一份给你，不过按照这套方法来做却是很繁琐，例如在饮食和休息时间上都有很大的限制！”
伊琳娜笑道：“无论多么繁琐，我都想试一试，你不要低估了女人对于容貌的重视程度，就算我也不例外！”
赵子良道：“好吧，你三天之后派人过来拿！”
“那就谢谢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方菜了，难道你今天不准备用东方菜招待我？”
赵子良道：“我们中原人最重视礼仪，而好客是重视礼仪极为重要的表现，现在刘崇文正在招呼厨师们为我们准备丰盛的美味佳肴，今天你可以一饱口福！”
伊琳娜笑道：“所以我来的时候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为的就是来这里把好吃的都尝一个遍！”
“原来你早有打算！”
这时一个万清明走过来在赵子良身边低声嘀咕起来，赵子良一边听着，眼睛一边看向伊琳娜，等万清明说完后挥了挥手，万清明退了出去。
赵子良看着伊琳娜道：“看来你的儿子对你还是不太放心啊，监视的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伊琳娜苦笑道：“我早就知道，在圣使徒大教堂外面就有不少人盯着，没想到他们还是跟到这里来了，看来我这个母亲做得还真是失败，竟然让自己的儿子这么防备！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吗？他认为我一直不放权是因为贪恋权利，但谁又知道坐到那个位置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我之所以一直不放权，是因为知道他暂时还没有能力支撑起这个帝国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赵子良感叹了一句，随即说道：“如果你想夺回权利，我可以帮助你，只要你说句话就行！”
伊琳娜立即拒绝道：“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插手，而且我也不允许你插手！”
赵子良耸耸肩：“好吧，看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这话算我没说。估计那边的美味佳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第1405章 忏悔室的秘密
桌子上的这些美味佳肴是伊琳娜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但她依然保持着皇家严谨的仪表，进食时不慢不快，姿态优雅，不过她却一边进食一边与赵子良闲聊，这与东方礼仪中“食不语”的要求全然不同。
“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我记得上次在耶路撒冷和安曼你请我吃的都是以色列和阿拉伯人的食物，没想到你把更好吃的留着，直到现在才拿出来！”伊琳娜吃饱喝足了放下刀叉躺在椅子的靠背上说道。
这时万清明又走过来在赵子良耳边低声嘀咕了一会儿，赵子良先是听得一愣，随即看向伊琳娜的目光颇为玩味，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去吧，继续盯着！”
“是！”
赵子良笑着对伊琳娜说道：“这些食物确实美味，不过如果你决定采用我的方法进行养生的话，却不能多吃！”
伊琳娜皱眉道：“如果不能想吃什么就是吃什么，这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找罪受吗？”
赵子良道：“所以说你们的上帝为什么是公平的呢？这就说明了这一点，你既想延缓衰老、保持身材，又想无所顾忌的暴饮暴食，这是不可能的！在我们那儿有句话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你只能选择一种！”
伊琳娜做投降状：“好吧，永远保持青春和美貌对于我的吸引力还是大一些，我还是选择按照你的方法进行所为的养身吧！噢，时间不早了，我该回教堂了！”
“我就不送你了！对了，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真想退隐的话，圣使徒大教堂不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哦？”伊琳娜疑惑，停下看向赵子良问道：“为什么？”
赵子良道：“原因很简单，圣使徒大教堂中都是男性神职人员，你一个女人加上一大堆侍女往那儿凑算怎么回事？再说，平日也有很多人前往那儿做祷告，人多眼杂，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视线范围之内，你要是真心隐退，怎么不去女性神职人员专用的修道院？呆在圣使徒大教堂徒惹人怀疑你的用心！”
伊琳娜顿了顿，“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赵子良没有去送伊琳娜，外面还有一些皇帝的眼线盯着呢，他还不想暴露在君士坦丁六世的视线之下。
伊琳娜走后，赵子良招来万清明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他们准备鼓动囚犯们攻打圣宫的？”
万清明道：“陛下，科特西姆手下有我们的内线，消息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如果消息走漏出去，我们的人肯定会暴露身份，性命堪忧！”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这个消息从我这里打住，我们不插手他们的事情，就当不知道这个消息，一切如常，不管他们哪一方获胜、哪一方失败，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无损的！”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