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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慈禧在养心殿口谕的‘何长缨部队的粮秣银钱,该下拨的就下拨,不能寒了将士的热心。’其实也不过是表明一个态度而已。
别说银两,就是粮秣,都没人去给他们准备。
在何长缨的历史上,甲午清日战争结束以后,鲁东,直隶,甚至远在数千里以外的两广,发生了多次被强行解散士兵‘闹饷’的事情。
‘三月四日,被东洋败于营口来津遣散的清军3营,因饷粮未发,哗变。’
‘六月二十六日,被遣散的清军步队4个营到总督衙门请愿,要求按例发放饷银。署天津镇吴凤柱带马步队驱赶弹压,请愿兵丁或落河淹毙,或遭击杀者甚多。’
‘两广总督李瀚章大量招收军队,战争结束后,遣散了士兵七成多,皆是大量欠饷。遣散士兵蜂涌于督抚衙门’
既然被‘贼’惦记上了,何长缨这次干脆里外数次,搬空了整个大沽兵站。
要不是怕做的太彻底被人诟病,北炮台上面的剩下17门克虏伯75炮,何长缨都会给全部拉走。
至于那14门120炮,何长缨也不是不流口水,只是实在太笨重,除非大船海运,别的根本弄不走。
再说何长缨假如真的敢这么拆卸大沽炮台,不用朝廷说话,全国的口水都能把他给淹死。
此次出关,能搞走大沽炮台的25门75炮,就已经是朝廷忍耐的极限。
等于又撬走了朝廷二三十万两白银。
这时候的大沽兵站,其实更像一个小城堡似的军医院,何长缨私下里估计,无论是王文韶还是将新担任大沽炮台的守将,都不会要这个费银子的烫手山芋。
等于是谁接了兵站,不但一两银子都敲不出来,反而还需要投入大量的银子买医药,粮食,来养近800抗倭军,宏字军,江南兵,鲁东军,芦勇,霆军伤员。
除非哪个大清的官吏疯了心,才会高风亮节的白白养活这些‘废物’!
在这里,这个大沽兵站将是作为未来朝廷和抗倭军关系的一个晴雨表,其余的作用将会逐步淡化。
“不知此去,何日才能回来!”
在晨曦之中,望着渐远的大陆轮廓,唐绍仪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发了一句前途未卜的感叹。
“也没有这么悲观;帘子后面那位是一个极为聪明而且理智的人物,虽然比较难对付打交道,不过进止之间都能预料,不像前面坐的那个热血青年,脑门一热什么昏主意都敢下。”
何长缨在清爽的海风之中点起一支烟,吐出的青烟随即被海风吹散:
“卧榻之侧有猛虎,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只不过换了一只年轻力壮的,他们还没习惯,也没有摸透脾气的老虎而已;况且这头老虎的所作所为,也是在为这个家看门护院,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之,你是说?”
唐绍仪猛然看向何长缨,声音里全是异样的激动。
“至少现在很多事情,还远远不是时候,假如他们争气,把这个家料理的像模像样,在内家人和谐,在外不守欺辱,谁没事儿愿意翻天的折腾?”
何长缨笑着说道:“少川兄,咱国内空话清流者多,务实者少,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无愧于这个家和子孙后代,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些正面的足迹,就行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咱们不妨慢慢的走着看,如果他们一直把这个家搅得乌烟瘴气,那也是绝对不行的!”
“慢慢的走着看?”
唐绍仪叹息着摇头说道:“说真话,我算是看不到他们有一点真正割裂,革新的勇气;不过,好吧,咱们就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余的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徐邦道和贾起胜悄悄对视一眼,又各自把目光装作平静的移开。
“先打了这”
徐邦道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笑咯咯的跑过来,改口说道:“先把恶邻家的老二打死,再说别的事情,不然真是气难消!”
“对,先揍死这个老二,其余的账,慢慢再算。”
贾起胜也是大声的说道:“老大不是个东西,老二也不是个好玩意儿,一丘之貉!”
“小弟,别跑,船上危险。”
这时候,那个带着瓜皮帽的小男孩已经跑到了何长缨的身边,后面一个穿着淡粉色苏绣锦绸袄裙的少女,正在焦急的追着提醒小男孩注意安全。
声音糯软,带着丝丝江南的气息。
何长缨偏头望了一眼,眼睛微微一愣,倒没有想到是一个长得极为灵秀的女子。
那个女子的眼睛无意间掠过何长缨的脸庞,见到这个年轻的男子正灼灼的望着自己,尤其是那对眼睛明亮的刺眼,连忙俏脸微红的避开视线。
“我不怕,咱大哥带着抗倭军打死他们!”
小男孩在少女的手里直挣扎着直嚷嚷,一脸的不服气。
第七百七十八章 夜半钟声到舰船
“一个爱害羞的小姑娘。”
何长缨微微一笑,刚准备收回视线,突然就见到这个少女猛然身体一顿,吃惊的又望了过来。
眼睛一面一片诧然的神色。
“怎么以前见过,还是被哥卓尔不凡的气势给惊吓到了?”
何长缨此时心中难得轻松,不免开起了玩笑。
那个少女俏脸一红,连忙躲开何长缨调笑的视线,上前一把抓着小男孩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小弟你不要乱跑,大轮船出了渤海口,随时都有倭夷兵舰上船检查,凶得很呢!”
“我不怕,咱大哥带着抗倭军打死他们!”
小男孩在少女的手里直挣扎着直嚷嚷,一脸的不服气。
那个少女一听小弟这么说,小脸都气得发红,怒着低声训斥道:“还乱说哈,你忘了出门父亲的交代么?再乱说,回舱房给母亲说,看她怎么收拾你。”
“我不怕,别拽我,我还没玩够呢!”
在小男孩的挣扎里,姐弟两人拉扯着走开,何长缨收回目光,就看到徐邦道,贾起胜,唐绍仪三人带笑的目光。
而一边的柳平云,鲁招妹,则是紧绷着嘴巴,苦忍着笑。
“看我做什么?确实不认识。”
何长缨忍不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感觉老脸有点红。
这次离开战场,难得的蔫坏一次,体味一下自己从未体味过得‘肥西恶少’的风采,哪料到居然调戏到自己部下的妹子身上去了。
而且这个小姑娘明显认出了自己,还好心的出言提醒出渤海以后,会有东洋军舰检查。
这个人,丢得可够大的了!
“理解,理解,人不轻狂枉少年吗。哈哈”
贾起胜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还说让我管住嘴巴,自己的这张脸,小半个津门都见过,怎么不怕被认出来,现在好了吧!”
一边的鲁招妹极为不爽的低声嘀咕,任谁当了几天一路的哑巴,心里面都会很不爽。
“要不要采取以下措施?”
柳平云低声请令。
“不用,这个姑娘看着嘴挺紧的,应该不会乱说什么;再说等半个月的时间到了香港,说出来谁会关注这事儿。”
何长缨摇头否决,神采飞扬的说道:“等到再久远一些,那时就已经是天下皆知,就更加的没有什么了!”
话是这么说,之后何长缨几人还是回到了卧舱,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再出来。
在夜色中,夏威夷号商船在海面上一路东进,驶向渤海口。
而在这个时候,旅顺军港里面的鱼雷艇编队,10艘鱼雷艇,3艘汽艇,在夜色之下,编队的海军士兵悄无声息的进入舰艇,静静待命。
月亮渐渐的升高,然后又缓缓的西斜,军港内一片宁静。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走。
在今天白天一天的时间里,所有旅顺的士兵和普通军官们,都感觉到了军团上层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发自内心的振奋和喜悦。
虽然众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然而都敏锐的觉察到一定有大事将要发生。
而且一定会是大喜事!
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在这个夜晚,甚至已经是凌晨的两点,所有的抗倭军旅顺军团的高级将领,都没有入睡。
而是一遍遍的看着身边的怀表。
“咚,咚!”
铁山上寺庙里面的青铜大钟,幽幽的敲了两下,声音传得极为辽远。
一些被钟声敲醒了的旅顺城的百姓,都在暖和的被窝里面嘀咕,这些和尚今晚发什么神经,大半夜乱敲钟。
只有明白里面意义的人,才知道陈世杰下令办的这里面,代表着什么。
“开始出发了!”
那些旅顺城内的高级将领,还有老虎尾,黄金山,白玉山,,今夜亲自坐镇各个炮台的旅顺军团的高级将领们,纷纷走到外面。
带着激动的心情,遥望旅顺港。
这时候,黄金山炮台上面闪出几下信号,示意外海安全,可以出航。
随即,停泊在西港的鱼雷艇编队上面,发出点点微弱的红光,缓缓的驶离码头,朝着狮子口驶去。
西洋历3月18号,凌晨4点。
渤海口,北砣矶水道。
在黎明前的浓郁夜色中,夏威夷号商船开始驶进渤海海峡的北砣矶水道,驶出渤海湾。
何长缨一行二十六人(大沽兵站三人),悄悄的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船甲板上面,然后开始放下商船上面的四艘救生小舢板船。
为了防止小船被高速航行的轮船激翻,每个人的身上都帮了充气了的山羊皮的‘浑脱’(羊皮筏子)。
在小心翼翼之中,四艘小船都有惊无险的被放进大海。
看着夏威夷号渐渐远去,众人之前一脸的担心,都是放了下来。
倒不是怕被人发现,只是害怕被商船激起的水浪,打翻了舢板船,这样即使能够回到船上,然而一身湿透,在这种天气,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