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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的岳父是这个满清国里面,除了后党,帝党之外,最大的北洋党,淮党的头子,可是他眼睛里却最容不得下面的人结党勾连。
“这事儿我问过那些发传单的学员了,说是看了这篇《英灵祭》,大家都觉得很好,就自动相约抄写到街上分发,期望国人能振作起来,和东洋人不死不休;想来是因为何长缨伤了腿在客栈养伤,想到了高升号上面丧生的兄弟,情难自禁,写下了这篇祭文,无意传了出去。”
“这么说,这个何家小子倒是文武双全。”
李鸿章难得看到大儿子和女婿在一件事情上能保持一致,经方之所以想抬举这个何家小子,想来是因为都是肥西的乡党,而且之前还认识的缘故。
大儿子李经方的心思李鸿章很清楚,他今年已经七十一了,精力渐渐不济,做事也越来越力不从心,眼瞅着北洋这偌大的一个摊子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继承。
北洋下面更是山头林立,谁也不服谁,儿子从东洋丁忧回国呆在总督行台,一呆就是两年不愿意外放,在六月的时候想到朝鲜领兵,不都是这层深意?
不过李鸿章还是不看好自己的这个儿子,在他的心里倒有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只不过年龄太轻,今年不过才三十五岁,如果自己活得够长,那个小家伙倒可以着重培养,雕琢雕琢。
至于女婿,想来是何家小子的这个‘临阵怯敌’勾起了他在马尾的往事,所以对这个何长缨不免另眼相看。
心里想着,李鸿章低头就去看手里的这张传单:
“呜呼哀哉,痛彻心扉!
历来贼汉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虚严辨,春秋存义,生为军人,死为军魂;
魂归来兮!”
李鸿章看完这篇《英灵祭》,眼角也不禁挤出两滴老泪。
高升号上的那两千军弁,是他李鸿章和户部尚书翁同一次次的较力里,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费劲心思砸出来,拱卫津门卫这个京师门户的劲旅。
更别提里面有多少合肥乡党的儿孙辈,消息传回合肥,听家里传来的消息,简直是满城孝衣。
“经方,这个何家小子既然是一个人才,就让他到杏荪那里去当差历练,是骡子是马,溜几圈就知道了;一个哨官,懂洋文又写得一手好文章,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回肥西,也是我李鸿章没有脸。”
李鸿章感觉有些累了,他放下传单,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玳瑁老花镜,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李经方听了微微失望,这个何长缨能文能武,又是肥西的乡党,而且在肥西的那次见面,对他也毕恭毕敬的守着晚辈的礼仪,这个人他李经方倒是想握在手里的。
只是父亲不给,他也只好按下心里的想法,从长计议。
中午吃过午饭,薛迎春不顾何长缨渴望她留在屋子里的饥渴眼神,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徒留下何长缨如同一头困兽般的唉声叹气。
时间已经是阳历的8月11号,虽然在回客栈的路上何长缨看到无数的人拿着他的那篇《英灵祭》,声情并茂的朗诵着,可是他依然找不出一条真正破局的出路。
何长缨可以自信的认为等过几天,《呐喊》一出,绝对会引发一个民间看世界的小**。
然而时间却不等人,甲午战争之中最关键性的两场大战‘大东沟海战’和‘平壤守卫战’,在三十五天以后就会兀然爆发。
这接连的两场大战,将把北洋舰队彻底的打成一只缩头乌龟,把溃退的一败涂地的北洋唯一的陆战机动野战兵团,打的闻东洋而色变。
而这两场战争,也坚定了东洋中枢彻底打垮满清军队的决心,使得他们开始真正的在国内进行举国动员,六个师团17万的精锐陆军和15万的后勤军夫,将跨过对马海峡进入朝鲜,然后蜂拥的一路朝北,直到渡过鸭绿江,踏上中国的领土。
怎么办?
何长缨大口的喝着茶水,感觉自己真是黔驴技穷。
“咚咚咚。”
这个时候,房门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门没关,请进。”
何长缨还是没有养成此时满清朝的礼节,懒得去开门迎接。
“咯吱”
门被推开,客栈的伙计带着一个身穿黑号衣的戈什哈走了进来。
“您这是?”
何长缨连忙站起来,心想着不会是吴威扬又有什么事情吧?
“你是何长缨?”
那个戈什哈一脸的傲然,看到何长缨居然不亲自开门迎接,心里面就显得很不高兴。
“对,我就是。”
何长缨点头说道。
“何爷,这位大爷是总督衙门的赵把总。”
那个伙计连忙一脸赔笑的解释。
“总督衙门?”
何长缨心里一惊,总督衙门无缘无故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李鸿章要见自己?
这又怎么可能?
第三十三章 口哨就是赞叹
“这是大少爷的帖子,叫你晚上到醉春风去吃酒。”
那个戈什哈虽然心中不满,可是也不敢耽搁大少爷的正事,把帖子递给了何长缨。
李经方?
何长缨听了心中一喜,记得薛迎春前两天奚落自己的时候说过自己曾经想走李经方的路子,不过没走通。
难道是李经方看到了这满城的传单,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个小老乡?
何长缨打开帖子,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繁体字,他也认不全,就点头说道:“醉春风是吧,我晚上一定过去。”
看到这个戈什哈一脸不爽的瞪着自己,何长缨有些纳闷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的何爷啊,总督衙门的赵把总大老远亲自跑这一趟腿儿,这得有多大的面儿?您不请人家歇歇脚儿,奉上一杯热茶,这个脚力钱总得孝敬上去吧。”
一边的伙计小六子这些天也算和何长缨混熟识了,满脸扭曲的提醒着何长缨。
槽!
何长缨听得真是tm的无语,这大清国从上到下都糜烂成这个叼样子了,日军不把你们揍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还真是没脸!
在夕阳将将西下的时候,何长缨问清了地点,站在薛迎春的屋外,和不愿意开门放何长缨进去的薛迎春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迈着还不十分利落的双腿,朝着醉春风慢慢悠去。
这个时候的天津卫也算是人口众多熙熙攘攘,卖油条的,吆喝着狗不理包子的,卖津门大麻花,冰糖葫芦的,
那声音真是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辆辆沉重的载满酒水,粮食,布匹绸缎,的车子哗隆隆的碾过青石街道。
津门卫吃杂巴的‘混星子’们,大粗辫子插着玉兰花朵儿盘在肩膀上面,四处的游荡。
穿着五云绣练军军服,带着淮地口音的军官们,不时出现在人群之中。
还有偶尔路过,坐在马车上面,穿着整齐西服的洋人们。
更多的就是来来往往的脑袋后面拖着大辫子的当地老百姓,和一些裹着小脚,长得实在没有什么看头的当地女人。
何长缨看了一会儿就没有了什么兴趣,正好经过一家西洋人办的照相馆,看到里面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洋人嘴里面正叼着一根香烟,吸的正爽。
何长缨的烟瘾顿时就来了,那天韩大嘎子卖打,何长缨看到他手里的香烟就馋的要命,事后问了小六子,这个稀罕玩意儿他也不知道哪里有卖的,就算不了了之了。
“你麻痹,不就是特么的一个洋人么?老子那时候,北京津门,全国洋人遍地多如狗,都背井离乡的来我中国讨生活;光北京的房子地皮就能买下大半个美利坚,老子还怕洋人个鸟?”
何长缨心里想着,就转了步子,走到了那间空空荡荡的‘约翰照相馆’。
“哈喽,洋鬼子您好!”
何长缨想着这个小青年听不懂中文,进屋在那个洋人惊喜的目光里,用热情的,夸张而怪异的异国声调叫道。
“我是洋人,可不是什么洋鬼子。”
那个金发年轻眼睛里的惊喜立即被小小的不爽所代替:“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您,尊敬的先生,您是我照相馆开张以来第一位中国的客人。”
“居然是一个会中文的洋鬼,大人,”
何长缨主动的伸出手和那个洋鬼子漫不经心的握了一下,然后开始大发抨击:“会说中文居然不去当买办,投机倒把?却开一个小小的照相馆,就算开,你就不能开在租界,你的脑袋真是秀逗了?这个时代能有几个中国人进来照相,怕你心怀叵测照走了他们的魂儿呢!”
何长缨的态度让约翰理查德极其惊奇,来到满清这几个月,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能以平等的姿态,不害怕,不惶恐,也不有意的拉开界限,和他对话的中国人。
“先生您说的简直太好了,不过‘秀逗’是什么意思?我在这里开照相馆,是想多拍一些中国人的照片,奥黛莉也支持我;可是,现在您也看到了。”
约翰一脸的遗憾。
“奥黛莉。赫本?”
何长缨惊了一下,随即知道自己想多了。
“是奥黛莉。尼可。”
这时候,从照相馆的后厢房传来一个甜美而带着异国情调的女子的声音,何长缨偏头看去就感觉眼前一亮。
从后厢房走进来的是一位满头金色秀发,雪白的俏脸上一对明亮的碧色眼眸犹如星空倒映般的西洋少女,竟是何长缨从来未曾见过的绝色。
卧槽,这妞儿就是那个奥黛莉。赫本也得靠边儿站!
何长缨不由自主的‘咻’的一声,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何长缨的这个轻佻的口哨,顿时让他彻底的丧失了约翰。查理金对他的好感,这个英俊的西洋人顿时脸上冒出团团怒火,生气的说道:“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呵呵,上帝创造了天使,就是让人赞叹的;你不能因为自己不理解我们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