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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中偶尔停下歇息那会,他得想个法子。
自家公子与他、小三、小四不同,虽会医,可不会武啊,自家公子连夜赶路,连吃个安稳饭都不曾,这样下去到了军平县,恐怕也得去了半条命。
这让小一想起白青亭无端失踪被幽禁的那些时日,君子恒那会的焦急、煎熬在此时此刻重现。
他想着,自家公子与少夫人之间肯定发生了很大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在众多小字辈中,也只有他听得一丁半点,可他没想明白,也没理清楚。
小三曾问过他,可他没说。
直觉告诉他,这事他不能乱说的。
君子恒一身风尘仆仆,石青色的袍衫满是折皱。他却不理不会,一个翻身上马,他想再次奔驰而出。
正想大喝一声,让马儿跑起来,小一却挡在了他前头,君子恒不明的看着小一。
他没有开口,依他了解的小一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必然是有缘由的。
他在等,等小一开口。
小三与小四不明白一直寡言的小一怎么会突然这样,但他们想。能令小一公然挡自家公子的马儿的。大概只有一个缘由。
那就是关于自家少夫人的。
果然听小一坚定地挡在君子恒马前,神色有些紧张,语调却不慌不忙道:
“公子!你这样不眠不休地赶往军平县,即便到了恐怕身体也会吃不消。少夫人定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公子的……”
君子恒出声没有斥责。眼眸淡淡地看着小一:
“那你觉得该如何?”
出乎小字辈们的意料。他居然很是平和地回'问了小一!
小三、小四震振奋了,他们即刻以眼色向小一频频发出信号:快说!快说快说!
小一没有看小三、小四,他依然微低着头。垂着眼帘不敢去看君子恒,他听到了君子恒的反问,缓缓回道:
“公子,要不让属下先行赶往军平县,以属下的轻功,定然能在明日清晨之前赶到军平县,也好早一些见到少夫人,确定少夫人的安然无恙。”
君子恒道:“少夫人自然会安然无恙,何需你看?”
这风刮得犹为突然,犹如在晴朗的天空下一道惊雷突然劈下,小一呆了。
小三、小四也呆了。
公子这是……怒了?
无视于小字辈们面上的呆愣,与内心的慌恐,君子恒又接着道:
“你先行一步,若见到少夫人,便与少夫人说一声,我随后便到。”
小一愣愣地点了下头。
君子恒微微不满地盯着像块木头挡着他道的小一。
所幸在君子恒刺般的眼神之下,小一很快回了神,迅速牵了自已的快马翻身而上,他疾奔而出。
看着小一狂奔而去的马上背影很快消失在郊外小道的尽头,君子恒收回视线,微微瞥了两眼还在神游在外的小三与小四。
他举起马鞭狠狠挥下,随着“喝”的一声,他的马儿已飞驰而出,紧随小一奔去的方向。
小三与小四似是被瞬间惊回了神,手脚微颤、心肝卟卟跳地也迅速各自翻身上自已的马儿背上。
随着两声“喝”,他们的马儿快速跟着前方不远的君子恒。
几个蒙面人与白青亭、小七再交锋了数次,终于死了生擒白青亭的心,几人找了个机会,迅速自客栈退出。
此时在白青亭所在的上房周边几间房已然毁得不成样子,那模样与她在德安县的客栈那会只好了那么一点点,可见打的规模有多广。
幸好无论是几个蒙面人还是白青亭、小七两人,皆无意伤人性命。
毕竟打斗中有受伤的,也只是小伤。
白青亭伤了那几个蒙面人一两刀,小七也劈了他们几回皮肉之伤。
小七无法幸免的,也受了点皮肉之苦。
而白青亭不同于小七,她几乎毫发无伤。
看着这样的白青亭,小七终于信了:
“少夫人,你说他们这样费心机地想要生擒你是为了什么呀?”
白青亭边给小七手臂处理着伤口,边想了想道:
“只要知道了是什么人派他们来的,那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为什么要生擒了我。”
小七也不带想的,劈头便问:
“谁派他们来的?”
白青亭正在给小七臂上伤口处包扎,包扎完了再给打个蝴蝶结,这会正听得小七无头无脑地就问,她不禁打结的力道给重了些。
小七即时疼得咝咝声,却不敢说白青亭什么,只拿哀怨的小眼神指控着白青亭的故意手重。
白青亭敲了敲小七的脑袋:“凡事多想想,别开口就问。”
小七委屈道:“这不是脑子没少夫人与小二好用嘛!何况少夫人你老敲奴婢脑袋,估计早敲坏了!”
白青亭乐了,居然还敢赖上她了!
正想再处理小七一番,这时小二回来了。
看到受了伤的小七,小二不明所以,但她进来时已看到了客栈老板与店小二们正在收拾这层楼的几间上房。
此时又见小七受了伤,小二即便是不清楚来胧去脉,也猜到了什么。
她担心地看了看小七,最后定睛在白青亭身上。
还未说一句,白青亭便对小七摇了摇首:
“如你所见,我非常好,就是小七受了点皮肉伤。”
回头又敲了一下小七的脑袋,轻笑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脑子再不多用用,恐怕就要生锈了!”
小二全身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看着白青亭的浅笑不自觉地嘴唇也弯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十章换哪儿(2)
小七见了便嚷嚷道:“太没良心的小二了!见我受伤居然还与少夫人合起伙来笑我!”
小二道:“一定又是你问问问的,把少夫人问烦了,少夫人这才这般说你。”
小七嘟起嘴:“就你知道!”
小二不理会她,随着白青亭来到外室。
看着满室的狼籍,小二问:
“少夫人,我们需不需换个地方住?”
白青亭转过身来看小二:“能去换哪儿?”
小二被问住了,这军平县还真没有容得她们住下的地方。
大概除了客栈,便只有琉璃塔的据点了。
可她知道,自家少夫人是不会去的。
白青亭看出了小二的情绪波动,知小二定然是有话未说出来,遂道:
“有话便说,有合适的地方便提。”
小二还未得及说出心中所想,倒是小七自内室走了出来,抢在小二前头道:
“少夫人,奴婢猜着,小二心中所想的那个地方定然与琉璃塔脱不了干系!”
说完看向小二,小七眯眯地笑着。
粗神经也有粗神经的好处。
小二看着心思没那么细腻的小七,突然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白青亭则看着小二与小七两人,突然觉得小二与小七特别互补。
小二冰冷,小七活泼,小二沉稳,小七跳脱,小二凡事总喜欢思虑个全须全尾,小七则遇到扛把大刀便上。
小二在情'爱方面欠缺严重。小七能给小二补补课。
小七在智谋方面转不过弯来,小二总能在关健处提醒小七。
时至今日,她们也陪着她许久,若说小二是她的左手,那么小七严然已成了她的右手。
左右合壁,还有什么可难的?
白青亭心中释然,也就没了先前的抵触,主动道:
“那就去那个小二心中所想的地方吧!”
原本客栈老板见白青亭主仆三人招来这样的祸端,他又不晓得她们三人的真实身份,只觉得她们三人实在是祸水。方搅得他的客栈毁得不成形。
见到小七时。他阴着脸正想喝斥一番,然后索赔一大笔银子,再赶她们三人走,但见小七一上来便砸了几张银票在柜台上。他忍住了。
再定睛一瞧。不得了!
每一张皆是面额千两的银票。整整有五张!
客栈老板笑得满面春风,那些上房的损失其实尚用不到五千两,他原本想让她们赔的银两也不过两千两。可这会一翻便翻了个个,他乐坏了。
以致于小七什么时候走的,又什么时候与白青亭、小二踏出客栈的,他也没注意,他正像左手亲右手那般亲热地亲着五张银票。
军平县有观音街这样出名的庙街,也有像来凤街那么出名的乱街。
而小二说的地方,就在乱街之中。
白青亭瞧着眼前两进的不小宅院,问小二:
“这是琉璃塔的据点之一?”
小二点头。
小七问:“少夫人不满意么?要是不满意咱们再换一个地!”
白青亭偏头看小七:“还有?”
小七得意道:“当然!军平县里有两个像这样的据点,另一个在……”
白青亭摆手:“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就这里吧!这里挺好的,比我想象中要比得多。”
随着入内,里面的奴仆们见到了白青亭,纷纷恭恭敬敬地行礼。
刚在后院安顿好,白青亭便奇怪地问小七:
“他们是头一回见我吧?”
小七点头。
小二却明白了白青亭的意思,回道:
“每个据点的人都认得少夫人。”
白青亭不明白了:“为什么?”
小七笑嘻嘻道:“因为在公子与少夫人的那一日起,少夫人的画像便让整个琉璃塔的人传阅遍了!”
这倒是白青亭没有想到的。
她惊讶了好一会,她想起了君子恒。
她想问,这是他的意思吧?
但她也不必问,这必然是他的意思。
她要真问了,也不过是问了一句废话。
可白青亭终究没忍住:“这是……他的意思?”
小二与小七对看一眼,她们自然明白白青亭话中的“他”指的是谁,不就是自家公子么!
两人齐齐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