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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黑衣颇有反败为胜的趋势。
白青亭瞧着他们的身手竟是较之之前的黑衣还要高些,水平足以与那十名高手相称。她不禁有点小忧心。
斯文男道:“你怕他输了?”
白青亭未有作声,连看斯文男那一副得意的嘴脸都提不起兴致。
斯文男径自又道:“其实你不必怕,即是他输了,你也不会有事的,相反的,往后荣华富贵,你将享之不尽!”
白青亭嗤笑道:“你也言之过早了吧,现今谁胜谁败还未定呢!”
斯文男也不与她争,笑着看向院子里的嘶杀:
“你不是说知晓我是谁么?那么你觉得,他还胜的可能么?”
白青亭毫无畏惧:“当然!只要你一刻戴着这易了容的假面具。他有何不可胜的?”
斯文男瞳孔一缩。他心知她所言不差。
他冷哼道:“与我作对者,皆杀无赦!”
院中嘶杀如雷震耳,刀剑相击迸发的火花丝毫不弱于当空艳阳,死尸铺了一地。鲜血流了满院。
即便站得颇远。白青亭仍闻到许久未闻到的腥气。
看着那些被刺杀或被砍杀的尸体毫无美感。她觉得还是远在她私宅中的那几具鲜尸幸福得多。
至少死了,他们仍光鲜亮丽如往昔。
看着小一那边的人渐渐不敌,她的心有种被揪着提上提下的感觉。
每每见到小一险险避过黑衣的杀招。她的心皆不禁要跳上几跳。
她想,自重生以来,她与这些小字辈们的相处已然到了知已好友的境界,何况小字辈们还数次救她于险境当中。
她不禁想着君子恒那家伙在这个时候到底在干些什么?为何还不速来援助小一?
小一果然步步败退。
就在斯文男甚得意地将她瞧着之时,突变在这时赫然而起。
紧咬着小一不放的数名黑衣高手突然倒地,接着追着小一其他人的黑衣人也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一一倒地不醒。
斯文男怒喝:“这是怎么回事?”
近在他跟前的黑衣道:“大人,他们隐于暗处之中的人有用毒的高手!”
斯文男收起怒容,他看着仍一副如事外人般悠闲的白青亭:
“想不到,他亲自到场了!”
白青亭一双染上笑意的眼眸对上他冷冽如冰的双眼,浅笑道:
“你都可以自京都亲自到了小小的中元县,他为何就不能亲自到场?别忘了,我可是他未过门的夫人!”
斯文男抓住她的手腕,狠狠道:
“你也别忘了,你已与我拜了堂!”
白青亭由着他发泄似地紧紧抓住她的左手腕,提醒他道:
“你更别忘了,你我的拜堂只拜了两拜,并未成礼!”
斯文男道:“你是在提醒我,要与你拜上那最后一拜么?”
白青亭冷漠道:“喜堂已非喜堂,早染了血杀之气,连傧相都晕死过去了,你以为那最后一拜是随便便能成礼的么!”
斯文男气极,却也无法,忍了多大的力气,他方没将她甩出去:
“即便未能成礼,你也只能入我的门,当然,不是娶,而是纳!”
白青亭哼道:“你早已有妻室,我也早想到,可你不觉得你这是在妄想?我白青亭即便是死,也不会去当小小的一个妾室!”
斯文男道:“嫁与我,岂是小小平常的一个妾室?只要进了我的门,那便是风光无限的……”
他止住了差些就要滚出来的话,那话不能说出来,那会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是气极了,才会上她的当!
斯文男松了松紧抓住她左手腕的手:“你激我?”
白青亭暗下叹了口气,可惜没能成功,只差一点,仅仅的一点,他便要说出有关他真正身份的话来了,真是可惜啊。
斯文男甩开她的手:“白代诏果然非同凡响!”
白青亭揉了揉被他抓痛的手腕,淡然道:
“你以为,要在深宫九年求存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么?何况我还是一个十分上进的人,这一路从宫婢爬到女官之首,这其中艰辛与艰险,你一个外人,何以难以想象得到?”
斯文男方才被她激得差点着了她的道,这会她更激,他已然淡定:
“量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再多言,即便他是用药用毒的高手,那又如何?他终归不过是一介文生,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莫非还真能反了我不成?!”
又对围在他周遭护着他的十数名黑衣:“去!启动密道,我们撤!”
这是打不过,便要逃的节奏。
白青亭被斯文男攥着往喜堂右侧厅去之时,她是真的有点急了!
要真入了密道,那她何时还能再出来?
小二与小九又是在哪里?她们可还安然?
那些黑衣被君子恒所制的无色无味无形的毒烟制住,并不能完全说明君子恒便真到了这宅院。
也有是小一或旁的人拿着君子恒的毒烟前来相助,而他尚未能亲临。
他到底是到了……还是未到……(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毁密道(1)
进入密道,白青亭看到了熟悉的昏暗的灯光。
记得她那时自石门乍开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灯光。
隔一小段便有一颗中等的夜明珠,较之她先前被关的密室里的夜明珠,大概只有四分之一大。
虽不算太明亮,却也足以照亮窄仅容两人并排的密道。
白青亭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斯文男道:“到了,你便知。”
言罢,无论她再怎么问怎么说怎么闹,他也不再开口,只一味地攥紧她的手腕转过一条又一条的密道。
所经密道隔一小段总会有一间石室,但白青亭瞧着,这些石室中似乎无人。
小二与小九到底被关在哪儿?
少妇传话说她们便在洞房中等着她,可她怎会轻易相信斯文男的话?
小二与小九定然还被关着,且还必在这密道中的哪一间石室里。
只是这石室这般多,又皆悄无声息,她肯定就察觉不出来。
要怎么办?
喜堂中,君子恒与小一、小三齐站于堂中。
映着入目满室的红,君子恒眯了眯眼,寒光乍现。
小一道:“公子,他们进了密道。”
小三道:“那我们也快进密道,赶紧去救出姑娘!”
小一摇首:“那密道……我们还未找到机关开启……”
小三大叫:“什么?!”
君子恒冷声道:“再找!”
小一小三齐声道:“是!”
白青亭与斯文男为中,前有六名黑衣高手探路。后又有八名断路,应是防备君子恒的人追来。
她问:“小二与小九呢?”
斯文男道:“你总会见到她们,急什么?”
白青亭停住脚步,死死钉在原地,扯得斯文男不得不与她一样停了下来。
斯文男道:“我倒没忘了,那迷香早失了效,你的力气早已恢复!”
白青亭道:“即便我力气恢复了,我也只有一双手,莫非你还怕我不成?”
斯文男诡笑道:“我倒不是怕你的身手,量你的身手再好。你也难敌这里这么多的高手。何况你能打得过打不过我还要两说!”
白青亭哼道:“那你还怕什么!她们到底被你关在哪里了!”
斯文男道:“只要你跟着我走,总会见到她们,如若你不想走了,那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们了。真是可惜了那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白青亭冷道:“倘若她们若真的还好好的。那便罢了。倘若不是……”
斯文男饶有兴趣地问:“怎样?要杀了我么?”
白青亭一反冷色,娇滴滴地笑了起来,只是如银铃般的笑声有点像暗哑的铃声。令人听之遍体生寒。
斯文男皱眉:“你笑什么?”
白青亭道:“我笑,是因着我开心,我开心啊,过了这么久了,终于又有猎物上门了!”
她越说越玄乎,语调更是有些神神道道。
不止斯文男听之有异,就连十数名黑衣高手亦不同程度地生起了鸡皮疙瘩。
斯文男问:“你此话何意?”
白青亭却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等着瞧便是!”
没有再多言,斯文男重新拉起白青亭便继续在密道上走。
他并不担心她会搞什么花样,在他眼里,她已然是他的瓮中之鳖,毫不为惧。
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斯文男终于带着白青亭重见了天日。
她细看周遭辩别,好像是到了县郊了。
她还未问出口,斯文男已然得意道:
“此处你应认得出来,我们已到中元县郊外!”
果然!
白青亭心下暗惊,他这是想带她远走之意!
斯文男半侧过脸,对候在他身侧的瘦高黑衣令道:
“你去将密道毁了,包括里的密室、石室!”
瘦高黑衣有些迟疑:“大人,真要毁了?”
斯文男被这么一问,也想了下,终还是点下头。
瘦高黑衣不再迟疑,他虽知道那密道所建的不易,但既是主子的命令,他哪敢不从,只在心里直道可惜!
可惜了那隐蔽绝佳,费了不少人力心力所建的密道了!
白青亭不知道瘦高黑衣会怎么毁了密道,她只知道若小二与小九仍在密道石室中,那他这么一毁,小二与小九焉还有命在?
她急急走了两步,不由自主地随在瘦高黑衣身后的步伐。
可也只走了两步,便让斯文男拉住:
“你不能去!”
白青亭心中一急,反手便挣开了他的束缚。
可下一刻,她还未再迈上两步,便让余下的十三名高手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青亭瞪着眼前的一片黑:“让开!”
斯文男欲走近她,却让她一个闪身避了开去,他也不恼,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