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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继成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胡老爷吃饭了?”
姜伯钧府里高继成毫不客气,何况他也料到姜三知道他的身份。
“三哥,随便做点吃的就行。”
姜三把高继成请到椅子上坐下,闪进厨房。很快做好饭,二人同桌吃过。
看到高继成有点心绪不宁,姜三小心地问:“胡老爷今天进城,怕是为了大事。”
高继成微微一笑:“城里戒备严吗?”
姜三唉声道:“表面很松,其实到处都是刘其山的眼线,鬼子的嗅觉灵多了。”
高继成微微点头。
姜三大着胆子说:“胡老爷,有什么事要办的,交给我就行。”
高继成盯着姜三,心里一动。姜三久居城里,姜伯钧的管家,谁人不识?如果他出面,事情也许顺利多了。但是转念一想,姜伯钧和姜三为自己付出甚多,何况这事关乎戏班弟兄的性命,风险极大,不能把风险转给姜三,否则牵扯到姜伯钧头上,那么会连累很多人。
高继成轻轻摇头:“谢谢三哥,这事我自己能搞定。”
姜三的饭做得早,这个时段正是用餐高峰,高继成决定趁机行事。
高继成进了自己常住的客房,换了行头,一副流lang汉打扮。三喜教了他简单的化妆术,高继成随电涂抹一下,镜子里看看,变了个模样。高继成暗暗好笑。
高继成没走大门,从姜伯钧院墙的偏僻处攀过墙头。高继成身轻如燕,一人多高的院墙很容易攀越。姜三转角处看到,暗暗称奇。
院墙外是一个小弄道。高继成瞅见无人注意,低着头摇摇晃晃转到街上。
姜伯钧的府第处于闹市中间,离鬼子司令部只有两条街道之隔,而离刘其山的办公地更近。高继成一身邋遢,目光呆滞,有气无力的样子接近刘其山的办公地。
刘其山的特别行动队大院高继成知道,不过为安全起见,高继成从未接近,也叮嘱手下弟兄不要轻易过去。现在身负特殊使命,这个风险必须担。
刘其山的办公地是鬼子的魔掌延伸,市民畏之如虎,一般都绕开这条街道。所以高继成的出现,显得有点扎眼。
高继成前后溜了一眼,有点心惊,这样一来,自己很快成为刘其山眼线的目标。不接近不行,探不出真实路径,山寨得不到确切情报,救人极难。
高继成横下一条心,决定冒一回风险。
离刘其山的办公地还有几十米,高继成倚上墙壁装作小憩,微低的头却把机警的目光四下搜寻。这个距离已经有很大的风险,高继成不敢再轻易前行。
刘其山的办公地是一处独立的大宅院,院墙后不宽的弄道把特别行动队的房子与民居隔开。后院一堵高墙,有一道小门,铁栅结构,门上里外各挂一把大铁锁。
与院门相对的民居不甚高大,宅门半掩,看得出里面有人居住。
高继成倚身的墙角正好把这些看得一清二楚。
高继成回过头,默记地形,脑子里把城中路径串连起来,很快有两条行动路线。
高继成正欲退身,忽见一个彪形大汉从正街转过来,眼光直射到他的身上。高继成不敢挪步,心里暗暗叫苦。
“不准动!干什么的?”
那个彪形大汉远远的冲高继成喝喊一声。
高继成索性傍着墙滑坐在地上。地上很脏,高继成似乎浑然不觉,瞪着无神的大眼,冲彪形大汉嘿嘿地笑。
这时高继成忽觉耳后生风,待回头,肩上却挨了一记重拳。
高继成呲牙咧嘴的样子,呆板地回头,发现砸了自己一拳的人,是自己的手下弟兄。
高继成翻身跃起,揪着弟兄的衣领吼道:“你凭什么打我?”
那弟兄乜斜着眼说:“这儿是老子的地盘,你给老子滚远点!”
高继成自然明白这个弟兄的意思,顺势唱起双簧。
“大路朝天,各人一边,凭什么是你的?”
那弟兄蛮横地说:“老子先来,就是老子的!”
这时彪形大汉走过来,冷笑着扫了二人一眼。
“他妈的,这是什么地方,轮得上你们两条疯狗乱叫?”
高继成明白这个彪形大汉是刘其山的手下,却装着一无所知,回敬道:“你才是疯狗!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彪形大汉是苏长生的手下,受命巡城,一贯骄横惯了,现在高继成回骂,彪形大汉恶向胆边生,疾伸手于怀,掏出一支短枪,黑洞洞的枪口顶上高继成的脑门。
“妈的,找死先挑个地方!”
高继成见彪形大汉握枪在手,装作大惊换色,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这一跪高继成心如刀割。高继成一贯不肯低三下四,如不是身负特殊使命,他如何显出这种奴才相!
“大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彪形大汉见高继成跪下,心里一阵满足,哈哈大笑收了短枪,用力踢了高继成一脚。
“猪狗不如的东西,看你这德性,也敢在这里争地盘!滚!”
高继成连连致谢,慢慢爬起来。彪形大汉又向那个弟兄踢了一脚,那个弟兄倒下后,一骨碌爬起,也踢了高继成一脚:“老子都要滚,你还不夹尾巴逃!“高继成正欲转身,忽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喝叫。
“且慢!”
这声音一起,高继成大吃一惊。这个人虽然高继成没与他打过交道,但暗地里跟踪过几次,是刘其山的手下,那个心狠手辣的暗杀组组长徐三毛!
高继成微微抬头。果然快步过来的汉子正是徐三毛!
284 巧传情报
徐三毛满脸阴贽,瞪着高继成,逼近跟前。
“妈的,胆子不小,龙潭虎穴你也敢闯!说,是不是山寨派你刺探?”
高继成原揪着的心随着徐三毛的喝喊放松下来。看来徐三毛并不了解他的底细。
“长官你说什么?”
高继成装糊涂,徐三毛并不卖帐,出手就是一拳打向高继成面门。凭高继成身手,这一拳可轻易避过,但是高继成不敢轻动,否则便要露出庐山真面目。
这一拳正砸上腮帮,疼痛过后,高继成感到口里有点咸。高继成咧着嘴,傻呆呆的让血流到衣服上。徐三毛和彪形大汉互视一眼,皱皱眉头。
看来真是个不上眼的下三滥。
高继成手下的弟兄看到这个情状,又急又无奈。换上别的场合,这个弟兄必拚死护卫,但此情此境,如果出手,两人都玩完了。
高继成挨了一拳,委屈地说:“长官,你凭什么打我?”
徐三毛又飞起一脚,踢在高继成的腿上。高继成一个趔趄。还没站稳,徐三毛鹰爪一样的五指揪住高纱成的衣领。
“都给我带走,好好审问。这两个家伙敢在这儿晃悠,必是奸细!捆上!“彪形大汉正欲动手,又听一声断喝:“老铁,不许动手!“高继成没抬头,便知是谁来了,心里一松。
来人正是苏长生。苏长生听到后面有吵闹声,快步过来。他心里有预感,老白送信上山,山寨必有动作,所以一直很留意,即使巡城,也没走出多远。
徐三毛看到苏长生过来,忙说:“老苏,我代你立了大功。“苏长生脸如寒冰,冷冷地说:“徐三毛,我敬你是山口太君看重的人,可是你处处抢我的风头,难不成山口太君或刘队长把巡城的任务也交给你了。“这话听上去是苏长生与徐三毛较劲。两人素来面和心不和,是特别行动队里众所周知的。
徐三毛脸上一热,尴尬地说:“苏组长,你误会了。“苏长生不卖徐三毛的帐,气咻咻地说:“徐组长,你是明事理的人,如果你在我的地盘做出大事,那不是往我脸上泼粪吗?“苏长生说得冠冕堂皇,徐三毛不好辨驳,心里暗骂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脸上陪笑道:“早知苏组长在此处,我也不用多管闲事。“苏长生悻悻的说:“既知是闲事,以后就不要管了。就是管闲事,也不要在我苏某人的地盘上显摆!“徐三毛瞪着苏长生,恨不得给他一拳。
苏长生没理徐三毛,对彪形大冯说:“我姓苏的只有一根筋,做我的手下,只能听我一人的。“彪形大汉唯唯诺诺,问道:“组长,怎么处置他们?“苏长生搡了彪形大汉一把:“我来看看。“苏长生早已认出高继成和他的手下弟兄,却装模作样地绕着二人转了一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捂起鼻子,摆摆手说:“这两个脏不拉叽的东西,哪里是什么好鸟?这个样子带回办公室,队长不骂个狗血喷头才怪!“原来刘其山凑巧有事外出,所以苏长生底气很足,这里的事他说了算。
徐三毛见苏长生不拿这事上心,忙提醒道:“苏组长,这两人行迹真的很可疑,依我之见,把他们先抓起来,等队长回来发落。“苏长生横了徐三毛一眼,如果真的把高继成他们抓起来,只怕凶多吉少。两人进了别动队,用起刑来,必显出本来面目,哪里还有幸存之理。
苏长生梗着脖子道:“我的地盘我作主!本来我是要抓他们回去的,但你徐组长跟我平级,难不成我听你的命令?你要抓,我偏要放,你向队长和山口太君打报告吧。”
徐三毛气得干瞪眼睛。苏长生是有名的犟驴,连三木都敢顶撞,眼里哪还有他。
徐三毛负气道:“徐组长,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功劳不要赏钱,是你自作自受。”
苏长生嘿嘿一笑。
“徐组长,真的丢了赏钱,都是你的错。”
徐三毛恨得牙痒痒,狠狠一跺脚,气呼呼地扭头离去。
彪形大汉有点傻眼,不知所措地望了苏长生一眼。
苏长生扫了高继成和那个弟兄一眼,想不在彪形大汉面前做做样子,真的传到山口一夫和刘其山的耳里,必遭猜疑。
苏长生心里说:六当家,这位兄弟,对不起,只能让你们受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