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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姨娘呵呵一笑,擦了擦嘴角,搂着严松年胳膊道:“老爷,大小姐这脾气真是大!老爷你不让人去请,她就从不主动给你请安,认识的朋友也不肯往家领。这白鹿书院到底是什么好地方呀,怎么叫大小姐越读越倒退呢。”
严清歌哪里容她信口雌黄,抛去个冷冰冰的笑容:“海姨娘何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若真觉得那里不好,今天就在父亲这儿立下军令状,让庶妹这辈子都不去白鹿书院读书可好?”
历届皇后都出自白鹿书院,这不是秘密,海姨娘和严淑玉瞄准了太子妃的位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严清歌重生前,严淑玉就曾在白鹿书院镀过一层金,这一世,她们娘俩千谋万划,肯定缺不了这一步。
海姨娘脸上色变,气道:“老爷,你看看,大小姐是怎么说话的?”
严清歌抿唇对海姨娘轻蔑一笑:“海姨娘,你想请人来做客,还是先扎好院门吧。我方才来时在门前看见一条蛇进了院子,今晚上只是惊吓了我,改日惊吓到旁人,就不是小事儿了。”
严松年本被她们几个女人吵得脑瓜子疼,突闻有蛇,立刻环顾四周,警惕万分道:“哪里有蛇?”
海姨娘恨得牙根痒痒,她为了这蛇的事情,使了多少手段,才瞒下严松年,岂料今天被严清歌当面拆穿。
莺姨娘和柳姨娘察言观色,见严松年脸上烦恐交加,显然不想多留在这儿。
这对双胞胎姐妹对视一眼,莺姨娘轻呼一声:“哎呀,看我这记性,楚妹妹方才开饭前差丫鬟来说,她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本想着跟老爷说呢,竟给忘了。老爷,我们这就去看楚妹妹吧。”
严松年如蒙大赦,立刻站起来道:“好,我们这就走。”说完抛下海姨娘、严淑玉、严清歌三人,起身就走。严清歌也不多留,当即也领了丫鬟婆子离开。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一瞬间变得冷清无比。
海姨娘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气的猛一推桌子,桌上的碗盘菜肴哗啦啦摔了一地,她大声怒道:“走!全都走,一个也别回来!”
严淑玉本来也是满头怒火,但却被海姨娘过于激烈的反应吓到了。
她怯生生道:“娘,你不要气了。就算请不来那么多高门贵女,这诗会我们两个也能办好的。”
海姨娘面目狰狞,盯着严淑玉一阵猛看,目光里全是疯狂的光芒,就在严淑玉吓得快要哭出来时,她又狠狠的把严淑玉抱在怀里,一双手臂像是铁箍一样,摁的严淑玉整张脸埋在她怀里,根本喘不过气来。
严淑玉听着海姨娘发出了尖细又压抑的号哭声:“淑玉,你为什么要托生成女的!”
好半天时间,被闷得脸色微微发紫的严淑玉才被海姨娘放开,她大口的喘着气,脑子里来回回荡着海姨娘方才的那句质问。她心中生出恐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海姨娘。
海姨娘经过这一闹,精疲力竭,喊人收拾过屋子,转头去睡了。
严淑玉却是根本睡不着,她回到自己屋里,坐在床头发呆。
她的丫鬟素心走上前,轻声道:“二小姐,时候不早,你要不要歇下。”
“不!把灯花儿给我拨亮点。”严淑玉冰着脸,命令素心。
素心乖巧的拨弄着灯花,严淑玉忽然道:“你家里有没有兄弟?”
素心手一滞,对着严淑玉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当然是有的。”
“你爹娘对你好,还是对你兄弟好。”
素心露出个温善的笑容:“哪有爷娘不疼儿女的。”
“那他们怎么会把你买给人牙子!”严淑玉咄咄逼人问道。
素心心里一噎,是呀,若是爹娘对她好,怎么会把她卖给别人为奴作婢。但她还是熟练的挂着丫鬟的标准笑容,讨喜道:“我现在跟着二小姐,过的日子这么好,哪里是家里那些穷兄弟能比的。”
严淑玉对着素心冷测测的笑了笑:“你下去吧。”
素心称是,乖乖的退下,只留下严淑玉沉着脸蛋,一人对着旺旺燃烧的火苗发呆。
第二天一早,严清歌并没有急着回白鹿书院。到中午时分,水英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她母亲昨晚和今早上都听了牛娇说书,听完后吃饭比往常多些,现在已经能自己坐起身了。
过了一会儿,炎修羽送信来,告诉她后日再返白鹿书院。
她看过信,去了书房,正要提笔给这两人回信,如意急匆匆跑进来,道:“大小姐,二小姐带人去了珠玉院,楚姨娘一见她就喊肚子疼,听人说见了红,不知孩子保不保得住。”
严清歌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继续挽着提着雪白的袖口磨墨。
如意看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有点担心道:“大小姐,要是楚姨娘真的出了事儿,老爷迁怒旁人怎么办?”
严清歌淡淡道:“他想迁怒,也得我给他迁怒才行。”
说曹操,曹操就到,寻霜一路小跑打帘进门,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小姐,老爷派人叫你立刻去珠玉院呢。”
严清歌蹙眉,不悦道:“什么事儿都叫我!去把院门关上,就说我昨晚上见了蛇吃好大惊吓,现在起不来。把院门关好了,别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烦我。”
寻霜得令,跑去硬是将门口候着的舞文赶走,把门一关,任旁人怎么喊都不开了。
珠玉院里,海姨娘红着眼眶,紧紧抱着严淑玉。严松年脸上阴云密布,眉头皱的似乎能挤出来黑水。
几个丫鬟在楚姨娘住的卧室门口进进出出,脸上表情都不是很好。严松年心中烦闷,随便截住一个问道:“楚姨娘怎么了?”
那丫鬟轻声道:“楚姨娘腹中还是疼得厉害,下面还在淋漓见血。”
严松年一跺脚,对身边人发狠呵斥:“郎中呢,郎中怎么还没来。”
几个下人承受着他的怒火,在心里腹诽,楚姨娘出事到现在才小半个时辰,严松年就催了十几遍郎中了,就算郎中长了翅膀会飞,这点时间也飞不到。
正在这时,舞文回来了,苦着脸通报:“大小姐来不了,她昨晚上见到蛇,吃了惊吓,下不来床。”
严松年正心烦,回身瞪着罪魁祸首严淑玉,指着严淑玉鼻子骂道:“你们姐妹两个,一个迫害长辈,一个狭隘凉薄,没一个有严家门风,我要你们有何用?”
海姨娘掉泪道:“老爷,淑玉只是来给楚姨娘送点吃食,别的什么都没做。年前郎中来诊过,说楚妹妹这胎坐不稳,她见了红,和淑玉有什么干系。”
严淑玉在她怀里呜哇一声哭出来:“爹,这分明是楚姨娘陷害我。她这是为了让我们父女离心,故意做出来的苦肉计。女儿盼着有个弟弟好久了,女儿就算是恨楚先生,也是从今天开始恨得,她不想让女儿和爹爹亲近,可是直说,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弟弟!”
这一番说辞着实说到了严松年心窝深处,他脸上表情缓和了不少,这几个月楚姨娘的确比之前精明了不少,没刚被他纳了时那么笨拙单纯了。他不由自主的同意了严淑玉的说法,对楚姨娘的担忧生生去了一半儿,他叹口气,道:“等郎中来了再说吧。”
海姨娘微微松口气,却没有注意到,她怀里的严淑玉,正用一种冰冷又隐蔽的目光,打量着她脸上的反应和神色。
第八十二章 抢人
严家因为楚姨娘的事儿,闹了个鸡飞狗跳。
郎中在一个时辰后才到,看过了楚姨娘的状况,当即给楚姨娘下了银针,又叫人立刻熬汤药,针灸和汤药双管齐下,还拿布裹着热药渣给她敷肚子,忙活了不少时候,楚姨娘才止住血。
那郎中走前吩咐,让楚姨娘好好保养,这次好歹是将孩子保住了,下次不见得有那么幸运。至于为什么楚姨娘这次会差点小产,那郎中也说他不清楚,至于是不是真的不清楚,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送走郎中,严松年跨步走入楚姨娘的卧室。
楚姨娘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的好像纸一样,一双手搭在被面上,毫无血色,指尖瞧着竟像是快要透明了一样。
她给严松年递来一个呆呆的眼神,就这么一眼,让严松年之前对她的怀疑和不信任荡然无存,只剩下心中升起来的无限爱怜。
楚姨娘很聪明的没提她到底为何会动胎气,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暂时揭过去了。
海姨娘大松口气,想着自己又蒙混过一关,带着严淑玉回到明心斋。
一进门,海姨娘就打发丫鬟婆子全都出去,只留下严淑玉和她在屋里。
关上房门,海姨娘面色严厉,紧盯着严淑玉,抖开她的衣服,只见严淑玉的大衣服下面,绑了好几个不小的药包,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海姨娘打开一看,见里面不但有炮制过的红花、麝香,还有几样配好的堕胎药粉,可以随着人的行动,不停往外散布。
楚姨娘本来身体就虚,被严淑玉身上这么重的堕胎药粉一撞,怪不得要动胎气。
她生气道:“你怎么这么笨,我离得老远就闻出来,你一身红花麝香味儿,亏得你爹不懂医理,不然今天你怎么躲得过去。”
严淑玉对着楚姨娘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昨日楚姨娘敢把爹从娘你这里支走,我今天就让她也不好过。”
“你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昨天明明是严清歌那个小贱人说咱们屋里有蛇,你爹才找借口走的!”海姨娘生气道。
“严清歌早就失了父亲的宠,又傍上炎王府和乐家,我们现在动她,得不偿失。上回二舅舅不是给了娘你生子药么?我可不想让楚姨娘赶在娘你前面生下弟弟。”
海姨娘叹口气,摸了摸严淑玉头顶,道:“现在还不是服药的好时候,五月份我还要操劳你的诗会,忙过这一阵子再说。”
严淑玉倔强道:“等到五月份诗会结束,谁知又有什么事儿,娘你就快点服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