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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顾屏山对那卢大人道:“卢大人以后莫要再夸他了。我常带他出来见世面,就是因为想叫他慢慢开窍,现在看来,帮助不大啊。若是当初我将他养在老妻膝下,兴许会好些,但那时总想着我和老妻或还能生出一子半女,怕她带的孩子多身累心累,可惜可惜!”
乔氏听了,面上一片沉默,但眉梢里的恨意,却隐约有松动了。
那卢大人接话道:“ 顾大人,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令公子这么天真无邪,也未免就是坏处。左右有你的余荫,将来日子不会太差。”
“话不能这么说,当年你我一起出身贫寒,曾笑言要眼看着三十年后那些公卿纨绔倒得倒,垮的垮,而今三十年有余,我们那时狂言断定的几家,可不是已经没什么声息了么。那还是几百年钟鼎的世家,再看你我,有什么底蕴?有何资格说护的起他。”
那卢大人想来心里也不是滋味,直道:“喝酒喝酒!”
顾屏山想来是喝得多了,带着微微的醉意叹息:“宴儿,旁人看为父现在过得光鲜,其实为父这一生,最好的时候是刚中了榜眼那年,在翰林院得授了个小小的官儿,第一次拿回家薪俸,给了你嫡母。她拿着银子,做了嫁我后头身新衣服。后来你娘嫁给我,也是你嫡母做主,不忍她一个官家小姐沦落在那种地方。以后不管我怎么样,你一定要将你嫡母孝敬好……”
那年轻男声道:“知道了爹,你说过许多次了,宴儿都记熟了呢。”
再看乔氏,已经无声的哭了个泪流满面。
看来顾屏山是真的不知道她被下毒这件事,还这么心心念念的嘱咐着那个狼子野心的庶子孝顺她呢。
这顾屏山跟那个乔大人应该是多年的旧相识,说着说着,带出来不少往事,提及乔氏的时候,总是大加赞扬,即便是严清歌这个外人,都能听出他话里对乔氏的维护和喜爱。
乔氏已经被感动的哭了好几次,一次流的泪水,比她这半辈子的都多。
好不容易顾屏山那边走了,屋里的铜管又被堵上,乔氏抹着泪水道:“这死鬼,为什么从来不当面和我说。”
“乔大人许是不好意思吧。”严清歌说道。
“都怪我,都怪我性子太硬了,从来不体谅他的难处,也不和他交心!”乔氏道:“我回家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他必然会责罚那个小贱人和他儿子的。”
严清歌握住了乔氏的手,道:“乔姐姐,其实还有件事我没和你说,你这身子调理调理,或许还能生呢。”
“不可能了!我都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寒症那么多年,葵水都断断续续快要尽了,如何生的了孩子。到我这年纪,已经不是强求孩子的了,若能和那死鬼厮守一辈子,也值了。”
严清歌重生前知道乔氏创造过奇迹,现在她年纪还比上辈子小那么多,再生一个,应该不难,她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人,道:“乔姐姐,我认识个神医,他欠我些人情,你只管教他给你调理下身子。但因他最会顺杆子爬,他要你帮他办事儿,可千万别答应。”
乔氏问道:“是谁?”
“那神医姐姐应该听过,叫欧阳少冥。”严清歌道。
乔氏脸上一喜。虽说欧阳少冥的人品一片狼藉,但是他高超的医术,也是不容置喙的。
“妹妹大恩大德,我这当姐姐无以为报!妹妹以后但凡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说就是。”乔氏感恩戴德的看着严清歌。
。。。
第四百七十五章 再战
严清歌要编织的网,才开了个头,自然不会轻易的收取猎物。
她柔声笑道:“我帮姐姐这些忙,是因为家舅跟顾大人的关系不错,且见不得世间女子受苦罢了。”
乔氏有些将信将疑的,别人平白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若是要东要西,或是提条件,她反倒心安些,现在人家不提要求,她心中深感不。
就在她依旧心存疑虑时,严清歌开口了。
“对了,姐姐那两个丫鬟,我看是不要沉塘了,您家那庶子听声音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怕是缺两个伺候的人吧。我好像听人说,他跟游将军府的嫡次女订了婚?”
乔夫人一听严清歌的话,顿时眼前又亮了亮。
她对这些内宅的事儿,其实一直都不太上心,尤其是家里一直是顾屏山管家,她只要甩着袖子享受就好。那个狐媚子也是精明的很,表面上对她姐姐姐姐的称呼,好像多亲近似的,其实暗地里一直在给她下绊子,这也是她知道真相后分外生气的原因。
那狐媚子不是一直都觉得她儿子的资质天下第一么,怕过早破身子伤元气,所以一直拘着没有给他找房里人,那她这做嫡母的,可要大方点,给他赐下两个“可心”的。
那两个丫鬟也是当年她精挑细选过,容貌身段和伺候人的功夫,都数一流,除了心有点黑,竟然那么容易就被人收买,对她这个主母下手,别的地方无可指摘。
幸亏方才她只是叫人将她们两个绑了,没有说明白是什么理由,现在就好操作了。
送走了乔氏以后,凌霄背上出了一层汗,今天还是她们第一次使用密道和监听的管道。
“清歌,你说顾夫人回家后会不会乱说,若是乱说,以后咱们酒楼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不要担心,一切的后路我自有安排。”严清歌露出个淡笑:“再过几天,还有人来呢,你把上面雅阁的订单给我看看,我瞧下到底约谁好呢。”
翻着翻着,严清歌眼前一亮,点着张预约的单子,道:“康府?可是端明殿学士康素生康大人,并兼着枢密使的那位。”
凌霄点头道:“是这位大人,他最喜烈酒,恰好我这里有京城里最烈的酒,名为焱刀,价格倒是不贵,每次他来都不带人,非要喝的烂醉如泥,还交代我们不要随意进出包间,直到他自己酒醒为止,乃是酒客里最麻烦的一个。”
“他身兼枢密使,必然不能虽然带人,慎独是他该做的第一位。我看他的包间正是观山,妙!妙! 妙!”严清歌眼神发亮道。
凌霄被她说的脊背发凉,难道严清歌要做的事情,涉及到了国家机密么?
她赶紧拦道:“清歌,你莫要做傻事!”
“我跟康大人不谈国事,只说些家宅的事儿便好。倒是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康大人是谁么?”
凌霄千想万想,都想不起来这康大人是谁,只要摇摇头。
“傻子!水穆打破了脑袋想要娶的那位是谁?那位的母妃又是什么封号?”严清歌道。
“他……他想娶的是六公主茜宁,茜宁公主的母妃是谁?难道姓康么?”凌霄倒不是真傻,她当初不肯打听关于茜宁的消息,也是她自己刻意为之,她不想知道任何关于水穆和茜宁的消息,知道后只会伤心。
“对!茜宁的母亲便是康妃。康妃娘娘几年前兵祸的时候,死于蛮人之手,康大人只有这一个独女,当初也是因为他掌着枢密使的大任,陛下半是表示恩宠,半是为质,把他的独女收进宫。可以说,康大人现在心里唯一记挂的,就是他那个外孙女了。”
听着严清歌娓娓道来,凌霄忽然接口道:“怪不得水太妃这么气势汹汹,茜宁公主的婚事还是没有定下来,原来她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凄惨,还有家人记挂着呢。”
“你说对了!康大人为人正直,家里没有妻子女眷提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外孙女会在宫中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很正常。但是公主定亲是大事儿,他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别人要利用他的外孙女,他不会答应把茜宁公主嫁给一个二婚老男人的。”
凌霄不由得由衷叫好:“这件事我帮你!绝不能叫水穆成功。”
身为水穆的前妻,凌霄若说已经全部放下,心中没有怨怼,绝对是不可能的。若可以好好报复水穆,让他断绝了娶茜宁的希望,凌霄自然甘之若饴。
不一会儿,姐妹两个的头便凑在一起,细细的商讨起了怎么办。
康素生这里,还需徐徐图之,一时半会儿的,见不得成果。
但过了没几天,右相家里发生的那桩风流韵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右相顾屏山的肚子顾宴之,收用了嫡母身边的两个丫鬟,传到未婚妻游将军府游婉玲耳朵里去。那位是个暴脾气的,直接带了十几个亲兵上门,将那两个丫鬟打个半死,拉出来游街,顾宴之也狠狠的挨了几个巴掌。
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那两个被亲兵押着游街,脱的衣衫半解的丫鬟,一个个都大呼过瘾,直说虽然那丫鬟给打的鼻青脸肿,还是比自家婆娘好看,那游婉玲必然是嫉妒这丫鬟的美貌才这么做的。
这件事好像很快就被京城其余的风流韵事给压下去了,但严清歌却陆陆续续的听到后续的传闻,好似顾宴之给关了禁闭,又好似顾屏山府里发卖了一个年过三十,但是风韵犹存的妾,都不过是小事罢了。
这日,严清歌正在严记绣坊里画着一张绣样,旁边阿满睡了个四仰八叉,而炎婉儿则坐在绣墩上,乖乖的跟着丫鬟学认绣线的颜色。
忽的,帘子一掀,走进来个穿着朴素的女仆,粗手大脚,对严清歌磕头道:“娘娘,俺们夫人要生了。”
严清歌掐指一算,问道:“你们夫人是如意么?”
“是,俺们夫人姓严,叫严如意,说是娘娘您的义妹。”
炎婉儿娇声娇气道:“娘亲,婉儿也要去。”
严清歌犹豫一下,道:“你留下,一会儿弟弟醒了找你怎么办。”炎婉儿犹豫的滴溜溜转着眼珠,咬着小拇指,哦了一声,为难的看着阿满,重坐下来。
绣庄上有套好的马车,可以带着她随时出门。不多时,她就来到了给如意家新买的房子里。
那是一间独院儿,主屋厢房加起来有五间,刚好够他们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