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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也好、光辉也罢。壮阔也好、绝望也罢。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在以往，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面对人生最后的时刻之际，会是怎么样的。或许是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或许在杀死敌人的瞬间也被对手杀死，但在那些想像里，绝没有今天这种画面。
这种平静。
他已经感觉不到遗憾，在野心无法实现之际，能够和斩杀至尊的人交手，并且还给他留下一些纪念，已经够了。他看向办公室里的自画像，看着一身戎装的自己，卡普罗笑了起来。他习惯地打开桌上的盒子，拿出一根雪茄，点着，然后放到自己的嘴里。雪茄的味道一如以往的苦涩，便如人生。
卡普罗细细品尝着，如同回味着自己的戎马一生。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雪茄燃烧的声音在响起。
圣盔堡外的一处山头上，贪狼突然抬起无尽炮台，源器轰出一道流光直上天际，于旭日之下炸出千万灿烂光火，飘零洒下。霍恩微微压低了帽沿，转过身对一边的莫比特道：“走吧，总统先生，我们该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部署。”
莫比特点了点头，摘下帽子托在手中，朝着圣盔堡的方向遥遥鞠躬。
那是敬一名战士的远行，不管他做过什么，至少最后一刻，他为人类而战。
这就足够了！
第1808章 晚钟
一道深色的身影渐渐淡出屏幕，这个水晶屏幕便从深黯城堡的大厅地面沉了下去，直至消失在大厅地面之中。坐在那张由深渊水晶打造的华丽王座之上，弗里乌斯一手支着下巴道：“原来是这样，黄昏意志……宝库……，我们的艾伦陛下，原来是得到这些东西，才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晋为至尊。有意思，就连我也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火魔贝鲁凯半跪在大厅之上，道：“陛下，无论宝库还是黄昏意志都是无主之物。若我们能够比那位陛下先得到坐标的话，这些东西，还不是陛下您的囊中之物。”
“那就要看那只棋子能否及时提供有用的情报了。”弗里乌斯淡淡道：“宝库倒也就算了，军队？现在我多的是，但是黄昏意志却是必得之物。能够融合一道黄昏意志，等同于多了一段强者的人生。而且，那还是至尊那个层次的强者。多出来的这段人生和宝贵的经验，将让我少走许多弯路，或许还能一窥至尊之上的风景。”
弗里乌斯露出迷醉的表情，伸手虚捉，仿佛想要捉住什么。
“至尊之上？”火魔震惊道，“难道至尊，不是已经立于万物之巅了吗？”
“是这样没错。”弗里乌斯抬头看向大厅的穹顶，“只不过，无论是普通人也好，至尊也罢，都是基于这个宇宙的生命。如果把宇宙看成一个巨大的基盘，那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至尊，都必须立足于这个基盘之上。只是至尊相对其它生灵而言站得较高而已，但不管站得再高，却无法舍弃这个基盘。因为那是我们力量的基石，如果能够更进一步，我们或许就可以抛弃这个基盘。届时，也许可以离开这个宇宙，从而进入其它更高维度的宇宙也说不定。”
弗里乌斯站了起来，沉声道：“到了我，到了斯伯纳克这样的层次。能够吸引我们的东西已经很少，斯伯纳克沉醉于创造者的遗迹，或许想从其中得到更进一步的启示。毕竟所谓的创造者，现在已经知道是黄昏一族，也就是另一个维度生命所创造的事物。从他们留下的遗迹能够推导出另一个维度的蛛丝马迹，反过来和本宇宙的规则互相印证，从而得到启发。不得不说，斯伯纳克那老家伙确实是个天才，可如果能够得到黄昏意志的话，那么突破的速度只快不慢。”
“就让斯伯纳克继续去沉迷那些外物好了，我只要得到黄昏意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上一层。那时候……”弗里乌斯突然停了下来，并露出侧耳倾听的声音。
“陛下，怎么了？”火魔亦是一愣。
“我听到了钟声。”弗里乌斯眯了眯眼，“有意思，它竟然是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来了，直接映射在我的意识里。”
他才刚说完，火魔也听到了钟声。那如同暮色晚钟般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声音是那么苍凉，让人一下子联想到了黄昏之下的荒凉大地。钟声响了三遍，才缓缓消失。
在此时此刻，整个宇宙、亿万生灵里面那些个体强大到一定程度的生灵都听得到这阵钟声。那仿佛是一个信号，预示着某种灾难既将降临。
钟声消失之后，阿加雷斯上一片荒芜的大地上，突然地面震动了起来。数以百计的巨石浮空而起，它们互相叠加在一起，然后有无形的力量撕开空间，把犹如岩浆般的浓稠能量浇灌而下。这些液态能量落在巨石的缝隙之间，当即把它们融为了一体。就这样巨大的岩材不断拼接在一起，转眼之前，荒地之上便竖起了一扇高达百米的门扉。
这扇耸立于荒地之上的大门是如此突兀，然而更突兀的事情发生了，那大门上被液态能量浇灌出来的纹路一一亮起，从这些纹路中喷出一蓬蓬火星四处飞舞。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起，接着缓慢地朝两边打开。那门内，是烈焰的世界，火焰喷涌到荒地之上，随后在火焰里开始有身影涌现。
下一刻，众多的火角魔从烈焰之门里飞奔而出，它们像一片暗红色的潮水迅速蔓延过这片灰色的荒地。接着响起了阵阵有规律的马蹄声，烈焰骑士策马而来。接下来众多埃博因斯的战斗单元陆续从烈焰之门里涌了出来，除了之前那些常见的兵种之外，还多了一些能够飞行在空中的巨兽，燃烧军团正节节从大门里开出，并在大门之外的荒野上列阵。烈焰之门也末有关闭的样子，不知道将会之里面走出多少军队。
而像这样的大门，只要是存在着生命的星球，都一一开启！
“殿下，刚才敲响的是暮色晚钟。”
魔影国，暗影堡寝宫的花园里，艾伦站在花园的石栏前，遥望着远方昏黄的天空。然后暮光的声音便直接接入他的意识之中响了起来：“看样子，黄昏之子已经回到埃博因斯的凋零大厅，并敲响了暮色晚钟，正式开启宇宙黄昏了。”
“详细点，暮光。”
“遵命。”
吸收了赫尔瑟斯的火种之后，暮光从那三巨头之一的穹苍之炎其火种中收获了大量古老的知识，其中就包括了属于绝对秘密的调零大厅，以及暮色晚钟。按照赫尔瑟斯的理解，他认为埃博因斯非但是造物主的农场，更是一艘连接着造物主维度以及其它宇宙之间的超级母舰。
至于凋零大厅，便是这艘母舰的控制中枢。而暮色晚钟，则是开启宇宙黄昏的装备。当黄昏之子敲响晚钟时，整个宇宙所有存在着生命的星球便会架设起烈焰之门，从而和埃博因斯互通。这时，已经无需黄昏之子去操作，埃博因斯的燃烧军团和君王就会源源不绝地通过烈焰之门进入各个星球，对星球上的生命进行屠杀，再接收他们的意志前往埃博因斯，从而化为那个“农场”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在刚才听到晚钟的时候，阿加雷斯上已经有一扇烈焰之门开启！
“能够找到烈焰之门的位置吗？”艾伦问。
暮光直接道：“没办法，但我可以感应到君王的位置。君王在哪，烈焰之门必定也在附近。事实上，我已经感觉到了……”
艾伦的声音当即在暗影堡的每个角落回荡起来：“巴伐利，立刻通知铎比亚，让他们集合军队到以下这个位置！”
接下来，魔影国的军队紧急动员起来。一艘艘战舰从不同的城市升空，然后前往同一个方向，并于中途不断集结。艾伦就在其中一艘座舰之上，仅仅用了十个小时便集合起一支超过三十万的大军，通过舰队输送向烈焰之门所在的荒地。密密麻麻的舰群笼罩了天空，如同一片巨大的乌云般划过阿加雷斯的苍茫大地。
艾伦坐在座舰的指挥大厅里，在他的身边有白、贝尔摩德、露茜等人，也有斯米勒几个帝国大将。还有从遗落之境赶来的暮光，但其它君王以及军队，艾伦却没有动用。
因为用不着，凭借魔影国的本土兵力，再加上铎比亚已经足够了。除非黄昏之子亲至，并且集中全部兵力进攻阿加雷斯，否则艾伦不想暴露自己的全部底牌。
很快，指挥大厅的大屏幕上已经可以看到那片荒凉的大地，以及大地之上那扇高达百米的烈焰之门！此刻，在大门之前可见大量的军队集结，军队的总量已经达到夸张的百万级，从大屏幕看去，这片大地几乎被燃烧军团所淹没。
这时大屏幕闪了闪，然后火魔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他先是对艾伦跪下，然后道：“很抱歉，艾伦陛下。弗里乌斯陛下无法亲至，但我已经调集了三十万军队，将在十分钟后与你方汇合。陛下的意思是，我方将全然听从您的调遣。”
艾伦心道弗里乌斯倒是大方，当下也不客气，然后他任命暮光作为这场战争的指挥官。暮光吸收了赫尔瑟斯的火种，对埃博因斯的军团兵种极为熟悉。由她来指挥全局，比艾伦更加适当。关于这个命令，火魔略感意外，却仍表示遵从。
暮光拿得指挥权，立刻把一道道命令发布了下去。
于是两边的舰队开始投放地面兵种，那些运输舰的底舰一一打开，接着登陆战车从底舰甲板滑往地面，通过底盘的喷射器进行缓冲登陆。落到地上后，车辆装甲打开，一个个士兵便从战车里跳了出来，列出阵形跟着战车一起推进。两边的军队均训练有素，地面军队迅速在大地之上铺开，形成一片黑色洪潮以恒定的速度朝烈焰之门的方向压去。
投放了地面军队之后，高速战斗舰也完成了编队。战斗舰按照暮光的命令以三架为一组，每一组战斗舰以箭矢阵形行动，作为箭尖的战斗舰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