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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这时候,克莱尔、赫尔利还有那个留着一点络腮胡、戴着灰色兜帽的男人漫步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好,你们都看到了,是吧?”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用英国口音说道。“不只是我一个人?”
“老兄”,赫尔利说,“真是太古怪了!”
“我知道。”克莱尔点头说,她的眼睛圆圆的,充满了焦虑。“是什么东西发出那种声音呢?”
乔治摇了摇头,“哦,不管它是什么,这位环保女孩很可能会宣布它是濒危物种,然后努力筹集联合基金来拯救它的栖息地。”
菲斯知道他将不得不提到她,于是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咧嘴笑了笑,向她眨眼,她报以微笑,试图装成无所谓的样子。她明白他只是在开玩笑,可能是想活跃气氛,转移人们对丛林中不明物的注意力——也许也是为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对她作点补偿。
即使知道是那样,她还是忍不住对自己成为他的笑柄而忍不住感到一丝受伤和忿恨。他怎么敢那样嘲笑她?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的过去,她的希望、梦想和信仰,和其它任何事,除了早先她和他的那几个简短谈话外。他理所当然不会明白看到无辜的生灵——或者人类,因为那件事——被粗鲁或粗心地对待,这会使她心里觉得脆弱和混乱,就像散落在沙滩上的残骸一样。他就是不知道——
那个早先一直坐在杰克身边的神秘女人在那个时刻恰巧漫步走过,她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震惊。
“哟”,赫尔利叫住他。“你听到了,是吗?你觉得事怎么回事啊?”
那个女人转脸向他们走了过来。“我听到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我听到的是什么,但是我听到了。”
“今天这个时代还有可能有怪人吗?”布尼不带针对性地评论说。
“不要说决不,亲爱的。”那个络腮胡子的家伙说。“可能是发生了地震,也可能是火山……”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笑声。“别开那种玩笑了,先生,”赫尔利说完,向丛林中隆起的山脉投去焦虑的一瞥。
其他人继续讨论这件事,但是菲斯头脑昏昏沉沉的,依然在细想着刚才乔治所说的话。不管他表面上看起来有多和善和随和,她都不能忘记先前他不经思索地踩死那没有恶意的蜘蛛的行为。那至少证明了他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行为,而不是言语,就像盖丽所说的那样……
菲斯发觉自己正死死地盯着耀眼的火焰,她赶紧转移视线,向丛林中冰冷的黝黑处看去。她眼前跃过一系列明亮的彩色曲线,她眯着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种错觉赶走。她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睁开。
那曲线依然在那儿,只是减弱了。透过那曲线,她瞥见在那一排树的边缘有东西在移动——不是很大,但和刚才那骇人的发出像树倒下的嘎吱嘎吱声的运动相比,现在的这个小得多也缓和得多。
菲斯又眨了眨眼睛,她盯着那丛林,在月光下,很难分辨出沙滩边缘那些树木的基本形状。在黑暗中,远处那个场景的详细轮廓迅速从视线中消失了。她真的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那羽毛欢快地拍动过吗?
她向丛林走近了几步,突然想起在坠机不久后也看见过和羽毛一样的东西,她赶快离开了围着火堆温暖的圆圈,寒冷的夜风包裹着她,让她觉得冰冷刺骨。筋疲力尽的感觉阵阵袭来,让她的腿发抖,令她觉得头很重。不管她刚刚又没有在丛林中看到那只奇怪的鸟,也不管那鸟有多么不寻常,这些东西瞬间都不是很重要了。她知道她只要小睡几分钟,只要能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躺下过夜,她就会很幸福了。
克莱尔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喂,菲斯”,她好像看穿她心思似,她说:“赫尔利从飞机上给我找了几块毛毯。我用不完,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用。”
菲斯转身走向那令人愉快的火焰。“当然”,她感激地说,揉了揉眼睛,她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又长又恐怖的日子甩在身后。“谢谢,那太好了。”
《迷失》 第一部分《迷失》 濒临灭绝的物种(10)
6。
当菲斯从显微镜前抬起头时,她直了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弓着背,在旁边的白纸簿上草草地做了笔记,然后她叹了口气,注视着挂在实验室墙上的时钟。近来,她无法提起太大的激情在大学的实验室里做兼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奥斯卡让她忙个不停,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忙其他的事情。她也对在实验室继续工作感到内疚,自从艾瑞格勒博士取代了工作,成为她生活的第一位之后,但是,她能做什么呢?她需要付账单……
“我成功了,宝贝!”实验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奥斯卡站在门口咧着嘴大笑。一个身材高大的、长得很大众化,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的人站在他后面。菲斯从头到尾想了一下,终于认出这个高大的家伙是她上周看到的那个和男朋友在Q公司聚会中聊天的网友。
“嗨,你好,”她和奥斯卡打了个招呼,然后给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家伙一个羞答答的笑脸。“嗯,你太早了,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离开,忘了吗?”
奥斯卡摆出了一个常用的不耐烦的嘘嘘的姿势。“没关系,美女。”他说。“我有个大消息。很重大!”
“什么消息?”她耐心询问,实际上并不期望很多。对于奥斯卡,“重大消息”意味着可以是下一场示威前的好天气的预报,也可以是他最喜欢的电视节目马拉松比赛。
他咧着嘴,扭头看了那个陌生人一眼,然后看着菲斯,“收拾东西,亲爱的,我们去澳大利亚!”
“什么?”菲斯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个玩笑的意思。
“我找到旅行的赞助方了!”当他跳进房间的时候,奥斯卡的声音激动地抬高了起来,回音回荡在实验室的白墙之间。“看,我们要做的就是花几个小时检查Q公司的澳大利亚总部,国际动物协会会为我们提供机票和食宿。”
菲斯摇了摇头,仍然试图领会他的意思。“国际什么?”
奥斯卡不理睬她的问题,兴奋地叫起来。“Z先生也一起去。”他说完,竖起大拇指指着那个山羊胡须的家伙。“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吉普车。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嗯,你对这个确定吗?”菲斯忍不住想,这一切听起来太美妙了,总觉得不可能是真的。“这个组织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觉得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族自治。你确定他们是注册的组织吗?”
奥斯卡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她。“你在搞什么破坏?”他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像对待你的愚蠢的科学项目一样,不断地质疑和过分分析一切?这是好消息!一个可以参与学习的机会,一个与众不同的进步机会。我想你只对那类事情感兴趣……”
菲斯只能说他正情绪高涨地夸夸其谈。那个Z先生一直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他俩,她不想在他面前和奥斯卡争辩。此外,虽然她和奥斯卡认识才一个月,她已经知道他说他想做的事情至少有一半以上都不会实现。这又能对他享受快乐时光产生什么伤害呢?
“对不起,奥斯卡。”她忏悔道,迫使她所刚才的询问能因为热情的笑容而成为过去。“你是对的,听起来是个很吸引人的机会。”
“这就足够了。” 奥斯卡看起来已经息怒了,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她前额快速地吻了一下。“你知道的,宝贝,这次旅行将会很棒的……”
菲斯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听他喋喋不休地讲述关于旅行的细节,或许奥斯卡的生活态度是正确,她温和地想。对你想做的事充满梦想,这种感觉是很美好的,即使你知道它没有办法实现……
“飞机乘务员,准备降落。”
菲斯被从她座位上方传来的突如其来的扬声器广播所吵醒。她转身半睡着,面向旁边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云朵发呆。她知道如果这飞机正准备降落在悉尼的话,她一定睡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眨了眨朦胧的双眼,奥斯卡正靠着她,啤酒的气味从他的呼吸中飘荡出来。“你能相信我们真的到这儿了吗?宝贝?”他呢喃着。
“不相信”,她老实回答,当飞机的引擎撞上槽口的时候,菲斯抓住扶手,眼睛盯着前方,她的肠胃翻滚得厉害。“我无法相信!”
最后几个星期让人很惊讶,至少可以这么说。菲斯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努力明白发生的一切。
几分钟后,飞机的滑轮降落到跑道上,飞机尽快地减慢速度,奥斯卡从他的座位上滑下来,他没注意到系好安全带的标志一直在亮着。菲斯依然保持原地不动,她低下头,用手在折叠她自己的安全带。她听到奥斯卡正跟她后面的几位组员在热烈地唠叨个不停。
当她在想象有一天她在澳大利亚旅游的时候,她总是设想自己和她姐姐在一起游玩。当然,现在那是不可能了。但是她始终不能把她脑子里面的幻想和现实衔接起来,现实是她正和奥斯卡在一起,还有一大堆……
怪人,她想,对这样的评价感到一丝愧疚。她认为自己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但是这四个由国际动物协会赞助的人却与她的预期相去甚远。
“加油,你醒了,贪睡鬼。”奥斯卡从过道上坐回原来的位子上去,对她笑笑。“我们到了”,他飞快地在她的前额亲了一下在,然后坐直了,在头顶上的行李箱摸索着。
菲斯眨了眨眼睛,望着窗外,觉得她是对的。飞机在机场上滑行,安全带的指示熄灭了。在飞机上,所有人都站起来,抓着他们行李。她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努力从这狭窄的座位区直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