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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了?”当杰克到达水塔的时候,德克斯特问。
杰克弯腰取了一些水,看了一眼帐篷以后,把目光投向了德克斯特。
“还好吧。”他答到。声音有些扭曲,“但是我们现在还是没有放弃。”然后他在德克斯特出声之前,带着他的水匆匆离去。
大多数人仍然在为水果的事儿忙碌。喝完酒之后,德克斯特沿着海滩散步,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自己想检查飞机机身这一该受谴责的念头上转移开来。他发现一个孤独的人影就坐在不远处。他伸头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那人是谁。当他走近看的时候,他发现那人是洛克。
德克斯特盯着这位长者的花白头发犹豫了,有些关于约翰。洛克的事情让他感到不安。也许是因为老人黯淡的蓝色眼睛总是能看到更多他人的东西而造成的吧,又或者,是因为他有点孤僻,总是一个人并且只跟小沃特一个人交流的缘故吧。不管怎样,德克斯特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他身后飞机机身的一丝幻像,这使他合上自己的下巴向前走去,他不想让关于这座小岛的任何事情再使自己担惊受怕了。
“您好!”德克斯特走到洛克面前,向他伸出一只手表示欢迎。“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们的一队人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新的果树,并带了一些水果回来。如果您需要一些的话应该没问题。”
洛克坐在残骸中间的临时长凳上用一把小刀在一截银树上雕刻。过了好一会,德克斯特猜想这个老人也许并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洛克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回他自己的作品上。
终于他开口说话了,“不,谢谢。”他的声音出奇的轻柔,并且有教养。“我不饿。”虽然话很少,但是受到这一回应的激励,德克斯特再次开口,“您正在雕什么呢?”他好奇的问。“哨子。”
“真酷!”德克斯特猜想这一定是一件独一无二的作品,但这应该只是他打发时间的方式而已。
“看来您知道自己在作什么,但是你觉得完成以后它能发挥作用吗?”
洛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向几个小时前到过的苍穹顶端望去,向着大西洋缓缓落下的夕阳发出了万丈光芒。“嗯,它会有作用的。”他自信的向德克斯特保证,“唯一的问题是我吹它的时候不知道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黯淡的蓝色眼睛,尤其是右眼那被悲伤一分为二的目光让德克斯特感到战栗不安。仅仅是瞬间的疯狂,他就感觉像是洛克已经看穿他的双眼,直达他的内心和思想,甚至看到了连德克斯特自己都无法看到的一些东西。
“好吧,我最好让其他人也知道这些水果的事。”他说,试图甩掉这种胆怯。“祝你哨子好运!”
在他从海滩上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再次漫步海滩,有些令人厌烦的查理。德克斯特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来交谈。他突然觉得有独自待一会的需要。
当他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走到海边,脱去自己的鞋,朝南走去,同时享受着湿润的沙滩给他的脚趾带来的清凉感觉。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他忘掉了过去几十天来的困惑和焦虑,只是尽情的享受他四周的自然美景。
“当然,如果戴丝和我在一起享受这一切那将是多么美好啊……”
这一念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停下来,看了一眼残骸散落的海滩。他的眼球立刻被那可怕的堕落之后剩余的主要部分——飞机机身所吸引。和往常一样,当他想起戴丝那失去生命的身体仍然留在那里面的一个座位时,胆怯和愧疚就充满了他的内心,为什么他不能立刻进到里面,面对他所能找到的一切呢?
他被前面某个地方传来的说话声吸引住了。一开始,他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一阵激烈的讨论之后又重归宁静。突然有一个大声的,愤怒的男声在回答那个女生。但是德克斯特却无法辨认那两个愤怒的人在说什么。
他沿着海岸又向前走了几步,在几块鹅卵石周围他看到了一个岩石小海滩在海岸线上若隐若现。随后他明白为什么他无法听明白那些话了。那个男的是曾经在他醒来的第一天给他提供了很脏很难看的生的海洋食品的亚洲男人。而女的是被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妻子的漂亮的亚洲女人。他们面对面的站着,完全无视他的到来。别人曾经告诉他,他们是韩国人,而且都不会说英语;德克斯特甚至还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不跟人接触,只是那个男的偶尔到处走动向人推销他那难看的海洋食品。实际上,一些幸存者似乎很喜欢这个男人所做的寿司。但是,德克斯特并没有勇气去尝试那些食品。
这个男人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吼叫,德克斯特向后退了几步。但是那个女人却并没有回去,而是转了个身。她的脸上是混合着悲哀,痛苦和失望的表情。看到这,德克斯特觉得胃很不舒服地抽动了起来。
这完全就是戴丝的表情!
那段记忆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就好像它本来就在那一样,但在这之前。德克斯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有这段记忆的存在。然而现在,他十分清楚的记起了戴丝带着同样痛苦的表情转身离开他时的那张脸。
但究竟时为什么?他在头脑中搜寻答案。但在他脑海中那些记忆本该存在的地方似乎成为了一个黑洞。他记不起来他们是否也曾经为了一些愚蠢的事情而争吵,就像布尼和香农
整天做的那样,或者为了更严重的一些事情打架。
“戴丝不会和我吵架的。”他想。尽管他新发现的记忆还不完整,但他知道这是真的。这种想法并不让人感到舒服。如果他们没有争吵过,那一定为一些严重的事打过架。但为什么他回忆不起来呢?
他转过身,沿着海岸线的主体继续往回散步。当他散步的时候,他竭尽全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想像戴丝那愤怒和失望的脸上。虽然很痛苦,但这是他唯一的线索,也是他找到自己问题的唯一机会。
“嘿,伙计。这段时间你去哪溜达了?”
抬头一看,德克斯特发现他差点和在水边洗手的布尼撞到了一起。“嘿。”他对布尼表示欢迎,“我刚才去喝了一杯。”
布尼直直的望着他,“你还好吧?”他问道。“你看上去有点——,我也说不清楚,有点怪异。”
“非常感谢,伙计。”德克斯特笑了一下,接着叹了一口气。“你是对的,我也觉得有些不对。”
“你需要一些水吗?”布尼关心的问道。“我可以跑去拿一些给你,或者……”
“不,不用。”这时德克斯特已经准备用一个不光彩的理由搪塞过去,但随即他便意识到,布尼也许是这个小岛上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也许和人倾诉一番会让自己好受一点。这不是设想中应该出现的情节吗?德克斯特低头往下看,他用脚趾戳弄着潮湿的沙滩,计划着如何去解释这一切。“我刚才只是感到自己是失败者,因为我太胆小了,不敢进入飞机机身去寻找对戴丝。”他尴尬的耸了耸肩。“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自从那次撞击之后,她可能已经在里面腐烂掉了,而我却在外面的丛林或者是其他的某些地方到处寻找她。”
布尼盯着他看了看,他的蓝眼睛露出了不确定的神色。“你听起来对这件事并不是特别伤心,伙计。”他说,语调像是在责难。“再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你事实上并没有为寻找你的女朋友而担心。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当你从脱水中恢复过来之后我才确认这一点。所以我认为你有些懈怠了……”
“是,我知道。”从同伴嘴里听到这些话,德克斯特就意识到这都是真的。这一整段时间,寻找戴丝已经成为一种事后的追悔,一些他必须不断提醒自己的事。这样做也有一个原因。真相在他脑海里留下痕迹,但另外的一些记忆却不知所踪。“你看,我甚至无法确认戴丝就在这架飞机上。”
“什么?”布尼看上去有点吃惊,“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她是登记了这个航班。”德克斯特解释说,想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才记起这些。
“但我们在离开悉尼前曾经大打了一架,并且我在海外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她可能改变了航班或者调换了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可真是粗心啊,伙计。”布尼好奇的打量着他。
德克斯特发现他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打架。但问题是,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当戴丝那愤怒的脸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却想不起来导致他们打架原因了。
这个他记忆中的空白困扰着他,使他觉得不太正常,迷失了自我。“你知道,我只意识到自己需要做什么。”他肯定的告诉布尼,不允许自己对刚才刺激到他的那一丝冲动有片刻的怀疑。“我要去检查飞机的机身——现在,在它变的太黑之前。至少我知道一种方式,这种或那种。”
“好的。”布尼注视着他,看上去仍然好奇和不确定,“祝你好运!”
德克斯特谢过布尼,朝着飞机机身匆匆走去,不给自己任何回头的机会。海滩上的天空在夕阳下变的粉红。茂盛热带小岛的美丽超凡脱俗,回避了碰撞以及医院帐篷里那受伤病人的呻吟。
但德克斯特几乎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在停下来足够长的时间以找到一个,他朝着他的目标勇往直前。在他靠近的时候,飞机机身充满了他的眼睛和他的心。他盲目前进到离黑暗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陆续的打开灯,照亮黑夜。当听到苍蝇从里面飞出来的声音以及闻到一股臭味时,他所有的恐惧都集中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