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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日本侵华战争的最后一批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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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日本,黄廷廉十分清楚:右翼势力在逐渐抬头,否定侵华战争罪行的言论尘嚣日上。我问老黄:  “如果侵华日军又杀回来了,您还上战场吗?”  “为保卫我们的祖国,我当然要去!”老黄坚定地回答。  这么多年来,常有学校、机关、工厂请老黄去做报告。老黄虽然感到“给青年人讲中国抗战史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他坚持先请示上级领导,叫“一切行动听指挥”。所以,我采访黄廷廉就先给干休所领导写报告,干休所的领导批准了,老黄自然就同意了。  老黄严肃地批评我,让我不要管他叫“首长”或“将军”。他的理由是:“我1981年就离开了工作岗位,怎么还是‘首长’。建国初期,我的军衔是上校,没有晋升为少将。因此 ,不应该称呼我‘将军’。你以后称呼我为‘老黄’好了。”  我说:“请老首长放心,我以后就叫您‘老黄’吧。……但是,您比我的父亲还大5岁;挨了侵华日军6刀不说,还给活埋了,我怎么能管您叫老黄呢?老首长?”  老黄的老伴儿比老黄大两岁,今年88岁,和蔼可亲。她的身体比老黄的好。我问老黄:“你当年当了八路军的战斗英雄,是您老伴儿追求的您吧?当时追求您的姑娘特别多吧?”  老黄笑了,他的回答令我失望:“我们两家定的娃娃亲。你看,她还是小脚呢。”  老黄对我说,他有5个子女,没有一人因为他的权力和地位而谋私的。现在,老黄还和两个儿子住在一起。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老黄的子女现在的生活、工作境况都不好。我和他的一个儿子交谈,知道他所在的工厂倒闭了,他每月一分钱也没有,只能去给别人打工。老黄的这个儿子对我说,沈阳许多工厂关、停、并、转了。很多下岗的工人每月只能领到二三百元。我告诉他北京的关、停、并、转人员每月有380元呢。  我问老黄高寿的原因,老黄说,主要是乐观。从1942年我党整风至今,他坚持“三乐”:“乐对事业,乐对人生,知足常乐”。我听了愕然,从1942年至今?太遥远了吧?老黄还说 ,他过了八十不吃请,谁请都不去。而且,老黄从不吸烟和喝酒。  老黄耳朵不好,我和他交流需要用笔写下来。当然,面对我的摄像机谈及抗战经历时除外。那是他倒背如流的亲身经历。我写这篇采访记只要把录像带看一遍,记下来就写完了。谈别的可不成:比方,我到他的楼上寝室大声问他:“东北下雪的时候,这屋里冷不冷?”  我两个手上下的动,表示下雪。老黄看懂了,他说:“下雨时这屋里不漏水。”  老黄安排我在他们家吃饭,我说:“不,军区干休所安排我和战士们一起吃饭。”  老黄这回又看懂了,他说:“——哦!你不吃饭啦?!别,人是铁、饭是钢呀。”  老黄是军级干部,按照规定的住房标准,他的住房还要调到240平方米。因此,他非常知足。老黄现在每月的收入在5000元上下,其中包括工资、补贴、残废军人的补助等等,老黄对我说:  “党、政府、军队给予我们的不是太少了,而是太多了。”


二百师百岁老兵深入野人山体验二百师当年之路(图)

高黎贡山上的日军哨所    

  张老汉只有一颗牙,张老汉今年100岁了。张老汉曾经是中国远征军二百师的少校军官。张老汉曾经把戴安澜将军背回祖国。张老汉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张老汉还是个充满人格魅力的老人。我和张老汉住了一周,和他老人家分手时,他拉着我的手满怀深情地说:“你要走啦,再多住几天嘛!什么时候再来?楼上有空房子,就住到这儿来!”  从幼童到老年,很多人都经历过数不清的生死离别的场面,而这次,让我的印象深刻。  他送我走出老远,我上车了,他还在向我挥手。  我仅和这位在地球上生存了100年的人共同生活了一周,就从心里尊敬起他来。  我始终忘不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笔墨难以形容,看一眼,就可以记住一生。  “1950年云南和平解放,1951年9月4日我被逮捕。那时,我的军衔是中校。每天都有下级军官被拉出去枪毙。我想,哪一天就轮到我了吧,等啊,等啊。可是,最终我留了下来。” 张老汉深邃的目光遥望着远方的翻滚的云团回忆;“后来,有位管教干部说,根据调查,我 的双手从来没有沾染过人民的鲜血,罪不大、恶也不极。‘面对武装到牙齿的、穷凶极恶的 外国侵略者,你没有后退半步。这是历史事实。根据调查,你会做木匠?我们劳改大队就少木匠嘛。’”  简单地说,张老汉的前半生一直和侵华日军在各个战场血战,后半生一直当木匠。可以说他见过无数的战死者,中国人,日本人。也建过无数的房子、了望塔、桥梁、桌椅。  可是,张老汉经历过枪林弹雨却丝毫未伤,真是奇迹。  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些情节?我想,实在是天意。张老汉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不活到100岁呢?沧海桑田,世事巨变,“有多少英雄竞折腰”。没有人能重写历史,却有无数人希望张老汉这样的人永远幸福、健康地活着。抗战中有380万国民党军官兵牺牲在抗日战场上, 这一历史事实是历史应该铭记的。  我能采访到二百师的百岁老兵也实在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  云南昆明有家地方报纸推出了一个叫“与百岁老人共度中秋”的活动,出乎发起者意料的是:不是三两老人的“响应”,而是30名 “报到”。张老汉是1904年春节生的,当然是“百岁老人”。而且,在百岁老人中,张老汉身体最好,精神最旺,记忆最清晰,谈吐最明白,生活能自理,还参加过抗日战争,是中国人心目中的老英雄。所以,那家报纸发表了一篇题为《抗战老兵中秋满百岁》的文章。我作为专写抗战题材的作家,读者朋友满天下 ,有个漂亮的昆明姑娘就把该报寄给了我一份。因为“口述史”是世界各国博物馆浓墨重彩 的一环,不管是位于波兰的奥斯威辛集中营,还是纪念“珍珠港事件”在巴尔的摩海军基地 的军舰上,或者是在广岛原子弹爆炸地,博物馆人都紧紧抓住活着的亲历者不放。因为较之 实物和照片,人物在历史长河中是“白驹过隙”的。  可是,困难重重。如果想采访的话。  昆明地方报纸出于关心老人的目的三缄其口。几个昆明的朋友四处调查,八方询问,刚巧问到张老汉的儿子的头上。可是,另外的难题又来了,这,就是采访经费。因为我作为抗日战争的研究者在全国采访竟然都是自费!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来了——天上掉下了馅饼:缅甸国地方军的司令长官说他可以资助我的采访行为。  张老汉是中国远征军二百师的老兵,二百师在缅甸与日军交战,后来,二百师官兵途经缅甸野人山回国。访“张老汉”,就扯到“二百师”,扯到“缅甸的野人山”。  我从严寒中的北京起飞,在中缅边境下了飞机,改乘汽车进入缅甸。缅军军官迎接,热情洋溢。连续十几天的汽车颠簸使我几乎进入散架的状态。缅军的师长开车行进一路,坑坑洼洼,红土飞扬。车上有冲锋枪,师长还给我一只美国生产的手枪。我枪口朝下顺腰带环处插了下去,担心走火,又还给了他。师长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什么草寇从丛林中杀将出来,那么,大家就自顾自吧。那时打来的子弹会像蝗虫一样乱飞。”我知道他吓唬我呢,只是紧紧抓住车的门把手,严防颠簸中自己的身体妨碍了旁边的人。颠簸中,我倒有点希望草寇杀出、子弹乱飞。我在中国陆军服役6年,摸过各种枪械,进行过几十次实弹射击,只是没有见过这般光景。  在缅甸一个城镇的欢迎酒会上,地方军司令长官用不娴熟的中文说:“我年轻的时候见过来访的中国总理周恩来,周总理长者的风范和微笑让我至今印象深刻。缅中有很长的边界线,缅中友谊世代相传。我中国朋友很多,有军方的、政界的、商界的;有中国首都北京的, 也有云南省的、贵州省和四川省的。可想进我们野人山方面转转的,就你一个。”  他右手握着酒杯,不解的目光始终在我脸上扫描。  其实,我在缅甸既想进野人山,也想进大帅府。我遇见什么人都想聊,衣衫褴褛的、西服革履的,尽管语言不通。而且,吓我一跳:旁边一个人一弯腰,居然不小心掉出一只左轮手枪来!他可能是大帅府里的警卫。我想,我调查的是抗日战争历史,对于缅甸国某块山峦、某地区漫山遍野的罂粟花丝毫不感兴趣,完全不用对我警惕。  缅甸野人山地区没有柏油公路,我计算了一下,平均每30公里土路上行驶着一辆汽车。像流星雨划过的夜空,尘土滚滚的汽车应该是野人山里偶尔划过的“现代流星雨”。缅军的师长一边开车一边说:“如果是雨季,除了坦克,没有汽车能在这些山区道路上行驶。”  行驶在高山之巅可以俯视山腰间白云缭绕的缅甸亚热带丛林的碧绿和富人的白色庄园。庄园有高高的围墙和持枪者,与之相邻的草屋村落有新鲜的空气,近在数里,相差百年。  缅甸的富人富有得出奇,连洗脚都要三四个小伙子伺候着。我原来没见过封建式的“骄奢淫逸”,在缅甸我见到了;我原来不理解中国的土地革命,到缅甸也就理解了。缅甸的两极分化使我感慨万千。  在缅甸的宴会上,我吃到豹子肉、蟒肉和虫子一样的野蜂蛹。缅甸的酒,让我直到今天还在恐惧:“不喝就不真诚”。我第一天就喝趴下了。  豹子肉是鲜红的颜色,很像猪肉味道。蟒肉我不敢恭维,看了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庄园主说蟒是专门为我们杀的,而豹子是来扑牛吃的,所以,赶上了。  我看见豹子皮被钉在木板上,被剔完肉的豹子的整个骨架被放在铁架上,仍然保持着跃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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