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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弄到!”我回答,并交给他一百卢布。随后我们重新进入茅舍,齐诺维耶夫说了必需要说的。这个老实的农夫由于高兴而说不出话来了。他跪了下来,向圣尼古拉做了祈祷,最后向他的女儿祝福,同时悄悄地在女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姑娘望着我并微笑地说:“愿意。”
我要马上带着我的猎物离开,可这时齐诺维耶夫对我说:“呶,您要注意!难道您不想验验货?按照协议您付的是一个处女的钱,您要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
“我在这儿无法验证,”我回答,我真不愿意因为这样一种检验而惹这个年轻姑娘——她叫扎依勒——咒骂。
齐诺维耶夫摇头:“如果您不做验证,那您剥夺了这个姑娘的一种极大的快乐,因为她不再可能像今天在她双亲在场的情况下为她的贞操做出确实可信的证明。”
于是我拉住扎依勒,并检查她,发现她的父亲说的是真话。随后齐诺维耶夫把一百卢布掷在桌子上。父亲拿起来,交给他的女儿,女儿再把钱递给她的母亲。随后所有在场的人都在这份购买合同上画了个十字。我同我的女奴——她身穿一身粗布衣,没有袜子也没有内衣——进入一辆马车,它把我们带回圣彼得堡。
《我的一生》 第三部分圣彼得堡(2)
人们可以相信,在随后的四天里我没有离开住处。以后我完全按照法国的时尚来打扮扎依勒,并领她进入一座公众浴池,那里有五六个人,不分性别,赤裸裸地洗澡。没有人看扎依勒。我承认,令我感到极为奇怪的是,没有一个男人向扎依勒望上一眼,她可是我在博尔格斯别墅中看到的那个精灵的一幅忠实肖像啊。她的乳房显示出同样的没有充分发育的轮廓,因为扎依勒还不到十三岁呢。啊,我是那样热烈地爱上了她,若不是她的嫉妒——我还要谈到这件事的——把我的生活变得无法忍受的话,我肯定永远不会离开她的。
开始时我们俩单独面对面时真的是难于交流。我们只能通过手势相互理解,可这样持续下去令人疲惫不堪。她说的鞑靼方言我只懂得很少几句话,那是她在高度快乐的瞬间喊叫出来的。我从来没有学过俄语。我的嘴唇拒绝说出这种公牛语言。幸运的是扎依勒两个月后就已经可以用意大利语来回答我了,但从这一刻开始,温柔的她也染上了暴躁的脾气了。
在那些日子里我接待了一个法国的年轻人的来访;他叫克莱弗库,陪同一位年轻可爱的巴黎女人来俄国旅行。他交给我一封库尔兰卡尔亲王的信,亲王热情地向我介绍了这个人。
“请告诉我,我用何种方式能为您效劳?”我读完信之后问他。
“把您的朋友介绍给我。”
“我在这里的朋友不多,因为我本人也是一个外来客。我该用何种名义介绍这位女士呢?她是您的夫人?还有如果有人问我,是什么把您带到彼得堡,我该如何回答?”
“您简单介绍,我是一个外省贵族,是来俄国游玩的。拉里维勒小姐是我的情妇。”
“这种介绍我觉得还不大充分,因此请允许我提几个问题。您是要认识这个国家,它的风俗习惯,或者您宁愿自己随意消遣?这里有剧院、林阴大道和宫廷舞会,去这些地方只需要钱,除此什么都不需要。”
“钱恰恰是我所没有的。”
“您没有钱就到一个陌生的首都来旅行?”
“拉里维勒小姐说服我做这次旅行,她向我做出保证,人们到处都能生活。事实上我们从巴黎动身连一个铜板都没花,直到现在我们总是能很好地从窘境中摆脱出来。”
“毫无疑问拉里维勒掌管着钱包!”
她听到这句话就莞尔一笑,向我走来:“我们的钱包装在我们朋友的口袋里。”
“我觉得好极了,您有这样一些朋友。小姐,我真愿意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个,只是不幸的是我不富有。”
在我们谈话中间,还进来了一个叫班贝克的先生,他在彼得堡生活得十分惬意。此外他担任相当高的军事要职,拥有一幢大房子。我深知他喜欢赌博和女人。我想,对于这两个库尔兰卡尔亲王推荐给我的奇怪旅行者,他可是一个受欢迎的朋友。
班贝克马上就为那个年轻女人而神魂颠倒,她对他也不错。在一刻钟的交谈中我们所有人都被邀请明日去赴晚餐。
扎依勒也参加了这次聚会。其实我宁愿把她留在家里,不过与其回来后我们要争吵三个小时还不如带上她。聚会结束时十分愉快。班贝克被那位女冒险家迷住了,克莱弗库被忽略了。我小心谨慎地喝酒,扎依勒一直坐在我的怀里。
翌日班贝克举办了一个新聚会,但这次我没有带扎依勒,因为我知道邀请了一些俄国军官,他们会嫉妒我的。他们同扎依勒说些什么我又怎么会懂呢?
当我到班贝克那里时,克莱弗库、拉里维勒和两个军官——卢宁兄弟俩,都已经到了。兄弟俩中年轻的一个,金黄色头发,像个姑娘一样的温柔可爱,是内阁秘书吕普洛夫的亲密朋友。人们都说,他是通过某种服务才得到这种收益颇丰的职位。我坐在他的旁边,他的举止是那样独特,使人会把他当成是一个乔装打扮的少女。当我告诉他这一点时,他要当场证明给我看,他是一个男人。他不顾我的反对,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公开展示他的男性特征。
晚上玩法老牌,近十一点时,当班贝克把他的现钱都输光时,就开始了一场狂欢,我只得省略这些叙述了。当拉里维勒和班贝克以及那两个军官搅作一团时,我和克莱弗库则保持着克制,这就足够了。
我回到家里,扎依勒掷来一个瓶子,幸好我躲开了。为了避免其他的麻烦,我很快把扎依勒搂到怀里。但她却连声地咒骂我,并把一副牌掷到我的脸上。她坚持说,从这副牌她算出的是不忠,不忠就是我对她犯下了过失。
我把牌收在一起,扔进火炉里,向扎依勒声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再长时间同她在一起了。随后我上床睡觉了。
醒来时,扎依勒坐在我旁边哭泣。我的愤怒一下子烟消云散,于是向她表示我的爱恋,每一个女人永远渴望的就是这个。
在扎依勒做了这番可怕表演的两天之后,我同她到莫斯科去旅游。这次出游使她兴高采烈,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还从未离开过她的家门呢。
在莫斯科我们下榻在一家漂亮的旅馆里,美味的午餐之后,我们租了辆车在这座城市里穿街过巷,这是为了递交我从有声望人士那里得到的五封介绍信。同时用这种方式我也熟悉了莫斯科,而陪伴我的扎依勒时常目瞪口呆,就是最小的纪念碑也激起她最大的惊羡。
翌日上午,我一天之前递交的所有介绍信都有了回音。每个人都邀请我和我的“养女”吃饭,达米多夫先生对扎依勒显得格外热情。必须承认,为了鼓励这种热情,扎依勒也很努力。但不仅仅是达米多夫,而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她。在所有这些集会里,人们为她的优雅风度和美貌而陶陶然。
我满意地看到,没有人对扎依勒是不是我的被监护人、我的情妇或者是我的家奴感兴趣。在这方面俄罗斯人是我认识的最慷慨大度的人,但也是地球上最好吃和最迷信的民众。比如,他们的守护神,圣尼古拉接受的跪拜和祈祷要比其他民族所有圣者所接受的总和还要多。一个俄罗斯人不拜上帝,而是拜圣尼古拉,他的画像也到处都能看到,在房间里、过道里、饭厅里、厨房里,甚至也在最隐秘的地方。
可我现在要谈我同女皇的谈话。有一天帕宁伯爵问我,是不是不想见女皇就要离开俄国。我告诉他,这种幸福很遗憾地被剥夺了,因为没有人引见我。伯爵立即告诉我夏宫的所在,女皇陛下习惯于清晨在里面散步。
“但我该以什么借口与她谈话呢?”我问他。
“您不需要任何借口。”
《我的一生》 第三部分圣彼得堡(3)
“请原谅,对女皇来说我是一个生人,我不敢在没有中介的情况下与女皇陛下谈话。”
“你放心好了,我会在场的。”
伯爵与我约好了日期和时间。当我独自一人穿行夏宫时,我激动极了。林阴大街被众多的拙劣的雕像所环绕,驼背的阿波罗和消瘦的维纳斯交替地一次排列。这儿在神话和历史中造成的混乱是可笑的,同时也是可怕的。
可现在我得中断自己的观察了,因为女皇走过来了。奥尔洛夫走在她的前面,很多女士跟随在后,帕宁伯爵走在她的身旁。
我敬畏地躬身致敬。
她同我说话,一般的寒暄之后她问我,我对她的花园有何看法。
我重复了一些当普鲁士国王问我同样问题时我曾说过的话,还补充道:“请恕我冒昧,我觉得这些雕像很不雅。至于雕像上的文字,我怀疑,安排得太随意了。”
她颔首:“您是对的,但我希望,您在俄国也能看到一些比起这些雕像来并不是如此可笑的事物。”
我躬身并回答说:“陛下!所有在您的国家能使人感到可笑的,远不能与激起一个外国人高度景仰的相提并论。”
这个回答当然使她满意,在随后的显得不是那么拘谨的谈话里,我顺便提到了普鲁士国王,女皇陛下马上就要求我对她重述我与他的谈话。我这样做了,当话题已经枯竭之时,女皇谈起她要举办一次节庆,可由于天气恶劣不得不推迟了。
“类似的节庆在您的国家也很流行吗?”
“是的,”我回答,“威尼斯的气候恰恰是像为这样一些开心的事情而准备的。在威尼斯美好的天气像这儿的恶劣的天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