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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天启自己受不了,长时间的不睡觉肯定没有对,太医检查不出来并不表示毛病就不存在,慢慢的他的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连着好多天不睡觉还保持着清醒,首先就是搞不清楚今天是哪一天,好几天前发生的事都好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没有通过睡眠去忘却一些事,脑袋里的信息就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清醒与混杂交替着折磨人就让人很不舒服。想到自己反正睡不着时间还很充裕,这也是天启让杨涟和钱谦益去找圣学院的原因,他想的是我的时间多有闲心看你们怎么做事,等你们拿好主意我选择就行,免得费那么些神让脑袋里再增加一些无用的信息量。
杨涟他们没有去圣学院而是先到监政院见刘宗周,一个是监政院里还可以跟高攀龙和信王等人商议点事,二来也想离圣学院里那帮老臣远一点。人老了从关键位置上退了下来,除了一些天生的闷嘴葫芦型人物在埋头看书或者写书,其他人都有些闲不住,成天闲话还不算逮住一个熟人就要盘问半天。对这些老臣一般人还不敢得罪,除了笑脸相陪外还得格外有耐心,他们好多都已经有些眼花耳聋腿脚不便,你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他们已经有些敏感的神经。
自从天启成立了圣学院后,朝中一些年轻的大臣有时候也会来向圣学院里的老臣请教,当然这些老臣多是态度热情的人,经过对具体事务的询问、思考、建议还有即兴发挥演讲后,年轻人获得了很多感悟。这些感悟是一些综合性的理念总结,当时感觉很有用但是回来一想又发觉作用不是很大,就像口渴的时候找到一块冰,尽管都知道那是水变的但是喝不到嘴里不说咬起来还冻得牙齿疼。
杨涟和钱谦益直接来到监政院也有顺路的意思,进到监政院的院子里就发现几棵浑身长满了很多小绿芽的大树,这些大树在冬天时因为落完了叶子只剩下一些枯枝,让人怀疑它们的生命是否已经终止。只剩下枯枝的老树就像一个有着丰富经历的老人,轻轻一碰枯枝就会断落到地上,让人猜测来年这些老树会不会被砍倒拿去当柴烧了。现在这些老树冒出绿芽焕发出青春,又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杨涟都在想圣学院里的老臣好好用一用是不是也能这样。
进去后杨涟听人说刘宗周和徐光启都不在,只有信王和高攀龙在旁边的屋子里,杨涟想问问高攀龙也一样,于是跟着人到了高攀龙那里。进去后杨涟发现信王和高攀龙都在里面,经过一番寒喧问候之后大家坐下叙话,知道杨涟和钱谦益刚从天启那里过来,高攀龙小声问道:“皇上的精神头不错吧?”
杨涟点头说:“皇上的情绪不是很高但是精神头还不错没有很困倦的样子,看来皇上今年又比往年好得多,说明现在的太医医术又有了进步。我刚从外面回来不久不知道情况,信王知道是哪个太医在调治吗?”
以前天启身体有了不适都是找武之望给看的,武之望死了后就由医学院的几位在给天启看病,虽然很多人都说泰西国来的传教士中有医术高明之人,但是让外国人替皇帝看病终究太过儿戏。
信王轻轻点头说:“武大人不在后现在有几个年轻医生在轮流着看,皇兄的病他们对外都说没什么,但是私下里说起来都说很棘手,具体情况我也不方便问。”
信王说不方便那就是真正的不方便了,尽管天启还年轻但是一旦生了病还是有很多忌讳的,大宋朝烛光斧影的疑案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准确的说法,有点忌讳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要说信王这个亲兄弟,就是福王、瑞王等隔一代的人也很忌讳被人说心怀叵测,连西瓜冬瓜等四五岁的小娃娃也被下了封口令不许乱说话,免得出现意外惹火烧身。
杨涟见信王不想多谈也就转移了话题,大家说了一些闲话后高攀龙问起杨涟的来意,杨涟说:“我们这次出去亲自观察新一轮的民选官试验,发现了一些问题顺便向皇上请教,谁知道皇上没有说什么只让我们找圣学院,不知道刘大人他们到哪里去了?”
高攀龙想了想说:“刘大人有重要的事在忙恐怕一时间也不好分心,刚好现在信王也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说来听听,信王现在马上会接手监政院,他的意见比圣学院那些人有用得多。”
杨涟和钱谦益听了后连声恭喜,杨涟接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主要是这次民选官时出现的三个问题,一是选出的人在选之前都说要做到兼顾上下的利益,也就是要本着上下一致的心去做事。问题是这些人一旦当选后要是阳奉阴违怎么办?因为他们是下面选出来的要免除他们的职务还得通过一定的程序,这就很麻烦说不准会引起大矛盾。这些选出来的人有的会唯上有的会唯下,甚至可能有人不唯上不唯下只唯私利,皇上让我们找圣学院列举分析。”
高攀龙想了一想说:“这个确实是个大问题,现在搞试点只在一个乡,就算出现什么问题影响范围也不大,但是将来推广起来推广到县、州、省的选举,一出问题就是大问题,必须得先找个万全之策才行。”
杨涟说:“我和钱大人商议觉得可以多选人让他们轮流上,前面的人只要做得不好就让后面的人顶替,总有一个能做到上下一致。皇上听了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他也担心将来会不停地换人,一年换一个大家也许觉得无所谓,但要是一年换上十个八个的官员,恐怕我们没觉得什么百姓都会笑话。”
信王这时候问:“钱师傅怎么想到要轮流顶替的?我记得当年钱师傅教我功课时就很灵活,我对钱师傅做人行事的风格还是很赞赏的,是不是也有灵活用人灵活做事这一说呢?”
钱谦益当年当过信王的老师,信王这时候说这样的话也算是在抬高钱谦益,钱谦益心里明白立即说道:“多谢信王夸奖,我当时跟杨大人商议时想的就是一切以朝廷民选官初衷来,能够做到上下一致的留下,做不到的或者不想做到的当然要让他下去。”
信王点了点头对杨涟说:“轮流上当然没有错,问题是轮流得太频繁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杨大人说一共有三个问题,还有个问题是什么?”
杨涟说:“第三个问题是皇上提的但是却是由钱大人问出来的,皇上说人的能力不一样也在不断变化,应该想办法让合适的位置上安置合适的人,把那些不在状态的人都及时换下来。钱大人说了一句说当官员没有犯错误时,仅仅凭一句不在状态就换下来别人肯定不服气,说不准还会成为有人排斥异己的手段。皇上说不把不在状态的人及时换下来,就无法保证合适的位置上都是合适的人,至于怎么定一个人是不是在状态,还是让圣学院来列举分析。”
高攀龙见天启现在把什么都往圣学院身上推,心中感慨这皇上看来真是越变越懒了,不知道是因为人懒才生的病,还是因为生了病才懒上加懒。不过想一想杨涟提的这三个问题,都是不好解决的问题,人都是变化的要列举分析恐怕也不好办,你总不能把所有可能都列举得出来。
也许是跟高攀龙想法一样,信王这时候说:“其实这是一个小问题,真要想着人上面肯定不好办,因为人是不断变化的,你就算列举出一百种可能他也会生出两百种变化,不如不考虑人而去考虑事,这也符合杨大人你年初选人不如选主意的建议。”
479 人论转化(上)
信王的话从道理上讲是没有问题的,人是会变化的但是人们总喜欢用一定的标准去选人,犯的都是刻舟求剑那个故事里面那人的错误。而一个主意在说出来再经过大家完善后,白纸黑字的写出来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很多人不愿意选择一个主意。为什么人们都喜欢放弃不变的东西而去选择变化的东西,其中原因没有人去仔细想过显得很是奇妙,当然更为奇妙的是人们总喜欢认为容易变化的人被选上后就不会变,就有资格去改变相对固定的主意。
信王的话让钱谦益听了暗暗点头,但是却让杨涟和高攀龙心里生出异样的想法,他们都想这皇上生病后皇上兄弟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说明大明还是有前途的。当然其他不能说出来的想法也闪现过,但是就像黑夜里微弱的流星一样,一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不想再去找寻。
高攀龙狠狠摇了摇脑袋,像是要把一些不适合的想法摇掉,他两眼直直地看着信王说道:“信王你这话其实我们前一段时间就想过也进行过仔细的分析,前一阵杨大人给皇上的建议是选人不如选主意,我们经过仔细分析后发现杨大人的建议理论上行得通但实际上难行。相比一个人们认可的主意或者说一个明了的计划来说,人就显得有些变化无常了,但是为什么人们愿意选一个容易变化的人而不愿意选主意或者说计划呢?因为大家都觉得人比较好控制。”
信王想了想说:“我记得皇兄曾经这样说过,他说一个官员首先需要的是忠诚,然后才能说能力高低,他说过不忠诚的人能力越大危害越大,对我皇兄来说是不是忠诚就代表着容易控制呢?”
高攀龙说:“不仅仅是皇上需要控制手下的人,任何官员都喜欢控制得住手下的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家在选一个官员时才喜欢选人而不喜欢选主意。无论这个官员最后是通过什么途径上位的,他必须要被人控制而不是根据什么计划来而不受管束。当年嘉靖朝时有一个海瑞,他以圣人的话和本朝太祖立的律法为依据治理地方,这样的人对上级包括皇帝都没有无条件的畏惧心,人们不喜欢一个下级小官始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所以海瑞不怎么受重用。”
信王这时候就有些奇怪了,他说道:“民选官试验是我皇兄赞同的事,而且也是我们大家大力推行的事,难道大家都没有发觉这一点吗?明明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