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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得到消息,晚上就来抓她,心中也断定是初一跟滕简设的圈套,一股如寒水的冰凉从心底蔓延,直到淹没曾经在竹钰院的点点滴滴。
第六十三章 谋划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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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岚深浓的山顶上,气魄恢宏的寺院庄严肃穆,古木参天,松柏森森,清凉的风卷起潭水的清冽,幽幽入鼻,悠扬钟声陆续传来,百阶之上,全是前来参拜的百姓,人人一心礼佛,也就忽略了不远处凉亭中凝神相坐的两名男子,只当是礼佛之后借亭休息的百姓。
凉亭四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处处蛰伏着高手,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倾巢而出。
石桌上的竹叶青茶香四溢,卷着清新的潭水让人心旷神怡,男子一身洗的发白的宝蓝色衣袍,如同雨后湛蓝的天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眼梢一抹沧桑之感,但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嘴角总是带着浅笑,如同悬浮在空中的白云,举手投足谦谦雅士。
“不是约在月末见吗?怎么这么着急?”说话间,男子给对面清俊不凡的男子续了茶水。
仇晟一袭湛青长袍,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有刚硬之气又有儒雅之风,他眯起精锐的眼睛,凛然道:“范先生,计划有变,三日后是观元节,我要在这一天动手。”
“难道被人摸到影子了?”范谷波澜不惊的放下茶杯,眼角的细纹更加深刻,像一道道睿智之光。
“恩。”仇晟继续道:“麒麟坊坊主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现在必须将东西偷盗出来,麒麟坊一乱也能让我们有时间喘一口气,否则我们熬不到月底,更别说全身而退。”
范谷站起身来,遥望远方,凝眉道:“此举凶险异常,为今之计也只能比快,麒麟坊坊主心思深沉,我们要在他毫无防备时给他重重一击。”
“没错。”仇晟也起身走来,负手而立:“跟他比谋略,我们暂且没有足够的资本,就先在他虎须上拔几根毛,我们也好喘一口气,三日后按照原计划执行,另外玉龙山下派一对人马拦截,九幽主道的长平巷也要分一批人马做不备之需,必须要降低风险。”
范谷一笑,望向身形挺拔的男子,男子早已褪去年少的稚嫩,已慢慢呈现出类拔萃的王者之风,浅笑道:“小主子,你长大了,仙逝的郯帝必定心中宽慰。”
仇晟身形一顿,坚韧的双眼有隐藏的伤痛,更有彻骨的恨意,冷笑一声:“等我的铁骑横扫中南地区,一统郯国,将我父皇、母后、皇姐的灵位重新安置在盛京宫,那时他们才会安息,不仅为了苏氏皇族,更为了天下黎民,我一定会手刃乱臣贼子,让他们为疮痍的国土付出代价!”
范谷看到他眼中散发的盛气之光,心中一凛,平静道:“小主子,仇恨固然不共戴天,但你非普通老百姓,你身兼郯国的万众百姓,莫让仇恨变成了枷锁,与百姓治天下,这是郯帝终身的理念。”
“范先生,我父皇的贤德心慈最终却落了惨败的下场,父皇从小就教授我有民才有国,与百姓治天下,可我终究是跟我父皇不一样,我也不希望成为父皇那样的人,这个时代注定了武力平天下,其后才能治天下。”仇晟知道范谷又要教授他,笑道:“范先生,来邺安也有数月,可有回去看看?”
范谷摇头浅笑,知道他转移话题,心道来日方长,宝蓝色的衣袖被风吹的鼓动起来,神情变得有些遥望,淡淡道:“我十五岁离开扶家,没想到已经二十年了,扶家早就迁走了,罢了,当日我踏出蜀国,改姓氏,就没想过再回去。”声音透着苍凉。
“范先生一心投身政治的决心跟勇气,是我钦佩的,一道帝王之术更是让我望尘莫及。”
范谷却陷入了尘封的记忆,帝王之术,他十五岁不顾家族反对,毅然离开蜀国,拜姜老为师,学习帝王之术,学成入郯,做过掌管文书的小吏、做过客卿,做过长史,最后成了郯国的左丞相,可他一心只想发扬他的政治理念,不为与士大夫治天下,与百姓治天下。
“范先生,有时间去看看吧,蜀国既亡,回去安顿安顿吧,亲情也是很重要的,趁他们还在的时候,多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仇晟语气有些低沉跟苦涩。
范谷思及仇晟坎坷的人生,一声喟叹,道:“让小主子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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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月虎口脱险后异常安分起来,颇有劫后重生之感,平日便都呆在北院斟茶倒水,换换香炉,近日送信的雪鹰也频繁起来,刚刚送走前来送折子的滕简,雪白的影子就在窗前威武的落下。
男子一身雪白云翔华服俊美非常,立在性情凶猛的雪鹰旁,颇有画中之感,他本就生得俊美,如天际遥不可及的仙人,让人望而却步,生性孤傲冷清,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可悄悄走近一看,一双狭长的凤目无不蕴着凌厉,好似随时饮血,用甄月的话说,这个人是披着仙人皮囊的魔鬼。
“看什么?”雪鹰展翅飞去,北墨凌看完信笺,便放到烛火处烧灭。
“呃……。”她收回放在天际白色影像的眼神,回道:“属下在看雪鹰,气势威猛,确实是好宝贝。”
“不笨,还算识货。”他坐回案桌前,淡淡道:“它生自北川高原,从小与雄鹰争抢猎物,性情凶残。”
甄月也没想到他会耐心的回答,颇有些受宠若惊,不自禁道:“北川高原?”
“恩,北瀛国人的发源地,那里有健壮的野兽,有常年不败的通体雪莲,有常年不化的积雪,有火红艳丽的万火原。”声音有些飘远。
她又端了杯茶慢慢扇着,不假思索道:“坊主去过北瀛?”
北墨凌扬眉望向她,似笑非笑:“把茶端过来,我不喜欢别人试探。”
甄月暗自咋舌,看来什么心思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如同虚设,可他明显没有恼怒,神情平淡,想来心情不错,放下手中的蒲扇,将凉了的清茶端过去。
“明日是观元节,整个蜀国盛况百里,你随我出去逛一逛。”北墨凌波澜不惊的说出惊涛骇浪的话。
第六十四章 被他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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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月怔了片刻,见男子缓缓皱起眉头,突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粲然一笑:“好啊,属下来蜀国快七年了,还没逛过观元节呢。”嘴角的幅度如初春的百合,荡人心神。
北墨凌收回视线,拂唇轻咳一声,白皙的脸颊不知是因烛光的原因,还是疲劳的原因,有着淡淡的红色光晕,嘴角噙着浅笑:“看你高兴的样子,还以为我四院天天虐待你呢,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
甄月确实惊的不轻,没想到孤傲冷漠的坊主会跟她说出这么亲切的话来,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翌日晌午。
甄月早早伺候好北墨凌用膳休息后,便安排出行的队伍,滕简派风影来了一趟,无非是再检查一遍,以免中途出什么乱子,风影似乎跟甄月极其看不对眼,每次见到她,不是嗤鼻就是冷哼,这倒让甄月想起了小时候的阿仇,那时与阿仇还不熟,他总是嫌弃她麻烦,常常恶言攻击,六年的岁月改变了很多,他早已收起那份属于少年的轻狂,变得深不可测,而她也早早收起了上辈子的开朗豁达,变得淡漠冷静。
观元节要晚上看才有意思,她见天色尚早,便拿了些新鲜的桑叶,刚刚端起青铜香炉,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她垂眸敛去一丝寒芒,回身见他坐在紫木桌前,捏着眉心,看样子还没完全醒过来。
“喝杯茶醒醒神吧。”他心情好时才会睡的沉一些,甄月一边说着一边倒了醒神的浓茶。
“恩,准备的怎么样了?”他伸出手来。
啪的一声,杯子在甄月递过去的途中直接不慎落下,雪白的云翔华服瞬间染上一抹绿色,像荡开的水墨。
甄月惊慌失色,急忙拿帕子去擦,后知后觉似乎此举不甚妥当,毕竟是男子的下身,脸色瞬间憋的通红。
北墨凌缓缓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不自然,低沉道:“毛毛躁躁的,去打水我沐浴。”以往这样的情况,通常他都会直接砍了侍女的双手,刚刚她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拂过,脑海瞬间浮现崖下的一些画面,让他莫名的一阵躁热,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喜欢还是讨厌,只想她赶紧消失。
甄月不敢有片刻怠慢,急忙出去换门外的侍女准备沐浴的东西。
水声潺潺,两个打水的侍女准备好后便躬身关了殿门,坊主沐浴从来都不让侍女近身,这一点颇让甄月不解,按常理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自然是要侍女成群,奈何这个人性情古怪,不仅孤傲还有严重的洁癖,简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缓缓皱起眉头,让门外候着的人先下去,随即提起木桶轻手轻脚的进了寝殿。
屋面有一个主卧,两个偏房,拐了一个转角,满室的雾气弥漫,冷香扑鼻,轻薄的绸幔无风舞动,黑色暗纹的屏风上搭着一件云翔白袍,水声不时入耳,让人不免有些紧张。
她伺候他时间已经不短,除了大殿其他的房间都未踏足过,大概是时机凑巧,有一次他在大殿的紫锦榻上闭目养神,无意间窥看到他身藏一块黑色琉璃牌,当时她立刻判定这就是至高无上的黑令,一个心思缜密又独霸一方的男人竟然谁也不信任,这种人的思维,便只会觉得自己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这一点从他经常不陷入沉睡便可得知,丝毫不信任暗卫的守护。
她嘴角讽笑,屏息静移,一手抱着木桶,一手伸出去,刚刚触上金色滚边的衣角,只听满含杀气的声音登时响起。
“谁!”
甄月早就对各种突发情况做了准备,语气平常道:“刚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