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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将目光投射在她脸上,眸色似剑,刚刚女子在大殿上的雄韬伟略,让他震惊不已,仅仅一个时辰前,整个东郯有谋略的将领们都束手无策,可这个女子却轻易化解,更是指出了一条惊天之道,他不得不防!他不能让郯国出现一个祸国的女权!
淮南王冷哼一声,一甩长袖,沉声道:“我倒是看着,不要以为有范丞相跟晟儿护着你,你就可以随意操控我东郯的局势,若我发现你参与军事,必定让你不得好过!”转身冷哼而去。
仇晟重重捶向桌角,有细细的伤口划出,甄月一惊,连忙抓着他的手,生气道:“火气怎么这么大,被骂的是我,又不是你。”
“正因为是你,我才生气。”
“阿仇,淮南王也是为你着想,我虽然生气他总是敌对我,可我又不能揍他一顿,好歹他是你皇叔。”甄月眯眼笑道。
仇晟见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心更加难受:“小月,让你受委屈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见他颇认真的模样,失声一笑:“既然我不能随你从军,就帮我开个军器所吧,我需要信得过的人。”
“军器所?”
甄月解释道:“郯国统一依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能与你共赴沙场,却也想参与其中,我可以在后方支援你,炼制兵器,增强郯国的军备能力。”
“小月……。”仇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感动。
普天之下,鲁公秘录记载着先进的军事工具,可抵百万雄师,可世人却不知,有一个女子的智谋才能更胜鲁公秘录。
仇晟知道甄月不希望先进的军器太多的流传在世间,所以从未要求过她,此时听她之言,满腔皆是感动。
甄月从怀中拿出鹿皮袋子,露出里面屡经战乱的古籍,缓缓说道:“我来雍都时,就将鲁公秘录交给了我叔父,可他昨日却又交还给我了,我知道一定是你吩咐的,其实当年你返回雁明山之事,我更愿意站在你的角度去分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了集中营,我愿意为你,为郯国尽绵薄之力。”
“小月。”仇晟重重握着她的手,像是许下沉重的诺言,轻声说道:“此去许归,必定要南征北战,为后续全面征伐做足准备,再回雍都,只怕会要许久。”
“小月……,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甄月欲启唇,却被仇晟有些焦急的打断,他手心有着薄汗,嘴角虽然自然的牵着,却难掩紧张。
面对千军万马,面对诡异阴谋,他都能坦然面对,可面对她,总是要细细斟酌,不能有一丝冒犯。
甄月顿时一慌,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抽回手,退开一步,中间狭窄的距离,如同凸起的长桥,二人各站一方,明明伸手可及,却犹如天涯。
“阿仇,女儿情长英雄气短,在此之前,你要全心全意为郯国为百姓,我会一直在后方,我会在的。”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轻飘如烟,却不知这一句女儿情长英雄气短,在仇晟心中划下了一条深不见底的伤痕,疼,除了疼才是疼。
甄月或许真的很凉薄,甚至在情感上畏畏缩缩,她心里有阿仇,为他着女装,为他披荆斩棘,曾经她想过要用生命来爱他,可终究有些事情不着痕迹的改变了她的心境,只是被她一直压制,甚至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情之一事,顺其自然,她不想过多的强求,更不想在这个熏香的大殿仓皇的做出决定,只能继续缩在壳里。
不知过了多久,满室寂静,连呼吸都变的沉重,只见仇晟淡然一笑,语气依旧温润:“只要你在就好,军器所的事我会尽快安排。”
仇晟转过身子,头微微垂着,尽量不让甄月瞧见他的表情,作势认真的看着长案上的军形图。
甄月终究什么要没说,静静的退出了大殿。
四月初的天,院外的水仙海棠争先斗艳,馥郁的香气从窗口飘进来,闻在鼻尖竟有着铁锈味,原来是旧伤疼了,仇晟嘲讽的笑起来,一个人在孤冷的太中殿待了许久。
花坛盆景,藤萝翠竹。
甬道长廊上来来回回都是忙碌的宫人,锦绣院的侍女,绿裙萝衫,忙的汗流浃背,远处有一方小池,种着罕见的水莲,水波潋潋,显得悠闲美好。
甄月刚刚沐浴,墨发有着细微的水珠,白皙的脸蛋像抹了胭脂般剔透,小离在身后为她开着道,一般嘱咐她不要着凉。
宫人们将大堆的上等宣纸抬进储存阁,对着甄月恭敬的行着礼,再弯着身子潮水般退去。
又有稳健的脚步声响在院外,不同于宫人们的轻盈,显得格外有力。
“这么快就将宣纸送来了。”
季简玄也没进殿,就站在院外,颇有兴趣的打量宫人们整理。
甄月将墨发简单绾起,放下卷起的袖子就出来了,见到来人,也有片刻发愣。
她走出大殿,疑惑的问道:“季简玄,你不是正在调整十一师,马上与云川军一起前往许归城吗?“
季简玄坐在榕树下的石椅上,清晨有细碎的光洒在他肩膀上,他抬起头,说道:“如今太子交给我更重要的差事,所以,许归城我不去了。”
“重要的差事?”甄月心中疑惑,此次前往许归,可谓是东郯未来转折点的重要所在,按理说,季简玄入了云川军,带领十一师,几乎与众将领平起平坐,怎么会被安放在雍都?
甄月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就见季简玄不紧不慢道:“好歹我义勇军在青城山与你一起携手制作兵器,如今你要统管军器所,就要将我们打发走?”
甄月恍然大悟,看着他,皱纹道:“你真是胡来,放着统军的仕途不要,到我这小地方凑什么热闹。”(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四章 送行
“小地方?”季简玄说道:“你这里可是直接影响到前线,怎能说是小地方,小地方大用途,更何况,各**器制作严加看管,你也需要信得过的人,所以我就毛遂自荐,太子自然放心我与义勇军前来助你。”
“你知道我让你留下来,不是做工匠,说的好听是军器所,直白点就是后方工匠。”
季简玄收起笑脸,认真的说道:“我留下来不是为了征战沙场,是为了效忠你,你信东郯能改变这个腐朽的世道,义勇军便信,你说太子能统领郯国开启新篇章,义勇军便信,你要留下来制炼兵器,义勇军赴汤蹈火。”
甄月感激的看着他,被淮南王打压的心绪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既然不能共赴前线参与军事,那她便以工匠之身,开启新的一面,季简玄的一番话,更加让她信念坚定。
“好,那我们一起为郯国的统一推波助澜!”
“好!”
拳头重重击在一起,像碰撞在一起的火花,让满身鲜血都沸腾起来。
另一面的淮南王虽然极力反对军器所的诞生,可仇晟与范谷一力争取,更是承诺不让甄月参与军事,淮南王最后只能甩袖离去。
四月初五,大军西行,铁甲林立,太华街两道跪满了百姓,低声的朝拜声像浪潮一般,一层接着一层。
送行的百官都聚集在金鼎宫,宫眷们在巍峨的城楼上,仰慕的遥望未来的君王,嬉戏拥挤的只为瞥一眼衣角。
身份高一些的宫眷能候在百官之后,踮起脚尖便能瞧见那伟岸的身影,引来心里的一阵雀跃。
仇晟一袭银白铠甲,头戴玉冠,勃然英姿,周身仿若有流光溢彩,尊贵不凡。
甄月本站在女眷之中,却被宫里辈分最高的士官引到了前面,引起了众多人的小声议论。
此时此刻看着面前挺拔的男子,甄月才恍然察觉,阿仇早不是当年身份平凡的少年,六年隐忍,踏遍荆棘,回到了郯国的权利中心,从今以后,这条路将会走向更加艰难的地方。
仇晟与淮南王话别后,慢慢行至甄月面前,也不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淮南王皱眉头,对身后的侍从小声说了句什么,侍从一愣,却也很快在人群中退了下去。
人群被引开,侍从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莲步轻盈,眼波流转皆是柔情,发间的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晟儿,与公主道个别吧。”
淮南王朗笑的说道,百官纷纷垂下脑袋,自然清楚淮南王此举的用意,更清楚淮南王与太子之间的暗潮涌动。
乌伦珠款步上前,腰身纤细,俯身行礼道:“乌伦珠祝太子旗开得胜,妾身会在金鼎宫等候太子,太子一路保重,务必照顾好自己。”眼波轻扬,温柔的像是春季最暖的风。
仇晟缓缓皱起眉头,脸色暗沉,只轻轻的一嗯,便再无一语。
淮南王见他态度如此疏离,不免有些面上挂不住,反观一旁的甄月,更是清冷淡漠,如同远离喧嚣的外事人,丝毫没有情绪上的波动。
淮南王心思一转,感慨的说道:“晟儿,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郯国战事一经多年,你如今都二十了,等来年你若回来,便赶紧将婚事办了,公主远来东郯,也不能无名无分。”
乌伦珠被冷落的心思,骤然一转,不敢太过欣喜,依旧保持端庄姿态,可描了精致唇线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
大概也就这句话让甄月有了一丝波动,却也只是浅浅的波澜,很快带动嘴角的讥笑。
“皇叔,我的婚事我心里早有打算,等战事稍稍平息,便会着重处理,势必不会让皇叔失望。”
仇晟翻身上马,英俊磊落,缓缓将目光投向甄月,低声道:“等我。”
甄月淡淡笑起:“好。”
乌伦珠站在他们身边,自然听的一清二楚,粉嫩的指甲深深插进肉里,脸上却依旧温柔的垂眸,尽显公主仪态,她忽然想起了赤/身/裸/体的从臭尸中爬出来的时候。
那天,刚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