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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变得爱内省,他们谈出了平时不会对别人说的话,甚至连平素沉默寡言的人也不例外。
士兵们认识到自己心里还是感到害怕的,于是就以异乎寻常的坦率讲了一些私事。在几个奇特的夜晚,官兵们变得亲近了,而且信赖自己过去连面都未曾见过的人。
潘浩对连里的士兵谈了不少家里的事儿,也谈了在非洲和印度的经历。
“长官。”
“恩?”
一个看上去只有17,8岁的士兵问道:“我们登陆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我不知道登陆后会面临什么,孩子,但我知道一件事。”潘浩拔出刺刀,用布擦拭着,“上岸后,用枪,用刺刀,甚至用牙齿杀死挡在你面前的每一个鞑靼人。”
士兵沉默了,对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d日。
主力舰队继续锚泊。
2艘护卫舰、2艘桨帆战舰支援18艘明军战船组成侦察舰队,前往珠江。
战列舰克罗托号,巡洋舰休伯利安号、伯伦希尔号、古晋号、泗务号和6艘护卫舰组成炮击分舰队,缓慢驶近新安县海岸。
炮击分舰队以克罗托号为旗舰,由海军准将慕容鹉指挥。
南头水师营是明朝广东海防核心中的核心,广东海防3路或者4路,伶仃洋是中路,明代南头水师营的防区西自广海卫上下川岛,东达大鹏鹿角洲,覆盖整个珠江口,兵力最多时由广东总兵亲镇,下辖总兵的正兵营,海防参将营,共5000人,战船超过150艘。
万历中期开始,南头水师营的兵力一年不如一年,被倭寇、李魁奇、刘香轮流践踏,成了在海上扬名立万的踏脚垫。
慕容鹉举起望远镜。
新安县城与东莞千户所同城,许龙的南头水师营驻扎于此。
城墙有雉碟895个,城壕592丈,护城河深2丈,县城与港口有近3000守军,迁界禁海后,新安县建制撤销,城内只剩许龙的绿营兵。
大舰队驶入伶仃洋不可能瞒人,鞑靼人设顶的墩台望距离很远,守军有战备。
大约50艘战船在分舰队眼前四散而逃,为首的1艘1号乌漕船高挂1丈8尺,宽13幅,带长2丈的战旗。
慕容鹉向后询问:“那是什么东西?”
“长官,是许龙的座船。”
慕容鹉点点头。
尽管绿营兵是二等,水师又是绿营中后娘养的,顺治朝给临战登舟的兵丁赏赐依旧非常丰厚。
按制,登1等舟,船上兵丁每人赏银50两,舵工100两。另可大额封赏5人,首功赏银500两,直接晋升参将,次功赏银300两,晋升游击,第三功赏银200两,晋升都司。
这个1等舟指的是郑藩7丈以上的大鸟船和福船,银子仅是朝廷的赏赐,实际在战时,地方衙门和军队将领会有更多激励手段。
慕容鹉知道,对联邦巡洋舰这样大的目标,鞑靼人开出的先登赏格高达千两,不过银子得有命享,鞑靼广东水师兵丁对夷船的厉害很了解,出海就是个意思,刚出港就四散奔逃。
副官问道:“长官,要不要给对面下最后通牒?”
慕容鹉略带嘲讽地道:“浪费时间。”
他放下望远镜,转身面向甲板。
“立正!”
官兵肃立,面容紧绷。
慕容鹉向他的船员道:“本舰将打响大陆攻略的第1炮,我对此深感光荣。向家乡开火是一件可怕而荒谬的事,可是在今天,我命令你们这样做。”
武器官抽出佩剑,“各炮就位!”
克罗托号进入射程。
敌军炮台射来的炮弹绵软无力,杂色硝烟显示出发射药质量低劣,落后的观瞄全在打鱼。
炮击舰队停船下锚。
武器官重重挥下指挥刀:“开炮!”
自克罗托号至队尾的泗务号,单舷一共82门舰炮。
20分钟内,港口燃起大火,基本击毁排列在港口的剩余战船,打垮炮台反击火力。
许龙聚集在此的兵丁逃散,炮械丢弃一空。
陆战队划着小船登陆,挺着明晃晃的刺刀驱散溃兵,1个营和部分明军向北警戒,汪汇之的人和1000明军围住其余3座城门。
舰队卸下隶属于第2师的野战重炮连,筑起炮兵阵地。
傍晚,12磅炮射击,击毁宁南城楼。
1位明军军官全幅披挂,高举旗帜走到城下,向城上喊道。
“投降,或者死!”
城上如死一般静寂。
夜间攻击停止。
d+1日,清晨。
陆战营在城下排成攻击营横队,在他们前面是200名手持各色武器,顶盔掼甲的明军选锋。
明军日常待遇很差,慕容鹉承诺开城后,赏银参照绿营标准,克县城先登者得银150两,第2人100两,第3人50两,另每人赏1个妇人,可于城中优先挑选。
明军从未领过这么多赏赐,顿时刀枪乱舞,杀气腾腾。
但让官兵们失望了,进攻尚未开始,城上守军丢下红樱白帽,继而割辫。
城门大开,陆战队和明军立即进城,控制城楼和4门,1个小时后肃清,将全城军民押解而出。
慕容鹉心情很好,当即分赏诸军。
主动投降开城的那部守军被分隔开。
其余投降兵丁家产抄没,发送南洋种植园。毕竟他们放下了武器,所以未隔开兵丁与家人,至少全家人还在在一起。
反抗者入矿山,妻子分赏明军。
商人的动作非常快,当天城下便开了拍卖会。
女人、丝绸、瓷器、古玩、家具等摆上拍卖场,所获用于充抵军费。
鞑靼总兵许龙嘴里骂个不停,汪汇之的人他打哑,剥光衣服,赤条条捆起,正如自萨尔浒战役开始后被俘明军诸将的待遇。
汪汇之想剐了许龙,就像鞑靼人每天都做的事情。
慕容鹉拉住他,“大澳主,我们与他们不一样。”
汪汇之咬着牙,“我有500多个兄弟命丧此人之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我的规矩。”
慕容鹉摇摇头,“大澳主,我们不是野蛮人,而且元首非常讨厌这些令人厌恶的酷刑。”
见慕容鹉搬出守序,汪汇之只得压下怒气,“你说怎么办?”
按慕容鹉的想法,最好是先审判,走个程序,证据足够枪毙许龙1000次。不过既然守序已经答应汪汇之,慕容鹉心里暗叹,“一死而已,斩首算了。”
汪汇之勉强接受,他把许龙押到南山。
海风阵阵,许龙被杀,首级用于祭奠海上的亡魂。
第38章 约束明军的军纪
明军联合水师指挥官杨彦迪攀上凌卫号战列舰的舷梯,来到旗舰的甲板。
战舰上的气氛是轻松的,初战告捷让士兵们卸下很多心理重担。
舰艏的露天厕所烟雾缭绕,有20来个水兵在抽烟。临近战区,舰上烟火管制很严,那边是舰上唯一的吸烟区,不值班的人经过允许后,可轮流过去吞云吐雾。
值班陆战队士兵持枪立正敬礼,杨彦迪举起右手还礼。联邦陆军在包括武器和军礼、军制等方面深深影响着联合作战的明军。
杨彦迪是广东明军水师军衔最高的将领之一,按联邦和海南不成文的规矩,海军对他的接待标准大约是准将级。守序从未制定过联邦军衔与明军官职级别对应的标准,这些东西都是两军在常年联合作战中自行摸索的。
值日军官领着杨彦迪,沿着木梯下到主炮甲板,守序的司令舱位于船尾。
穿过横跨两舷的舰队大会议室,是守序的卧室。船上空间宝贵,守序的吊床位于两门24磅舰炮之间,战时包括床在内的家具都要拆掉的。
办公室在战舰最尾部,杨彦迪推门进去,就像他想象的一样,玻璃舷窗大开,光线射进来,舱室内亮堂堂,比会议室好多了。
办公桌和墙上有大比例的广州府地图,第2师师长路德维希。菲尔霍夫、舰队司令格伦维尔。科林伍德、2个旅长,几名战列舰的舰长和舰队参谋部围拢在守序的大办公桌前,讨论作战计划。
军官们都没戴军帽,杨彦迪也取下自己的军帽夹在腋下。
科林伍德:“根据侦察报告,鞑靼人在虎门修筑大量岸防工事,没有全部完工,从工地涉及的规模看,如果建成将是不小的麻烦。”
守序:“现在呢?”
科林伍德笑了笑,“问题不是太大。”
菲尔霍夫右手食指重重点在地图上:“我的骑兵在登陆战中没有用处,我建议从新安开始,本师主力单独沿陆路推进。”
守序:“海军进入珠江需要多少陆军支援?”
“1个团足够。”
“陆军?”
菲尔霍夫:“那我将留下1个营守卫新安县,1个团随战舰行动,另5个营和骑兵沿珠江左岸向广州进军。”
“从新安至广州,河汊众多,你的炮兵怎么办?”
“骑炮兵和6磅步炮随军行动,重炮连用平底船运。”
“各位有不同意见吗?”
见无人发表异议,守序道:“那就照这个思路指定作战计划,我们水陆并进。”
军官们走出会议室,其中有人认识杨彦迪,点头致意后关上舱门。
“彦迪。”
杨彦迪靴后跟一碰,立正抬起右手,“元首。”
守序未强制在明军中推行条例,但这不妨碍他们自学,元首笑了笑,“坐吧。”
给杨彦迪倒了杯酒,守序开口道:“你的战船和士兵我打算配属给沿陆路开进的第2师,有问题吗?”
“没有,元首。”
“很好。”守序把玩着手中的铅笔,“我找你来,主要是申明军纪。你们不是海匪,而是中国的政府军。”
“是,元首。”
“所以,第一,绝对禁止无差别屠城屠村;
第二,可以在占领城市中搜缴战利品,但禁止无纪律的乱枪,你们是正规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