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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他的蓝色宽边眼镜也无法掩饰脸上的疲惫。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事故责任是可以查清楚的。〃我问道。
〃小培;我后悔了。〃他拿掉眼镜;揉揉鼻梁上的深印说;〃我后悔自己那么固执的为你做选择。我以为你不跟我在一起才是幸福的;结果却硬生生夺走你单纯的快乐。我受不了看着你那样用手段和健康来证明你的能力。〃
不知道这是忏悔还是表白;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我所想听的。
〃石然;损失有多少?〃
〃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他戴上眼镜;促紧眉头说;〃你别管这些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点点头;在他的帮助下重新躺倒。很是疲惫的感觉;我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出了事情便会全力去帮我解决。只是这回我无论如何也睡不安心;因为破壳而出的我逐渐独立的孩子般有了与父辈不同的思想;我要养足精神自己去探求答案。
睡了很久很久;被身边的香气诱醒。陈瑞含站在我的床边;从保温罐里倒出东西;香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你醒的真是时候。〃他帮我把床上的靠背立起来;又将刚才倒出的东西递给我;〃饿了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这是什么?〃我接过碗;看见热气腾腾的碗里呈现出一片深绿颜色。
〃菜卤豆腐;我妈亲手做的。〃陈瑞含收拾好罐子;做到我身边;〃江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吃流质食物。我妈早上5点就去手工豆腐坊排队买嫩豆腐;那菜卤也是熬了一个晚上的。〃
〃你干嘛告诉她我病了?没跟我妈说吧?〃嫩豆腐很好吃;加上菜汁是又鲜美又清爽;最适合像我这样急火攻心的病人。
〃我妈好久没见你就问起;我说你病了。她立刻打电话问江医生;今天一早把我差遣过来送早点。〃陈瑞含像是在叙述家常似的跟我讲这话;可是我却忍不住感动起来。好些天没有吃好睡好;大病一场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他看着我红红的眼睛;递一张纸巾给我说:〃她当你是女儿;别急得好像小媳妇。〃
亏他还能厚脸皮在这里跟我谈笑;我记得我们早就分手了。
〃工地现在怎么样?〃我放下碗;擦完嘴就问。
〃该控制的都控制了;该赔偿的都由bst来承担。〃他帮我拉好被子;继续坐在我身边讲话;〃石然这次为你们公司牺牲大了。〃
〃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传我和他的什么话?〃那天他抱起我塞进车里;很多工程师都看到;现在又主动定下责任;虽然得益的是我们公司;其实主要保护的人还是我。我想只要我出这个医院的门;就立刻会成为八卦是非的焦点。
〃不是正合你意?〃陈瑞含笑得冷冷的;看得我不由撇开脸。
〃瑞涵;我想查清楚事故原因。〃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问我。
〃这个设计是我亲手做的;设备安装也是由我日夜监工完成;整个施工期间跟工人们沟通也不错。这个项目就像是我的孩子;我不想看他不明不白的死掉。〃
〃那你主不知道如果查出来是你的责任;万一又被有心人泄露出去;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石然现在所做的又会如何化为乌有?〃
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会引咎辞职。石然应该保护值得保护的人;是我的错就让我自己去承担。〃我不知道哪根正义神经跳动;居然学起英雄来。
他双手撑在我的床上;把头凑到我跟前;洞晓世事的眼睛紧盯著我;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其实你有把握不是你犯下的错;对吧?〃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有信心。〃
查房的铃声响起;陈瑞含站直身体对我说:〃等下江医生会帮你办出院;我晚上去你家接你。有个人或许可以帮到你。〃
出院;洗澡;化妆;等待;陈瑞含带着我在咖啡厅跟他说的神秘人见面。
〃小培!〃我们刚走过去;那位坐着的神秘人就起身迎我。原来是余先生!上次免费帮他设计房子后我们就交上朋友;见面自然很熟络。〃瑞含;原来你说的是小培啊!好;这个忙我一定会帮。〃
我跟陈瑞含面面相觑,看来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人只有余先生一个。
“原来老余是这么跟小培认识的。”陈瑞含听完我们的相识后不禁笑起来,又转向我惊叹道:“你竟然不知道他是usgbc(美国绿能建筑协会)的资深考察员。”
我张大嘴倒吸一口气,从来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这等高人!那他还让我来设计,简直是献丑嘛!
“那次老关给我看你做的设计稿,我觉得挺有创意的,就想认识认识你,看看国内设计师现在的设计水平如何。结果你的工作能力和为人处世都很让我满意。没向你挑明身份是我的不对。”
我赶紧摇头道:“您能给我做考官,才是我的荣幸。”
我们又闲聊几句,便说道今天的主题上去。刚好于先生这回在国内做项目也带几个学生,他们是专业的技术人员,有资格做国际性的认证。陈瑞含给他解释这次事件的复杂性,希望能私下帮忙。于先生爽快的答应了。
“你怎么认识于先生的?”回去的路上,我问陈瑞含。
“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他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反倒是问我,“如果查出来是有人下的套,你会怎么办?”
我沉思片刻,问道:“其实你也想到了,对吗?”
“有些人是明摆着的,有些人却是藏而不露。既然你有勇气去追究,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在陈瑞含的安排下,于先生带着他的学生跟我们一起进入工地。再看工地上我的心血变得一片狼藉,设备主机明显有浸泡的痕迹,心情十分低落。美式勘察很专业,于先生等人从机芯向外围逐步检测,经过一个晚上终于找到漏水口。
“小培,我们基本可以肯定不是设备安装问题。”于先生跟他的两位学生讨论完毕后,给出我第一次勘查结果。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前方工程有问题就证实了有人在项目里做手脚,此后的时间要处理起来会比较复杂。而设计有问题,那就是要我负全部责任。
晚饭过后于先生要我把设计原稿给他过目,等他看完我的图纸后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设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今天在实地勘察也是,我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缺失。但是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节约成本,前方的水管工程用得的细管。”
他的话没有说完,陈瑞含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那就是说可能有人在前期工程里动手脚来陷害小培?”
陈瑞含来看过我们几次,有会深夜他来的时候工地里只剩我一个,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来。我从泥水里出来,脸上还是脏兮兮的,他拿出纸巾帮我擦汗水,眼底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文小培,我真后悔带你去见老余。我终于知道石然为什么要花大本钱把事情压下去了”
“我会赢的。”我回答简洁而坚定。
“但是那样太辛苦,太危险,太残忍。”这话从陈瑞含的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我不禁讽刺他,“是谁说想要成功就必须去争,去抢,去不择手段?“
“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么做你会没有退路。是我亲手把你送到悬崖上的,如果你掉下去,我就……”陈瑞含拉住我的手,态度炙热到要把人烫伤,“我仍然欢迎你成为我的太太,不要干了,好吗?”
我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居高临下问道:“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知道女人到底需要什么吗?”
陈瑞含听完问题,将手一滩,耸耸肩膀,又把手插进裤袋里,面部表情已经是嬉笑的常态。他从我身边走过,附在我耳边说:“你的问题比苏格拉底的都难。”
也许吧,这两个问题能回答准确的男人恐怕真的不多。
73。代价
陈瑞涵没有跟我说过他布什么局,我也从来不问。余先生他们的勘测还在继续,可是那些人似乎已经收到消息,各项管理都严格起来,要查原始资料或者要看任何当然都会有层层管卡。
余先生带着学生把我们的公司当作课堂,一下分析,一下是实验,到不像是完全在帮忙。我没有时间管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下意识地收集证据。我让华可跟着他们,一来可以打个下手,二来可以学点知识。
证据往往藏在表象的背后。就工地而言,也许是在最脏、最乱、最臭的地方。我登高入泥,不辞辛劳,不怕肮脏,把整个建筑都摸个透彻,积累下无数可以指控他们的资料。
陈瑞涵来看过我们几次,有回深夜他来的时候工地里只剩下我一个,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到的,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来。我从泥水里出来,脸上还脏兮兮的。他拿出纸巾帮我擦干汗水,眼底流露出心疼得神色。
“文小培,我真后悔带你去见老余。我终于知道石然为什么要花大本钱把事情压下去了。”
“我会赢得。”我回答简洁而坚定。
“但是那样太辛苦,太危险,太残忍。”这话从陈瑞涵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我不禁讽刺他,“是谁说想要成功就必须去争,去抢,去不择手段?“
“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么做你会没有退路。是我亲手把你送到悬崖上的,如果你掉下去,我就……”陈瑞含拉住我的手,态度炙热到要把人烫伤,“我仍然欢迎你成为我的太太,不要干了好吗?”
我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居高临下问道:“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知道女人到底需要什么吗?”
陈瑞含听完问题,将手一滩,耸耸肩膀,又把手插进裤袋里,面部表情已经是嬉笑的常态。他从我身边走过,附在我耳边说:“你的问题比苏格拉底的都难。”
也许吧,这两个问题能回答准确的男人恐怕真的不多。
江涛终于申请到支援西部的机会了,我和末末他们一起到车站去送他。来送别的人很多,有朋友,有同学,有学生,有病人,更多的是他曾经帮助过的人。我们站在人群外围,直到他上车也没有能说上话。举手挥别的时候,我的眼泪滴落下来。身边的纯净就要远行了,唯一能让我从重味中解脱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