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快活。
尽管少管所没有多少体力活,可是天天都是大会小会,开得他脑袋发晕,听到干部作报告就感到心烦。他最上火的事情是没有女人。他14岁就和小痞子一起看“毛片”,16岁就有了性体验,入狱后天天和犯人一起“侃味”(谈女人),越谈欲火越旺,于是越感度日如年。他曾神往地对别的犯人说:“逃出去搞几个女人,就是判死刑也合算、够本。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在少管所里刚过了一年,他就熬不下去了,他对父母说:“你们想办法把我搞出去吧,我在这里好难熬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企图移居国外的逃犯(3)
C。湖南有句俗话:火烧乌龟肚内痛。
对于陈文武的父亲陈志良来说,现在就是这种感觉。陈志良1960年参加工作,入党、提干,春风得意,仕途一路顺利,不争气的儿子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后悔当初听信了儿子的话,以为死者曹武真是在混乱中被人捅死的,儿子只是参与了斗殴,顶多判个三年五年,轻率把儿子送进局子。没想到儿子就是罪魁祸首,一家伙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关在监狱里,有劲也使不上啊!
正巧陈志良的妻子曾庆菊在台湾有个叔叔回故乡探亲,陈志良夫妇就和台湾叔叔探讨把陈文武弄到台湾定居的可能性。叔叔说,要想移居台湾,首先得在国外定居三年才能提出申请。
在看守所时和陈文武关在一起的黄某被释放,他想让陈志良帮忙找个门面房开店,向陈志良讲了陈文武想外逃的意图,并说,他经常去缅甸做生意,在边境有个朋友,可以帮助弄到缅甸居住证和泰国护照。曾庆菊一听,正中下怀,慷慨地借给黄某3000块钱,让他先去探路。
黄某马上去云南的瑞丽农场,找他的朋友高见平,对他说:“长沙有一位领导的孩子想去泰国,你只要找人把小孩弄出去就行,报酬从优。你大女儿的户口还可以弄到长沙市。”
高见平原是湖南人,1979年全家迁到瑞丽。他虽然到瑞丽十几年了,至今还是临时户口,要能把女儿户口迁入省城长沙,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1991年9月,黄某一个电报把高见平召到长沙,与陈志良夫妇见了面。
高见平问陈志良:“听说你有个小孩判了刑,想弄到那边去?”
陈志良说:“恐怕不方便吧?”
高见平连忙拿出帮黄某等人办的两张缅甸居住证说:“办这个不难,那边穷得很,官员好贿赂。”
陈志良老成持重,含而不露,倒是曾庆菊热情接待,最后在高见平返回云南时,还送上旅费1400元。
1991年10月初,陈志良找到小舅子曾庆湖,让他帮陈文武办临时身份证和边防证,并交给他一张陈文武照片的底片。10月底,曾庆湖谎称其子曾凡勇的身份证丢失,要去云南瑞丽搞副业,在S县公安局顺利办到了“两证”。
11月,陈志良认为必须先摸清边境的情况和高见平的底细,方可开始下一步行动,于是派曾庆菊千里迢迢去了瑞丽。曾庆菊经过实地考察,认为高见平家境殷实,颇有人缘,比较可靠。再加上苏联“8·19事件”后,边境一带内紧外松,曾庆菊觉得时机难得。为防止夜长梦
多,曾庆菊就邀请高见平一同来到长沙,准备伺机行动。
路上,曾庆菊买了一本相书,认真研究。她反复看了高见平的面相和手相,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一切测算表明,高见平大吉大顺,陈文武外逃必能成功。
高见平到达长沙后,陈志良亲自送他到部队招待所住单间,送上水果,送上零花钱,每天好酒好菜地招待,高见平一住就是十几天。期间,陈志良还将高见平请到家中设家宴款待。
这天晚上,高见平酒足饭饱之后,顺便问陈志良:“陈文武什么时候能出来?”
陈志良说:“快了,正在办。”
高见平又问:“陈文武逃跑后,公安局会不会追查?”
陈志良说:“不会,这是少管所的事,公安局不会插手。”
曾庆菊为了让高见平宽心,马上插上话说:“高大哥,你别担心,现在少管所人员爆满,犯人跑一个还少费一个心呢!再说少管所的干部不知有多少事求我家老陈哩!那个史管教,为了他老婆工作调动的事,天天找我们,这个顺水人情他还不送?”
一番话说得高见平心宽了许多。
与此同时,陈志良为能名正言顺地让儿子走出监狱,并伺机脱逃,他连续三次到少管所与儿子商量脱逃之事。
犯人家属来探视,按规定干部必须在场监听,但是少管所的史管教因为有求于陈志良,碍于面子,不便监听;另外,他认为陈志良是领导干部,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就没有按规定监听,结果无意中为他们父子勾结策划阴谋提供了方便。
11月30日,陈志良从史管教口中了解到,陈文武已被批准12月3日带出监狱治疗“性病”。
当晚,陈志良与高见平密谋了四条逃往瑞丽的路线。最后,陈志良经过反复斟酌,选择了长沙─广州─茂名─柳州—昆明这条大迂回路线,便于摆脱追捕。
陈志良送给高见平2300元“辛苦费”,还把陈文武的“两证”交给了他。万一陈文武被抓,身上搜不出任何牵涉他人的证据。
一失足成千古恨企图移居国外的逃犯(4)
D。1991年12月3日,史管教押着无期徒刑犯人陈文武走向监狱大门,值班干警检查了犯人陈文武出监治疗性病的证明,一抬手示意放行。
长沙市人民医院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史管教带着陈犯排了八次队,看了两个科,楼上楼下来回折腾,不免有些疲乏。最后领了药,陈犯还要上楼注射,史管教懒得动,就叫陈犯自己上楼注射,他在挂号厅内等候。可是陈犯一去半个多小时,史管教感到不对头,马上到楼上各层寻找,早已不见陈犯踪影!
史管教连忙跑到住在医院附近的陈家,问陈犯的母亲曾庆菊见没见到陈文武,曾庆菊安慰他说:“别急,小武子说不定遇上了哪个哥们儿,一起去吃饭或者玩电子游戏去了。”
曾庆菊要留史管教吃饭,史管教哪有胃口?陈犯的父亲陈志良见史管教心急如焚,便装模作样地骑上自行车和史管教一起上街寻找。直到下午4点钟,仍没有陈文武的踪影,史管教无奈之中,只得打电话向少管所领导报告情况。
少管所领导到陈家要求陈志良夫妇提供线索,陈志良想了想,翻出陈文武的身份证,递给干警说:“没有身份证,我估计他跑不远。别不是又跑回郊区老家去了。我带你们去老家看看。”
到了郊区老家,陈志良依次敲开亲戚家门,郑重交待:陈文武来了,一定要扣住他送回。然后又带领干警摸黑来到久不住人的陈家老屋,示意干警包围了老屋。他自己摸到窗边,边往里照手电边喊:“武子,出来吧!”屋内有几只大耗子窜来窜去,显然不曾有人来过。
连续几天,干警们四处设卡,堵截追捕一无所获。两年前杀死学生的少年犯脱逃的消息很快传遍长沙,陈文武脱逃再次成为长沙人关注的热门话题。有人说,陈文武有亲戚在台湾,他已经逃到台湾去了;有人说,看见曾庆菊到银行取出巨款,一定是贿赂干警私放了罪犯;还有人举报,陈文武逃跑前曾多次打听出境的情况……受害人曹武的母亲找到少管所,要求干警不能放纵罪犯,一定要把陈文武捉拿归案。
为了核实有关情况,干警们多次来到陈家。陈志良一再内疚地表示,陈文武的脱逃太对不起干警了。曾庆菊声泪俱下地说:抓住武子枪毙他也不解恨!
干警们向陈志良夫妇交待政策,陈志良态度诚恳而又坚定地说:“我是受党教育多年的领导干部,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决不会摔跤。陈文武那年杀人,还是我送他去投案自首的!”
陈志良夫妇的表演,暂时赢得了干警们的信任。
一失足成千古恨企图移居国外的逃犯(5)
E。陈文武脱逃后,鉴于他是杀人犯,危险性大,公安部门配合少管所进行侦查搜捕。省公安厅向云、贵、闽等省发了通缉令。
12月16日下午4时,市公安局通知少管所:11月初,曾庆菊在外县申请过边防证前往瑞丽;11月中旬,有人见曾庆菊与高见平有过一次接触。少管所领导研究决定,立即派人赴瑞丽查清这条线。任务交给了刘焕清和谭桂祥。
刘焕清,45岁,曾在昆明军区服役12年,当汽车兵时常去中缅边境,对当地情况比较熟悉。
谭桂祥,34岁,是陈文武所在中队的指导员。参加过边界自卫反击战,会擒拿格斗,又熟悉陈文武。二人接受任务的当晚就登上了开往云南的列车。
他们到达昆明后,与云南公安厅和武警边防支队取得联系,请求电告瑞丽方面控制高见平,各边防口岸防止陈文武出境。在云南监狱管理局的帮助下,他们登上飞往芒市的飞机。下机后又驱车100公里,抵达瑞丽。但高见平已去向不明。
县公安局的人说,他们在接到公安厅的电文后,从农场到县城,从各个口岸到村寨,马不停蹄地拉网搜查,一直不见他的踪影。据说他是从16日开始失踪的。
瑞丽与畹町、盈江,形成一块三角地伸入缅甸腹地。这里地处滇西,接近北回归线,四季如春,气候宜人。由于这一带靠近缅甸的“金三角”,是走私毒品、枪支及其他违禁物品的地下通道和地下交易地,也是黑社会、偷渡客、妓女等活动猖獗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查找逃犯
,是十分困难的。
陈文武从长沙人民医院逃跑以后,马上跟随高见平按照陈志良策划的迂回路线,摆脱了警方的围追堵截,顺利到达瑞丽。一到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