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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什么人说过,女人是天使。我想那意思无非是说,女人是浪漫的化身,是她们使得这个世界变得可爱,使得生活充满了诗意。
女人可以歌唱失去的爱情,富翁却不能歌唱失去的财富。可见诗意产生于情感,而不是物质。女人的情感丰富,这就为产生诗意提供了广阔的天地。失恋的女人大概应该是“忧伤的天使”了。
女人爱美。无论年纪大小,无论是生活在城市、农村,还是生活在土著部落里的女人,无不如此。她们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地美化自己。服装,首饰,化妆品,应有尽有。镜子里面,自我欣赏,走到外面,便成为别人眼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这美丽,大约也就是被男人称为天使的原因吧?
说女人是天使,当然指的是好女人。坏女人当不在此列。但在她们没有变成坏女人之前,她们还是可以被称为天使的。
这里记述的是一群折断了翅膀的“天使”的故事。看了她们的遭遇,你会替她们感到惋惜的。
重庆市某监狱女子中队,一个身材苗条,皮肤白皙,戴着金丝眼镜,脸色有些苍白憔悴的年轻女囚犯,特别引人注目。如果她不是在这警戒森严的监狱里,如果不是她胸前戴着囚犯标志的徽记,谁都不会把这个漂亮、年轻的女子看做是囚犯。
她叫荣芸,一个学法律的大学生,还曾经是一个见习法官。从高雅的大学殿堂和威严的审判台堕入这高墙铁窗的囚牢,她的人生轨迹,令人震惊而深思……
A、荣芸出生在重庆市区一个干部家庭,她的成长之路铺满了鲜花。1996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西南某大学经济法律系。她学习非常刻苦用功,年年获得学校“优等生”证书。她还是学生干部,她的演讲口才、组织能力、文艺表演水平令全校师生叹服。大家都认为这位漂亮又能干的高才生前途无量。
2000年初春,20岁的荣芸快要毕业了。由于她头上有许多耀眼的“光环”,又漂亮聪明、活泼可爱,重庆市政法单位和经济部门来校录选人员时,都争相录用她。最后,她选中了一家经济效益好又十分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再过几个月的实习期,她就要成为一名风采迷人的女律师了。
叶绿花开的三月,她踌躇满志地来到重庆市沙区法院经济庭实习办案。在当“见习法官”期间,她跑调查、搞庭审、做“裁决”,在老法官和指导教师的帮助下,她经办的十多起案子,审理得非常成功,博得法院领导的好评。
因为她是“见习法官”,大家都熟识,进出法院各个庭方便自如。2000年4月24日,离结束实习还有三天,她到告申庭找书记员小于,要将一个案卷交还给她。告申庭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荣芸独自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小于和她同事回来,便来到小于的办公桌前想把案卷放进她的抽屉里。荣芸拉开抽屉,发现里面除了笔记本、文件夹外,还有一个非常别致的日本索尼“随身听”收录机和一盘英文磁带。
她早就想买一个“随身听”了,可惜没有钱,小于这个“随身听”简直太漂亮了,一种莫名的冲动突然诱惑着她:拿走这个东西。
她抬头看房门没人进来,顺手拿起“随身听”和磁带装进自己的牛仔书包里,然后疾步走出办公室。出了门,她的心“咚咚”地狂跳不已,仿佛要炸裂一样,一直跑上大街才平息了些。
过了一天,她才把案卷当面还给了小于,而小于却没有跟她谈起丢失价值近千元的“随身听”和磁带的事。荣芸“心安理得”地将那漂亮的“随身听”窃为己有。
5月7日,荣芸从学校到法院取鉴定,顺便把一个卷宗退还给执行法庭的一名女法官。来到执行庭办公室,里面没有人。她来到这位女法官办公桌前,想在抽屉里找笔和纸写张留言条。她拉开没上锁的抽屉,里面一个精致的皮夹引起她的注意,她快速拉开皮夹的拉链一看:里面有厚厚一沓人民币。
她来不及多想,抓起皮夹塞进自己的牛仔书包,纸条不留了,卷宗也不还了,拔腿就逃出了法院大门。她一口气跑上街,躲进一家酒店的厕所,慌忙打开窃来的皮夹,掏出里面的1700元现金,也不敢细看包内有无其他东西,便慌忙将皮夹丢在厕所内,然后跑了出来。
心慌意乱的荣芸哪里知道,在皮夹的夹层里还有一张1万元的活期存折和两枚金戒指、一根项链。这名女法官家里在装修,人多手杂她怕丢失,才放进随身携带的皮夹里。谁知,她到财务科领工资的一会儿工夫,放在办公室的皮夹就不翼而飞了。
渴望能痛痛快快花一回钱的荣芸偷到这笔巨款后,马上跑到大商场,一口气花了710元买了四套漂亮的衣服,还买了一双价值270元的高级皮鞋,另外买了一只150元的真皮皮包,100元的书,60多元的磁带。
她高高兴兴地“潇洒”了一回,真真切切地做了一回“阔佬”。当她购买这些东西时,她忘记了耻辱,忘记了害怕,更忘记了法律。从此以后,她的胆子越来越大。
5月23日,荣芸在大学校园吃完中午饭,来到学校小卖部,想买点零食吃。她跟小卖部老板很熟,便溜进柜台里来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看零食时,她瞥见壁柜上挂着个女式挎包,拉链没锁。荣芸见里面有个真皮钱包,便趁老板给别人拿货算钱的瞬间,迅速掏出钱包塞进裤袋里,然后匆匆离开了小卖部。回到寝室,她打开钱包一看,包里有650元人民币,100元港币,金项链一条,宝石戒指一枚,还有身份证和其他单据。当时寝室无人,她立即烧毁了身份证和其他单据。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她“翻船”了。小卖部老板发现钱包被窃,他首先怀疑是荣芸所为,便向学校保卫处报案。荣芸被“请”到了保卫处,经过保卫干部和学校领导的反复说服教育,她对偷钱包一事作了坦白交代,并当即交出了所有钱款和金饰。
她以为认个错,写个检查,事就了了。可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因为偷窃数额大,已明显触犯法律。案发第二天,荣芸就被学校送到当地公安机关。
“天使”的翅膀是怎样折断的“见习女法官”成了女囚犯(2)
B、以前,荣芸作为“法官”,威风凛凛地审讯别人;而今,该轮到她做被审对象了。尽管她精心构筑了精神防线,并充分运用法律知识,为自己狡辩。但她哪里经得住公安人员的政策攻心和严厉审讯,没抵抗多久,她就败下阵来,哭哭啼啼地把在法院做的两起盗窃案,也详详细细地作了坦白交代。
她前后共作案三起,盗窃私人钱财价值达2万余元。三天后,她被刑事拘留。不久,又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关押在看守所等待审判。
一个优秀大学生,一名“见习女法官”竟成了窃贼,凡是认识荣芸的人都感到震惊和惋惜。最痛心的还是荣芸的父母。荣芸关押在看守所时,爸爸妈妈去看她。他们才50岁,一夜之间,就变得非常憔悴。按规定,关押在看守所里的未决犯是不准会见亲人的,看守所干警看到荣芸的父母佝偻着背,满头银丝,走一步抹一把泪,就动了恻隐之心,允许他们同女儿说几句话。
说什么呢,两位老人默默无言,只有酸楚的泪水在簌簌滚落。荣芸倒很坚强,一个劲地劝父母不要伤心。见劝不住,便默不作声,任两位老人痛苦地流泪。良久,荣芸才很不耐烦地说:“妈,送几本书来吧,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你还读啥子书啊,不知你读那么多书读到哪里去了,竟然干这样的事!”伤心的母亲愠怒了,大声地责备。
父亲呆呆地坐在一角,一言不发,布满血丝的双眼恨恨地瞪着女儿。那双眼分明在说:你葬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青春,也葬送了所有亲人、师长、同学的期望和寄托啊!
荣芸不敢再抬头望父母一眼,转身冲进看守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两位被盗女法官得知是荣芸偷了她俩的钱财,十分惊愕。她们对这个女大学生帮助关心得太多了,谁料,她竟反过来损害她们。当她俩去看守所对证时,这个身陷囹圄、丧魂落魄的女大学生痛哭流涕地哀求:“两位老师,我愿意赔你们的一切损失,请你们跟警察说说,放了我吧!”
到了这个时候,荣芸还不认罪服法,忏悔罪过,反而还想一赔了之。两位法官又悲哀又气愤,她俩对这个学法而不知守法的大学生啥也不想说了,转身离开了看守所。
一位检察官审讯她时,惋惜地说:“你这么年轻,又是大学生,还是学法律的,你真的不知道行窃又可耻又犯法吗?”
不料荣芸竟然说:“现在贪婪的人多的是,有些人拿公家几十万几千万,都不怕犯罪犯法不觉可耻,我只拿几千元,我怕个啥?”
检察官被她噎得半天缓不过神来。他不知道应怎样看待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
起诉书送达后,马上就要庭审判决了,荣芸的父亲考虑到女儿的法律知识不够,便想请律师替她辩护,可她傲气十足地拒绝了。她说:“我可以替别人当律师打官司,为什么不能自己为自己辩护一回呢?”
然而,她不明白,无论她有多高的水平,无论她怎样辩护,她都否认不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更无法回答她作为一个知法懂法的大学生,为什么要以身试法。
2000年9月初,就在她当“见习法官”的法庭,那些曾亲昵地称她为“小师妹”的法官和指导老师,对站在被告席上的她,以盗窃罪依法判处她有期徒刑5年。
“天使”的翅膀是怎样折断的“见习女法官”成了女囚犯(3)
C、荣芸被判刑入狱后,熟悉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提出疑问:这么优秀的女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