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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雁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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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走进驻地的时候,阿骨打不禁被皇家的气魄惊呆了。这不比他头一次参加的头鹅宴,那时,天气渐暖,多是临时搭建的大帐。而这里,既有临时的毡帐,也有行宫一般的砖木建筑。辽人把枪插到地上,用毛绳联结起来,作为寨栅。往里走全是保卫皇帝的小毡帐。又走了有两个时辰,才走到皇帝住的大殿。这大殿已非毡帐,底部都是砖石建筑,四周木柱,皆施彩绘;有竹椽,虽也以毡为盖;但锦披墙壁,绯绣额匾,黄布绣龙围成地障。他随来人左拐右拐走进大殿的时候,阿骨打看到大殿里既温暖又明亮。因为窗棂都蒙以黄油绢,透光性能很好。加之辅以灯烛,大殿里显得金碧辉煌。
来人把阿骨打领进大殿,便退了出去。早有内侍前来,领了阿骨打去拜见天祚帝。阿骨打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有些拘谨。他看到端坐大殿上的天祚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阿骨打不知为什么迎着天祚帝的目光,一种鄙夷感油然而生,这使他的步子沉稳下来。他来到殿前,以女真的礼节,拱手退身,“喏”一声,跪右膝,蹲左膝着地,拱手摇肘三次道:“在下阿骨打拜见皇上!”
天祚帝问:“怎么,节度使的病还不见好吗?”
阿骨打一惊,知道再不能瞒哄皇帝,于是,回道:“兄长病情非但不见好转,且日益加重了。”
天祚帝不再关心节度使,问:“怎么没带虎斯来啊?”
阿骨打:“回皇上,去年,皇上说明年这个时候,把虎斯带来,那是指赴头鹅宴的时候。现在为时尚早,在下不敢违命。况虎斯我已交八叔阿离合懑饲养。把虎斯托付给他,皇上尽管放心。现在,虎斯的翅膀伤早已痊愈,正在训练它飞天的能力。待天鹅宴的时候,一定如期奉上。”
“噢,”天祚帝虽感到意外,但还是顺口应道“好啊,好啊。你还有别的事吗?”
“有。”阿骨打说,“关于叛人阿疏……”
“哎,这事就别说了。”天祚帝摆了摆手,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对侍御说:“赐坐,头鱼宴开始吧。”
阿骨打颇不甘心的被侍御领到一张桌子旁,安排他坐了。
阿骨打撒眸一眼同桌,见多是女真各部酋长。让他意外的竟有杨朴也在对座。他与杨朴相互会意,点头一笑,并不表示过分亲热。与众酋长也都一一招呼应诺过。
这时,北院枢密使萧奉先已经开始做热情洋溢的讲话。那是用契丹语讲的,边远地区的酋长自有通事为他们翻译。通事大都由汉儿承担。汉儿,是契丹人对汉人的称呼,这种历史轻蔑叫法,到天祚朝已淡化成亲切的昵称。契丹语和汉语有很大的区别。不但发音不同,且语句多为倒装句。比如诗句:鸟宿池中树,僧推月下门。到契丹人的嘴里,就会读做:月明里和尚门子打,水底里树上老鸦坐。听着虽则别扭,但由于汉人长期和契丹人生活,耳鬓斯磨,契丹人也逐渐被汉化。而辽东一带,汉人既和契丹又和女真人生活在一起,这就使汉语成为契丹和女真的通用语。酒宴中,每张酋长桌,都安排一个汉人通事,来做翻译。杨朴就是被朝廷选中,来担当此任的。但阿骨打不用,因为他早在榷场和契丹人打交道,混的很熟,萧奉先的演讲他能直接听懂。不外是说辽国的国运亨通,上有英明圣算的君主,下有北院、南院鼎力辅佐的大臣。使得国力日益强盛。畜牧羊、马、牛、骆驼各增长某某某万头,粮食小麦、粟米等各增产了多少万石……阿骨打无意听这些虚套话,他看看天祚帝,看看天祚帝两边的爱妃,依然是瑟瑟和贵哥。他们都在有滋有味地听着。他又撒眸一下满屋的大臣和边远民族的酋长,他们也在有滋有味地听着。
这中间,侍女奉上盖碗汤茶,阿骨打见别人都纷纷品尝,他也端起来,呷了口,觉得味道苦滋滋的,没什么好喝的。
阿骨打更多的是欣赏四周的壁画和琳琅满目的瓷器。
壁画画的多是皇家宏大的狩猎场面,满山遍野都有逶迤的马队出没,旗帜在猎猎飘扬。皇帝坐骑良骏,位于画面中心,驾鹰携犬,威武而显赫。画师技艺高超,人物和山水无不形象逼真,惟妙惟肖,引发阿骨打无穷的想象。
还有各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碗碟,有白釉、黑釉、三彩釉。瓷器上的花色各不相同,技法有画花、印花、刻花、贴花。胎质轻薄莹润,造型千姿百态,争奇斗艳。
阿骨打正看着,有位侍女,抱着个白釉瓶前来为各酋长斟酒。到阿骨打近前,他不禁为瓶子的造型所震撼。这件圆腹圈足的大瓶,有着竹节似的长颈,更绝的是瓶口竟做成凤头,虽通体皆白,少有纹饰,只黄豆大的眼珠为黑色,只这一点黑色,就使整个瓶子生动起来,阿骨打眼中的白釉凤首瓶,不再是酒瓶子被侍女抱在怀里,而是抱着一只栩栩如生敛翅欲飞的凤凰。
而天祚帝桌子上的杯盏,更是闪金亮银,耀人眼目。一派珠光宝气。
阿骨打欣赏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片“万岁!万岁!”的欢呼声。原来萧奉先讲完话,带领满屋北、南大臣,向天祚帝发出礼拜祝福。
头鱼宴这才真正开始了。人们举刀动筷,斛觥交错,开始品尝头鱼的鲜美滋味和美酒的芳香。
这时,杨朴与一位酋长,调换位置,悄悄来到阿骨打身边。
杨朴边吃边与阿骨打攀谈。
杨朴见阿骨打对壁画和瓷器很感兴趣,便说:“那画多是出自辽画师胡环、胡虔之手,二人为父子,绘画皆为神品。还有那幅画,你注意到了吗?”
阿骨打顺杨朴的指点,看到的也是一幅狩猎图,画面倍感熟悉亲切。
杨朴把声音放低,说:“这是阿保机的长子耶律倍的大作,画面上的契丹文; 题目你不认得。其实就是画的你们女真人狩猎场面的。题目是《李赞华女真狩猎图》。
“原来如此!”阿骨打感到惊讶的同时,又有些不解,“李赞华是谁?”
杨朴更加低声道:“因为耶律倍的弟弟耶律德光做了皇帝,耶律倍受排挤,难以再当东丹王,就投奔了后唐,后唐皇帝赐姓李,名赞华。此人才华横溢,原本就有很高的画技,又得中原画师真传。画作之高超就更可想而知。”
阿骨打:“此人还健在吗?”
杨朴:“早已被后唐的昏聩的末代皇帝杀害。”
阿骨打一拍大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杨朴看在眼里,举起酒杯,与阿骨打喝了一杯酒。
阿骨打目光呆滞,显然还沉浸在对耶律倍的无比惋惜中。
杨朴为使阿骨打从伤感中解脱,又开始为他讲解开有关瓷器知识。
杨朴说:“你看辽国制造的精美瓷器,其实,多是从中原学来的。得到燕云十六州的同时,也得到了中原的窑匠技师……”
阿骨打正想听下去的时候,不想,有位近侍让大家暂时停止推杯换盏,他要宣布一条好消息,请大家观看乐师演奏。
说着,众人看到有七八个长得帅气的男乐师,清一色身着白色圆领绿色长袍,腰系红丝带,脚穿黑皮靴。皆髡发,所谓髡发,就是契丹人的法式。即头顶剃光,两鬓及脑后各垂一缕发辫。乐师手中分别拿着手鼓,排萧,筚篥、琵琶,横笛,箜篌,方响走上圣殿,一旁席地坐了。接着,便演奏起一曲曲悠扬动听的曲子。阿骨打听的十分悦耳。曲子时而舒缓,时而激越。舒缓时就像他骑在赭白马上,悠闲的游山逛水;激越时,犹如冲杀敌阵一般,让人振奋不已。器乐真是个好东西,几种不起眼的玩意,竟能鼓捣出这么美妙和谐的音响。阿骨打听得出神入化,大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之感。竟忘记了吃鱼喝酒。身边一个酋长,捅咕他一下,要和他单独喝杯酒,他才回过神来。他和酋长喝了一杯,又去看演出。这时,又有四个舞伎走上殿堂。这几个女人,身材苗条修长,皆齐耳短发。身着浅红色圆领长袍,腰系黄丝带,脚穿齐膝刻丝软靴。她们随着乐曲舞动,嘴里还清脆地唱着《臻蓬蓬歌》:
臻蓬蓬,
外头开花里头空。
但看明年正二月,
满城不见主人翁。
这几句歌词,她们踏着节拍,反复咏唱。阿骨打不由的想起那首儿歌,似乎都是些谶语,预示着什么。
阿骨打正想着的时候,又听到一片欢呼声,原来是天祚帝兴起,竟让爱妃当众歌诗。当然,众人听了无不欢欣雀跃。
其实,酋长们对诗不大感兴趣,但辽人却很热衷中原文化。天祚帝曾写过《尚书五子之歌》,朝廷里有不少契丹人以能背诵几首唐诗为荣。白居易的诗,能背诵的人就更多。这是有文化品位,素质高的象征。天祚帝的奶奶——萧皇后,就是个造诣颇深的诗人。她的诗,时常请乐人赵唯一配上曲子歌唱。对辽人来说,乐人出入宫廷,本来是司空见惯的事。可婢女单登,却觉得有点破格。因此被奸党利用。炮制一首淫诗,让单登求萧皇后给抄写一遍。那是影射没落王朝的诗。她没有多想,抄完之后,提笔附上自己的四句诗: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
唯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
因诗中嵌有赵唯一的名字,被奸臣当做诬陷萧皇后与赵私通的佐证。萧皇后因此而丧命,这正中奸臣欲除太子,必先除皇后的奸计。而被除掉的太子,正是天祚帝的亲生父亲。
天祚帝之所以此时此地让妃子们歌诗,除了自己爱听,主要还是要向各位酋长展示一下大辽的文明。尤其是界外的生女真,希望他们听了,能认识到自己的粗鄙,感到相形见绌,从而更愿俯首称臣。
首先,出来歌诗的是贵哥。这毕竟是一次当众表演,贵哥除却面模,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可谓幽姿神韵,态媚容冶。穿着束腰,银狐皮,紫貂领裘皮大衣。水獭帽,后坠蓝狐尾。当她袅袅婷婷地走出来,站定,全场又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贵哥不但貌美,且颇有心计。平时,很会用小恩小惠笼络人,比如,一次午睡,近侍偷了她的貂皮褥垫,被她当场捉住。近侍吓得面无人色。她知道,会因此而受到严惩的。可贵哥却放她一码,跟没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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