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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战史-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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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案上尚有不少的酒菜盘碟,北宫纯这一脚蹴出,那酒菜盘碟都似灌足了力道的暗器,齐齐向樊坦射去。 
  厅堂虽大,但哪里经得起两个大汉如此折腾,文武百官脸上尽皆失色,纷纷走避不迭。 
  樊坦本来练有一身横练功夫,打仗之时普通刀枪暗器尚且不畏不惧,哪里会把这菜肴盘碟放在眼中。 
  只不过若是真让这些脏物沾上衣衫,面子上极为不光彩。见酒菜盘碟射来,身子一侧,脚一勾一拉,一张百十斤的桌子立即像一张硕大的盾牌横在身前。 
  只听卟卟数声声响,如利箭射过布篷一般,那酒菜盘碟竟然射穿了梨椿所制的案几,这份内力的确强的骇人。 
  樊坦也暗自心惊:“料不到京中还有如此好手,大将军要我只须提防靳准,看来面前之人,功夫也不算太低,一脚能蹴出如此之威,论脚功,此人当可排在当世前十位!” 
  北宫纯射出的酒菜碗碟射穿梨椿所制的案几之后,力道减了许多,尚未射至樊坦身前,便力竭而坠了。 
  樊坦对北宫纯的脚劲、内力暗自心惊,北宫纯同样对樊坦招法应变也感到震惊,心中暗道:“难怪石勒能战无不胜,一个小小的参军,竟然也有如此武功!” 
  两人心中虽都暗自对对方的武功感到心惊,但皆欲为自己主人一方压倒对手,因此,各自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拼命相搏。 
  樊坦性子极倔,所遇敌手越强,反击潜能越大,因而面对北宫纯的旋风十八腿,樊坦高挑低纵,口中呼呼出声,双拳如雨点击出,招招击向北宫纯踢来的脚踝。 
  北宫纯宛如螺陀一样,两条腿交替踢出,招招踢向樊坦要害。 
  北宫纯身高体长,灌足真气的两条腿宛如两条铁柱,横扫的面积只怕足足有三丈方圆。 
  樊坦乃马上战将,相较之下,脚功远不如北宫纯这般有开山裂石之力,他用的几乎全部是拳。 
  他的拳法简单得令一旁观战的靳准也大为感叹:此人化巧为拙,一对拳头只怕比普通高手的兵刃还要厉害,也幸亏他的对手是这铁腿北官纯,如若换成旁人,只怕早就被击得粉碎了。 
  只见樊坦扎好马步,沉力于腰,不管北宫纯从哪个方向踢来,他都只是简简单单一拳击出。 
  拳从腰际挥出,力道极大且沉稳疾急,只因速度极快,北宫纯的腿法尚来不及变化就被樊坦击中。 
  “咚!咚!咚!咚!”响声不绝于耳,只是那转瞬之间,两人的拳脚便硬碰硬的一连碰了三百余下。 
  北宫纯越打越心惊,每一次明明自己将要变招却总被樊坦的拳头所阻,如此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樊坦离自己越来越近。 
  腿法利于远攻,拳法利于近战,樊坦久经按场,深识扬长避短,攻其薄弱之道,心神不急,气息不躁,稳打稳扎,每击一次便移近北宫纯一寸。 
  这一寸的距离,争斗之中哪里能显现得出,因而当三百余下拳腿相击,两人的距离已缩至一丈远近时,北宫纯方才警觉,但此时全身上下已罩在樊坦的拳风之下,要想再度拉开距离谈何容易。 
  北宫纯无奈,只得用膝。 
  膝顶千斤,胯击万均,膝胯虽不及拳、脚、肘那般灵活,但力道却极大,此番与樊坦相斗,只因樊坦所出尽为拙招。灵巧、怪异在迅快无比的招数下哪里还能变化。 
  北宫纯只得以拙破拙,以力拼力。 
  这番短兵相接,又迥异于方才那一轮打斗,此时声势虽不像方才那般浩大,但所含力道与凶险却远胜于方才。 
  如若稍不小心,只怕会立即落个血溅五步,丧命当场。 
  好端端的一个上林苑,此时已是汤汁满地,碟盆遍布,哪里还有半分皇宴喜庆之气。 
  此时文武百官早已溜了个干干净净,上林苑中只剩下几个人。 
  樊坦此时已占尽上风,但他始终未对北宫纯下最后重手,他在顾忌。 
  顾忌的,当然是那方才利刀般的目光。 
   
  

 
第十章 靳准的安国之计



  樊坦边打斗边打量四周的情形。 
  靳准依旧端坐于樽案之前,吃着肉,喝着酒,一人独酌独饮,喝得好不优哉乐哉。 
  刘粲虽然害怕,但在靳环的双手紧紧相握之下,强忍着没有退出上林苑,他知道阻止这场争斗最终还得靠自己,哪一方的人死了,他这个皇帝都不好向那两名“功高盖世”的将军交待。 
  另外太宰刘景,大司马刘骥,太师刘凯,太傅朱纪四位朝廷重臣当然也没有走,虽然樊坦、北宫纯两人之争表面看来是意气之争,实则是朝廷两大砥柱的第一次正式相撞,谁胜谁负,谁死谁活都会对朝廷产生莫大影响。 
  换而言之,这场争斗将直接影响到四位重臣的身家性命。 
  四人当中已有三人在暗自留心到底石勒、刘曜哪个更强,就如是押宝,放在谁的身上会赢面够大。 
  唯有朱纪和那少年皇帝一般心思,如何能在两大势力的相互轧拼下求得朝廷安然! 
  樊坦算来算去,也只算出除了自己和打斗对手外,这上林苑中只有七人。 
  明明感觉到有第八个人存在,并且那满含凌利杀气的眼光始终在威胁着自己,这人究竟是谁呢?他的意图何在。 
  樊坦苦思不解,拳脚不由慢了下来。 
  北宫纯早已是汗透脊背,苦不堪言,见樊坦如此变化,心中自是高兴,忙将身形一寸寸向后移动,两人身形终于从八尺左右移到二丈远近,饶是如此,北宫纯依旧无法脱离樊坦之拳势,但樊坦再要靠近北宫纯却不似方才那般容易。 
  “两位将军还是就此罢手吧!” 
  靳准知此时时机已到,一长身形,飞身跃至北宫纯和樊坦之间,道:“还是我来为两位将军解拳吧。” 
  语毕,双手一左一右,一推一拉,一牵一引,竟将两人威势无比的拳力脚劲化为无形,招法之妙,手劲之巧似如姑射仙子,半分力气也没有费。 
  樊坦大惊,心中暗道:“难怪石大将军让我留心这厮,原来这厮武功远在我之上,恐怕连石虎、张宾也不是对手,要除他,恐怕非石大将军本人出手了!” 
  北宫纯同样心惊,暗自思忖:“看不出这老匹夫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平日里我总以为此人以女儿为阶梯,仗着靳环受宠,方才得此高位,没想到却有如此好的身手,他深藏不露,必暗藏祸心,不知主上是否已提防此人,今番打斗,倒也没有白费。” 
  靳准双手逼开两人,冷冷道:“两位将军争斗子庙堂之上,全然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不知是何居心?” 
  樊坦一怔,靳准此番言辞如此咄咄逼人,全然不怕得罪石勒、刘曜两大势力,必有倚仗准备,此时倒不能与他翻脸,免得误了石大将军的大事,还有那一旁神秘的眼神,直至此时还不知系何人所发,此次京师之行,还当处处小心才是。 
  一思至此,樊坦行至刘粲面前,跪下行礼道:“请皇上恕微臣方才无礼之罪,但此等佞臣留在皇上身边实是祸害,臣激于义愤,不得不为,石大将军忠义为朝廷,如若真有反心,当初先帝殡驾之时,便可挥师平阳,哪里还需此时向圣上调粮!” 
  刘粲正欲开口,那北宫纯也趋前跪下道:“石勒狼顾虎视,他库中早有存粮,如今调粮,不啻猛虎添翅,必有所图,请皇上三思!” 
  樊坦闻言,心中怒火又起,一扬双手,便向北宫纯击去。 
  两人此时皆跪在刘集身前,位置极近,樊坦的这一拳既快又猛,眼看就要击在北宫纯的身上。 
  忽的人影一闪,那靳准身形一矮,伸掌兜住了樊坦的手,沉声道:“樊将军且住!石大将军既无此心,旁人言论由他去吧!” 
  樊坦的拳头被靳准兜着,哪里能前进半分,只得恨恨地收了拳。 
  刘粲瞧着靳准连番出手,心中不由大为安定,心道:“还是我这老丈人有本事,以后朝中大事多多倚仗于他,我也就不会再怕石勒与刘曜了。” 
  刘粲心中高兴,但眼前这棘手的问题却不知如何处理,只好再次将眼神望向靳准。 
  靳准等的便是这一刻,靳准以一名普通将军升至大司空复领司隶校尉,早已有人心怀不忿,因此刘粲并未将所有京城兵权交付于他,外戚乱朝的史训,这位少年皇帝倒是记得很牢,对靳准他也时刻提防,不敢让兵权过于集中于靳准之手。 
  靳准早已有了察觉,但他乃老谋深算之人,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却在等待时机。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这时机终于让他等上了,他只须在刘粲面前表现出忠心为国,并且让这刘粲认识到朝中无他靳准不行即可! 
  “两位将军各为其主,忠心可嘉,不妨先站起来说!” 
  靳准此语乃是向樊坦点明北宫纯并非皇上的人,而是另有主子。 
  樊坦哪里听不出来,心中暗自道:“怪不得这厮如此猖狂,原来是刘曜的人。” 
  北宫纯却在心中暗自骂道:“老狐狸,平时深藏不露,此时却坏我主好事!” 
  如今之势,朝廷、石勒和刘曜乃呈三足鼎立,北宫纯也不敢轻易得罪靳准,只好借着靳准的台阶下。 
  靳准道:“北宫将军暂且回府,待圣上先行处理此事,事毕再告诉将军,行否?” 
  这一番故示大方之举,实则含有莫大的讽刺语意。意思很明显的告诉北宫纯,皇帝现在会自行处理,不用你北宫纯操心,也不必先行通知中山王刘曜。 
  北宫纯盯了靳准一眼,见靳准面无表情,只得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靳准听了北宫纯的冷哼之声,脸色丝毫未变,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想些什么。 
  待北宫纯已完全走远,靳准方才对樊坦道:“樊将军暂且在京中呆上两日,调粮之事,待我与皇上及几位大人商量一下,皇库中存粮亦不多,我们定会想办法为石将军筹拔一些,樊将军耐心等候就是!” 
  刘粲顺着靳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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