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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
但是,我们却都没有期望著会听到人声!
因为我的推测是:这些年来,姬娜和一个来自神秘外星的人在一起,这个人,就是
被神父认为是“上帝的使者”的那个。但是根据我的推测,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因
为姬娜有一具尸体要处理,那自然就是这个人的尸体了!
可是这时,我们却陡然听到了有人讲话!
我们立时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同时心中,充满了疑惑。白素道:“或者是录音机
留下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可是还没有开口,突然又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那只有当人遇到意
外,才会发出。
我立时道:“请问是谁在说话?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在我发问之后,喘
息声仍然继续著,大约半分钟,接著,是几句喃喃自语,声音似乎就从圆柱上传来。
那圆柱子看来是一个整体,不能想像它会发出声音来!
我又将刚才的话,重覆了一遍,喘息声静了下来,然后,便是一个听来极其疲倦的
声音:“两个陌生人来了,姬娜死了,是不是?”
一听到那声音如此讲,我心中的疑惑,更是到了极点!
忽然听到人声,已经是足以令人惊讶,而居然那人还知道姬娜已经死了!这岂不是
更加令人无法置信?一时之间,我还以为,是因为姬娜的死亡,带给我太大的刺激,以
致我在听觉之上,产生了幻觉!
可是,当我向白素望去之际,发现白素也一样充满了惊讶的神情,这使我知道,我
所听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正听到有人在那样说!
我张大了口,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说甚么才好。而就在这时,我又听到,自那圆柱
形的物体上,传来了一下叹息声来。
那一下叹息声,听来充满了悲哀和无可奈何,令得人的心直向下沉,白素比我先开
口,她道:“是的,姬娜死了,请问你是谁?”
在白素讲了那句话之后,我屏住了气息,等待著回答,心中极其紧张。
我等了约有半分钟,才又听得那声音说道:“我……我是……”
那个人的声音十分犹豫,像是对这个简单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他又
停顿了片刻,白素道:“或者我们面对面说,会好一些?”
白素十分技巧地要求这个人露面,那使得我的心中,更加紧张了。
那人这一次,回答得倒相当爽快:“好的,请你们旋转一下面前的圆柱,向反时针
方向旋转!”
我一听得他这样说,连忙双手抱住了那根圆柱,用力向反时针方向旋转著。那人说
得十分清楚,是向反时针方向旋转,那也就是说,我抱住了柱子之后,向著我左手方向
旋转。
可是,那柱子却一动也不动,我再出力,柱子仍是一动不动。
我不禁有点气恼:“对不起,我转不动,我应该出多大的力气才行?”
那声音立时道:“怎么会?”他在讲了三个字之后,顿了一顿,立时又道:“对不
起,真对不起,虽然我已经来了很久,可是对于相反的方向,还是不能适应,应该是…
…顺时针方向,照你们的说法。”
我呆了一呆,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这人如此说,是甚么意思。
甚么叫作“对于相反方向,还是不能适应”?但是从他说“我虽然已来了很久”这句话
,倒可以肯定他是从外星来的,这又令我感到了一阵兴奋。
急于想和这个人见面,所以,我又抱著柱子,用力向顺时针的方向转动。
其实,我根本不必出那么大的力气,一转之下,柱子立时转动,柱子一动,在我的
身后,“嗤”地一声响,一道门自动移开。我们立时向门内望去。
门内,是一个更大的空间,我们先看到的,是一幅对著门的、巨大的萤光屏。
我对那里的一切,一点也不陌生。那和我多年前,曾进入的陷在火山口,米伦太太
的那艘太空船的内部,完全一样!
在巨大的萤光屏之前,是一系列的控制台,控制台的前面,是两张驾驶椅,两旁,
有著各种的机械装置。
我们终于找到了想像中应该存在的那艘太空船!
白素伸过手来,我们互相握了一下手。她对于这样的太空船,也不应该陌生。她虽
然未曾进入过米伦太太的太空船,但是我在向她讲述起的时候,曾经向她详细地形容过
。
这时,在控制台之前的两张驾驶椅上,一张空著,另一张上,显然有人坐著。这个
人背对著我们,他的肩、头,高出椅背,这个人,有著一头金发,金得光芒灿烂。可是
看起来这个人并没有站起来欢迎我们的意思,因为他坐著,一动不动。
那张驾驶椅,应该可以旋转,但是他显然连转身过来的意图也没有,只是一动也不
动的坐著。
我看到这样的情形,呆了一呆,白素立时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开口,她
道:“我们来了!”
那人仍是一动不动,但是却道:“请进来,请进来!两位一定是卫斯理先生和夫人
!”
那人坐著一动不动,十分无礼,但是他的话,却又十分客气,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
居然知道我们是甚么人!我心急,立时大踏步向前走去,来到了驾驶椅前。这时,我已
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人!
这个一头金发的男子,身子相当高,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可是却瘦得出奇,脸色
异常苍白,双眼也茫然失神,现出一种极其可悲的、茫然无助的神色,和刚才的那一下
叹息声,倒十分配合。
这个人,在我想像之中,他应该就是神父口中的“上帝的天使”。根据神父的形容
,他应该英姿勃勃,如同天神。可是眼前那个,却分明陷在极度绝望之中!他坐在那里
,一动不动,甚至毫无生气!
我一看到了这种情形,不禁呆了一呆,这时,我听得在我的身后,白素也传来了一
下吸气声,显然,她也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若不是我们刚才听到有人讲话,
而眼前又分明只有他一个人,真会以为那是一座雕像,不是一个活的人!
我瞪著那人,这样看一个人当然不礼貌,但是我心中讶异太甚,无法控制我自己。
那人的双眼之中,所现出的悲哀、无可奈何的神色更甚。人的双眼,是十分异特的
器官,当人的心情高兴或悲伤之际,是可以在一双静止的眼睛之中,反映出来的。那人
甚至不眨眼,也不转动眼珠。但我深深地感到了他的那种深切的悲哀。
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和米伦太太来自同一地方。他的悲哀,自然也和米伦太太一样,
因为他不能回去!这些年来,伴随著他的,一定只有姬娜一个人,而如今,他又知道姬
娜死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当然,悲哀就更加深切。
我被他双眼之中显露出来的那种悲哀所感染,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太难过,或许
,这就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我在这时,自然而然,用上了“命运的安排”这样的话,极其无可奈何。上次,白
素用同样的话来安慰我,我还大不以为然,可是这时却也这样说。的确,除了这样说之
外,还有甚么别的话可讲呢?
那人听得我这样说,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所说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单是
指他坐著一动也不动而言,而是真正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座石像,连
面部的肌肉,也没有丝毫“动”的象徵。
面对著这样的一个人,而又确知这个人并不是死人,这种情景,极度诡异。
我转头向白素望去,白素也盯著那人在看,现出了一种极度深切的同情。不等我开
口,她就道:“这位朋友,看来遭到了极大的困难:不能运动他的身子任何部分!”
白素的话,陡地提醒了我!
的确,我面对著的,是一个活人,而一个活人可以这样一动不动,只在他双眼之中
,流露出如此令人心碎的悲哀,那也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个瘫子!他全身瘫痪,他不是
不想动,而是根本不能动!
如此严重的全身瘫痪,一般来说,只有脑部和脊椎受过严重伤害,才会这样。而如
果是脑部受伤而导致如此严重的瘫痪,伤者在绝大多数的情形下,神智不清,昏迷不醒
,决不会再在双眼之中,现出如此悲痛的神情来。那么,这个人,一定因为脊椎受伤而
瘫痪!
眼前的现象,太过令人震慑,我脑中一片混乱,所想到的,竟全然是些杂乱无章,
无关要旨的事,例如对方是受了甚么伤害,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之类。
白素看来比我镇定得多,她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朋友,我们了解你的困难,
但是你至少可以说话?我们曾听到过你的声音,请相信我们对你绝无恶意,你可愿意和
我们讲话?”
那人望著白素,自他的眼神中看来,他全神贯注地在听著白素的话。
等到白素讲完,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极度无可奈何的神情,自他的喉际,发出
了一阵轻微的咕咕声。那一种“咕咕”声,实在不能称之为语言。而且声音十分低微,
若不是我们都屏住了气息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听到有声音自他的喉际发出来。
但是,正如白素刚才所说,这个人是可以讲话的,我们曾听到过他的讲话,而且,
他还会问过:姬娜是否死了!为甚么这时,他只能在喉际发出“咕咕”声呢?
我正想问他,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就是我们刚才在外面空间听到,发
自那根圆柱状物体上的声音:“姬娜真的死了?”
我和白素都陡地一怔,因为我们绝未期望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所以我们一听到声
音自背后传来,立时转过身去看。可是,身后除了一系列的仪表装置之外,却又没有人
。
只不过有一排仪表,上面有许多指示灯,这时,正在不断地、有规律地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