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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蛮荒的地方,可以维持多久!
在我所找到的资料之中,只有一个探险家,曾顺著阿邦纳米河,到过这条河流的下
游,那是法属圭亚那最中心部分,可是他在探险完毕之后的归途上,患上热病而死,他
探险的记录,并没有出版,只有手稿,存在巴黎一家地理学会的资料室中。
在提到这位探险家的记载时,书上有如下一段文字:这位探险家伦蓬尼,是一个极
其出色的旅行家,到过许多法国在非洲、太平洋的属地。法属圭亚那的旅程,对他来说
是一项挑战。但是他显然未能通过这项挑战,因为在他死后,探险记录经过很多审阅,
审阅者包括许多权威人士在内,都一致认为,伦蓬尼在出发之前,可能已经染上了热带
黄热病,因之神智糊涂,他所作的记录,全然是不可靠的胡言乱语。因为这个缘故,尽
管伦蓬尼在临死之前,曾要求一定要将这次探险的记录整理出版,但是他的朋友决定不
予出版。
决定不出版伦蓬尼最后一次探险经过的理由是为了保持他的名誉,因为出版了,不
会有人相信伦蓬尼所记载的是事实,而当作是热病发作之际的胡言乱语。
看了这段记载之后,我不禁心痒难熬,真想看一看这位探险家伦蓬尼的手稿,记载
著甚么事。
世上有很多事情,超乎这一时期人类的知识范围以外。凡有这样的事发生,就容易
被人冠上“胡言乱语”的帽子。这是人类掩饰自己无知的最好方法,简单而方便!
当时并未曾想到伦蓬尼的探险,会和以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联系。我记下了书上
所成,存有手稿的那个地理学会的会址,准备以后有机会时,去看看那份不获出版的手
稿。只是好奇,我在图书馆逗留了相当久,才回到酒店。白素已经等得很不耐烦,她一
见到我,忙道:“快走!四十分钟之内,我们如果不赶到机场,就得等上三天,才会再
有飞机!”
我笑道:“别紧张,你知道帕修斯在甚么地方?在法属圭亚那的中心!而法属圭亚
那唯一的飞机场在大西洋沿岸,我想至少还有好几百公里的途程,我们要使用原始的交
通工具!”
白素镇定地道:“如果姬娜能够从她所住的地方,到大西洋沿岸去,我们也就可以
到达她所住的地方!”
我没有说甚么,白素早已收拾好了行李,我们离开了酒店,赶到机场。
那是一架不定期的航机,四引擎,残旧不堪,而且显然超载,连乘客的机舱中,也
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
在这样的飞机上,当然不能期望会有太好的服务,只希望它能够平安到达目的地,
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飞机一直向西北飞,在圣路易加油,在贝林加油。再起飞之后,
下一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在两处停留期间,都有新的搭客加入,机舱之中,挤得可以,一个神父侧著身走过
来,在木箱上坐下,我看到这位神父已经在六十以上,走路也有点摇摆不稳,所以站了
起来,准备让座位给他。
神父拒绝了,他道:“谢谢你,孩子,任何地方都是上帝的怀抱,对我来说,完全
一样!”
飞机飞得相当稳,没有多久,我就朦朦胧胧睡著了。我想,大约是在我将睡而未曾
熟睡之间,我的左胁,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我立时睁开眼来,向左望去。看到白素一脸惊讶的神色,向我身边指了一指,我转
过头去看,我也呆住了。
在我身边,那位老神父正在全神贯注地念著圣经。令我吃惊的是,我看到神父一面
在念圣经,一边手中,拿著一个书签,那书签的本身,也没有甚么奇特,大约宽两公分
,长十余公分,是蓝色的卡纸,上面有一条蓝色的细丝带。神父的眼力可能不很好,他
一面用心读著圣经,一面要用书签来作指示,顺著一行文字移动,以免念错下一行。
那书签令得我震动,我相信那也是白素突然之间将我撞醒的原因。
在那书签上,有著两行字。那两行字,就是我和白素,称之为“米伦太太的文字”
的那一种!
一定就是那种文字。连日来,我对这种文字,虽然一个字也不懂,可是对于它们的
形式,却已十分熟悉,甚至闭上眼睛,也可以看到那些圆圈、三角形,在我的眼前不断
地跳动著。
而这时,我毫无疑问,可以立即肯定,神父手中书签上的文字,就是米伦太太的文
字!
我迅速和白素互望了一眼,这时候,因为紧张,而喉咙有点梗塞,先要咳嗽几下,
清了清喉咙,才道:“神父!”
要命得很,这位神父,不但目力不济,可能还有相当程度的耳聋,等我叫到了第六
声,而且越来越大声,以致令得其余人都向我望过来,以为我犯了甚么大罪,急不及待
要向神父告解之际,神父才抬起头来。
一看到他抬起头来,我忙道:“神父,你这枚书签,是哪里得来的?”
神父一听得我这样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出一种极其虔诚的神情来,盯著我,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孩子,你为甚么这样问?”
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我只是想到,神父的态度如此异特,那枚书签,
一定非同寻常。在我不知如何回答之际,白素已欠过身来:“因为这上面的文字,神父
!”
神父伸手,在那两行字上,慢慢地抚摸著。当他在那样做的时候,神情不胜感慨之
至。
我忙道:“神父,你可认识这种文字?这上面的两行字,代表著甚么?”
神父的神情更严肃:“这两行字,代表著上帝的语言,孩子!”
我呆了一呆,“上帝的语言”这样的话,出自一个神职人员之口,自然太空泛了些
,难以满足我的要求。我也不准备反驳他,只是问道:“那么,上帝通过这两行文字,
说了些甚么?”
神父缓缓摇著头:“四十年来,我一直想知道上帝在说甚么,可是抱憾得很,我不
知道,我不知道上帝要向我说甚么!”
他讲到这里,放下了圣经,双手扬了起来,也抬头向上,大声祷告了起来:“全能
的上帝啊,我每天向你祈祷,你为甚么不给我答案?”
我苦笑著:“神父,如果你四十年来,一直得不到回答,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两行
字,是上帝的语言?”
神父喃喃地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虽然低,可是语气神情,都十分坚定。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充满了
疑惑。白素道:“神父,请问,这书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神父十分感慨,道:“四十年了,从来也没有人问过我这枚书签是从何而来的,只
有你才问起,是上帝使者给我的!”
我道:“你是在甚么情形下,遇到上帝使者的?”
神父道:“四十年前,我是法国南部乡村一间学校的地理教师,为了想转换环境,
我离开了乡村,到里昂,参加了一个探险队。这个探险队的目的地,是法属圭亚那中部
的阿邦纳米河。”
我呆了一呆,事情奇得很,我刚看过有关的资料之中,就有这样一个探险队的记载
!
我忙道:“这个探险队的领导人叫伦蓬尼?”
神父一听得我这样说,刹那之间,神情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又是不信,当真是百
感交集。
过了好一会,神父才道:“感谢上帝,居然还有人能够叫得出他的名字来!我以为
他早已给所有人遗忘!唉!他如此出色,真不明白他为甚么会这样短命,真可惜,真可
惜!”
我又想催他,可是白素拉了拉我的手,不让我打断他的话头。
神父在感叹了好一会之后:“伦蓬尼先生是领导人,团员一共只有三个人,连我在
内,还有二位,说起来很可笑,是一个犯了通缉罪的酒保。为了逃避,才参加了探险队
。一到圭亚那,他就溜掉了,所以,实际上,队里只有我和伦蓬尼先生两个人。”
机舱中其余的人,本来听到神父曾从“上帝的使者”处得到过东西,都很有兴趣在
听著,但是神父只管唠唠叨叨探险队的事,他们显然没有兴趣,便又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情,只有我和白素,还全神贯注地听著。
神父继续道:“我们雇了向导,出发探险 ”
我怕他将探险的经过说得太详细,且道:“神父,关于伦蓬尼先生探险的经过,我
在一本书上看过。我想知道你如何从上帝的使者手上,得到那枚,你说代表上帝意思的
书签!”
神父一听得我这样说,突然极其高兴,握住了我的手,道:“伦蓬尼先生的探险记
录,已经出版了?”
他兴奋得在这样讲的时候,声音有点发颤。
我道:“没有,没有出版。据说,记录不可靠!”
神父陡地激动了起来,大声道:“可靠!百分之一百可靠!只不过没有人相信!”
我陡地想起了我看过的那本书中的记载,也一直强调伦蓬尼的探险记录,是“热病
中的胡言乱语”,那是不是意味著,伦蓬尼的探险过程之中,曾经遇到过甚么不可思议
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如今遇到了仅有的两个探险队员中的一个,真是获知其间
真相的最好机会了。
我初步将伦蓬尼探险的奇遇,和姬娜的怪遇连在一起,因为姬娜用米伦太太的文字
,写成了一大叠稿件。而神父的书签上,也有米伦太太的文字!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
。
我心情极之紧张,但是又不能心急,一定要听神父讲他们四十年前探险的经历。
我看出神父似乎很激动,所以我安慰他道:“神父,如果将探险过程中特别事件告
诉我,我一有机会,就去看伦蓬尼先生的手稿,而且,努力促成它的出版。”
神父双手握住了我的手,摇著:“那真是太好了!唉,这四十年来,我曾向很多人
讲起我的遭遇,可是全然没有人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