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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说,那个人也是害死张真宏和胡淼三的帮凶。可是,当年自己参加栋力站务组面试,第一次就给刷了下来,后来是高逸鹏一手将他提拔起来的,自己白天那样做算不算是忘恩负义呢?况且他忘不了,高逸鹏对着张真宏遗像的时候,眼里的有着一股要比在场的每一个人,比他、比秦水兰、甚至比张宏的父母还要深的悲哀。如果他真的对张真宏的死漠不关心的话,绝不会出现那种背痛之极却又无法哭出声音的境况。他更忘不了,林浩悄悄问高逸鹏:“羊死的时候你似乎还没有这么悲哀,为什么呢?”时高逸鹏含泪答的话:“因为羊死是命运开的玩笑,而张真宏是为我而死的。”为什么说张真宏是为他而死的呢?难道血之禁忌本想对付的人是高逸鹏?还有,羊是谁呢?经常在高逸鹏和林浩的口中听到这个神秘的名字,好像是一道符咒,每次讲起他,他们两个就会开始陷入悲伤。
是夜三点,孤星寒拍醒了张笛道:“起来,准备办事了。”张笛正恼火打扰了他的美梦:“办什么事?黑灯瞎火的,偷东西么?”孤星寒猛地踹了他一脚:“你起来不起来?去见张真宏去。”张笛一个激灵:“什么?去哪里见?”孤星寒道:“自然是去他的灵堂了。”“我不……”张笛来不及说出第三个字,已经被孤星寒拖出了房门。来到灵堂门口,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孤星寒先开棺仔细察看了张真宏的尸体,满意道:“嗯,他们还没有下到冥界。”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捆长长的红绳递给张笛道:“鬼魂通常不敢走正门,都是从后门进来,你把这些红线拴在后门的柱子上,记得拴低点,刚好到你膝盖的位置就可以了。”张笛道:“不用拴了吧,人家做鬼那么辛苦,跑过来你还拿红线绊他,这也太狠毒了。”孤星寒笑道:“你不懂,这些红线在香火前供奉了三年,鬼是看不见这些红线的,用这些红线可以控制冤魂行走的路线,避免它们无法从前门出去,而最终导致无法投胎。”
张笛无法,只好战战兢兢地跑到后面胡乱拴了几条红线,然后把剩下的都丢到阴沟里面去了,赶紧回到孤星寒身边道:“我拴完了。”孤星寒正在丈量八卦方位,见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站起身来不无讽刺地说道:“你效率蛮高的嘛。”张笛厚着脸皮道:“反正我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慢着!”孤星寒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铃铛给他,“这个给你。”张笛推脱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道谢了。”孤星寒道:“你想得美,这是用四面凹凸不平的钢球为坠做成的金铃,是用来分散魂灵的。冤魂在经过自己遗像的时候,是他冤力最大的时候,也是意识最清醒的时候,这个时候来问他们最恰当不过。但是以我们人的身躯,无疑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们接触的,强行对抗的话,恐怕会对张真宏造成损伤,所以必须要用这分魂铃减弱他们冤气的密度。张真宏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站在他身边拼命地摇这个铃,直到看见张真宏脸上有痛苦的反应为止。”“什么?我还要站他身边……”张笛还想多说什么,孤星寒已经把铃铛塞到他的手里。
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了,孤星寒终于可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休息一下了。张笛却一直高度紧张地拿着那个铃铛问:“怎么还没来啊?他们今天到底能不能来?”孤星寒的右手缓缓滑过发亮的罗盘:“你没有听见他们的叫声吗?他们已经来了。”张笛竖耳倾听半晌,疑惑道:“哪有?”话音刚落,地上立时刮起一阵冷冷的旋风,带动满地的纸屑和灰尘漫天遍地地舞着,同时,外面传来一声声低沉而拖长的吼叫:“嗷——”绵远不绝,在这狭小的灵堂里久久地回荡,给这里笼罩上了巨大的恐怖。张笛脸色大变,他刚想尖叫,却看见孤星寒正坐在对面死死地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听说,冤魂最爱杀心志动摇的人了,当然,这只是听说而已。”张笛一个寒噤,闭嘴不语。
《栋力无悔》 第二部 忌之轮回迷离夜密谋结盟约 屈恨天布阵诀死魂(3)
吼叫声的余震持续了很久,但是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张笛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颤巍巍的响声——“吱呀”,后门缓慢地打开了。张笛脸上的肌肉立即抽搐了一下。孤星寒一听到这声音,马上从椅子上跳起,快速拈起一张黄符在空中烧开,低声道:“他们来了,我们先躲起来吧。”说完拉着还不明所以的张笛躲到了帷幕后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这没有一点光亮的灵堂里,就连一根草一片纸都浸润了恐惧的意味,后门还在不停地摇晃着,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三十年代的古旧大宅里,那些不可见人的勾当透着一股浓浓的血的味道。张笛想着,身子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身边的孤星寒却一直在注意倾听外面的动静,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见鬼对于他本来就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
这时,低沉持续的吼声突然中断了,门也停止了摇晃,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离了这座灵堂,原本风雨欲来的空气里忽然变得静谧,却反而给人们增添了一股诡异的气氛。孤星寒脸色微变道:“咦?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说着,忙用手按在地上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张笛怒目而视道:“你说,你是不是没把红线拴在门的后面?”张笛一吓,如实招出:“我……我怕,所以没全部拴,但是……但是我的确拴了好几条的,要说一条也没有拴是不可能的。”孤星寒见他话都说不直了,知道不是谎话,“哼”了一声继续把手按在地上查探,半晌才道:“奇怪,如果你是拴了红线的话,为什么我会感觉不到一点波动?照理说,冤魂碰到红线应该会产生颤动的,难道张真宏他们不是从后门进来的?但是后门为什么又会打开呢?”
孤星寒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和张笛一起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眼角余光却突然发现自己藏身的布幔一角正在微微地飘动。灵堂里一丝风也没有,就算有风,也应该是整个布幔飘动,绝不可能只有一角在动而其他角不动,除非……孤星寒警觉地靠近张笛,悄悄地移动到他身前,同时慢慢地伸出右手,向那角飘动的布幔缓缓地、缓缓地靠了过去,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布幔的一刹那,霎时,整块布幔“唰”的一声被猛地扯了下来。借着外面昏暗的月色,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黑影悬浮在半空,近在咫尺,左左右右地飘荡着,从那上面,不断滴滴答答地掉下些什么东西来,落在地板上,发出“咝”的响声和难闻的焦味。孤星寒艰难地抬起头来:“张真宏?”张真宏早已变得乌黑青紫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扭曲的狰狞笑容,稀落的牙齿镶嵌在发白的牙肉上,在毫无血色、早已脱皮的嘴唇衬托下更有一种别样的恐怖,眼睛里完全没有瞳孔,只有变色的眼白还在灵活地四处转动着。从他的眼里,还有嘴里,正不绝地往下滴着那不知是尸脓还是鲜血的液体,凌乱的头发披垂下来,盖住了鲜血淋漓的额头。
怎么会这样?张真宏?孤星寒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望着张真宏的狞笑,眼神里满是错愕和惊诧?蓦地,灵堂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喊叫,顿时撕破了寂静的夜空,给这原本死气沉沉的校园里抹上了一重阴森和不安。震惊过度的张笛终于成功控制了自己的喉咙,发出了他有始以来最惧怕的一声喊叫,他绝望地扬起下巴,发白得如同金纸的脸上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对生命的眷恋和抵抗死亡的疯狂。正是张笛的叫声使得孤星寒的神智完全清醒了过来,然而,没等他发出任何惊讶的话语,张真宏已经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随后伸出一双爪子样的手,长大那满是尸脓和鲜血的嘴,狠狠地向孤星寒和张笛二人扑过来。
“啊——”悲惨的嚎叫再次划破校园的长空,昭示着这原本圣洁的地方如今已是群魔乱舞。张真宏捂住左手连连后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吼叫。张笛呆呆道:“孤星寒……”一阵黄色的粉末带着火星飘过,原来孤星寒一早在手中拿好了黄符,刚才虽然骤遭惊变,但人类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下意识地把手一挥,从而击退了张真宏的进攻。孤星寒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身子朝张真宏走去。“孤星寒,不要去,张真宏他已经发了疯了,他要杀我们的!不要过去,孤星寒!听见没有,回来啊!不能过去啊——”等到张笛发现不对劲,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孤星寒却充耳不闻,走到了张真宏身前。
张真宏看上去似乎非常惧怕孤星寒,更惧怕孤星寒手里捏着的另一道黄符,他呲牙咧嘴了一会儿,伸出舌头把流在嘴角边的液体舔了回去。“张真宏,你是张真宏吗?”孤星寒的额头上还流着大滴大滴的汗珠,眼神里却充满着希冀和温柔:“别怕,我不伤害你。张真宏,是我啊,我是孤星寒,还认得我吗?”轻轻一笑的神态如此从容,根本不像是在同一个刚才对他们痛下杀手的冤魂说话,反而好像面对的是生前的张真宏一般熟悉,那么淡然地在一起闲聊,似乎可以让人忘记张真宏已经死了的事实。“孤星寒……”张笛怔怔地望着他,他想起了当孤星寒知道张真宏危险的时候疯狂地跑向机场和在灵堂上用尽全身力气抑制苦痛的场景,这是否就是孤星寒面对如此可怕的物体还能旁若无人欣然面对的原因?孤星寒,其实最重视的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啊!
没有等张笛想得更多,变故又发生了。张真宏又发出了一声吼叫,这次他扑过去的对象不是就在身边的孤星寒,而是还站在布幔后面的张笛。这次张笛连惊叫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已如电光火石般压了过来,尸脓腐臭的味道仿佛就在鼻子下面,足以令人在死前便窒息。“红线相引,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