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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王朝兴替-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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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使中华民族蒙受了从来没有的屈辱和磨难,但毕竟也让中国的老百姓过了近两百年太平的日子,比明朝荒唐、昏庸的君主还是要好不少,但那时的人尤其是掌握着话语权的读书人可不这么想。他们终身在“夷狄之有君,不若华夏之亡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环境下生活,亡国尚可接受,但被异族还是野蛮的异族统治却无异于“亡天下”。还有一点,就是“气节”,即使在现在看来,满洲人当皇帝是大势所趋,但像洪承畴、吴三桂那样出卖自己民族的人,毕竟是可耻的。傅山也不能例外,此时的心情可以用他写的诗概括:“日夕直盼死,涕零吊屈时。”另一方面,傅山也写了不少奋发准备抗清的诗,比如“仰天看怒云,惊如义旗移”。    
    这年中秋,对于傅山来说,势必是个非比寻常的日子,他出家为道了。傅山本来便与道士们颇多交往———这种活动的思想根源是与古代读书人一贯的自命清高、遁世无为的“隐士梦”是一脉相承的,不过,在那样的一个时代下,这样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必然不可能实现。    
    他拜的老师是寿阳县五峰山的还阳子郭静中,郭静中是当时有名的道士,颇多神异的色彩。傅山出家后,道号“真山”,因身着红色道袍,遂自号“朱衣道人”,别号“石道人”。朱衣者,朱姓之衣,暗含对亡明的怀念;石道者,如石之坚,意示决不向清朝屈服。可见,傅山出家并非出自本心,而只不过是表明一个忠君爱国、不与清王朝合作、保持民族操守的态度,而且也不用剃发留辫子,不用去做新政府的官,更重要的是,利用这个身份的掩护,傅山可以方便地四处从事抗清复明活动———道士云游是不犯罪的。    
    现在更可靠、确实的傅山反清活动的资料已经不好找了,如果从他写的诗来看,他的行踪大致是在盂县、平定、寿阳、祁县和晋源这一带,反清活动的效果怎么样,事实上,很有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一直到那年的重阳节,傅山还在盼望着反清的义师的到来或者是起义的爆发。依靠读书人要反抗一个政权,希望实在是渺茫的很。傅山有一个叫白孕彩的朋友,曾经秘密地收养了一个明朝宗室的后裔,但发现他竟越来越傻,于是感叹朱明王朝的气数果然完了,从此就消沉下去。傅山虽然不会这样消极,也一直在做实际的工作,但一次次的希望、行动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失望。在那个甲申年将要过去,乙酉年将要来到的时候,傅山写了一组诗,其中有这么几句,“纵说今宵旧岁除,未应除得旧臣荼。摩云即有回阳雁,寄得南枝芳信无。”交织着对故国的留恋,对复国的希望,当然还有无可名状的忧愁和无可排解的失落。    
    傅山三十九岁那年就这样过去了,马上步入不惑之年的他应该是充满困惑的。    
    1644年确实是相当混乱的一年,不仅对于傅山是这样,对于整个中国都是这样。每个人都被迫选择自己的路,选择的结果在360年后的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就在这选择中,历史的沧桑一晃而过,留下了各种各样的身影,让后人评说。    
    清军入关建都北京之初,南明弘光政权在南京成立,全国抗清之潮此伏彼起,气势颇高。傅山心中一直渴望南明王朝日益强大,但他还未能积极有效地响应时,弘光政权和唐鲁政权相继覆灭,最后只剩了西南的桂王。傅山就在不断的希望中反复失望,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傅山养成了喝苦酒的习惯。《清史》中说傅山“喜苦酒,自称老糵禅”(《清史·卷501·傅山传》);其实,傅山哪里是喜欢那种干涩的苦酒,他只是要借苦酒来提醒自己,时刻不忘天下为满清所苦。    
    终于,在顺治十一年,傅山为早日北上驱逐清王朝,匡复明室,积极同桂王派来山西的总兵官宋谦联系,密谋策划,积蓄力量,初定于顺治十一年(1654年)三月十五日从河南武安五汲镇起义,向北发展势力。然而,机事不密,宋谦潜往武安不久,即被清军捕获,并供出了傅山。于是傅山被捕,关押太原府监狱。羁拘期间,傅山矢口否认与宋谦政治上的关系,即便是严刑逼供,也只说宋谦曾求他医病,遭到拒绝,遂怀恨在心。一年之后,清廷仍然得不到傅山口供,傅山的门人弟子们又多方奔走,“门人中有以奇计救之”(《清史·卷501·傅山传》),于是清廷以“傅山的确诬报,相应释宥”的判语,将他释放。


第三编 1644之何去何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6)

    傅山出狱后,反清之心不改。大约在顺治十四至十六年间,傅山闻听郑成功、张煌言屡屡战败清兵的捷报,曾南下江淮察看了解反清形势。当确感清室日趋巩固,复明无望时,遂返回太原,隐居于城郊僻壤松庄,开始了“松庄烟树十余年”的“侨居”生活。    
    松庄在太原东南。《双塔寺雅集记》曰:“出太原郡城东南行七八里,有寺曰永祚,双塔巍然,其下为松庄傅隐君青主所居也。”松庄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村北是丘陵,村南是一条漫长的沙河滩,每当雨季便有山洪从东向西流去。    
    傅山自谓侨公,那些“松乔”、“侨黄”的别号就取之于此后,其含意是明亡之后,自己已无国无家,虽居故乡,如居异域。他的“太原人作太原侨”的诗句,正是这种痛苦心情的写照。    
    康熙二年(1663年),昆山顾炎武寻访英雄豪杰,来太原找到傅山。顾炎武早就仰慕身在晋地、比他年长的傅山,两人抗清志趣相投,结为莫逆之交,自此过从甚密。以后傅山又先后与申涵光、孙奇逢、李因笃、屈大均以及王显祚、阎若璩等坚持反清立场的名人和学者,多有交往。尤其是曾在山东领导起义的阎尔梅也来太原与傅山会晤,并与傅山结为“岁寒之盟”。王显祚见傅山常住土窑,特为他买了一所房院,即今太原傅家巷四号院。    
    傅山与顾炎武除了谈政论文、诗歌唱和外,还一起创办了一些实业,组织票号,以作为反清的经济机构。    
    据方闻《傅青主先生大传年谱》考《明史》称:李自成陷京师得勋戚文武诸臣巨金。吴三桂降清攻李,自成奔还京师,火容金为饼,每饼千金,约数万饼。即以骡车纟困载运归西安。敌追甚急,骡马疲惫,沿途埋藏,至西安时只剩十之二三,沿途埋藏之金饼“遂多为晋人先后掘得之”。故山西富人厚赀财。世传傅山与顾亭林(顾炎武号亭林)先生友善,两先生密计经营票号,操纵金融,以图举大事,惟忌招祸败事,故其法只凭口授而不传一字。    
    梁启超《清代学术史》也说:“山西票号相传为傅青主、顾亭林所创办。”章太炎《顾亭林先生轶事》亦云:“近闻山西人言晋人得李自成金,由顾、傅设票号,立新规,天下俗从……有清一代票号制度皆顾、傅所创也。”    
    如此可见,顾炎武与傅山是盛极全国二百余年晋商票号的首创者。    
    票号之前有镖局。据有关史料载这也与顾、傅二先生有涉。近代学者姚映川在《中国的帮会》一文中说:帮会的组织除西北堂、东南堂……而外尚有顾炎武、傅山、戴廷木式等山西的组织,为避免清廷的注意名为标局,后因此而产生山西的票号。顾炎武在江南谋革命不成,在山东又不能立足,乃至山西依傅山。    
    戴廷木式乃傅山老友,祁县人,其父戴运昌与李自成有故。李自成由北京京败退,赠白银若干给戴运昌,戴运昌即交其子廷木式用于反清事业。戴家又以拳术鸣世,故戴廷木式便与傅、顾密议设立镖局,为商人运送现款。当时山西人多在东北、蒙古、新疆经商,携运现款要雇用拳术精通之武人保镖,成立镖局既可赚得可观的佣金,又可掩当局耳目,还可以聚拢文武双全的人才。这对反清复明的大业是一举三得的上策。傅山与顾炎武参与其事的目的即在于此。    
    顾炎武和傅山三次在太原相聚,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顾炎武自甲申(1644年)以来,一直飘泊在外,二十多年来一直过着形单影只的羁旅生活,直到如今年近花甲膝下尚无子嗣。傅山十分关心友人的命运,作为医学国手他为友人诊脉,诊得“断可得子”,于是便多方为其物色配偶。顾炎武十分感激老友对他的关心,但他已过惯了这种萍踪浪迹的生活,而且已把这一生交给了献身的事业,就诙谐地写了一封《谢友人规纳宠书》,婉谢了老友的好意。    
    在顾炎武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惦记着傅山,他在临终前写的一篇文章中说:“萧然物外,自得天机,吾不如傅青主。”他崇敬傅山,把他比作秦末的高人隐者“商山四皓”,愿意永远和他“相随拾芝草”。    
    清初,为了笼络人心,泯除亡明遗老们的反清意识,雄才大略的康熙帝在清政府日益巩固的康熙十七年(1678)颁诏天下,令三品以上官员推荐“学行兼优、文词卓越之人”,“联将亲试录用”。给事中李宗孔、刘沛先推荐傅山应博学宏词试。傅山称病推辞,阳曲知县戴梦熊奉命促驾,强行将傅山送往北京。    
    至北京后,傅山继续称病,卧床不起。清廷宰相冯溥并一干满汉大员隆重礼遇,多次拜望诱劝,傅山只靠坐床头,淡然处之。他既以病而拒绝参加考试,却又被康熙皇帝恩准免试,授封“内阁中书”之职时,仍不叩头谢恩。康熙皇帝面对傅山如此之举并不恼怒,反而表示要“优礼处士”,诏令“傅山文学素著,念其年迈,特授内阁中书,着地方官存问”。    
    傅山由北京返回家乡后,地方诸官闻讯都去拜望,并以“内阁中书”称呼。对此,傅山低头闭目不语不应,泰然处之。阳曲知县戴氏奉命在他家门首悬挂“凤阁蒲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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