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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又再吹起。木麻黄的坚定,并不因岳母的劝说,有所更改。反而驱使功乐有更大动力,极力地想将对亡妻所有的承诺一一兑现。
功乐值勤完毕之后,回到救护站,趁着礼文及谢俊去吃晚饭,按照平常时间,在休息室的计算机旁,整理一天的报告。八点十五分PDA闹铃响起,他看了看,把它按上。功乐没有起身,他靠着椅子下的轮轴转身,将提前完成的报告,放在所有报告的收集篮,再转回自己座位。功乐从口袋里拿出那把谢婉森的钥匙,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看着桌上紫晴笑得很灿烂的照片,右手拿着钥匙,左手轻抚挂在胸前的红线,往上一套,套出了一个决定,这一次,他不能再辜负紫晴的“心”,他要帮助谢婉森那个拥有紫晴的心的人,让她的心快乐起来。
八点三十分PDA闹铃响起,功乐犹豫了一会儿,按下,又拿起左手的手表看了一看,今天他并不想准时离开,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现在休息室里只有另一个值班人员驻守在电话机旁,他看暂时不会再有人走进来了。他起身走到档案室,打开综合档案柜,翻动着一星期前,谢婉森的急救记录表。他迅速地用触控笔在PDA写下谢婉森的住址,然后快速关上抽屉,走出来,巧遇正好进休息室的礼文。
“吃了早餐又午餐,吃了午餐又晚餐,一天过了又一天,天天都没星期天。”礼文打嗝走进休息室。
“功乐,你还没走啊?奇迹哦!”礼文觉得纳闷,功乐一向很准时离开急救站。
“要走了!”功乐心虚地应付着。
“我觉得你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最好去黄大仙庙拜一拜,安安心。”礼文劝功乐。
“我好得很。不需求神拜佛,我走了!”
功乐说完,即离开急救站的休息室。他走到岳父的办公室,这次没有在门口犹豫,立刻敲门,岳父请他进去。
“爸爸,我明天白天要再请半天假。”功乐说。
“事情还没办好吗?”岳父问。
“嗯!”
“需要我帮忙吗?”
“事后,我会告诉你。”
“好吧!中午要准时回来上班。”岳父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功乐,似乎读懂功乐的心,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一样。
“我会准时回来。”功乐也不想让岳父失望。
那滴泪,滴落在都市森林海。
那颗跳动的心,是深情的印记。
木麻黄守着爱,不能回头,也不会回头。
隔日,功乐按着地址,来到谢婉森住的大楼。婉森刚走出来,身穿粉红色的棉质洋装,头发绑着同色系的发带,提着编织包,前几日脸上的忧伤消失了,神情似乎很愉悦,她踏着轻快的步伐,嘴里还哼着歌。坐在车里的功乐看得出神,一路尾随着她到公车站,看她上了公交车之后,才又将车开回到她住的大楼前面。
他心想,为何那日在草原之心儿童画室,谢婉森会哭得那么忧伤?和今天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功乐走下车,心慌慌地,他不怕被人发现他无故闯入他人的家门,只是怕看见自己的心是如此不堪。当他从衬衫的左边口袋,掏出谢婉森家的钥匙时,手心一直在出汗。
他站在大楼门口,屏住呼吸,决心更加坚定。功乐默念着从PDA背下的门牌号码,走到谢婉森的家门,停住,禁不起紫晴的心在声声呼唤,他拿着握在手心的钥匙,打开谢婉森家的大门。
出乎意料,他完完全全被眼前谢婉森家里客厅的景象,慑住心魂。沙发、茶几、落地窗帘、电话、笔架,甚至电视柜上的四十二英寸平面彩色电视机,与功乐家的完全一模一样,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他和紫晴生活的点点滴滴,因为这个家,全部都是由紫晴一个人亲手布置、摆设,现在,竟然出现在谢婉森的家中。
一把钥匙,所有的记忆,蜂拥而上,木麻黄也抵挡不住了。
六年前……
一日夜晚,功乐在医院加班回家。看见紫晴穿着单薄的衣服,有点咳嗽,坐在饭厅的餐桌前,一口一口吃着白稀饭就酱瓜,忍不住地心疼她,这么不爱惜自己。
“怎么这么晚才吃饭?我要你别等我啊?”功乐问。
“一个人吃饭,很孤单啊!我想等你嘛!”紫晴睁着大眼睛看着功乐。
功乐马上放下公文包,跑进卧室拿一件紫晴的外套出来。
“好了,你看,又感冒了吧?衣服每次都穿这么少,快把衣服穿上吧!”功乐将外套给紫晴披上。
“是不是以后要穿什么衣服都要问你啊?”紫晴打一个喷嚏。
“是的。”功乐坚定地说。
“也叫你不要乱吃路边摊,总是不听话,现在病毒都侵蚀到你的肠胃了。”功乐继续唠叨。
“啊!以后吃什么东西也要先问问你啊?”紫晴撒娇地对功乐说。
“是的。”
“是不是你一生一世都愿意照顾我啊?”紫晴问。
“是的!我答应你。”功乐看紫晴这么请君入瓮、狡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二部分心锁的距离(2)
“要记住喔!你曾经承诺过的话,第六十九条:他答应照顾我一生一世。”紫晴说着,便拿起放在餐桌上,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一字一字地写下。
“我已经写下来了,不能赖皮,不能反悔。”紫晴眼睛望着功乐。
功乐从婉森家的饭厅,走回到客厅来,他坐在沙发上,紫晴的影像,不时地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功乐与紫晴已经交往一段时间,决定牵手一生的时候,他们开始找房子,筹备婚礼。功乐将房子的装潢、布置,全交由紫晴一手包办。因为她对色彩的灵敏度极佳。
这一天,他们的房子已经完全装潢好,家具也已经进来。从客厅到饭厅,从饭厅到卧房的丝绸床单、被套、枕头套,小至浴室里的香皂、毛巾、马桶刷,也各就各位。紫晴邀请爸爸妈妈来看功乐为她准备的房子。
“哇!这房子真不错喔!”岳母东张西望。
“妈!嫁给功乐也很不错啊!”紫晴过来握住岳母的手。
“功乐啊!你是不是真的要娶她呢?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岳父问。
“我爱紫晴,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你有把握?”岳父又问。
“有把握!”
“我的女儿,有点傻里傻气,你要永远握紧她的手喔!”岳父说着,就伸出右手去握住坐在一旁岳母的手。
功乐这时也偷偷地托着紫晴的手,看着她,用唇语对她说:“I do!”
紫晴看着功乐大笑,也不顾父母亲在场,一转身,坐到功乐腿上,用一条红棉线绑在功乐的脖颈。
“啊?这是什么意思?”功乐不太懂红线的意义。
“上次不是说Do、Do、Do、Do我们结婚?你说Do就是好的意思。你忘了?自从你上次说Do后,我妈妈就到台湾迪化街最有名的月老庙,去向月下老人求了这条红线。这不是普通的红线喔!你要好好戴着它,绑着它,你就是我的啦!你的眼睛只能望着我喔!”紫晴娇嗔地说。
功乐与紫晴结婚之后,日子过得平淡,功乐开始每天在医院忙进忙出,甚至回家后,仍研读着各种医学知识,上网找数据,做着医疗的研究报告。而紫晴并没有意见,功乐却变本加厉,连紫晴什么时候上床睡觉也不知道。功乐总觉得紫晴会永远小鸟依人地留在自己身边。
一次深夜,在梳妆台前,功乐仍目不转睛用Notebook在工作。原本已经卧睡在床上的紫晴,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衣,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功乐身旁,一头蓬松的头发,靠在他的肩上。
“老公!”紫晴撒娇地对功乐说。
“什么事?”功乐眼睛仍看着计算机荧屏。
“老公……”
“我还在忙呢!有事等一下再说。”功乐不耐烦地说。
“每次都说等一下,要等多少下啊?等到我都老了?死了?”
“不要胡说八道。”功乐继续打字。
“确定明天可以吗?我要订船票啰!”
“订什么船票?”
“去澳门玩啊!你答应我的。”
“咦!这地方好像打错了!”功乐盯着计算机发现错字。
“哪里错?”紫晴也凑近看着计算机。
“这儿。”
功乐订正好错字,回头看着紫晴凸出来的小肚腩,他摸着她的肚皮说:“喂!你肚子怎么多了一个游泳圈啊?”
“有吗?”
“你是不是变胖了?”
隔日,功乐没带紫晴去澳门。紫晴善解人意地对他说:“没关系,你还是去忙好了,我们改天有时间再去吧!我今天在家里运动。”
紫晴目送功乐上班后,就因为功乐昨日的一句话,她在家里死命地跑步,跑了一个小时,接着又猛踩着健身脚踏车,想把自己身上的肥肉,在一天之内甩掉。
功乐愈来愈忙,紫晴愈来愈孤单。她经常一个人在家看韩剧,三餐也不太正常,天天等着晚上丈夫回家才肯吃晚饭。可是功乐一回家,吃过紫晴煮的牛肉河粉,一头又埋进工作中。紫晴一个人闷得发慌,拿着功乐的笔,坐在他对面乱画。
“工作狂,手给我。”紫晴对他发飙。
功乐继续看报告,没有理会紫晴,就把手伸过去给她。紫晴于是在他手上画了一只手表,边画边说:“你整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从不按时回家。我送只手表给你啦!下班了,早点回来陪我。”
第二部分心锁的距离(3)
功乐这会儿才知道是紫晴在搞鬼,他想缩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