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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男-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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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打得头破脸肿,苦不堪言。     
      他让我坐到他的身边,老老实实地坐着,然后对春兰花说道:“你想和田家村做什么木材生意?我们全村就那几百棵树,至今还分不清到底地姓田姓朱还是姓王,有主儿的野草倒是十几亩,一人多高的野草,你要不要?哈哈!”     
      春兰花受了我父亲的讽刺,并不生气,她说:“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田家村要规划住房,在村子里修路,不合规则的房子都要拆掉重盖,到时候所有的门窗都得重新弄不是?村东头要重盖一所学校——现在那破不拉叽的几间小教室都得扒了,再不扒过几年都得塌掉,里边几十个学生,岂不得出事儿!这样的话,桌椅门窗也得用木头不是?”她说完以后,有点得意地看我一眼,仿佛她对这间小学校的命运早有预见,在几百里之外就可以看到它的即将倒塌,然后匆匆地过来,建议田家村把它推倒重建。     
      我心中很高兴,觉得这样的破学校早该扒了,最好连田仲杰的小饭店也一起扒,让服务员小刘失业,让女教师大刘失业,让王二麻子也失业。然后每天围着田家村要饭吃。     
      “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不是想要大家伙的命么!这村里的房子大半是刚盖了不到三年的新房,怎么又要规划拆除?”父亲虽然早有预见,但是亲耳听到,脸色也禁不住开始难看起来。     
      我田小倒不这样认为,“这不是还没规划吗,咱家的房子说不定就没事呢,再说了,这么多的门窗桌椅都重新做,大大,这可是一笔好买卖!”     
      “你看你儿子,他多聪明!”春兰花赏给我一个媚笑,神秘怪怪地对着我眨眼睛。     
      父亲两眼放光,愣了好大一会儿,好像这是一个天大的不确定的好消息,像一根猪大腿般大的好东西进了胃部,一时间消化不了,需要暂时调整一下胃部神经,加大供血量,然后才能舒服地受用。我的母亲也高兴起来,不过很快母亲又变得冷静,说:“就咱一个人,哪能做得了这么多的家具门窗?”父亲也有点不相信似地,问春兰花:“是呀,就我一个人,两台电刨子,要猴年马月才能做完呀!再说仲杰哥能同意让我接这笔生意吗?”这时候,田仲杰在他的嘴里又变成了“仲杰哥”。     
      “事在人为嘛!据我所知,田家村也就你一个会做木匠活,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道理你们的村支书还是懂的,所以我建议你再找几个手脚灵便的懂些皮毛的小青年来帮帮你,至多给他们工钱就是了。”春兰花临走的时候,说道。     
      我和父亲跟在她后面,送她出了大门。她回过身,握住了父亲的粗大的双手,使劲儿地晃了晃,说:“看来以后我们要好好合作啊,这木材都是由我负责购买的,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谈。”她握紧了父亲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有滋有味的香肠一样,不舍得放手,至少在母亲的眼里,她是不舍得放手,好像父亲的手有着极大的磁力,俗话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他们两人的手一旦放在了一块,就很难靠人力分开似的。     
      父亲挣了好几下,总算挣脱了春兰花的小手,“嘿嘿”两声,然后和我一起目送她走远,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她走了以后,母亲突然暴怒异常,无来由地把我和田桐桐训了一番。田桐桐正在屋里吃我剩下的盒装的鸡肉——三两片鸡肉皮儿。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母亲的动作,她在春兰花走远了之后指着她扭动的屁股大骂,指着天上的月亮大骂,她把大门用木棍子闩上,把大黄狗从狗窝里牵出来,拴在大门的后面。然后对着大黄狗大骂:“你这只没用的狗,刚才窜进来一只浑身骚味的母狗,你也没看见哪?”她骂田桐桐永远都长不大,整天就知道流着口水要肉吃,看见一个老女人身上的肉也流口拉水。我虽然一直默然不语,尽量躲避她的锋芒,也没有逃脱母亲的诅咒,她气匆匆地扯住了我的衣裳,问我:“田小,你说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漂亮不漂亮,她的带镯子的手好不好看,快说,说实话!”我当然没有那么傻,像田桐桐那样傻张口就说“那位阿姨长得好漂亮,手上的镯子好漂亮”。我信誓旦旦地说:“她不过是个老娘们儿,是一个做买卖的老娘们,看来我仲杰大爷早和她商量好了,是要来骗我们。”母亲伸出两个手指头,在我的眉头上点了几下,气儿就消了。但是我一转身,她又在后面敏捷地踹了我一脚,在我的屁股上印了一个白色的脚印。我逃命一般就奔进了屋里。这时,父亲坐不住了,他从屋里头出来,说:     
      “吵什么吵!赶紧进来商量一下正事要紧。”


我爱的女人一窝坏熊

    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样。年轻女人张开了口,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继而便闭嘴不言,她的眼神就似此刻正倾泄的雨水,迷乱而又深沉,眸子的表面布满了雨雾,掩护着她的真实思想。藏在里面的东西我自然无法看透,那是专属于女人的一种神秘情绪,不是我一个小男孩就可以参透的,就像当年我看不透母亲对春兰花的看法一样。她没来由地暴怒一番,在院子里对着春兰花离开的屁股大喊大叫,反而更表明了她的无知和愚蠢。     
      春兰花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她才不会对一个有妇之夫产生兴趣,她关心的是她的生意,是我父亲的那门八十里之内威名远扬的手艺。可她毕竟是个普通的女人呀,她这个精明的普通女人渐渐地就把我田小这个无妇之夫——不,应该是无妻之童玩弄于股掌之中。。。。。。。。小女孩听到这里,情绪忽然变得急躁起来,小辨子上的雨水啪啪嗒嗒地滴下,落到地面上,迸起了轻微的水ǎ而亭子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阴蒙蒙深不可测,就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样,所有建筑物的颜色都开始有些失真。     
      对于这样一件天大的正事儿,父亲和母亲是商量不出来什么的,就像他们这一生从没听说过什么叫做山珍海味一样。这件事儿将会给这个家带来一笔数目可观的财富,正因为此,父亲在一瞬间就改变了对田仲杰的看法,他和母亲进屋以后静坐无语,泡上了一壶茶,我的家一晚上都灯火通明。     
      “田小,那是一个多好的开头,是咱田家翻身打胜仗的开头呀!如果那一关我能挺过了,咱就能天天吃肉,天天喝酒,天天吃高档次的水果,但是可惜——”过了两年,当他老眼昏花再也开不动电刨子——他的电刨子也老眼昏花再也打不起精神的时候,他仍然记得那一个晚上,记得春兰花这个女人和他们的谈话。她不但给了我的家一个脱贫致富的绝好机会,把这一大批木工活交给了我父亲——尽管这幸福来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更乐意带着我走出田家村,跟着她到大城市里去闯荡江湖。     
      那神秘的城市,模糊而又真实的轮廓,我做过无数次描募和设计的高楼汽车和美食,当然首当其冲的是一大盆鲜艳的冒着热气的肉骨头,霎那间以光的速度飞奔而来,到了我的面前。     
      在田家村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斗发生之前,父亲对这件事儿非常地重视,他竭力地想尽快把我培养成一个不带任何土巴子气儿的精神小伙儿。秋天已经很深了,院子里铺满了梧桐和落叶,即便是正午,这天也是凉爽甚至是干寒的,他仍然让我每天坚持洗澡、洗头。“快洗洗你那张臭脸,臭手,臭屁股!”他抽着烟,一只健壮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心爱的电刨子——这两个荷枪实弹的玩艺儿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那大堆的木材运进来以后,田家村又会响起电刨子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这是他田仲水在田家村的象征,这叫声是属于他的,代表了他在田家村与众不同的地位和身份。他对着我喊叫,撵着我到厨房的大水盆里去,用洗脸盆装满了凉水,偷偷地哗啦从我的后颈上倾倒下来,冰得我全身像弹簧迸开似的猛一哆嗦。我大叫:“娘——”他在后面,扔掉了盆子,若无其事地走开,又摸起他的手工小刨子哈哈大笑。     
      这一年的秋天,没有一天是平静的。等到春兰花的第一批木材进村以后。父亲开始忙活起来,他每天早出晚归。早晨在我的堂兄田房家里喝酒,晚上又跑到了河堤东边的李四家。不但喝酒,还打牌,一直打到深夜。     
      说起田房和李四,那话就长了,要追朔到十几年前我没有出生的时候,他们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跟着我父学了一手做家具的好功夫。     
      田房是我的本家,三十多岁,他的老婆是神经病,多年以前用一根儿裤腰带在正门梁上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自己,留下一个八岁的女儿,算得上是抛夫弃女,潇洒地离开了这活受罪的田家村。田房说话是个结巴,一激动就两排牙齿互相斗架,吐不出一个字,再激动了就咬舌头,鲜血直流。他最讨厌我的小叔田仲秋,因为田仲秋也最讨厌他,田家国也讨厌他,路上见了田房,远远地绕着走,就像见了田仲秋一样。李四做得一手好板凳,几年前曾经在县城里大机关的门口摆摊,专卖这些小椅子小茶几,十块钱一个,生意火爆,那些科长局长哪里见过这种手工制作的小家具呢,既结实又好看。但是做了不久,他就撤伙了,因为我们田家的人见到他就翻白眼,我的小叔,大伯二伯,甚至程玉芬见了他都暗地里骂:你牛B什么呀!还不是跟着俺仲水哥学来的,忘恩负义!逢年过节也不说来给师傅磕个头送点东西。我的父亲见了他就不吱声,没有这么多废话。除了师徒关系,还有一层债主与负债人的关系呢,原因是李四那两年卖小家具攒的钱,都借给了我的父亲盖房子。现在住的五间小平房,全是李四的血汗哪!这钱三四年了没还过人家一分,他也从来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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