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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向我们传达着某种生活的真理。每个人都是一座隔绝的孤岛,恰如水格的小说《隔着栅栏的爱情》中主人公的名字——“迟岛屿”所暗示给我们的那样;然而,每个人却也永远是连绵的群山的一部分,恰如小说中那密不透风的人际关系。人究竟是孤岛还是群山,也许就全在那一个井口了。
人的本质就是孤独的。《隔着栅栏的爱情》中的孤独感,也让我想起了卡夫卡式的孤独。卡夫卡并非不向往爱情,但是他却是孤独的,孤独地注定不能和任何人建立联系。卡夫卡式的孤独来自上帝死了之后,人类深刻的无助感。爱情中孤独的“栅栏”来自哪里?《新约•;哥林多前书》中的智者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岛屿”在爱中的孤独,不正犯了《新约•;哥林多前书》中的大忌么?急躁、嫉妒和索取。当“童童”在“岛屿”面前猝然化作一朵鲜血的花朵,一个美丽的身体灰飞烟灭,一个纯洁的灵魂飘散开来的时候,也许我们应该领悟,孤独的灵魂,乃是爱情的悲剧,孤独之于爱,何异于南辕而北辙?
通过《隔着栅栏的爱情》,水格不仅仅告诉我们生命本质的孤独,他还告诉我们,生活那永不可逃避的纠结。这让我想起了北岛。记得很多年前,北岛曾写过一首另类的诗,诗的题目叫“生活”,内容只有一个字,“网”。在北岛看来,生活就像一张网,那不仅仅是因为生活本身是盘根错节的,也因为生活往往真的如一张网一样,将你网在其中,难以自拔。生活会欺骗你,生活的复杂和巧合甚至会让你瞠目结舌。
在《隔着栅栏的爱情》中,水格对人物关系的安排就仿佛让我们堕入了一张精心编制的大网之中。随着故事的进展,读者被作家带入了一个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精心构造的网状结构中。那貌似毫无联系的人之间,原来存在着紧密的关系。不同地点、两代人之间的爱情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被水格通过巧妙的构造拉到了同一个叙事平面之上。过去的故事,宿命般地在当下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在小说中,我们甚至已经无法分辨何谓过去,何谓现在,何谓前因,何谓后果了。线性逻辑完全被网状的结构消解、颠覆了。生命的本质是孤独的,但是生活却永远纠缠不清。世界如一张网,将所有的孤独的人紧紧拴在一起。这就是生存的悖论,也是人生的悲剧。回到梭罗那句话,站在世界的井口,看到的究竟应该是连绵的群山还是隔绝的孤岛呢?我想都不是吧,也许应该是连绵的孤岛和隔绝的群山。因为这是个体和生活之间,永恒的悖论。
国内首部“青春伦理”小说,引发大规模学术争鸣焦点三:撕破青春历史的虚伪面具
事先张扬的青春事件——关于《隔着栅栏的爱情》
张宇(北京师范大学)
我们从小说的人物说起:“童童”是凝聚着“岛屿”情感的天使,“曼娜”是岛屿发泄欲望的魔女,水的清纯与蛇的妖冶,这是青春对于性的经典记忆,也是女性存在于记忆中的常规形象。是她们帮助“岛屿”打开了关于虚构与现实的大门,以自己无力而波折不断的爱情。其实,“岛屿”本人也并没有真正地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到底爱谁,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真爱。太多时候,所谓爱情,只是青春到来时荷尔蒙涌动而造成的似是而非的情感假象。于是,有了“伊诺”。他的出场有些突兀,就像他的情感总是让人觉得难以接受一样。但他适时地充当了验证爱情的证物,又成功地弥补了叙述之外所造成的裂隙。因为没有他,另外一场现实中的叙述就难以展开。那是发生在“褐海”,发生在他们身前与身后的故事。
“褐海”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地方,不是说它的面积,而是说它的所包裹着与“岛屿”有关的故事。在“岛屿”观察着“张卓群”,“潘景家”、“榛”之类孩子们的生活时,他的父母间的真实经历也在他的虚构中悄然复活。这远比在另外一个城市中单单是他们四人的纠缠更富有挑战性,是对于青春的一次考据式的义无反顾的追寻。然而,代价却是他远远未曾想像的到的。看得出,作者对于结构相当的偏爱并且自信。而这一段无疑更是让他发挥了淋漓尽致的地步。不断变换着叙述者的身份,岛屿似乎可以幸运的成为了客观的旁观者,然而他又无法成为旁观者。因为这一切都不曾离开他半步,将始终跟随着他并串联起他在另一城市所试图忘却的痛苦。
确实,当三段故事交错并置地呈现在眼前时,他们正是不言自明地书写着青春,互相映照的青春。而最为有趣的是,当“岛屿”努力地想成为一个客观而清醒的叙述者而失败后,读者反倒格外清醒地站立在叙事之外,这当然不是水格失落之下的错误,相反这也许正是作者有意为之而造成的间离效果。他亲手撕破那附着在青春上面的层层哀婉的、凄艳的、迷离的、英勇的以及诸多无法说清的虚伪面纱,深入到青春内里,以一种似乎涌动着脉脉温情实则面无表情的残酷剖开其中的血肉,又无限放大逼迫着你看个仔细,瞧得通透。因为只有如此,它才可以打碎你头脑中关于青春所有被遮蔽掩藏的表象,而走入更深的区域,那是80年代后作家少有为之或者一贯忽略的关键——历史感。
当人们包括80一代的自己都在疑惑为什么我们是如此的孤独而又如此被人认为不知满足与缺失精神目标,水格正是以这个纵向的代际巧遇的故事不动声色向历史漫溯。既然我们的青春是被认为如此下落的,那么前人的青春又如何呢?当它们一并被呈现出来时,其中的同质性一目了然地呈现在眼前,那不过是我们的青春在另一段历史中的复现,或者说是曾经的青春于当下的延续,而也正是如此,当更为年青的一代已然迈入青春的门槛时,我们同样会惊奇而无奈地发现,原来那不过是再一次的接力。于是,我们懂得。从来不是青春之于我们有着怎么样的表现与形态,是历史迫使我们忘记曾经有着怎么样的表现与形态并使我们适应于这种改变,进而去指责下一代的青春是如何的故作。与其说这是一种成熟,不如说是忘却痛苦而被自然地磨去棱角。青春是一座孤岛,而历史从不会让这座孤岛永远自由地漂泊,它必将运用整个意识洪流将其连缀成一片绵延的大陆,那踏实但没有边际的大陆平原。即使历史偶尔出现了偏差——“非典”的隔绝,即使“童童”与“曼娜”各用一个生命的完结来承受考验,但最终的他们必将回归秩序之内。不过,作者似乎总是有些不甘心的,在结尾处他亦无法自控的设置了一些相悖于书前的声音,那是拒绝成长的“张卓群”以及不再成长“潘景家”的生死间的握手言和,那是“迟岛屿”于杨絮纷飞时向“曼娜”坚定地走去。
说实话,在这样一个浮躁喧哗的时代,《隔着栅栏的爱情》实在是一个异类。它把当下青年现实青春与沉重的历史成功地交汇在一起,执著地反思着关于“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美丽错误,打碎了那些青春小说的顾影自怜,却又没有给予一个确定的答案。历史已然过去,未来却并没有显现光明。水格正是以这部《隔着栅栏的爱情》为我们重塑了青春伦理的秩序,它无情而残酷地挑开了所有批着青春外衣的虚伪秩序,试图将一切打碎,只有打碎,才有可能重新塑造,并清醒地认识。
水格为我们留下了一份历史的、冰川擦痕式的青春档案。
国内首部“青春伦理”小说,引发大规模学术争鸣焦点之四:技术层面:“80后”里的另类写作
几厘米的温暖
毕亮(作家,书评人)
作家杨争光说:“优秀的小说,总是挂满了锁。它需要钥匙。”
我这样理解了他的话,作家构建文本的过程中需要制造陷阱、圈套,给叙述一点阻力(不是一根筋一个跟头扎到底),让读者阅读时有翻山跃岭历尽艰辛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当年先锋的马原在《拉萨河女神》、《冈底斯的诱惑》等一批小说里,用他的方式玩转着叙述圈套。今天,水格在他的长篇小说《隔着栅栏的爱情》里也开始了“圈套”的游戏,这是一部在阅读感觉上“慢热”的小说,需要细嚼,多看几眼,味道就出来了。
有的人好读不用思想、流畅的故事,好比快餐;有的人要选择对味的题材,阅读才有快感,好比炒菜;有的人喜欢阅读的过程中,有一点阻力、一点障碍,读完之后还有余地可以回味的书,好比火锅(火锅的配菜在锅底有一个从生变熟的过程,需要等待期待,文本的阅读同样需要有期待)。就目前而言,我属于好吃火锅的那一类人,同样喜欢“故弄玄虚”有挑战性的阅读。
不久前,我读到了符合自己阅读习惯的国内首部“青春伦理”长篇小说,新生代作家水格弄的一道大菜——《隔着栅栏的爱情》,在那些“佐料”(我理解为先锋:文本结构的非线形点状切入、空灵放纵的语言、舒缓与激昂并行的叙述节奏)齐全的文字里,我找到了吃火锅时的快感,一个高潮连着一个高潮。
读完这个小说,确切地讲,应该说是快读完的时候,脑壳里冒出朋友谯楼跟我谈过的他的一个短篇小说《几厘米的温暖》,这个标题用来形容水格的长篇小说,再好不过。
在80后作家里,水格算是一个“异数”,他擅长讲故事,但又不止于讲故事。从短篇小说集《17楼的男孩》到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海市蜃楼》、《半旗》,再到《隔着栅栏的爱情》。我们可以看到水格对待文学纯净的“野心”,他总是试图超越自己,写法也从“加法乘法”转变为“减法除法”,不像别的一些闹腾的80后,在图书市场批量生产他们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