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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中国文学名作导读(下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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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友,在途中,偶尔河边停步,攀着柳条,乘乘凉,顺便也数数清流的游鱼,
听三两渔父,应着活浪活浪的水声,哼着小调儿,这境界一品尚书是不换的。
不然,远道归来,恰当日衔半山,残照红于榴花,驱马过三家村边,酒旗飘
处,斜睨着“闻香下马”那么几个斗方大字,你不馋得口流涎么?才怪!鞭
子垂在身边,摇摆着,狗咬也不怕。“小妞!吃饭啦,还不给我回家!”你
瞧,已是吃大家饭的黄昏时分了呢。把缰绳一提,我也赶我的路。到家掌灯
了,最喜那满天星斗。

真是家乡的日子是有趣的。

当学生了。去家五里遥的城里。七天一回家,每次总要过过马瘾的。东
岭,西洼,河埃,丛林,踪迹殆遍殆遍。不是午饭都忘了吃么?直到父亲呵


叱了,才想起肚子饿来。反正父亲也是喜欢骑马的,呵叱那只是一种担心。
啊,生着气的那慈爱喜悦的心啊!

祖父也爱马,除了像《三国志》那样几部老书。春天是好骑了马到十里
外的龙潭看梨花的。秋来也喜去看矿山的枫叶。马夫,别人争也无益,我是
抓定了的官差。本来么,祖孙两人,缓辔蹒跚于羊肠小道,或浴着朝暾,或
披着晚霞,闲谈着,也同乡里交换问寒问暖的亲热的话话;右边一只鸟飞了,
左边一只公鸡喔喔在叫,在纯朴自然的田野中,我们是陶醉着的。Old man isthe twiceof Child 我们也志同道合。

最记得一个冬天,满坡白雪,没有风,老人家忽尔要骑马出去了,他就
穿了一袭皮袍,暖暖的,系一条深紫的腰带。同银白的胡须对比的也戴了一
顶绛紫色的风帽,宽大几乎当得斗篷。马是棕色的那一匹罢,跟班仍旧是我。
出发了呢,那情景永远忘不了。虽没去做韵事,寻梅花;当我们到岭巅头,
系马长松,去俯瞩村舍里的缕缕炊烟,领略那直到天边的皓洁与荒旷的时候,
却是一个奇迹。

说呢,孩子时候的梦比就风雨里的花朵,是一招就落的。转眼,没想竟
是大人了。家乡既变得那样苍老,人事又总坎坷纷乱,闲暇少,时地复多乖
离,跃马长堤的事就稀疏寥落了。可是我还是喜欢马呢:不管它是银鬃,不
管它是赤兔,也不管它是泥肥骏瘦,蹄轻鬣长,我都喜欢。我喜欢刘玄德跃
马过檀溪的故事,我也喜欢“泥马渡康王”的传说,即便荒诞不经吧,却都
是那样神秘超逸,令人深深向往。

徐庶走马荐诸葛,在这句话里,我看见了大野中那位热肠的而又洒脱风
雅的名士。骑马倚长桥,满楼红袖招,你看那于绿草垂杨临风伫立的金陵年
少,丰采又够多么英俊翩翩呢。固然敝车羸马,颠顿于古道西风中,也会带
给人一种寂寞怅惘之感的,但是,这种寂寞怅惘,不是也正可于或种情景下
令人留恋的么?——前路茫茫,往那里去?当你徘徊踟蹰时就姑且信托一匹
龙钟的老马,跟了它一东二冬的走罢。听说它是认识路的。譬如你那回忆中
幸福的路。

你不信么?“非敢后也,马不进也。”那个落落大方说着这样话的家伙,
要在跟前的话,我不去给他执鞭坠镫才怪哪。还有那冯异将军的马,看着别
人擎擎着一点点劳碌就都去腆颜献功,而自己的主人却踢开了丰功伟烈,兀
自巍然堂堂的站在了大树根下,仿佛只是吹吹风的那种神情的时候,不该照
准了那群不要脸的东西去乱踢一阵,而也跑到旁边去骄傲的跳跃长啸么?那
应当是很痛快的事。

十万火急的羽文,古时候有驿马飞递;探马报道,寥寥四个字里,活活
绘出了一片马蹄声中那营帐里的忙乱与紧急。百万军中,出生入死,不也是
凭了征马战马才能斩将搴旗的么?飞将在时,阴山以里就没有胡儿了。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哙,怎么这样壮呢!胆小的人不要哆嗦啊,你看,那风驰电掣的闪了过
去又风驰电掣的闪了过来的,就是马。那就是我所喜欢的马。——弟弟来信
说,“家里才买了一匹年轻的马,挺快的。。。”真是,说句儿女情肠的话,
我有点儿想家。

一九三四年三月,青岛


《马》导读

吴伯箫(1906—1982)原名吴熙成,字伯箫。山东莱芜人。 20 年代中
期开始发表作品。是现代著名散文作家。有散文集《羽书》(1941 年)《北
极星》(1963 年)等多部。另有一些译著。

1931 年作者大学毕业,曾在青岛大学、山东教育厅任职、任教,这时期
发表的散文后结集为《羽书》。其中大多是以童年的故乡生活为背景,抒发
对美好人生的向往,对黑暗社会的激愤。1934 年创作的《马》正表现了这样
的主题。孩提时唱的:骑白马,到娘家;正月里的“春郊试马图”;端阳时
骑马“一品尚书是不换的”境界;祖孙二人的“马踏白雪”等都浓浓地写出
了故乡生活的“有趣”和可爱。字里行间也透露着某些感伤和怀恋。不然他
就不会说:孩提时候的梦比就风雨里的花朵,是一招就落的。”时事的变迁
和艰辛又反衬了对故乡的怀恋。另外,从“十万火急的羽文。。飞将在时,
阴山以里就没有胡儿了”的描写里,我们也可以感受到,日寇侵占东北后,
作者对国家命运的关注。在文章的后半部,作者更注意了对马内在品格的开
掘,这样也就更加深化了对故乡的感情。

在艺术上,本文思路清晰。时间上从“孩提”起笔,经“慢慢长大”,
又“当了学生”,到“竟是大人了”顺序成章。空间上春、夏、秋、冬依时
叙写,但各有侧重,而每一叙写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幅难忘的画卷。作者写的
是马,表达的是对童年和故乡的怀恋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品思路开阔,
以庾信《春赋》开篇,再围绕着马极写童年与故乡,后又旁征博引历史上与
马有关的人和事,虽有“儿女情肠”的“想家”情调,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开
阔、厚实、深沉。语言上,朴素自然,不时插入方言土语,但很讲究,顺畅
有味。尤其注意到语言的色彩感。“最记得一个冬天”的描写中,白雪、棕
色的马、紫色的服饰、缕缕的炊烟,确实写出了“一个奇迹”。

(郑永)


记一辆纺车

吴伯箫

我曾经使用过一辆纺车,离开延安的那年把它跟一些书籍一起留在蓝家
坪了。后来常常想起它。想起它,就像想起旅途的旅伴,战场的战友,心里
充满了深深的怀念。

那是一辆普通的纺车。说它普通,一来它的车架,轮叶,锭子,跟一般
农村用的手摇纺车没有什么两样;二来它是延安上千上万辆纺车中的一辆。
的确,那个时候在延安的人,无论是机关的干部,学校的教员和学员,也无
论是部队的指挥员和战斗员,在工作、学习或者练兵的间隙里,谁没有使用
过纺车呢?纺车跟战斗用的枪,耕田用的犁,学习用的书和笔一样,成为大
家亲密的伙伴。

在延安,纺车是作为战斗的武器使用的。那是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候,
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反共高潮,配合日寇重重封锁陕甘宁边区,想困死抗日的
领导力量。我们抗日军民热烈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
食”,结果彻底粉碎了敌人围困的阴谋。在延安的人,在所有抗日根据地的
人,不但吃得饱,而且穿得暖,坚持了抗战,争取到了抗战的最后胜利。开
荒,种庄稼,种蔬菜,是保证足食的战线;纺羊毛,纺棉花,是保证丰衣的
战线。

大家用纺的毛线织毛衣,织呢子,用纺的棉纱合线,织布。很多同志穿
的衣服鞋袜,就是自己纺线或者跟同志们换工劳动做成的。开垦南泥湾的部
队甚至能够在打仗、练兵和进行政治、文化学习而外,纺毛线给指战员发军
装呢。同志们亲手纺线织布做的衣服,穿着格外舒适,也格外爱惜。那个时
候,人们对一身灰布制服,一件本色的粗毛线衣,或者自己打的一副手套,
一双草鞋,都很有感情。衣服旧了,破了,也“敝帚自珍”,不舍得丢弃。
总是脏了洗洗,破了补补,穿一水又穿一水,穿一年又穿一年。衣服只要整
齐干净,越朴素穿着越随心。西装革履,华丽的服饰,只有在演剧的时候作
演员的服装,平时不要说穿,就是看看也觉得碍眼,隔路。美的概念里是更
健康的内容,那就是整洁,朴素,自然。

纺线,劳动量并不太小,纺久了会胳膊疼腰酸,不过在刻苦学习和紧张
工作的间隙里纺线,除了经济上对敌斗争的意义而外也是一种很有兴趣的生
活。在纺线的时候,眼看着匀净的毛线或者棉纱从拇指和食指中间的毛卷里
或者棉条里抽出来,又细又长,连绵不断,简直会有一种艺术创作的快感。
摇动的车轮,旋转的锭子,争着发出嗡嗡、嘤嘤的声音,像演奏弦乐,像轻
轻地唱歌。那有节奏的乐音和歌声是和谐的,优美的。

纺线也需要技术。车摇慢了,线抽快了,线会断头;车摇快了,线抽慢
了,毛卷、棉条会拧成绳,线会打成结。摇车,抽线,配合恰当,成为熟练
的技巧,可不简单,需要用很大的耐心和毅力下一番工夫。初学纺线,往往
不知道劲往哪儿使。一会儿毛卷拧成绳了,一会儿棉纱打成结了,纺手急得
满头大汗。性子躁一些的人甚至为断头接不好生纺车的气,摔摔打打,恨不
得把纺车砸碎。可是那关纺车什么事呢?尽管人急得站起来,坐下去。一点
也没有用,纺车总是安安稳稳地呆在那里,像露出头角的蜗牛,像着陆停驶
的飞机,一声不响,仿佛只是在等待,等待。一直等到使用纺车的人心平气
和了。左右手动作协调,用力适当,快慢均匀了,左手拇指和食指间的毛线


或者棉纱就会像魔术家帽子里的彩绸一样无穷无尽地抽出来。那仿佛不是用
羊毛、棉花纺线,而是从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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