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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除了脸皮厚一点,薛毅觉得这个姓乔的富家公子性格倒是很好,似乎是个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角色。虽然常常走着走着就耍赖要休息,可是踢两脚他还是会老老实实爬起来跟着走,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也能乐颠颠地自觉去拣柴生火。
薛毅想,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官家纨绔子弟要强上许多。
一天后,他们出了疫区,两天后,他们到了大城镇。
薛毅拖着乔荆江往衙门走,乔大少拼命挣扎,死活不肯去。
“薛兄弟!薛少侠!薛大侠!你这是要哥哥我去送死么?”乔荆江急得快要哭出来。
薛毅也不吱声,低头从地上拣起一根树枝,准备打晕这个麻烦家伙拖过去。
乔荆江更急了,叫道:“要是这里的官儿和那些追杀我的人是一边儿的怎么办?”
薛毅手中抡到半空的树枝停住。
他有些犹豫,两天下来已经帮着乔大少打了五架,很明显,这些杀手是有背景的,而且背景与官府有关。虽然只听一面之词薛毅不能肯定乔荆江所言是否属实,可是从那些不择手段的追杀方式,薛毅也能隐隐得出乔大少的确是被某些不太光明正大的势力追杀的结论。薛毅不爱管闲事,可身为少侠,他眼里也容不下什么沙子,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一条生命就这么被阴险地掐灭在面前。如果说刚开始保护乔荆江是被那厚脸皮的家伙硬赖上的,那么两天下来,薛毅已经是在出于侠少之心做这件事。
不明就里的把乔荆江交出去,真的很难说结局如何……
薛毅想,反正是要往京城方向走的。
于是,薛少侠放下打人的树枝,说:“那就再送你一段儿。”
第三天,他们走到了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中午时分,薛毅已经打完了认识乔荆江后的第七架。
乔荆江很可怜地说:“薛兄弟!薛少侠!薛大侠!薛巨侠……”
薛毅没让他往下继续,认命地说:“知道了,我送你回家。”
薛毅想,反正……自己也是要进京的。
乔大少十分高兴,点着头满口许诺说:“薛兄弟,你对我真好!这样吧,到了京城,我管吃管住!别看我现在这么狼狈,咱在京里怎么也算个体面人,你放心,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嗯……嗯……”打架打得很不开心的薛毅无精打采地随便应付过去,根本没往心里去。他想:去你的!还吹牛是什么留侯家的大公子,这没脸没皮没胆没势的臭小子顶多是留侯家大公子的小跟班!拉起虎皮当大旗的家伙见得多了,还指望你报答?别进了京还赖着我就成!
越靠近京城,乔荆江就越高兴,进城门的时候,他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薛毅原想进了城就把这家伙一脚踹开,乔荆江却变得神气起来,底气很粗地一定要拖他回家去好好谢谢一番。薛毅没好气地想:也罢,都陪你玩到现在了,我就瞧瞧你的牛皮怎么被捅破吧。
反正如果从绯二姐那里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师父已经在京城至少做了两个月的祸害,早一天找到他和晚一天找到他区别不大。
没走两步,突然从道边扑上一个人来,抱着乔荆江放声大哭。
薛毅吓一大跳,心道:莫非京城里的男人抱着别人大哭是很寻常的事?倒是我见的世面少,对乔荆江有些大惊小怪了?
就听见那人边哭边说:“少爷啊!您总算平安回来了!工部的人说派了几拨人去接您,楞是没接到。老爷都急出病来了,这几天,咱家人也纷纷出城去找您,这不,咱也正准备去接您呢!”
乔大少摸着脑袋呵呵笑,很得意地自夸道:“我福大命大,总是有贵人相帮的,怎么会有事呢?”
薛毅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热闹,不管怎么说,看到别人这样平安相见的场面总是能让他心里暖烘烘。做个侠客,看到这样的结果,是最让人舒服的时刻。他心情十分舒畅地想:贵人,应该就是我吧。
接踵而至的热闹场面让贵人薛毅始料未及,当他站在留侯府气派的大门前还没有把差点掉到地上的下巴拣回来,门里头已经冲出来一群十分激动的男女老少。事后十分有教养的薛少侠只记得一片混乱中自己在不停地接受别人的道谢和抱拳拱手打揖作回礼,等终于安定下来,薛少侠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桌丰盛酒宴的贵宾席上,穿着侯爷服的老爷子正在满含眼泪地为乔荆江挟菜,为自己敬酒。
薛毅回过神来,把乔荆江重新从头到脚再打量一遍。
很久以后,有人问起一向以不与官家有太多联系的江湖人身份出没的薛毅怎么和乔家扯上的关系,薛少侠在沉思片刻后只长长叹了口气,回答说:叫雁叼了眼……
酒过三巡,乔荆江说:“薛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该让湘影出来敬个酒表个谢意。”
薛毅看见留侯老爷楞了一楞,说:“你妹子年幼,怎可喝酒?”
然后,武功很高的薛少侠很肯定地感觉到桌子下面有动静,似乎是谁踩了谁一脚。虽然每个人都脸色如常,但他很肯定那一脚是踩到了乔老爷的脚背上,只不过,薛少侠不太能肯定那一脚是留侯老爷左边的夫人踩的还是他右边的大少爷踩的。
留侯老爷话锋一转,满脸笑容十分亲切:“不过,薛贤侄这杯酒,该敬!该敬!”
后面转出留侯爷家的小姐乔湘影,眉清目秀,举止端庄,上前敬酒,十分懂礼。
吃罢酒席,乔荆江要去工部转转,虽说已经让人去工部报了平安,那边也来人恭喜了,可大活人还是得去那边接受一下眼泪鼻涕的欢迎。
薛毅说,有事得去衙门里看看。
留侯老爷说,有啥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薛贤侄不如在我家小住,让荆江尽尽地主之谊。
二人出了留侯府门,走了一段路,闷不作声的薛毅忽然问:“乔荆江,你该不会是在打我的什么主意?”
洗净脸庞换上鲜亮衣衫的留候家大公子乔荆江似乎人也换了一个,精神十足,腰杆儿笔直,咧开嘴笑得十分顽皮诡异:“谁说不是呢?”
25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13 PM《香蝶作品集》 2007。8钟馗嫁妹系列·第一章
香蝶作品全集·钟馗嫁妹系列醉花荫第二章
按薛毅先前的想法,不管明显居心不良的乔荆江想干什么,只要一找到师父就立马抽身,大可不必在乎他对自己要怎么下手,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有个地头蛇朋友帮忙肯定比得罪他要好得多。乔荆江那点小手段还瞒不过久混江湖的薛毅的眼睛,薛少侠对此还是很有自信的,至于表面上是不是被乔大公子算计着甚至牵着鼻子走,只要大节不亏,随它去吧。
京城里,反正薛少侠一个人也不认识,江湖的名声在这里没多大作用,找师父说不定是件要求人的事,和气生财。
可是,薛毅打听师父下落的行动却十分不顺利,严重阻碍了他找着人就跑的计划实行。
衙门口走出来的气色不太好的一个老衙役随便拱拱手,正眼也没打量恭恭敬敬上前施礼的薛少侠,口气很大地说:“要打官司到衙门口去击鼓。”
薛毅陪笑说:“在下不打官司,想打听点事。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去那边的小酒馆坐着聊聊?”
刚过午后,这时候除非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满城的人都应该吃过午饭,说这话只不过是一种姿态,表明说话的人有求于人,是很客气地在套近乎。
老衙役也吃过饭,现在并不想把肚子再撑一回,不过态度放缓和了一些,问道:“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问吧。”
“在下的亲戚前些日子到京中来游玩,写信回来说在城中遇到些麻烦事,可是信中并未说他身在京城何处,所以在下想打听一下,最近京中可有哪里麻烦事比较多么?”薛毅小心翼翼地问。
他立刻发现老衙役看他的眼光带上了些同情的色彩,似乎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进城乡下人。
在京城以外的地方,薛毅要找师父通常都先往当地的衙门跑,只要打听清楚最近哪块地面上鸡犬不宁,常常有个老头子跳出来打抱不平同时惹事生非,那么师父的下落就十拿九稳。可是,薛毅发现京城很大,衙门口虽然也很大,可这城里比衙门权大的地方是一抓一大把,所以有很多地方衙门该管却管不了,这样一来衙门里能掌握的确凿消息通常只包括衙门人真正管到的那一小块儿,而其它管不到的地方,衙门里的人也只能说“大概”、“可能”、“应该”……他又发现京城里鸡犬不宁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是,反正是大事不出,小事不断,正应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俗语,不象是江南的小镇,去衙门打听情况时最多听见的是谁家偷了谁家的鸡,谁家的女子又偷了谁家的汉子。
老衙役已经没了年轻时提着铁链子四处抓人的热情,本来只是随便走出衙门来散散步,并无什么和人闲聊的心思,但他觉面前姿态很低的年轻人比较讨人喜欢,也就勉为其难“大概”“可能”了几处地方,末了说一句:“你这样子找人是不行的,你那亲戚遇见的麻烦事中,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之处?”
薛毅稍稍犹豫片刻,他不想太招人注意,可是……似乎没有别的好办法。
“他曾说七月遇见地痞收保护费,某人被痒痒挠打得快死掉……”他试探地着说。
“那件事啊……似乎发生在城南,后来没听说有下文。”老衙役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只回忆起这么点线索,这令薛毅十分失望。
问了半天,只知道师父近两个月前在城南出没。
老衙役脸上忽然转了愤愤的表情:“但那个打人的老爷子自此以后在城里四处打抱不平,也不管是否作得对,走到哪里都打烂一片,实在是个祸害!”
“那他最近一次是在哪里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