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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这人,稚气未脱,毫无世故之态,一脸的天真稚气,此进,更不知为何,竟而还面显呆痴,喃喃不知他吟哦些什么!
这哪会是同一个人?否则,别说李玉琪具有传说中神龙见前不见尾般的盖世武学,便是个只会上两手三脚猫的小伙,亦不会这般浓包,任凭人喝骂,而不知接口动怒呀!
断魂煞这一番忖度,果然是合情合理,不由对黑煞手道:“罗兄,这个人果然不像是蓝衫神龙,但不知到底是何来历,罗兄可曾详调查了吗?”
黑煞手摇摇脑袋,尚未开口,娄飞燕已然雀跃道:“师伯、师叔不必着急,待侄女过去问问他就是!”
说罢,笑容满面,也不等两人示可,竟自“嗖”的一声,纵过船去!
葛玉环听得明白,倒也不觉意外,李玉琪正因苦苦思忆,对那听来十分耳熟的“李玉琪”三字想得人神,猛然见身边多了一个红衣姑娘,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盯着她出神!
娄飞燕只当他吓昏了头,见状又嫣然一笑,柔声安慰他道:“公子莫怕,我可不是坏人。只因我们正访找一位人物,那人物生得与公子十分相似,故此我等才冒昧打扰,但不知公子姓什么名谁?仙乡何处?若蒙推诚见告,确知并非我们所寻之人,我等必会离去,不再相逼的!”
说毕,盯视住李玉琪的一双妙目,陡又显出万缕柔波,粉颊上红霞泛涌,竟有些情难自禁。
李玉琪剑眉紧皱,喃喃地道:“我……我……”
他实在想不起自己的姓名,故而虽己答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旁的葛玉环素女情怀,哪能看不出娄飞燕的反常之态?心中暗哼,嘴上却立即接口道:“姑娘请听,我姓葛名玉环,家居终南葛家堡,这位是家兄葛大智,年前家兄随待家父,远游江南,半载未返,是我放心不下,出门访寻,日前在杭州巧遇,确不知为何,不但不见家父踪迹,便家兄也得了这种失忆的怪病,虽在杭州调养月余,但仍无起起色,因此才相携归家,姑娘轻功卓绝,想必是高人之徒,定能谅察实情,成全我兄妹归家之志的!”
这一席话,葛玉环娓娓而谈,面不改色,说得不但是情理两事,确与黑煞手暗察情节相合,不由那娄飞燕不信。
同时到后来她又加了一顶高帽子,戴在那冷面玉女的头上,使得这玉女再也冷不下面孔来了!
后面的黑煞手罗空、断魂煞狄福及一干黑道人物,均也都听得明明白白,立即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声。
李玉琪耳目聪慧,虽然是噪音甚众,仍然—一听得明白,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而已。
娄飞燕心中,可又是一番喜上加喜的滋味!
原来她以为李玉琪两人,形迹亲密得不避外人,不是夫妻必是情侣,心中老觉得酸溜溜的。
这一得知,两人原是兄妹至亲,心中恍似放下了一块巨石,立即喜悠悠上前一步,拉起葛玉环的玉手,道:“小妹这等无礼,真是对不起,请姐姐千万勿怪!”
说丢,又看了李玉琪一眼,继续道:“既然令兄有病,急于回家,那小妹等不敢再耽误姐姐的行程,咱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语毕,略一沉吟,又道:“今后,姐姐若走水路,遇上江湖上好汉相询,姐姐可说是与小妹冷面玉女娄飞燕有旧,必可无事!”
葛玉环闻言,心中虽然觉得有点不忍,却也感激,正欲相谢,突见那黑煞手一声断喝:
“且慢!”
竟而飞身纵过船来!
语声中,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如黑鹰掠空,轻飘飘地自巨船舱面上,邀上李玉琪所乘的坐船上。
娄飞燕闻声方才想起,罗空欲为西湖牛复仇之言,瞥见他己扑上船来,只当他要动手。
浅笑盈盈的玉靥之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须知,罗空的黑煞手,虽堪称江湖一绝,却不能算得上是绝顶人物,娄飞燕为礼貌称他一声师伯,并非他便是娄立威的师兄。
娄飞燕年纪虽轻,别说她功夫己得其父亲授,达一流高绝功候,便对着南七省黑道盟主爱女的身份,这名为巡察的黑煞手,也不该在她说出放行的话后,驳她的面子,硬要动手扣人呀?
娄飞燕年轻气盛,娇惯任性,平日在家,连其父其母及兄长,都得要让她三分,凑她的趣儿,此时,逢到这种拂逆的场合,哪能不霍然变色呢?
黑煞手罗空察颜观色,最是拿手,哪能不明白这冷面玉女的心意。
故此,他一落船面,立即向娄飞燕微微一笑,却冲着葛玉环问道:“请问姑娘,令尊大名可是葛天成吗?”
葛玉环芳心一惊,忖道:“爹爹一介书生,向未与江湖人物往来,他怎会识得爹爹的名字呢?”
口中却迟疑道:“正是。”
黑煞手得意一笑,又问道:“两位令兄,可是名叫葛大仁、葛大智吗?”
葛玉环更是惊讶,不禁面色微变,螓首连点,问道:“怎么?阁下认得家父及家兄!”
冷面玉女娄飞燕目睹这一番对答,亦觉得十分惊奇。
何以罗空刹时间竟知道葛家这么多的家世?故此,亦以怀疑的心理注视着黑煞手,静听他的回答。
哪知黑煞手并不直接回话,反用手一指李玉琪,嘿嘿冷笑,问道:“那么他真叫葛大智吗?”
葛玉环闻言一怔,竟一时为之语塞,好半晌才说道:“他当然是家兄葛大智啊!去年春天他与大哥随家父离家远游江南,上月始在杭州与我相遇,只不知为何,竟失去了记忆,亦不知大哥与家父哪里去了,所以我们才决定去金陵寻找的!”
黑煞手罗空面色乍阴乍晴,令人捉摸不定,闻言阴阴一笑,似自语又似故意对娄飞燕诉说道:“真奇怪,方才马迹山的三眼雕马大威寨主说,半年前曾在湖内,抓到了三只大肥羊,竟与葛姑娘所说的名字相同,所以我才好奇地动问。现在想来,葛姑娘可能有二位兄长同叫葛大智呢!真是多此一举了,贤侄女既然说过放了他两人,做师伯的自然遵办了。”
说着,故意转头对巨船水手道:“回船!”
却不料葛玉环闻言,忍不住粉颊变色,娇叱道:“且慢!”
黑煞手罗空故意显露出错哦神色,问道:“姑娘还有事吗?”
葛玉环螓首徽点,颤声儿问道:“请问哪位是马寨主,可容我询问他一句话吗?”
罗空凶睛内掠过一丝得意的狞笑,口中却连连答应。
巨船上的群贼,一直是虎视眈眈,将这船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见状不待招呼,立即从人群中闪出一条粗黑大汉,插腰一立,哑着声说道:“三眼雕马大威在此,姑娘有何吩咐!”
葛玉环闪目一瞥,只见那三眼雕马大威,年约四十,又粗又黑,黑脸上横肉堆起,双眉中间,却凹进一道深沟,活像还有一只闭着的眼睛,竖在那里一般!更显得凶狠手辣!
想来他这三眼雕的绰号,也多半由此而起!
葛玉环心中倏地一凛,好象有什么不吉之兆,略一沉吟,道:“请问马寨主,半年前被你捉住的那三个人,是何方人士?现在他们到哪里去了呢?”
三眼雕马大威仰天哈哈一笑,得意地道:“那三只肥羊,早已经被兄弟们做了,据他们自己说,倒还是姑娘你的小同乡呢!”
这一语犹如晴天劈雷,葛玉环骤闻父兄恶耗,一阵急痛攻心,差一点忍耐不住,晕死过去。
她一时但觉得脑中轰然作响,眼前乌黑,慌不迭伸手抓住身旁李玉琪的手臂,支持住自己,定下沸腾的血气。
咬牙脆叱一声,一挥手撤下背上的苍古月琴,秀肩一晃,点脚之处,人化一缕翠影,向巨船上三眼雕扑去!
哪知,她身形方动,黑煞手罗空竟然也跟着腾身,半空中双臂一分,“天鹏展翅”,竟施出“擒拿手法”,左掌如爪,抓向葛玉环的左腕脉门,右手骄指,暴点向背后“笑腰穴”。
堪堪手到指达,黑煞手方才开口,似劝架一般,轻描淡写地说道:“姑娘有话好说,何必要动手动脚呢?”
话是轻松,手法却不但高绝疾速,拿穴点穴,更是准确狠辣。
葛玉环复仇心切,急痛攻心,血气浮躁,耳目官感,因之均欠敏慧,体内真气一时亦末及调匀。
这黑煞手话音方一人耳,飒飒劲风,已然袭至,葛玉环要想变式折腰,已然晚了一步!
就在那黑煞手罗主堪堪便要得手,葛玉环危急而呼之的那一刹那,木立一旁,根本不曾开口的李玉琪,突然间目闪奇光,怒喝道:“休伤我环妹妹!”
喝声里,未见作势晃肩,陡地升腾电射,穿入黑煞手罗空与葛玉环两人之间,双手一分。
右手抓住葛玉环,急疾向下飘坠,左袖借势一拂,正兜在黑煞手的前胸之上,直把个罗空,连兜了两个空心筋斗,倒飞出四五丈远,“啪嗒”一声,结结实实在跌在小溪岸边的一堆碎石子上。
这其实并非黑煞手差劲,实在是因李玉琪的身法太快,猛地冒了出来,无巧不巧,抢进中宫。
当时黑煞手双臂大张,中宫门户大开,李玉琪轻轻一拂,正击在他的前胸。
幸亏李玉琪急于救人,未存伤人之意。
两仪降魔神功未发生多大的潜力。故此,黑煞手罗空虽跌了个四脚朝天,飞出老远,却并未受什么内伤,只不过背、脊、臀、腿等着地之处,摔得一阵麻痛,一时忍不住惊喊出声。
不过,他这声惊喊,却被船上许多人感觉意外的呼叫,掩盖住了,不是嘛!一个看似文弱痴憨的书生,竟具有出类拔萃的绝学。
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工夫,将南七省黑道中一流高手,轻拂出四五丈远去,怎能不令人惊讶呢?
尤其娄飞燕只惊得目瞪口呆,哦然盯住掠上巨船的蓝衫背影,芳心里立时百感交集,连自己也分不清,是何种味道!
李玉琪带同葛玉环掠上巨船,凌立船首,迅速地瞥瞄了一眼肩下的环妹妹,只见她面呈惊喜怨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