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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玲周身紫光金霞闪闪,胸前的两只金凤,随着那呼吸之势,微微悸动,翩然如生,恍似活的一般。
再看苏玉玑周身青碧银霞,胸前是两只雪白的银凤,亦如那朱玉玲的一般,宛如活物。
这两身穿着,衬着她俩无一不似的面貌,身材,宛如是一双解语名花,紫巍巍,青闪闪,迎风骤放,那本身便活似两只凤凰。
李玉琪当门呆立,目不暇接,两人却同时裣衽施礼,微笑同声道:“玉哥哥请来上坐!”
说罢,左右一分,各挽一臂,将他引至上位坐下,两人又面带巧笑,一人端饭,一人斟酒,侍候得一方面有点儿受庞若惊,一方面有些儿飘然若仙,直到饭毕,方才还过魂来,诧异地问道:“你们闹什么鬼啊!怎的,怎的……怎的……”
“怎的!”什么?他却又张口结舌说不上来。
两人闻言,也不回答解说,只相对微微一笑,仍然是我行我素,双手递奉香茗,直到将一切琐事做完,三人回返卧室,苏玉玑方才言道:“玉哥哥,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这里的东西怎么办?”
这,李玉琪可未曾想过,此时经她提起,暗想若任其保留原状,说不定将来被别人发现,据为巢窟为害地方,当然不能留,若要将之毁去,一来不忍,再者也有点可惜,想想,一时可真没办法。
朱玉玲见玉哥哥也无主意,便自桌上玉盘之中,取出一颗明珠仔细把玩,见那明珠竟有半寸,透明泛亮,竟是颗上好珍珠,取过玉盘一瞧,那盘中颗颗如此,都是人间罕见珍品,心中一动,倩笑道:“玉哥哥,我倒有个主意,不知你赞成不!”
李玉琪也不问是什么主意,连说:“赞成!赞成!”
苏玉玑嗤地一笑,欲言又止,朱玉玲道:“此处一切,想都是葛紫荷生前掠夺别人之物,现在她已死,不若我们拿出去相机救济贫民,为葛紫荷做些善事,其他笨重这物,仍先留此,等将来北返时再行设法取出,至于此窟,虽然隐密,但终能被人发现的,若是好人倒还罢了,若是被大盗、淫魔据为巢寨,则颇为不当,所以最好在我们走时,想法把窟口阻塞起来,例没有后顾之虑了!”
李玉琪连头称善,略有所悟,等朱玉玲说完,立好接口道:“有了,我那神蛛碧儿,善吐蛛丝,那蛛丝不但坚固无匹刀剑无伤,更与它本身真灵相通,气机相感,若令它吐丝将窟日封起,不但别人见了害怕,不敢妄动分毫,就是万一有人能够破网而下,我等虽还在千里之外,碧儿亦然有所警觉,到那时,我们岂不也知道了吗?”
朱、苏两人闻言,惊诧之余,称善赞同,于是便开始翻箱倒柜,将其中一干金银珍宝等物,装入一个大袋,大约共值十万两。
不过,那墙上明珠,因用以照明,暂时均未取下。
这一阵忙碌搜集,费时甚久,一切弄妥,己是初夏时分。
朱、苏两人,连忙跌坐榻上,又修习了一个多时辰的日常功课,方始陪伴着李玉琪睡下。
一宿无话,次日清晨,李玉琪吩咐红儿,为三马配上鞍笼,早餐己过,李玉琪在各室内一转。
挥袖虚空连扬,施展出两仪降魔神功,将一干珍珠收在袖内,交予朱玉玲、苏玉玑两人分别收入挂囊之中。
三人出得树窟,李玉琪果然放出神蛛碧儿,玉掌一舒,那碧儿跃踞掌上,朱玉玲两人在旁,心中虽有点儿怯森之意,却好奇地,欲想看看那碧儿如何布网,故此,均静立一旁,并未走开。
李玉琪右掌托住神蛛,左下指着脚边窟窿作了个手势。
神蛛碧儿立即会意,“嘶”的一声,弹跳而起,就在空中,一阵翻滚,落下时己然涨大,看上去绿光闪闪,好不怕人。
虽是在大白天里,明知道这神蛛不会伤人,朱玉玲两人仍不免吓得瞪大了凤目,往后直退。
碧儿落地,并不立即移动,只见它八爪踞地,后尾一翘,“嘶”“嘶”数声微响,电射出八根银丝,穿入窟窿对面的巨木之中。
紧接着,八脚划动,盘丝游走,不消半盏茶时,巨网便自织成,罩住了整个窟口出路。
朱、苏两人一边细看,又奇怪又欣喜,怯俱之意也已除去不少。
一见那碧儿将网织好,蹲踞巨网中央,昂首舞爪,状颇得意自豪,不由趋近李玉琪身边,同时赞道:“玉哥哥,这碧儿真神,这网上有毒吗?”
李玉琪微笑道:“这同平常是没有毒的,不过碧儿己能精通玄功变化,大约是可以在上面放些毒气吧!”
神蛛碧儿果真通灵至极,竟能懂得三人对话,闻言嘶声一叫,引得三人对他注意,后臀微翘,口颚颚钩一张,夹住一根蛛丝。
只见它那蛛丝本是银白之色,粗如麻绳、被它颚钩钩住,不一会,竟立即转成黑色。
三人一见,知它是表演施毒,朱、苏两人都觉得好玩,不山得鼓掌叫好,李玉琪却叫道:“碧儿,算了吧,快把毒液收回来吧,就你这网己够吓人的了,如再下毒,万一有人碰着,岂不要立刻被毒死吗!”
碧儿真个敢话,闻言果然将毒素收回,在网中一弹跃起,空中连翻,落在李玉琪掌上之时,又变成拳头大小了。
李玉琪遂令它钻进碧玉葫芦,朱玉玲望着蛛丝,怀疑道:“玉哥哥,这蛛丝真那么结实,不畏刀剑吗?”
李玉琪知她不信,微微一笑,说:“这还有假吗?不信你就拿剑试试看啊!”
朱玉玲正中下怀,反臂抽出“紫虹剑”,紫霞一闪,用起三成真力,一剑向蛛丝劈去。
剑丝一触“膨”的一声,蛛丝果然未损失毫,紫虹剑却被弹起老高。
朱玉玲颇不服气,暗忖:“我这把‘紫虹剑’能够吹毛立断,无坚不摧,竟不能斩断这小小一丝,真是怪事!”
想着,举剑又劈,这一次加倍用力,竟运出五成功力,心想:“这一剑之力,少说点也有千斤,就是磨盘大石,也能一分为二,看你这蛛丝是否还能挡住!”
想也想,剑却早已挟着破风之声劈下,声势确是吓人。
哪知一劈到丝上,又是“嘭”的一声,声如擂鼓,整个蛛网被劈得颤了两颤,蛛丝却仍然未断。
剑被弹起老高不说,朱玉剑握剑的右臂,竟被震得麻了一麻,虎口一热,几乎把剑不住。
这一下,可不由不信了,朱玉玲叫声:“真厉害,真厉害,若人被它遇上,怕不是无物能治了吗!”
李玉琪一边摧促二人下树,一边道:“那也不见得,所为‘一物降一物’,神蛛蛛丝虽然无敌,却怕我这小小的一根佛面碧竹杖呢!”
三人上马并骑缓行,苏玉玑问道:“玉哥哥,你说的就是在骆马湖用以制敌的竹杖吗?”
李玉琪道:“正是此物!”
接着又掏出来令两人传观,又将得杖经过,一一述出。
朱玉玲持杖细观,见那杖粗如小指,长药两尺二寸,每节前后各有一个佛像,口鼻眉俱全,口张若笑,中有一孔相通,全竹晶莹碧绿,宛若碧玉雕琢而成,入手不但冰凉,分量亦颇沉重,不禁连连称奇。
前端竹孔中穿着一根蛟筋,其色亦为深碧,摸在手中,也是冷冰冰的,共有二股,每股约有二尺多长。
朱玉玲反覆把玩,陡地略有所悟,将蛟筋缠着的一端,穿入竹杖另一个孔,用力一拉,将碧竹杖变成弓形,再将那两股蛟筋系紧为弦,微一拉动,弓弦弹力强大,“嘭嘭”作响。
朱玉玲见状,大喜道:“玉哥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玉琪奇道:“这不是佛面碧竹杖吗?”
朱玉玲嫣然笑道:“玉哥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乃云南百毒门中,镇山之宝,佛面弓也,听爹爹说,这百毒门雄踞云南,善养各种奇毒之物,如与人结下梁了,惯常放出毒物,暗中伤人,手段阴辣无比,所幸者,百毒门人世居云南,并不常来中原江湖中走动,故而亦无大害。”
“据传那百毒门中,有一佛面弓,乃是龙严佛面竹杖根所制,听说那佛面竹根生长在岩石之上,其根深入岩石,最下者可达数十丈深,故而不但难找,竹根本身之生长亦是万分困难,每百年方能生长一节,再百年能印出一个佛面,故此一节,便要长三百年之久。”
“据云,那百毒门中的佛面弓,上面只有一个佛面,每节亦无小孔,想来是生不得深之故,但已经十分厉害了。”
“因为那佛面竹,不知是何缘故,竟生为百毒克星,无论再毒再大的毒物,一旦遇此竹,凶焰立敛,不仅是不敢妄动伤人,如由执竹人加以训练,久则便可将毒物收服,听人命令了。”
“所以,那百毒门中,除掌门人有一只长约二十节的佛面弓外,每一门下,各有佛面竹一杖,执为信符。”
“那佛面弓弓弦,听说是以千年寒碧毒蛟的蛟筋所制成的,亦具有克制毒物的特性,更妙的是,那蛟筋坚固边常,宝刃不能损伤,弹力极大,以至发射羽箭弹刃,能远达百丈之外,穿金裂石,无坚不摧,故被百毒门供奉为供山之物,被武林人视为奇宝之一。”
李玉琪、苏玉玑两人听得入神,三人于不知不觉间,己然走完了荒地,转入官道之上。
雪儿栖息在朱玉玲马头之上,闻得朱玉玲说到这里,只听它“呀”了一声,插言道:
“玉哥儿啊,玲少奶说得不错,这竹杖过去确实是百毒门之物,你记得吗?过去,我对你说过,那神蛛碧儿的旧时主人,不是叫什么百毒使者吗?”
李玉琪点点头,表示记得,雪儿高兴地道:“那百毒使者,就是百毒门的始祖啊,想当年使者被阴阳真人杀死,禅师将使者的百毒秘笈取来,顺便带来了这只竹杖,现在的百毒门,大约就是百毒使者的徒子徒孙了!”
苏玉玑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这竹杖会挂在玉哥哥经过的甬道里呀!”
雪儿“咳”了一声,老气横秋地道:“这个都不懂吗?老禅师佛法高深,自然能算出前因后果